23.沿陽界副本二
變異
紫合和靈煙很快就從假山後面溜過來了，假裝自己並沒有偷聽一樣。
「說吧，怎麼回事。」劍晗霜覺得心好累，才當上幼稚園園長，倆小孩就鬧出這種事情。
靈煙哼了一聲：「她們撒謊，紅顏花根本不是她們種的！」
紫合點頭：「對，不是她們種的！」
「那是誰種的？」
「不知道！自己長的吧！」靈煙很乾脆地說道。
紫合補充：「紅顏花我們去年來做客的時候就見到長在那兒了，那個時候雲霞閣才不是住在碧落院的！」
去年重羽島十分珍貴的靈藥千重花開花了，散修聯盟邀請了各大門派前來觀賞，順便聯絡感情。那會兒正好純元宮住的就是碧落院隔壁的院子，靈煙紫合在門口玩鬧的時候偶然發現那兒有紅顏花，不過還沒開放，只有花骨朵。
女修聞言臉色難看了很多：「此話當真？」
這種事情是瞞不過人的，散修聯盟的弟子肯定很多都知道這事兒。女人們就是算準了紅顏花去年還沒開花，覺得兩個小孩子肯定不會認識紅顏花的葉子和花苞，這才敢有恃無恐地跑來騙人，沒想到居然被拆穿了。
「確實有幾朵不是我們種的，但是我們見那兒的紅顏花長得比我們養的好許多，就把我們自己養的移栽到了那兒，想著過幾天再摘取的。」女人們狡辯道。
「那就更簡單啦。」靈煙拿餘光蔑視她們，也不打聽打聽她靈煙是師父是誰，那可是沿陽界唯二的十品煉丹宗師靈虛真人！作為靈虛真人最看好的關門弟子，靈煙辨認靈藥之類的眼光那是絕對無可比擬的。這種能力是天生的外名師指導著重培養而成，甩丹靈宗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幾個銀河系。
「此話怎講？」女修不恥下問。
靈煙蹦蹦跳跳跑到劍晗霜身邊，踮起腳尖想要俯視她們，發現海拔不夠，於是拽了拽劍晗霜的衣服，示意他把自己抱起來。劍晗霜本著在外面面前不能內訌的原則，好脾氣地把她抱了起來。
靈煙於是俯視眾人：「實話跟你們說吧，碧落院外頭的紅顏花是變異的，跟一般紅顏花不一樣，品級最起碼高了好幾個品級。你們移栽過去的根本不可能跟變異紅顏花一樣，但是我可以把花瓣都拿出來，你們去找丹靈宗的人辨認，這些花瓣絕對全都是變異成了同一品級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移栽的就不是變異紅顏花？」還有女人不死心。他們當然知道那是變異紅顏花，比一般紅顏花要好太多，最起碼價錢上能翻個幾十倍，對他們來說算是很珍貴的了。
靈煙的眼神更加輕蔑了：「你以為你是丹靈宗弟子啊？還能看得出變異成了幾品靈藥？」
這些紅顏花變異成了七品靈藥，但是一般人甚至普通丹靈宗弟子都看不出來，更別說雲霞閣的女修了。他們充其量只知道這個變異了，沒經過煉丹師的系統學習，不可能知道到底變異成了什麼樣，更何況他們從哪兒能弄來七品的紅顏花？一般紅顏花不過二品，七品藥材可以做七品的靈丹了，那可是返虛期大能用得上的等級。
當然，紅顏花等級再高，也不過是護顏效果更厲害罷了，一般能煉七品丹藥的煉丹大師更喜歡把目光放在那些高大上的丹藥上。
一群女人被靈煙擠兌得無地自容。她們從來只以為靈煙是個除了鬧事啥都不會的小丫頭片子，就算有個煉丹宗師當師父又怎麼樣？自己是個草包，師父再厲害也沒用。卻沒想到靈煙天賦卓絕。
正因為她天分高，才有資格成為親傳弟子，才有資本每天搗亂不幹正事。因為她根本不需要像常人一樣苦修，就能達到那些人的水平。
劍晗霜只知道靈煙煉丹天賦高，但是高到什麼程度就沒有概念了，突然來了這麼一出，讓他著實驚訝了一通。
誒嘛，小丫頭片子原來還真有點能耐，怪不得天天鬧著要去學煉器也沒被三師伯抽。
三師伯可捨不得抽她，這麼好的苗子，抽壞了誰賠？
女修臉色忽青忽白，覺得丟人極了。變異靈藥再值錢，值得她們這樣不顧雲霞閣的臉面來鬧騰嗎？於是道完歉當即帶著一群人離開了，決定好好罰她們一回。
紫合眨眨眼：「這就完了？」
「嗯，完了。」靈煙被劍晗霜放了下來，她拍拍手，叉著腰神氣地沖女人們的背影做鬼臉，然後哈哈大笑。
被劍晗霜一巴掌呼腦門上了。
「老實交代吧，你們作甚去辣手摧花。」
