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很快到了周末，原本張陽準備和眾女好好纏綿一下的，可是幾人都忙了起來，倒把他這個「一家之主」放在了一邊。佑子因為一邊要聯繫以前的老關係，一邊還要同胖子他們接洽，忙的四腳朝天，一個人恨不得變成兩個人用，張陽本來想幫她分擔一下，卻被佑子婉言拒絕了。張陽知道這是佑子怕他過於勞累，主動接下的任務，心疼的同時又是一陣對這女人濃濃情意的深切感動。

張陽在青田坐鎮的一周時間裏，學生們的精神狀態大為改觀，也不像以前那樣敵視學校和老師了，有些學生還主動開始了學習。青苗因此在學校加班輔導學生，也不能回來。圓子因為和張陽和好，心裏有了底氣，學習的激情空前高漲，連周末也沒有休息，讓輔導她的老師們大為驚奇。小雅的學習任務本就比圓子重，看到圓子如此努力，大受刺激的女孩主動放下和我膩在一起的想法，一頭扎進圖書館裏面就不出來了，連說好的給吳胖子幫忙招聘應屆學生的事情也給推掉了。因此，在這個雪花紛飛的周末的早上，張陽同學突然發現，自己成了獨守空閨的家庭婦男。

雖然對女人們勤快是好事情，但是周末卻讓自己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張陽就覺得有些鬱悶了——有時候女人太敬業了也不是好事啊。不過經過了幾天繁忙的工作，張陽也想放鬆一下，於是整天都呆在家裏，除了上網就是繼續完成他的小說故事，安安靜靜地做了一天宅男。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張陽才猛然發現已經到了晚上了。中午只是隨便吃了一點東西，這時候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張陽穿上外套，準備一個人到外面**一次。外面的雪已經停了，走在路面上沙沙作響。張陽被寒風一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東瀛的天氣冷起來可真夠嚇人，即使在這地方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是不太喜歡。

張陽開着車，似乎因為第一沒有一個女人在身邊陪他，所以顯得特別的傷感，想起以前的往事，張陽漸漸有些入神了。當他突然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跟着前面的車燈開到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東京太大了，即使張陽來這裏好幾年，除了學校和自己住的地方周圍比較熟悉一點，連華國人聚集的新宿區都少去，更別說其他地方了。

無奈地苦笑兩聲，張陽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停好車。當他填飽自己的五臟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想到家裏也沒人，習慣了眾女環侍的張陽可不想一個人面對冷清的卧室。四下一打量，發現前面不遠的角落裏有個酒吧。

這裏不是紅燈區，但餐館卻不少，霓虹燈不斷閃爍，只有酒吧的彩燈一直亮着，上面用東瀛文寫着兩個字——天堂，除此之外，酒吧的門口就像一個黑洞洞的地窖入口，遠遠看去，似乎有一些寒氣從裏面偷出來，有些陰森和恐怖。與周圍熱鬧的環境比起來，這座酒吧顯得那麼格格不入。發現了這麼一個地方，張陽心裏卻有些興奮，別看這門口設計得陰森，可是這樣的酒吧服務對象並不是一般愛熱鬧的年輕人。

踏進酒吧的大門，張陽順着昏暗的燈光繞過玄關的屏風，裏面的光線更暗，但聲音並不嘈雜，幾張沙發圍成一圈，留下一面給人進出。舒緩的音樂在空中回蕩，人雖然不多，但談話的聲音並沒有高過音樂聲。酒保看到張陽進來，只是以足夠他聽到的聲音說了聲：歡迎光臨。就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

張陽非常滿意這裏的氣氛，這是很多學者和都市白領喜歡來的地方。不要以為東瀛的白領每天下班之後就只會去找援交女孩放鬆，那是在釋放因為生活壓力產生的負面情緒，通常中產階級還是喜歡到這樣一個幽暗而安靜的場所，同至交好友聊聊天，舒緩一下緊張了一天的神經。在這樣的氛圍下，人是很容易放鬆的。這種特殊的酒吧在歐美很流行，人們通常稱這種其貌不揚的小酒吧為「洞穴」，意思就是找一個獨立的空間，只有自己最親近的人，甚至單獨一人，享受一個人的清凈，沒有外人騷擾的感覺，就像一個人住的洞穴一樣。

「先生想要點什麼？」酒保問道。

「一杯啤酒。」張陽答道，東瀛不像華國一樣完全禁止酒後駕車，但也僅僅限制在一杯啤酒的量上。

酒保端給張陽一杯啤酒，張陽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了下來，閉着眼睛享受着這難得的獨處時刻。事實上，人從誕生到這個世上開始，就擁有特性和共性，共性使人可以互相交流，互相依靠，特性使他們能夠區別於其他人而獨立存在。小理有的人喜歡熱鬧，有的人喜歡清靜，都只是特性和共性所佔比例不同而已。為什麼現在人們普遍感到苦悶，就是因為城市的生活充滿了共性，而缺乏特性，這是對人天性的壓抑，如果有人無法調節，就會導致精神失常，甚至人格分裂。在東京這樣一個高度現代化的城市中，這種事情已經屢見不鮮。

