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

77.第77章

郭煜之前就跟爸媽說過了。

郭家的情況也跟高家不一樣。

張悅倒是也囑咐了一堆話,但卻沒提不讓兒子出門的話。他是男孩兒么,若這次說要出門去旅遊的是郭回,想取得郭爸郭媽的同意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大多數家庭,對於兒子和女兒的教養方式都是不同的。

尤其在中國,相當一部分父母更傾向於把兒子放出去闖蕩世界,而把女兒留在身邊過安穩生活。

還沒等郭煜去找她媽商量郭回今年暑假不報補習班的事,張悅就敲門進來了。

「東西收拾好沒有?」

「收拾好了。」郭煜拍拍手邊的旅行包。

張悅走進來就看見歪坐在小沙發上的女兒,她皺眉道,「坐好!也是個大姑娘了,還這麼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

郭回剛得了她哥的同意幫忙,這會兒腦子裡都是愉快的沒有補習班的暑假,心情好得很,也不爭辯,迅速收回翹在沙發扶手上的腳,端端正正地坐好,雙手扶在膝蓋上,咧嘴露出八顆牙,沖她媽眨眼,「這坐的夠好了吧。」

坐姿倒是端正,只是她那臉上誇張的表情搞笑的很,張悅被逗笑了,走過去輕輕拍在女兒後頸上,「出去玩吧,我跟你哥說句話。」

「親閨女親妹子,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郭回嘴上不滿,但腳下卻往外去了,走到門口,回頭跟她哥道,「哥,我出去了啊。」以眼神示意他,別忘了我的事。

「去吧。」忘不了。

看女兒出去了,張悅拿出一張銀行卡給兒子看,「這裡面有1萬多些,密碼是900906,你的生日。」她說,「這次出去玩,不能讓人家姑娘花錢。你高姨家有錢是一回事,禮數上該怎麼樣又是另一回事。」

「嗯,我知道。」雖然這幾年學校的獎學金和各種零碎的錢加起來,現在他自己存款也有兩三萬了。不過郭煜還是應了下來,沒有推辭。最初幾年,每每從爸媽手裡拿錢他都很不好意思,但恰恰是他的不自在,反倒讓爸媽心裡難過。後來爸媽再想給他什麼,他就再不推了。

「你的錢包呢?」

「旅行包側袋裡。」

張悅拿齣兒子的錢包,把銀行卡塞進去,然後打開旅行包主袋,把錢包塞到裡面,「放旁邊不安全,容易被偷。」

說完這個,張悅看看兒子,沉默了。

她還有話要說,但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郭煜便提起了郭回的事,「今年暑假,就不用給郭回報補習班了,我教她就行。」

「她讓你這麼跟我說的吧?」張悅一聽就知道這是女兒的主意,她笑道,「你別理她,該報還是要報的。我還不知道你們兄妹倆?你又管不住她,讓你教,她一天下來能不能翻開書本還兩說呢。」

「那也別報那麼多。」郭煜道,「郭回的總體成績也還可以。現在還沒分科,理綜文綜都先不說,她語文數學都不錯,就是英語差點。報個英語班就行了。」

「行,回頭你就跟她說,只報一個英語班,讓她好好學,專心把英語補上去。」張悅道,「其實原本我也沒打算全給她報上。」不過原來她是打算報語數英三科的,被兒子這麼一說,想想女兒語文數學是不錯,就消了心思,又減了這兩門。

張悅又干坐了一會兒,對著兒子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便道,「那行,我去給你洗點水果帶上,你們路上吃。」

張悅走了沒多久,郭長源進來了。

他是帶著任務來的,一進來便道,「小煜,來來來,咱爺倆兒聊點男人之間的事兒。」

郭煜一聽就笑了,「什麼事?」估摸著剛剛他.媽那欲言又止的,想說的跟他爸這會兒要說的是同一件事吧。

郭長源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扯著兒子屁股底下滑輪椅的一條腿兒,連椅子帶人扯到面前來,「這世上,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吧?」郭長源咳了一聲,道,「有些事,估計你也從書上,電視電影上都看過了,了解了。」

看他爸在那兒無比艱難的暗示來暗示去的,郭煜很想笑出來,但他到底忍住了,只嗯了一聲。

「你知道的我就不說了。」郭長源道,「我只說一點,做男人,得有責任心。不能圖一時痛快,害人家女孩子受苦。」

「我知道。」郭煜點點頭,「爸你放心。」

「對你,我沒啥不放心的。」郭長源道,「你是男孩兒,再怎麼樣都不會吃虧。但是,你知道......那個啥,凡事都是要考慮清楚後果的。現在外面墮胎的那麼多,我不希望你也去趕這個流行。男人就該是頂天立地的,做出來了,就要負責任。有錯自己擔,有苦自己吃。不能讓人家女孩兒跟著你受罪。相反,當你負不起這個責任的時候,有些事情不要去做。你要知道,凡事都有萬一。」

