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另外,開發部門得拿出實際開發成績,分成幾個小組,各自開發出同類性質的產品,以業績銷售量來制定薪資,替公司賺錢的,自然也不會被公司虧待。

一上任,他便作出了這些和過去大相逕庭的營運方針,馬上就引起不小的反彈,尤其是那些走後門的空降人員,一聽到這消息就開始急了。

瞿鳳鑾是董事,她的丈夫沈世一掌管業務部,她的兒子沈嘉亦掌管開發部,但兩人都不是那方面的專業人才,自然是急了。

兩父子把這些事情告訴瞿鳳鑾,結果,瞿鳳鑾就派人把瞿振綱叫到會議室了。

其實,他是可以不理會的,瞿鳳鑾雖然是董事,但除了參加股東大會,並不能幹預公司的營運,就算想弄走他,也得通過董事會才能做准。

但他還是賣給了她一個面子,因為他稱她一聲姑姑,到底還是有血緣關係。

會議室裏頭不只瞿鳳鑾一個人,還有沈世一和沈嘉亦。

「請問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說是姑姑,但以前瞿鳳鑾曾當着他的面說,他的存在就是瞿家的一個恥辱,所以要他在外面不要叫她姑姑,那之後,姑姑一詞,他便再也叫不出來了。

沈嘉亦更別說了,國中時,在學校總是夥同一群人想霸凌他,但不巧得很,他這人吃軟不吃硬,又恰巧有一群很挺他的好同學,結果反而是沈嘉亦被電得哇哇叫,還常跑到他媽面前告狀。

那之後,瞿家上下就說他是頑劣分子,不適合待在瞿家方圓百里,加上瞿夫人江春陵一直很忌憚他的存在,於是,他便被放逐到國外了。

爺爺給他的命令就是,書必須多讀,而且除非爺爺同意,否則不可踏入國門。

他也算聽話,卯起來讀書,把阻力當助力,反正有錢讀書又沒人約束,日子倒也過得十分愜意,因為自在又煩惱少,書相對讀得不錯。

「你為何要把公司搞得雞飛狗跳的?」瞿鳳鑾盛氣凌人的說。

小時候都沒在怕,現在自然更不可能被瞿鳳鑾的盛氣凌人給嚇倒。

「我不太明白瞿董事的意思?」

「你不要裝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是什麼,你只管清除黑名單上的人就好,其他人不要妄想亂動!」

好笑!

有時候瞿振綱會因為自己這個姓氏感到羞慚,他可不認為有錢就有腦,有錢沒腦的太多了。

沈世一就是無腦的人,沈嘉亦也是。

但他無意挑起事端,「在凈思顏醫美,我希望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只要是有能力又有向心力的人,自然會被留下來。」

「你就是決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執行就對了是不是?!」瞿鳳鑾神色很難看,完全被激怒了,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個渾身是針的刺蝟。

但她又何時不是刺蝟了?從他知道瞿鳳鑾這個人以來,她一直都是那樣易怒又反覆無常。

「為了讓集團營運績效有所成長,很多事情都是勢在必行,跟您解釋這麼多,是因為您是長輩,但就工作而論,我不需要向瞿董事交代任何事情,若您覺得我的處理有不妥之處,請到董事會彈劾我,若是董事長親自下達命令要我停止,那我會停止的,若您沒其他事情要討論,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不陪您了。」

昂然轉身,他清楚,此刻瞿鳳鑾的臉會有多猙獰,但,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無法讓所有人都滿意開心。

【第二章】

在瞿振綱那裏受了氣,瞿鳳鑾就跑回家找她父親瞿海濤,一進門,她一如往常般撒潑起來,誰也攔不住她。

「爸,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好好教訓瞿振綱那臭小子,他實在太目中無人了!」

瞿海濤正在客廳里看電視新聞,聽到她喳呼地走進來,只瞄了她一眼,就繼續看他的新聞節目。

「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振綱都跟我報告過了。」

人本就有私心,女兒親,孫子也親,但一個嫁出去了,生的孩子都是跟外人姓,可是瞿振綱不同,他再怎麼說,都是瞿家的骨肉,瞿海濤就算疼女兒,也不願意畢生心血落入外人手中。

