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定製戀人

168.定製戀人

帕斯卡爾將傑拉放在疣豬的側邊,使得傑拉一伸腦袋就能夠咬到疣豬。傑拉是真的很餓,他也沒跟帕斯卡爾客氣,張嘴就向著疣豬的身上咬去。可惜一口下去,什麼也沒能咬下來。

疣豬的皮肉對於它來說太過堅硬,傑拉覺得自己像是咬到了一塊石頭一般。鼻翼間充斥著的血腥味和鮮肉味使得傑拉的口中不斷分泌著唾液。它抬起頭,咂巴咂巴嘴,又一口咬了上去。這一次,它把前爪搭在疣豬的肚子上,和嘴巴一起左右開工,可還是對皮粗肉厚的疣豬束手無策。

傑拉望著面前的疣豬的目光都快要冒火了,還有什麼比一塊肉擺在面前卻吃不到更苦逼?這下子傑拉反倒被激起了興緻,它繞著疣豬轉悠了一圈,最終選擇了疣豬較為柔軟的臀部下口。但疣豬的臀部靠著一棵粗大的樹,傑拉根本不可能直接咬到,而想要從疣豬的側面咬住它也很是困難。

傑拉的小爪子扒拉在疣豬身上,想要爬上去,因為它的腿受了傷,它看起來有些重心不穩。好不容易爬到一半,它就從疣豬的身上滑了下來,啃了一嘴的泥。

傑拉甩了甩腦袋,打量了一眼蹲坐在自己身邊的帕斯卡爾,只見他正支著腦袋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好像自己的好戲,完全沒有主動出手幫忙的意思。

吃不到食物的傑拉感覺受到了愚弄,索性不再去做無用功,而是氣鼓鼓地背對著帕斯卡爾趴下,一邊努力與對食物和鮮血的渴望做鬥爭,一邊恢復先前耗費的體力。

帕斯卡爾走到它的跟前,傑拉從他的眼瞳的倒影中能夠看到自己已經成了一直小花貓。

「小傢伙,向我求助對你來說有那麼困難么?」

「但你只是想看我出醜,不是嗎?不滿足一下你的惡趣味,我恐怕得不到安寧。」飢餓和怒火壓過了傑拉對於帕斯卡爾的恐懼,它現在對於帕斯卡爾可做不到好聲好氣。

「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嗯?你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帕斯卡爾眯起了眼。當雄獅收斂起他的和善時,他身上霸道和血腥的一面就完全展露了出來。

傑拉在雄獅巨大的體型對稱下是如此的渺小,它毫不懷疑,只要雄獅伸出一隻爪子,它就能被拍扁。

傑拉小小的身體瑟縮了一下,蹲在角落裡,不敢與帕斯卡爾的雙眼對視。那雙豎瞳中蘊藏著的犀利和凶性讓它遍體生寒。

「瞧你,非得要我這樣做才肯乖巧一些。」帕斯卡爾收斂了全身的氣勢,看著小獅子被它嚇到的模樣,它心情大好。難怪獅子爸爸們喜歡時不時地向他們的孩子立個威,這種感覺實在不錯。

