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聽清芭拉拉好心的勸告，女殺手錶情扭曲了一下，她低垂著頭，發梢還滴著水，濕漉漉的髮絲彎彎曲曲地緊貼在臉頰上，順著臉頰柔和的弧度，還能看清她咬得死死的后腮幫。

但是已經成為待宰羔羊的她確實暫時放棄了解開繩結偷襲的念頭，並且慢慢抬起頭來，棕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審視著當前的局面。

正中間站著的夏洛克，以及站在左右兩側充當背景的鷹眼和芭拉拉，就看到這個尚且不到二十歲稚氣未脫的女孩，帶著濃重的黑眼圈，一言不發的死死盯著斜上方，死魚般的瞳孔散發著的光芒，然後嘴角輕輕勾起一絲詭譎的微笑。

「先知薩比丁會保佑我的。」她低吟著說出清醒以來的第一句話。

芭拉拉眯起眼睛，繼續盯著她看。而這個女孩的身體器官，在聽到薩比丁時，全都保持一致的停止了談話的聲音。顯然，這個人對於她口中的薩比丁無比的信服。

而在已經了解到這個世界反派無數的芭拉拉印象里，除了洛基、九頭蛇、莫里亞蒂……似乎沒有一個叫薩比丁的人物。又或者，難道有她沒看過的好萊塢大片出現了？

芭拉拉默默思索著，然而同樣聽清女孩說話的夏洛克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來幫忙的鷹眼更是保持沉默。

於是原本沉寂的氣氛在這個破舊廠房中慢慢流淌，三個人圍成的半包圍圈無形中給了這個第一次殺人而任務又失敗的女殺手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最後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的殺手，有些壓抑的開口：「你們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不，你已經告訴我很多了。」夏洛克搖搖頭，找了個椅子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坐下來，「讓我們來聊聊其他的，你是幾歲開始訓練的。」

女孩看了夏洛克一眼，低下頭不說話。

「沒幾年吧，手上的疤痕印記不算太久，這是你第一次出任務？」

殺手不說話，夏洛克也並不在意。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怎麼樣？」聽完他的這句話后，這個殺手總算有了一點反應，「哦，絲襪在他的脖子上越來越緊的感覺，喉嚨咯吱咯吱作響，死者無法呼吸瀕臨死亡的表情，這些都讓你相當愉悅吧。」

「夠了！」女孩的心理素質還沒能做到對殺人談笑風生的地步，有些崩潰的大叫著讓他住口。

「看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為什麼呢，這本來就是你自願殺的……不，看來你只是聽從組織上的安排，事實上，你對這個安排表示排斥。」只是從殺手微弱的反應中，一點一點剖析出她的內心活動，夏洛克表示對這個過程相當的享受。

第一次被X和第一次要殺的都是同一個人，不排斥才怪。這個剛出任務的少女顯然還沒練就成高級殺手，手段是有了，可惜心理素質不行。如果這次沒有倒霉的碰到芭拉拉和夏洛克，或許以後也會成為類似黑寡婦一樣的人物。

芭拉拉掏出手帕放在桌子上鋪平，然後坐上去，突然想起剛才那個薩比丁，於是閑著無聊拿手機谷歌了一下。

「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組織。」夏洛克眼看著這個經驗不足的殺手內心防線一點點的崩潰，表情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先知薩比丁，這是你們的老大吧。」

「你們不是警察。」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這個殺手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來，「那塊手錶是假的，你們就算再審問我也不會找到真正的東西在哪，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和我主作對的人通常死的很快。」

唯一一個知道那塊手錶的人：……

不，妹子，我知道在哪，我現在就特么想去找它啊，只要你讓這個大偵探趕緊問完話，我就拍拍屁股走人，真的。

這時候中二斷指突然開口：「我聽說過，薩比丁。」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芭拉拉一個激靈從桌子上滑下來。發出來的動靜讓其餘人，目光一致的看向這邊。

呃……

芭拉拉尷尬的擺擺手：「……你們繼續。」

然後她又在這三個人的注視下慢吞吞的坐回了桌子上。

「這是一個由神發起的革命。」中二斷指接著說到，「他擁有著改變世界的力量。」

芭拉拉總覺得這話挺耳熟，心想，這個薩比丁真名難道叫做史蒂夫·喬布斯？

然而顯然這個中二斷指的主人和殺手妹子都對薩比丁有過接觸，談及他的時候，這個殺手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種敬畏。

「他是神，他是我們心目中的上帝，黑暗的地獄終將來臨，只有我主才能領導人類建立全新的社會。」這個妹子古怪一笑，繼續盯著看不出表情的夏洛克輕輕開口，「你是查不到的。」