「我懂,爸。」郭煜道。

「你明白就好。」郭長源嘆道,「照顧好嬌嬌,難得這麼多年了........」說到這兒,想一想又道,「你運氣也好!想想,嬌嬌這要是我閨女,初中就被外頭的壞小子勾搭走,我早打上門去了。」

郭煜失笑,「好好,爸,你放心吧。」

「那行,我出去了,馬上要出發了,你看著時間,一會兒我叫你。」郭長源站起來,邊說邊往外走,臨出門,又想起一點,回頭問道,「在外面住酒店......怎麼住?」

郭煜失笑,「怎麼住?正常住唄。」看他爸眉頭皺起來,像是還要回來重新給他上課,他趕忙道,「一人一間!你放心,一人一間!」

......

傍晚,郭長源開車送兒子去火車站。

張悅坐在後座,囑咐兒子一些旅行的注意事項,從防蚊到天氣,想起什麼就要囑咐一聲。

到了車站,找個地兒停下車子后,張悅拎著行李下車,問兒子,「你跟嬌嬌說好了嗎?你們在哪兒見面?」

「5號候車室門口。」

郭長源鎖好車走過來,「走吧。」

張悅猶豫了下,把旅行包遞給郭長源拿著,「你送他進去吧,我就不去了,鑰匙給我,我在車上等你。」

奇怪,一路上各種依依不捨,這到了車站了反倒不送了,郭長源把鑰匙遞給妻子,「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就是出門旅個游嘛,兩個人送完全用不著啊。」張悅說著就回車上去了。

郭煜道,「爸,要不你直接回去吧。這都到站口了,東西帶的也不多。」

「走吧,不差這一點路,」郭長源道,「我也見見嬌嬌,好長時間沒見過了。」

.......

一到5號候車室門口,郭長源就知道妻子為什麼臨時決定不過來了。

高家妹子就在那兒站著呢,估計是送嬌嬌過來的。

老遠看見,郭長源就止不住地心虛起來。

他心裡總有一種,自家兒子把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嬌女拐走了的錯覺。

郭長源扭頭看兒子:這小子!一見到嬌嬌,臉上光彩乍現,整個人都活躍起來了。他還揮手呢,還喊呢。

傻小子,你倒是看看旁邊你未來丈母娘的臉色呀。

高鳳竹臉色的確不好,這是她女兒第一次離開她獨自往外地去,她滿心裡擔憂恐慌,怎麼著也高興不起來。

看見郭煜,就更高興不起來了。

憑良心說,郭家這個小子論身高、長相、性格、學識,目前來說,的確算是頂尖的那一類人了。

但作為自己的年輕後輩看,高鳳竹會很欣賞郭煜。

但作為嬌嬌的男朋友去看,這感覺就不怎麼樣了。

人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但高鳳竹完全感受不到那個歡喜的點兒。

好容易找回來的女兒,護在懷裡捧在手上不知道怎麼愛才好,還沒親幾年呢,忽而小寶貝就長大了,有男朋友了,想結婚了,要跟別人家的臭小子再組建一個新家了。

理智上知道這是對的,是好事,但感情上無論如何都舍不下。

這種事,怕女兒知道了心裡難過,悶在心裡不捨得跟她說,就只好遷怒別個了。

這邊郭煜走過去,沖嬌嬌笑笑,再微微躬身跟高鳳竹打招呼,「高姨好。」總感覺這些年嬌嬌媽媽越來越嚴肅了,郭煜見了她便下意識地舉止規矩起來。

郭長源這時也過來了,他心虛的笑笑,「小高妹子也來啦。」

「郭大哥。」高鳳竹笑著跟他打招呼,「我來送嬌嬌。」

「哈哈哈,太巧了,我來送郭煜。」郭長源道,說完他就意識到這話說的不對,聽起來像是不知道兩個孩子一起出去玩似得,他忙補充道,「我是說,沒想到你也過來了。」得,更奇怪了,人家來送閨女啊,怎麼會不過來。

高鳳竹笑著道,「我明白,好久不見了么,都忙。改天約上張姐,咱們聚聚,好好聊聊。」

「哎,好好好。」郭長源忙應下,看見高鳳竹手上拎著的雙肩包,問,「這是嬌嬌要帶的包吧?」

「嗯,還早呢,我先幫她拎著。」

「來來來,我來我來。」郭長源把嬌嬌的雙肩包從高鳳竹那兒搶過來,連同自己手上的旅行包一起,轉身塞到郭煜手裡,「給,你拿著。」

凌欣冉伸手去接,郭長源擋了回去,「讓他拿讓他拿,他勁兒大。小姑娘出門就該是輕輕鬆鬆地,拎包提行李這事兒有郭煜呢。」又囑咐兒子,「路上好好照顧嬌嬌。」

......