好吧,他承認,他就是喜歡欺負小傢伙,看著小傢伙委委屈屈又不敢吭聲的樣子。不過,能夠欺負小傢伙的,只有他一個人。

這個時候,帕斯卡爾尚且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在未來又將發展到怎樣的地步。

帕斯卡爾抖了抖身上密集的鬃毛:「聽著,跟我嗆聲對你沒好處。我說了,以後,我就是你的父親,你——可以向我求助。」說著,他上前撕開了疣豬大腿上的一塊肉,渡給傑拉。

儘管經過被帕斯卡爾威嚇這麼一出,傑拉已經食慾大減,但它仍然需要食物——哪怕它的嘴不需要,它的胃也需要。

看著傑拉大口大口地咀嚼著自己餵給它的肉,帕斯卡爾心中竟升起了些許滿足感。

「吃飽了就好好休息,不要隨便亂跑。要是你再被鬣狗逮到,我可不會管你了。」

「知道了。」

進食完沒多久,傑拉就睡過去了。它需要通過休息來恢復體力以及身上的傷口。剛才直面帕斯卡爾的威壓時它神經緊繃,又消耗了不少精力,現在真是困得狠了。

帕斯卡爾見傑拉睡著了,也沒打擾他,而是站起身朝著巢穴外走去。

一般的獅子喜歡在夜間活動,這種習性在他的身上弱了許多。

帕斯卡爾並不像其他領地的雄獅一樣,除了進食睡覺之外,就是悠閑地巡視一下領地,或者與老婆調調-情,偶爾在有外敵入侵的時候展露一下身為雄獅的威儀。巡視領地的工作交給了其他三頭雄獅輪流執行,他不必操心,他把更多的時間用來鍛煉自己,提高自己的能力。

在一陣耀眼的金光中,帕斯卡爾再一次化為了人形。他走到一處開闊的地方,從這裡能夠看到天空中飛過的一群禿鷲,這群傢伙們不知道又在哪兒發現了好東西,而這一次,當它們向以往一樣急著趕向食物的所在地時,殊不知它們已經踏上了死亡的旅程。

帕斯卡爾抬起左手,手掌上方迅速地醞釀起一團金色的光球,空氣中傳來的嗞嗞聲顯示著這團光球能量不容小覷。光球被擲向了天空,隨著爆裂聲擴散開來,很快,那些禿鷲一個不落地從半空中掉了下來。這群倒霉的被帕斯卡爾當作了練習對象的傢伙們,簡直是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如果上帝知道了,也會為它們的運氣而感嘆的。

正在天空中盤旋覓食的蒼鷹看到了這一幕,心有餘悸,很快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的族人們,告誡他們在雄獅帕斯卡爾的領地上空捕獵時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否則說不準哪天就像那群倒霉的禿鷲一樣,變成一堆烤小鳥了。

帕斯卡爾獅群的成員們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動靜,不同於草原上鳥兒們的惶惶不安,他們對此感到很是驚喜。

「能夠將異能波打得這麼遠,大人的異能等級一定已經達到四級了。不愧是大人!噢,容我想想,距離大人突破三級好像才只有不到兩年的時間吧?」

「這下子,就算城主再派出他的衛兵們來追殺大人,大人也不用怕了。大人以前在等級上可吃過太多虧了!」

「不過,老實說,我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大人從兩級突破到三級足足用了五年時間,而他這種突破速度,已經算很快的了,沒道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還能夠再次突破。也不知道大人究竟用了什麼方法……噢,但願這不會給大人的身體帶來負面的影響。」

帕斯卡爾獅群的成員們似乎從不用為了食物而發愁,他們有著很強的捕獵能力。在同等情況下,他們獵到兩倍於迦納萊恩獅群的獵物,甚至更多。

今天,他們獵到了一頭水牛,這足夠獅群中的每個成員吃的飽飽的了。為了照顧獅群中的新成員,母獅們還特地叼回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牛犢,想要讓傑拉練習捕獵用。

別的獅群中,母獅除了雄獅的女兒外都是雄獅的妻子,可在帕斯卡爾獅群中,身為雄獅之首的帕斯卡爾還是單身,整個獅群中只有一對夫妻。他們都擁有變為人形的能力,比起普通的獅子來,他們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可他們繁衍的能力卻遠遠比不上普通的獅子們。這導致了帕斯卡爾獅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沒有小獅子出生,現在,傑拉就是獅群中的唯一一頭幼崽。理所當然的,它得到了母獅們的額外照顧。

傑拉從洞穴里探出腦袋——為了躲避風雨,帕斯卡爾把它放在一個小山洞裡養傷,還細心地鋪上了草甸。但在找到這個洞穴之前傑拉還是淋到了雨,於是,在傷還沒有好的情況下,傑拉很不幸的生病了。