因為生活的壓力還沒有完全在張陽身上體現，加上自身有效的調節，張陽目前還看不到有什麼壓抑的地方，不過從對待圓子和青苗時有些「變態」的心理可以看出，這傢伙的內心也不怎麼純潔的，儘管女人們非常享受這種待遇。

慢慢地品著啤酒，就如網絡上盛傳的一句話：哥品的不是酒，而是寂寞。每個人都需要適當地調節自己的狀態，張陽也不例外，對於今天誤打誤撞下難得的一次獨處的體驗，張陽顯得非常珍惜，所以這酒也喝得很慢。等到桌上的酒只剩下最後一口的時候，張陽已經在這裏坐了快兩個小時了，看了看時間，張陽一口將酒喝完，然後走出了酒吧。到了門口，張陽回過頭看了看酒吧的招牌，記下這個地方，心裏暗道下次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還來這裏。

張陽開着車，緩緩地在路上行駛。一是因為對這裏的路不太熟悉，二是因為喝了酒，對於很少喝酒，一向理智的人來說，小心一點是很必要的。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張陽不想這麼快回家，因為眾女今天都不回家，所以張陽也沒必要這麼早就往家裏趕。

正開着車，悠閑地滑行在夜晚寂靜的公路上，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張陽眼中。那是一個女孩的背影，最多不超過十七歲，她穿着一套時尚迷你裙，一雙粉色的長筒襪裹住了膝蓋以下的肌膚。齊肩的短髮，窈窕的身軀，在夜晚朦朧的燈光中跳躍，怎麼看怎麼一個誘惑。

「小島川伊娜美？這丫頭怎麼半夜一個人還在街上晃蕩？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張陽原本想跟小島川打聲招呼，但想到圓子一直不想自己跟小島川太過接觸，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卻張陽也不太放心讓小島川一個人留在街上，只好放緩車速慢慢地跟在後面。

似乎女孩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點沒有發覺張陽跟在身後。已經過了十一點，小島川還在街上走着，絲毫沒有回家的打算。張陽跟了小島川快一個小時，見這丫頭只是在街上瞎轉悠，也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當然，更多的是一種令人昏昏欲睡的倦意。可以想像，連續不斷地重複做一件事情，是人都會厭倦。不過想到夜已經很深了，如果這丫頭現在出點什麼事情的話，那麼自己也會良心不安的。張陽只好強打着精神偷偷跟在後面。

見小島川拐過一個街角，張陽打着哈欠驅車開了過去。但轉彎一看，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小島川不見了！

張陽靠着街邊停下車，因為不想讓小島川知道，張陽一直跟得不太近，且早就關上了車燈，從小島川轉彎到張陽拐過街角，總共也就幾十秒的時間，可是就是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張陽四下里望了望，這裏明顯不是家屬區，以小島川的家世，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帶着心裏隱隱的不安，張陽又四下找了找，卻毫無收穫。就在張陽快要放棄的時候，卻突然從不遠的小巷中傳來一個女孩的尖叫聲——「啊！」

「不好！」張陽心裏暗罵自己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看樣子小島川真的出事了。張陽順着小島川的叫聲飛奔過去，遠遠地就聽到幾個男人醉醺醺的聲音。其中一個惡狠狠地給了小島川一個耳光，聲音清晰地傳入張陽耳朵里。

「臭婊子，敢咬我，兄弟們，今天我們就開開葷，好好嘗嘗這飛機場的滋味。我是傷員，我先上啊！」從後面兩個附和的聲音可以斷定，小島川是在三個**熏心的酒鬼手裏。

小島川被其中一人捂住了嘴，只能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別說叫人，就是一隻耗子，恐怕也聽不到她的聲音。悔恨的眼淚從眼中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就在剛才，小島川低着頭轉過街角，卻無意中撞到了三個酒鬼身上。也該自己倒霉，不但撞到了人，還把他撞倒在地上。喝了酒的人本就容易衝動，三個酒鬼看小島川穿的單薄，人也飄零，色心一起，根本不給她理論的機會，將小島川架到小巷裏，就想把個咔嚓了。小島川趁機咬了其中一人捂住她嘴的手，叫了兩聲。這本就是女孩最後無力的掙扎，之後三人更加小心，小島川也沒了機會。不過也正是這短暫的呼救，讓張陽能夠及時趕到，救了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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