把兩個孩子送上車之後,高鳳竹真的打算臨時約郭家夫妻見見了,「郭大哥,擇日不如撞日,晚上我請吃飯,叫上張姐和回回,咱們聚一聚。」

不說各方面條件,單論起對嬌嬌的好和真心,郭煜的確是頭一份的,旁人比不了。高鳳竹心裡難受捨不得是一回事,將來嬌嬌結婚又是另一回事。

郭家夫妻為人不錯,他們本就是朋友,這關係延續下去,對嬌嬌總是有益無害的。畢竟自古婚姻開不開心,雙方家庭佔得因素比重一直很大。

郭長源忙好好好地應下了。

******

火車上環境還不錯,火車是北京始發的,進去後車廂內乾淨整潔,也沒什麼氣味兒。

兩家家長都給裝了不少的吃食水果,不過火車上幾乎沒怎麼動過。

上了火車已經是晚上9點半了,凌欣冉平時就是九十點鐘睡覺,沒怎麼熬過夜,上車沒多久就困了,躺下一會兒就睡熟了。

郭煜就坐在床尾眯著眼守著她,火車上乘客上上下下的,人多且雜,他去了上鋪睡就照應不到這邊了,放心不下。

「換卧鋪證。」郭煜迷迷糊糊地時候,被列車員叫醒了。

他掏出準備好的火車票,壓低聲音道,「兩張,到南京。」又說,「麻煩小聲些,我女朋友剛睡著,謝謝啊。」

列車員是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一聽這話就笑了,但給車廂其他人換票的時候到底壓低了聲音,臨走時嘆笑道,「哎,小年輕啊。」

他們還算幸運,夜深了之後,這車廂里沒有人打鼾。

火車到了南京,差不多是早上6點多些。

兩人在火車站旁邊就近找了個餛飩店,先吃早餐。

郭煜去取餐台把兩人的早餐端過來,道,「咱們是先去常林,還是先玩,最後再去那邊?」

「先去吧。吃完飯就買票。」凌欣冉停下手中的勺子,小聲道,「原本就是為了回那邊去看看才出來的,不先去一趟,心裡總是存著事兒,也沒心情玩了。」

南京往常林方向去的火車挺多,票也足,凌欣冉買了最近的一趟車。

在候車室等著的時候,高鳳竹的電話過來了,問他們到了沒,吃飯了沒,找到住的地方了沒。

「吃過了。」凌欣冉道,「我們剛到酒店,火車上太吵,沒睡好,正準備先睡一覺再說呢。」她道,「媽,不說了,我下午睡醒了再給你打電話啊,困死了。」

高鳳竹不想打擾女兒休息,很快掛了電話。

凌欣冉抓著手機心裡難受,她跟郭煜道,「我從來沒有這樣騙過我媽。」

「我知道,」郭煜安慰她,「就這一次,沒事的。」

凌欣冉笑笑沒回答。

他們乘坐的這趟火車,從南京出發,往西北方向行約4個多小時的時候,沿途所見的山越來越高,沒過正午,就到了常林市火車站。

一晃七年過去,城市變化的很快,坐在計程車上一路走過來,凌欣冉幾乎沒見到什麼熟悉的建築。

酒店是他們之前就查好了的。

郭煜要了雙人間。

「有我在,比較安全。」他這麼跟凌欣冉說。

凌欣冉也不覺得有什麼,他們早在七八年前一起去北京的時候就在一個房間里住過好幾天了。

進了房間,凌欣冉把兩張床上的幾個枕頭摞起來,靠坐在那兒,跟郭煜道,「我看書上寫的,人家熱戀中的情侶一塊兒出來住酒店,就算不住一間房,還各種臉紅心跳呢。」她笑道,「怎麼辦啊?咱們是不是戀愛太久進入懈怠期了?一點粉紅的氛圍都沒有。」

郭煜把兩人的包放好,回頭看她,小姑娘穿著一身上白下黑的拼接裙,裙子原本就不長,半坐在那兒裙子往上縮著,就更顯得群短腿長,黑色的布料襯得那雙長腿越發潔白豐膩。

郭煜從在前台選房間開始,心裡亂七八糟地激動到現在。

懈怠期?

