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她眨眨眼睛，從這句狗糧中恢復過來。裝作習以為常的樣子，手指蹭了蹭因為許久沒有居住而落在窗戶上的灰塵。

芭拉拉嘆氣：「看來你知道夏洛克不去調查你之後反而大意了。」

窗沿上的灰有一小塊被輕輕掃過的痕迹，似乎有人已經很小心的不去碰到，卻因為衣角或者衣袖不知不覺的拂過，而留下了不那麼明顯的證據。

艾琳抬腿想要快步走上去，阻止芭拉拉，路過夏洛克時，他的腿突然伸出來，擋住了艾琳的去路：「離最近的一班航班還有一個小時，如果路上不堵車的話，你應該可以趕到。如果你真的著急離開，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意思是就算現在繼續留在這裡，我也不會讓你把資料帶走的。

夏洛克一語將她想要去窗戶邊趁其不備偷襲芭拉拉然後從窗戶逃走的想法給掐斷，艾琳嘴巴緊抿，盯著夏洛克一字一頓的咬牙說道：「這是獨一份的資料，沒有它，不出一個小時我就會被殺死。」

此時的芭拉拉已經從屋外窗沿的下方將這個女人粘在那的手機拿出來了。她靠在窗戶邊上，不緊不慢的打開手機，果然看到了那個鎖屏密碼。

芭拉拉低頭擺弄著手機：「你可以裝作你還有的樣子，順便告訴那個威脅你的人，以後別那麼傻來打草驚蛇，一看就是個急性子。」

約翰：「噗。」

他捂住嘴巴，看了看周圍嚴肅的氣氛，然後又裝成一本正經的模樣。

艾琳見手機已經落在芭拉拉手上，而這間屋子裡剩餘的兩個人都站在芭拉拉那邊，她悄悄的挪到門口，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看來我這次真是失策了，不過手機放在你們這裡我還算放心，忘記告訴你們，我在手機里設置了一個小小的裝置，密碼輸錯三次后，就會自動爆炸。既然我拿不走它，那就先寄存在這裡吧。」

說完，她如同一陣風似的從門口離開了。

剛從外面回來的赫德森太太剛打開門迎面而來見到一個裹著紅色大衣的女人，連停頓都沒停頓直接沖了出去，留給她一個背影，年紀大的人有點老花眼，看到那抹似曾相識的紅色，赫德森太太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握緊雙手：「啊，是芭拉拉嗎？你和夏洛克從德國玩的開心嗎？」

艾琳：「……」

剛從受到傷害的221B出來的她聽到這話踉蹌了一下，直接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鑽進去。

貝克街一定是和她相剋的地方！

買菜回來的赫德森太太納悶的看著頭也不回的「芭拉拉」，自言自語：「華生那孩子不是說芭拉拉要來這裡住一段時間嗎？怎麼這麼著急就離開了。」

她走進去，聽到二樓有動靜，然後開心的揚聲喊道：「你們要來一些新烤出來的蔓越莓餅乾當甜點嗎？」

而正在樓上頭對頭看手機的三個人，聽到甜點，什麼都沒說，互相看了看，直接將手機推給了夏洛克，頭也不回的立刻走下樓去。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在廚房沏茶的赫德森看到多出來的一個女人，驚訝的瞪大眼睛，手指不知所措的指著門口又指了指自己，最後無處安放的縮起來，「剛才出去的那個女人……那個……」

赫德森太太的眼睛：「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好像不太對。」

赫德森太太的嘴巴：「天吶，那個人不是芭拉拉嗎？我都說了些什麼。」

芭拉拉：……為艾琳默哀一秒鐘。

夏洛克顯然已經揭開了新的篇章了，他隨手拿了一把椅子坐下，像個小孩似的，沒洗手就拿起一個餅乾啃起來。另外一隻手還在擺弄著的那個女人留下來的手機。

芭拉拉也拿起一塊默默的啃起來，裝作自己不知道密碼的樣子。

要是馬上就猜出來密碼，那簡直太逆天了，就算夏洛克不懷疑，她自己都要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夏洛克：「你知道密碼？」

芭拉拉：「……」

芭拉拉噎的上不來氣，擺手。

赫德森趕緊端過紅茶來，埋怨著夏洛克：「你總是這麼不關心女人，哪有見女朋友吃飯還故意說話的紳士。」

女朋友……

芭拉拉：「……」

她好像噎的更厲害了，趕緊端著茶杯猛喝幾口。

夏洛克不為所動，估計是習慣了，反正赫德森太太連他和約翰都YY過。

夏洛克：「知道？」

芭拉拉放下茶杯，嘟囔道：「你以為我是瑪麗蘇啊，什麼都知道。」

瑪麗蘇是個好名字，反正讓約翰和夏洛克對這個女孩的印象更深刻了。

這時候約翰想起艾琳來這的目的，吃著香酥的餅乾，問道：「那你們還要調查這個連環殺人案嗎？」

夏洛克：「調查。」

芭拉拉：「調查。」

這次說的異口同聲。

約翰抖抖眉毛。

約翰：「原來你們剛才是在糊弄那個女人啊。」

芭拉拉叼著餅乾偷笑：「噁心這種人的最佳方案就是和她男神秀恩愛，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芭拉拉捂心，「嘖嘖，想想就心塞。在座的以及屏幕前的筒子們快拿小本本記下來哈。」