而且,在心底,他其實是覺得對不起瞿振綱的。

上一代的錯,卻由他扛着,把他一個人放逐到國外,不聞不問,回台也總是偷偷回來辦理簽證居留事宜便離開,連陪他吃一頓像樣的飯都不曾。

當年他答應媳婦,絕對不會偏袒瞿振綱,也不會讓他進這個家門,要不是大孫子振堂出意外,媳婦提出讓振綱回來接班,他就算有心,也不能主動開口。

瞿海濤當然知道媳婦的想法,她的目的無非就是不想讓鳳鑾一家佔了便宜。

說起來也不能怪媳婦要走這一步,實在是鳳鑾一家着實太貪得無厭了。

沈世一狼子野心,不斷的把人安插進公司,幾乎掌握住了所有凈思顏醫美集團的核心職位,就因為他們這一搞,凈思顏醫美最近兩年,營運大有走下坡的趨勢。

其實瞿振綱決定重整內部之後,就先和他討論過了。

他說,黑名單上的人其實都不是真正的毒瘤,真正的毒瘤是那些拿着公司薪水卻做着危害公司聲譽與中飽私囊的人,那些毒瘤若不能去除,凈思顏醫美集團只會越來越敗壞,直至有一天整個集團完全腐爛。

瞿海濤覺得,瞿振綱說得很有道理,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肯定會阻撓,因為所謂的毒瘤,可能還包含他的女婿和外孫。

或許,他一開始就清楚的,只是因為是親人,所以一直動不了手,現在,他等於是把燙手山芋丟給了瞿振綱。

再次讓那孩子受苦,他又於心何忍,他突然覺得自己得站出來說點話,不能再繼續默不吭聲了。

「是我授權給他的,既然要放手讓他去做,就要徹底放手,除非他真做得不好,否則就不該綁住他的手腳。」

「爸!那小子太目中無人了,您不能放任他為所欲為啊!」瞿鳳鑾不悅地提高了音量,幾乎是用吼的。

「怎麼了?」一直在廚房聽着的江春陵這才從廚房走出來關心。

本來她想隔山觀虎鬥,但她實在看不慣瞿鳳鑾那麼盛氣凌人,也怕瞿海濤被女兒影響,所以忍不住跳出來。

她有她的計劃,不想讓瞿鳳鑾一家打亂她的計劃。

但瞿鳳鑾本來就大小姐脾氣,從來也沒把江春陵看在眼裏,現在,更瞧不起她,「說好的,嫂子不能過問公司的事情,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

「我沒想插手,只是希望你好好說話,爸畢竟是長輩,小姑你這樣對他老人家大呼小叫的,未免太過於沒禮貌。」

瞿鳳鑾受不了江春陵的指責,沒好氣的吼著,「還輪不到大嫂來教訓我。」

「爸,吃水果。」江春陵沒有繼續和瞿鳳鑾纏鬥,只是很端莊賢淑的叉了塊水果遞給瞿海濤。

女人的爭強鬥狠,用潑婦罵街似的方法是最愚蠢的,溫良賢淑也是一種手段,這是江春陵和瞿鳳鑾不一樣的地方。

但瞿海濤也不太吃江春陵那一套,因為,他知道江春陵那是笑裏藏刀,如果她真的溫良賢淑,當年也不會裝得可憐兮兮的逼他把一個無辜孩子放逐到美國去。

說到底,那溫良賢淑也是裝出來的,在他還握有瞿家生計大權的情況下,不得不扮演出來的假象。

不管是女兒的無理取鬧,還是媳婦的表裏不一,他都不想再看。

「好了,我要去拜訪老朋友了,這件事已經決定,誰也不用多說。」丟話,起身,瞿海濤舉步往外走去。

瞿海濤一離開,屋內的氣氛就更擰了,彷佛連氣息里都有火藥味。

江春陵笑笑地叉起一塊水果,問著,「小姑吃水果嗎?」

瞿鳳鑾連戲都不演,哼一聲直接轉身走人。

看着那氣呼呼走掉的背影,江春陵笑得更深沉了。

這豪門惡鬥的戲碼才剛拉起序幕,雖然誰輸誰贏是看個人本事,但她心底早有計劃,目前一切都照着她的期盼在進行,對於這場比賽是否能夠勝出,她是非常有把握的。

夜幕低垂,俯瞰台北街景,街道上看起來分外熱鬧,但是在這高樓里,卻安靜得連一點蚊蠅之聲也聽不見。

這是瞿振綱的住處。

知道要回台灣時,他就拜託王強幫他找了這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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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鳥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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