他看著她動個不停的嫣紅的唇,直直地幾步走過去,上了床靠近她,「懈怠期?」

凌欣冉不妨他突然貼的這麼近,兩人鼻尖都要挨著了,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她發現他的眼睛里像是燃著一把火,熱烈,帶著些蠢蠢欲動。

「幹嘛?」她有些期待,要接個吻嗎?

郭煜強忍住親上去的欲.望,退開來,笑言,「怎麼樣?有臉紅心跳的感覺了嗎?」

凌欣冉期待落空,有些羞惱,氣道,「有個鬼!」

她從身後拽出一個枕頭砸他,「這麼熱的天!離我遠點兒!」

郭煜哈哈笑著躲開,到浴室去了。

進了浴室,第一件事就是刷牙。

火車上環境不好,早上刷牙不怎麼認真,這樣自然是不能去親她的,被嫌棄了可怎麼辦!

可惜了,剛才多好的機會。

郭煜想起剛剛打鬧時無意中碰到的肌膚滑膩的觸感,心頭火熱,手上不自覺多了些力氣,漱口時才發現,有一點點牙齦都給刷破了。

郭煜出去的時候,凌欣冉正拿著手機在打字。

他走過去,叫了一聲嬌嬌。

凌欣冉聽見叫她,剛抬頭就被撲到在了一堆柔軟的枕頭上。

唇舌相交,郭煜的兩片唇是涼的,裡面的舌尖卻火熱,凌欣冉很快也被他帶的熱起來了。

密閉的房間、柔軟的床、陌生的城市,這所有的一切彷彿融成了一道激情的催化劑。

郭煜在她面前一直是溫柔而包容的,他沉默卻可靠,他的感情像是一彎盛夏的流水,被烈日晒的半暖,柔和而帶著一點點清爽,輕輕慢慢地環抱著,讓你只覺得無處不好,無處不舒適。

但這一刻的郭煜,像是艷紅的岩漿,帶著灼燒一切的溫度,氣勢洶洶而來。

唇舌之間的糾纏激烈而火熱,就像是一場棋逢對手、酣暢淋漓的戰鬥。

舌尖發麻,呼吸急促,腦子裡有一種疑似缺氧的眩暈。

跟她貼的很近,然而還是不夠,想要更多,想要更近。

郭煜心裡那種無法言明的渴望,伴著這個吻熊熊灼燒起來。

他仗著體重,把她往下壓得更緊。

凌欣冉能感覺到他腹部成塊的肌肉,那是跟她不同的,應該會有堅硬的質感。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下。

不知道會不會停下。

凌欣冉伸手環住了他的肩背。

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喜歡。

...........................................

人,心中所想,不一定就是現實所做。

當一片火熱落到她微涼的腿上時,凌欣冉本能地向下按住了他的手。。

其實她的力道很小,但郭煜被她按得牢牢的,他沒有掙脫,也沒想著掙脫,就算她不阻止,他大約也不會再繼續下去,時間不對。

至少,至少要等到他有能力撐起一個家。

到那時候......

凌欣冉心裡怪怪的。

他們剛剛還攪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唇舌,已經分開lora了。

郭煜埋頭在她的頸窩裡,一聲一聲地喘氣,噴出的熱氣熏得她脖頸上的那塊兒皮膚熱熱的,潤潤的,直發癢。

他們倆的手還那麼疊著,就疊在她的大腿上。

凌欣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媽媽告訴她,你已經成年了,只要做好保護措施,這些都可以嘗試。

但好像腦子裡就是有這麼一種禁制,像是一把鎖一樣鎖住了她。

這把鎖告訴她,這是不對的,是可恥的,是要被罵的,女孩兒婚前做了這種事,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

郭煜的喘息聲消了許多,她聽見他在她耳邊說,』「乖寶貝,你放心,我知道的。」

這一句話把凌欣冉臉上上剛消下去的紅暈又給激起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啞,聽得人心裡止不住躁動。

凌欣冉又有些後悔,這個人是郭煜呀,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但人心裡的觀念很難改變,尤其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被灌輸進去的。

時間太久了,當時的話語模糊,記憶也不全了,只是那種斬釘截鐵的結論留下了,風乾成化石,駐在腦海深處,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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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被拐兒童尋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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