約翰抽了抽嘴角：「我還以為你們這麼快就定下來了，感情戲說來就來，嚇死我了好嗎。」

芭拉拉安慰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放心夏洛克還是你的。」

約翰：……

約翰：「我不是……」

芭拉拉挑眉。

約翰回想往事，把那句「gay」憋屈的吞下了。

**

艾琳也許提醒的沒錯，這個案子可能牽扯眾多，不易趟這趟渾水。可是夏洛克是什麼性子的人，約翰簡直不能再了解了，還沒有人能讓他改變主意。

所以見夏洛克依舊選擇去調查，他反而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芭拉拉。按照芭拉拉的秉性，這個案子這麼危險，她不至於為了錢就不顧自己的小命啊……

跟在夏洛克旁邊的芭拉拉正在心算麥考夫的支票到底值不值自己的小命。在英國夏洛克才是人生贏家，他的主角光環除了能籠罩他的好基友之外，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她也罩住。這個大亂燉的世界已經不能考慮劇情問題了，現在唯一能做得就是抱緊人生贏家的大粗腿，最起碼……這筆錢賺到手，她就能好好的享受半年的假期了。

為了自己帶薪休假的日子，芭拉拉緊跟夏洛克步伐，來到了醫院儲存屍體的太平間。茉莉琥珀在那裡等著，她看到夏洛克回來似乎很開心，又有些羞澀，搓著手為他們在前面帶路，邊走邊搭話：「德國的風景很不錯吧，我是說，你們應該玩的很開心。」

夏洛克點點頭，這次德國之旅確實很有意思。

芭拉拉乾笑：「如果你說是和首屈一指的黑科技老大耍嘴炮，逛個博物館就變成了人質還遇到了千分之一概率的老妖婆以及瘋狂尋找瑪麗蘇的中二大神的話，這個旅行確實很有意思。」

約翰：「……」

茉莉一句話都沒聽懂。

說話期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停屍房，茉莉已經將屍體整齊的排列好了。整個房間的溫度都略低，芭拉拉重新在旅行箱中拿出一件同款大衣穿上，這會兒並沒有感覺不適。

夏洛克、芭拉拉和約翰都拿出橡膠手套帶上。然後圍在一起觀察其中一個屍體。

因為死法太過離奇，約翰首先好奇的將死者的頭部略微抬起來，然後果然發現他的後腦勺，接近頭頂的部分被開出一個孔來。

芭拉拉下意識的像中國大媽拍西瓜似的拍了拍死者的腦袋。

茉莉：「……」

約翰：「……」

夏洛克：「……」

以及屍體君：「…………….」

「果然是空的。」芭拉拉點點頭，抬眼發現所有人都在用詭異的眼神注視自己，她茫然的眨眨眼，「？？？」

「沒什麼。」

剩下三個人又開始各忙各的。

夏洛克觀察屍體時非常仔細，他從傷口開始，眼睛不停的在搜索任何一個有用的信息，從而才能縮小範圍。而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器官說話的速度就行開了加速器似的，芭拉拉根本顧不過來。

而芭拉拉也沒打算靠他，背著手走到另外一個屍體面前，揭開蓋在他身上的單子，裝作觀察實則默默的聽起它們聊天。

這個死者是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看起來似乎是搞學術研究或者行醫治病的那類人，他安靜的躺在檯子上，表面看起來很安詳。

老者乾巴巴的肩膀：「來了一撥走了一波，哼，英國政府的辦事效率簡直無法忍受！」

芭拉拉：還是個臭脾氣。

老者乾巴巴的耳朵：「那個殺人兇手居然把大腦給取走了，我主人引以為傲的大腦啊！」

老者乾巴巴的手臂：「那個兇手還上過主人的課！主人真是眼瞎了才會覺得他居然還不錯。」

老者的眼睛：「咳咳，注意素質。」

芭拉拉：……這麼說還是有些線索咯。

她正聽著，約翰和夏洛克那邊也有了一些線索。

約翰收手，說出自己的觀察：「這個眼孔是用專業的開顱工具鑽出來的，比較專業，而且這幾個屍體腦顱處理的方法從生疏到熟練，看起來進步的很快。」

夏洛克也直起身子：「具備一定的專業知識，從手生到熟練沒有聯繫的環境，醫學院學生？或者自學成才的一部分醫學愛好者。在死者活著的時候取出最新鮮的腦髓，並且沒有注入麻醉劑，他的意圖很顯然是用來食用。死者生前並沒有遭受過虐待，並不具有暴力傾向，對腦髓有一種特殊的迷戀，可以把這一類歸為戀腦癖。我需要這些死者所有的身份信息，能在這些人下班或者回家的路上將其成功截獲，罪犯肯定對他們的行蹤十分了解。」

約翰皺眉：「文件上不是說這些人毫無聯繫嗎，也沒有共同認識的人。」

夏洛克背著手，回看約翰，聲音低沉：「不，兇手有目標有計劃，他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製造多起案件，絕對是隱藏在人群中調查過他們。」

芭拉拉給大神跪了。

好像最近她跪的次數也挺多。

範圍被他這麼一解說似乎越來越小。三個人以及一直默默在旁邊當旁聽者的茉莉在停屍房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夏洛克還需要進一步的解剖與分析，他們準備先去實驗室換套衣服。

剛走出去，茉莉接到一個電話，她似乎有些緊張和尷尬，小聲通完電話之後。

茉莉對那三個人說道：「那個……我的，對我的男朋友知道你們過來，很想見一見夏洛克，他也非常喜歡你的案子，所以，他……正在門口等著，我可以把他帶過來和你見面嗎？」

走在前面的夏洛克不置可否。

芭拉拉卻……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