它有些懨懨地看著在自己面前驚恐地掙扎著的小牛犢,出於本能,想要撲上去咬斷它的咽喉,卻使不上力氣。

「怎麼啦,你這小可憐?」母獅中最為溫和的艾米走到傑拉的身邊,蹭了蹭傑拉小小的身子。儘管傑拉以獸形出現,但她並沒有忽略傑拉臉上的紅暈:「你生病了,是不是?你身上可真熱。」

傑拉本來就感覺暈暈糊糊的,在太陽底下一曬,腦袋被晃得更暈了。它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但它失敗了。現在,它的腦袋裡好像被塞滿了漿糊,什麼都思考不了。憑藉著前世的經驗,它知道自己是發燒了。

幼崽們十分脆弱,任何一場疾病都可能帶走它們的生命。即使是在獅群中,幼崽的死亡率也是很高的,只有強壯的小獅子們能夠活下來,而傑拉恰巧屬於並不強壯的那一類。

在發現傑拉的異常之後,艾米飛快地將它叼回了洞穴中,愛憐地舔了舔它腦袋上的毛,替它取下腦袋上掛上的一根枯草:「小傢伙,堅強點兒。」

艾米咬斷了牛犢的脖子,把它遞到傑拉的面前,傑拉卻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往常對於它來說十分豐盛的一餐在這時完全失去了吸引力。它輕輕地搖了搖頭,閉著眼睛,又趴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它小小的身體還因為呼吸而起伏著,任誰都會懷疑它已經死去。

「噢,讓雄獅來照顧一頭幼崽真是最大的失誤!」在這一刻,艾米對於幼獅的憐愛超過了她對雄獅首領的敬畏:「我們居然把受了傷的獅子幼崽丟給一頭雄獅!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個錯誤不應該被延續!」

「你在說什麼?」一陣渾厚的男音傳來。

「我說,傑拉必須由我們來照顧,不能夠再讓它跟著帕斯卡爾大人住了。我必須得說,帕斯卡爾大人實在是一個很糟糕的飼育者!」

「聽起來,你對我的意見很大?」

直到這一刻,艾米膨脹得過分的頭腦才冷卻下來——她聽出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她渾身的勇氣立刻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迅速的流失了。她看上去有些拘謹,甚至不知所措,儘管如此,她依然攔在傑拉的面前,結結巴巴地重複自己的觀點:「大人,您並沒有很好地照顧幼崽——事實上,也不應該由雄獅來照顧幼崽。」

帕斯卡爾皺著眉看了一眼明顯底氣不足的艾米,以及趴在地上的傑拉:「你太嬌慣它了。」

他將牛犢的屍體往傑拉的面前推了推,幾乎要直接推到傑拉的嘴上:「嘿,小傢伙,起來吃東西。聽著,你必須吃——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

在發現結論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后,他甚至試圖從牛犢身上扯下一塊肉硬塞到傑拉的嘴裡。

看著雄獅粗暴的樣子,艾米再也忍不住了:「大人,請您別這樣,這只是一個生了病的孩子!您知道,在幼生期,我們比那些純粹的野獸要脆弱得多。」她想起了在遇到帕斯卡爾之前,她和普通獅子交-配生下的幼崽,那隻脆弱的幼崽就是這麼離開了她。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好聲好氣地勸它進食然後被拒絕?」

「至少您不該這麼粗-暴!」艾米據理力爭:「還有,您應該對傑拉更關心一點兒。我知道它不是您的孩子,但您既然決定做它的父親,您就應該關心它。」

「聽著,這是我的孩子,要怎麼養它,是我的事。我不允許你給它灌輸一些錯誤的信息,這對它來說可沒什麼好處。」雄獅的氣勢瀰漫在整個山洞間,艾米開始渾身顫慄:「還有,你該知道,這裡是我休息的地方,沒有我的許可,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現在,你給我,出去。」