夏洛克雙腿交叉靠在椅背上，再等她表達了一系列對薩比丁的讚美后，緩緩吐出一句：「故弄玄虛。」

隨後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深藍色的圍巾，然後扭過頭對愣神的芭拉拉說道，「又是一個無聊的邪教組織，這種團體在英國有上百個，拿著不知道從哪個古老宗教里的找到的秘籍，就開始研究如何改變世界，oh，拜託，太老套了。」

而芭拉拉卻聽到了這個口嫌體正直的大偵探，器官在歡呼的聲音。

女殺手惡狠狠的盯著這個侮辱自己信仰的惡人，如果不是解不開繩結，她一定會撲上去戳瞎他的雙眼。

一直盯著殺手手上繩結，生怕她真的解開的鷹眼也是real心累。

不過還好，他保住了自己的臉。

這時，一直呆在倉庫裡面的四個人就聽到外面由遠及近的警笛聲。芭拉拉和鷹眼的表情都是一變，而準備離開的夏洛克隨意安撫了一下他們：「警察是我喊來的，蘇·維特的案子終歸要破，這個殺手我問完話了，剩下的就交給蘇格蘭場的傢伙們好了。」

夏洛克的大意就是，我想問的問完了，剩下的爛攤子交給拉低英國智商水平的警察就好了。

鷹眼顯然沒有熟悉夏洛克****的畫風，看他要走，回頭看了一眼一直拎著塑料袋的芭拉拉。

芭拉拉走到殺手妹子面前，看著她因為心裡鬥爭而失眠的濃重黑眼圈，搖搖頭：「你什麼也沒說，但還是把你主給賣了。」

？？？

女殺手沒明白什麼意思。

芭拉拉也沒有再提這茬，轉而問了一個自己一直沒搞明白的問題。

「我說，你去餐廳調查好好的跑什麼啊？」

這個突然的問題問得殺手妹子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一直等著芭拉拉完事的鷹眼。

被艾特的鷹眼一臉懵逼：？

殺手的眼睛：「這個人好眼熟啊。」

殺手的胳膊：「是不是在甜餅店撞到我的傢伙？」

殺手的嘴巴：「被撞到直接追到餐廳來了嗎？Σ(°△°|||)︴」

鷹眼的肱二頭肌：「這些傢伙是不是被害妄想症？」

鷹眼的斜方肌：「病的不輕！」

鷹眼的三頭肌：「+1.」

「之前撞到他一次，去到餐廳我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在跟蹤我。」殺手妹子撇過頭去不再開口了。

「撞到我？」鷹眼眨巴了一下眼睛，仔細的回憶道，「我記得我肚子餓了去買小甜餅吃，哦，原來是你啊。」

作為這裡面最明白事情經過的芭拉拉：……

「你誤會了，我去那家餐廳只不過是去找她。」得到科爾森消息以及定位訊息的鷹眼，只是跑去餐廳找芭拉拉而已，陰差陽錯的讓女殺手誤以為這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是沖著自己來的，開啟了跑路模式。

她跑，芭拉拉和夏洛克就去追。而見過芭拉拉照片的鷹眼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還是有責任的跟著跑起來。於是就出現了倒霉女殺手被不知情的鷹眼打倒在地的場景。

芭拉拉可憐的看了一眼殺手妹子，邊往外走邊問並肩離開的鷹眼：「小甜餅好吃嗎？」

一直板著臉的鷹眼聽到這個問題，久違的露出一個褶子微笑：「味道還不錯。」

「記得一會兒給我地址。」芭拉拉繼續往前走，「我也給你分享幾個紐約不錯的甜餅店。」

「這實在是太棒了。」鷹眼的聲音明顯有些亢奮。

這時候已經和雷斯垂德交涉完畢的夏洛克覺得他們拖拖拉拉，不耐煩的探出頭來：「你們是準備和蘇格蘭場的人去警局交流感情嗎？」

當然不。

芭拉拉對鷹眼聳聳肩，從短短的相處中能慢慢感受到夏洛克性格的鷹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兩個人走向被不斷閃爍的警燈閃的挪開好幾步的大偵探。

「巴頓剛才給我了一家小甜餅店的地址，你要去吃嗎？」

夏洛克看了看芭拉拉又看了看這個美國特工，想起他們剛才交談甚歡的場面，插兜往前走：「不謝謝，如果可以請把甜餅送到貝克街221B。」

芭拉拉：「……那我們去吃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