靈煙皺著精緻的小眉頭瞪他：「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當然要拿回來啦！」
「怎麼就成你的東西了？」劍晗霜挑眉。長在人家散修聯盟地盤上的花，怎麼說也是別人的東西吧，雖然劍晗霜不覺得靈煙去摘花有什麼不對，但是這麼大咧咧說是自己的東西...這種行為好像不應該縱容？
靈煙哼了一聲不樂意回答，還是紫合解釋了一下：「去年我和靈煙打架，然後不小心把她腰上掛著小瓷瓶的繩子弄斷了，裡頭的靈液流出來，正好灑在那片紅顏花那兒。就是因為吸收了靈液，紅顏花才會變異的。靈煙說那個靈液蠻珍貴的，所以我們昨天就去把花摘了，好歹回點本。」
「那是師父給我的靈液。」靈煙嘟起嘴，她一共就一瓶，天天小心收在身邊的，味道甜甜的可好喝了，結果才喝了一半就灑掉了。
劍晗霜聽完一頭黑線，很好喝什麼鬼？那個不知道幹什麼用的靈液原來是拿來喝的嗎？看來得去問問靜真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紫合笑嘻嘻地拽了拽靈煙的雙馬尾：「誰讓你不給我喝一口，小氣鬼！」
「就不給你喝！」靈煙瞪眼，把頭髮抽出來，然後推了紫合一把。
「別打架。」劍晗霜連忙把小孩分開，「先把你們還幹了什麼壞事交代清楚，然後給我修鍊去。」
兩個小孩連忙一齊道：「沒！沒有！沒幹壞事！」表情怎麼看怎麼心虛。
劍晗霜臉黑了：「說！」
「就是...」紫合瞄了一眼旁邊的守門弟子，聲音壓得特別小，「我們去摘花的時候順便潛進碧落院的屋子裡，靈煙非要弄壞那群老女人的幾條裙子...」
...老女人？剛剛那群女人么？劍晗霜無語地看著紫合。
靈煙則顧左右而言其他：「她們裙子比我的好看，真討厭！」
「...所以現在弄壞的裙子呢？」
「被我們藏到衣櫃裡頭裡頭去了。」靈煙洋洋得意，「她們肯定還沒發現！」
劍晗霜扶額。八、九歲的小孩是魔鬼，不僅熊還熊得理直氣壯，問題是，成年人總不能跟幾個小孩子計較。
小女孩嫉妒心一發，搞點小破壞也情有可原嘛，咳咳。
唉，自家小孩禍害別人家，不管對錯，心裡總是覺得「不就芝麻大點事有什麼關係」。劍晗霜覺得自己就像個大家長，明知道是自家孩子不對，就是忍不住為他們開脫，還覺得...這樣挺好的！
算了，那些裙子就當是她們來鬧事付出的代價吧...
看著兩隻小孩純澈的大眼睛，劍晗霜也不忍心罰他們，帶著人回了靜室，繼續修鍊。
晚飯時間之後，劍晗霜總算解脫了，把兩隻丟給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的玉洛，然後跑去找靜真了解一下那個「靈液」是怎麼回事。靈煙沒告訴雲霞閣的人紅顏花變異成幾品了，但是卻告訴了劍晗霜，因此他對於能把二品花變成七品的靈液十分好奇。
「啊？你說能讓二品花變七品的靈液？」靜真仔細回想了一下，「我想起來了，那個是三師叔研製出來的靈液，用了不少珍貴靈藥煉製出來的，是三師叔拿去提升非常珍貴的靈藥品級的。對了，你怎麼知道這個東西？」
劍晗霜頓了頓：「靈液很珍貴？」
「特別珍貴。」靜真告訴他。
「...靈煙去年拿到了一瓶，當甜水喝了一半，剩下一半灑了，便宜了一片紅顏花，現在七品紅顏花瓣就在她手裡。」
靜真沉默了五分鐘，然後...
「啊啊啊啊！！！浪費！！！暴殄天物！！！靈煙！！！」
劍晗霜看著靜真一邊鬼叫一邊衝出了屋子，心裡默默為靈煙默哀了一下。順便，三師伯真是寵徒弟啊，這麼珍貴的東西拿去給徒弟當甜水喝。
慢吞吞地走出門，贏面碰上匆匆而來的玉塵，玉塵神色微凝。
「**城有消息了。」
劍晗霜十分冷靜地說出了自己思量許久的猜測：「純元宮紫方聯合魔修在六方城內鬧事，導致六方城損失慘重，然紫方成功脫逃，唯留一樣貼身物品，此物可證明紫方身份。」
玉塵臉色複雜：「沒錯，紫方的佩劍目前在六方城少城主手中，城主被魔修的魔氣侵入體內，生死未卜。」
劍晗霜嘆氣，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