艾米說不出什麼話了,她只能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當帕斯卡爾用這種語氣說話時,沒有人有勇氣違背他的話。

趕走了礙眼的人,帕斯卡爾將目光移向了精神萎靡的小獅子。對於傑拉來說,帕斯卡爾從來不是一個溫和的領養者。當他心情好的時候他會惡劣地逗弄傑拉,而現在,他理智得近乎嚴酷。

「嘿,小傢伙,我知道你什麼也不想吃,生病很難受,我嘗過那滋味兒,但是現在,不是可以讓你任性的時候。吃了,你就有力氣養病,不吃,也許在你病好之前你就會餓死。」帕斯卡爾說:「生存還是死亡,你自己選吧。如果你選擇後者,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讓獵食者們把你叼走。」

也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傑拉看起來比往常脆弱了不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地盯著帕斯卡爾,吸了吸鼻子,看起來有點兒委屈。這些道理放在往常它不是不懂,只是現在,它更願意被人哄著。

「我們在草原上討生活,沒有任性的權力。」帕斯卡爾看了看傑拉,低下頭,將肉一口口咬碎,遞到傑拉的嘴邊,看著傑拉詫異的眼神,他移開了目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傑拉則是一臉嫌棄地看著那些肉糜,都是口水啊,它和這頭雄獅有親近到互相吃對方的口水的份兒上么?不過,看著雄獅越來越不好的臉色,傑拉沒敢把這話說出口。

往後的幾天,為了給傑拉降溫,帕斯卡爾每天幫它『洗澡』。大貓們並不喜歡讓皮膚被沾到水,對於大貓們來說,洗澡就是從頭到腳舔一遍。以前在迦納獅群,這個工作都是由傑拉自己來完成。

那個時候它不覺得這種洗澡方式有什麼不對,可現在,天天與帕斯卡爾零距離接觸,傑拉覺得整個人,啊不,整頭獅子都不好了。

毋庸置疑,在帕斯卡爾耐心照顧傑拉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是很可靠的,可這種密切的接觸會讓傑拉產生一種他們其實很親密的錯覺。在又一次享受了帕斯卡爾的服務后,傑拉暗中提醒自己。

雖然現在那頭雄獅看起來也很努力地在養自己,但它說到底只是那頭雄獅的儲備糧,如果掉以輕心,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幸虧那頭雄獅時不時的就要欺壓一下它,讓它回想起這個「真相」。

帕斯卡爾並沒有察覺到傑拉的這些小心思。就算察覺到了,恐怕他也不會太在意。畢竟,看著傑拉干著急,然後做出一些在他看來作用微乎其微的抵抗,也是他的樂趣之一。

天氣越來越冷了,這給了在這片大草原上討生活的生物們一個信號:冬天快要到了。儘管嘴上說著不願意嬌慣傑拉,但帕斯卡爾還是在小獅子冷得發抖的時候把它叼到了自己的肚子下面。

枕著雄獅溫暖而柔軟的腹部皮毛,小獅子滿足地蹭了蹭,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叫了一聲「媽媽」,雄獅的臉迅速黑了。在「搖醒小崽子讓它看清楚自己倚著的是誰」和「讓它繼續睡下去」中,雄獅選擇了後者。

算了,他想,現在要是把小傢伙搖醒,估計小傢伙就沒法好好休息了,看在這小崽子還是個傷患加病患的份上,暫時饒過它。反正等到它傷好了,他有的是時間讓小崽子明白養著它的到底是「媽媽」還是「爸爸」。

小心翼翼地支起腦袋,看著雄獅一臉鐵青的模樣,傑拉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讓這個傢伙老是以欺負它為樂!雖然現在武力值不成正比,報不了仇,但是能夠把這個討厭的大傢伙氣到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渣受難為[主攻].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渣受難為[主攻].
上一章下一章

168.定製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