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都有難言之隱

第三章 誰都有難言之隱

別具一格的小屋裡裝扮的古色古香的,應用俱全。檀木屏風,桃木床等等都是上等的,雕刻著許許多多稀奇的符號。

一白衣女子站在身著銀白色袍子的男子身後,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佳人面無表情的問道:「主人,現在該怎麼辦?是否要將清漪姑娘送回去?」

男子纖細的指尖輕輕點著窗檯欄杆,微睜著眼。也同樣和女子一樣面無表情,更比她有些溫暖的氣質。

拿起放在桌上的青瓷茶杯,手指佔了一些水,頭偏側示意她過來。她信步走了過來,知趣的離他三尺,他不喜歡別人離他那麼近。他在桌面上寫了幾個字,可是她的思緒總在他的手上。就是這一雙手潔白無瑕可是救了那麼多人又有那麼多人栽在他的這雙比女人還要美的手上。

『讓她在這裡。』

「可是,風花醉那裡怎麼辦?」

『替她打點一下。』

「是,主人。」

隨後,白衣女子便走了出去。男子用白帕搽了搽手,很顯然他有很重的潔癖。

他看著白衣女子騎馬而去,背影纖細而又有些堅強。這樣的女子不會被男人所憐惜的,她也不需要。

床上有了動靜,也許是她做了噩夢,表情十分的糾結難過。他也是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沒有像清漪聽過的故事裡的男主一樣溫柔,雖然他的氣質十分的溫柔可是他真的不是屬於溫柔的那一類的。

「不,不,停下,停下!。。。。。。」她喃喃著,手指死死地的拽住被角,指尖陷入被子里。殷紅色慢慢暈開。他嘆了一口氣,拿起水盆中的面巾擰乾了水親自的為她擦拭因緊張而傷口破裂而留下的血脂。

陳清漪長得十分好看,面對這等佳人他還能淡定實在是正人君子。

「不要,不要離開我。」她拽住他的衣角,她手上的鮮血染髒了他的袍子,可是他沒有生氣,只是眉峰顰蹙起來。

陳清漪微睜雙眸,含著淚水看著他,她的意志不清他是知道的。

不一會兒,陳清漪已經完全睡著啦。男子從他的手中拽回他的衣擺,心事重重的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一縷春風吹來。對啊,春天來啦。風裡還有一些槐花和泡桐樹花的香味,這個小木屋臨於碧湖中央,碧湖旁都是樹齡百年的槐樹和紫泡桐,所以一到了春天,就算距離這裡百里也可以聞見這裡的花香味。不知道怎麼回事,陳清漪這次睡得十分安穩,也許是這花香的功勞吧。

這份寧和,就只在這裡存在。

風花醉里,氣氛異常的緊張。關二娘躺在上等紫檀木搖椅上,手中的綾羅小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美目微眯,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海棠使者真是稀客,來到風花醉有何貴幹呢?」軟糯的聲音使男人的骨頭都酥啦,海棠使者眉峰緊鎖,目光凌厲的看著這個半老徐娘的關二娘,她一向是最討厭風塵女子的,再說了,這裡風塵味十足嗆得她臉色越發的難看。

「關二娘,本座就長話短說了。本店的花魁陳清漪昨晚受了驚,暫時在家主的寒舍住下。」

關二娘挑了一下眉,瞥了一眼旁邊渾身哆嗦的老鴇,看向海棠使者換了一張媚臉笑著:「海棠使者,清漪姑娘不勞煩你們了。我這就叫人把清漪姑娘請回來,給你們添罪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目光移到老鴇身上如刀子一樣刻在老鴇的身上,聲音依舊軟糯可是添了一些怒氣:「李嬤嬤,還不快點叫你手下的人去把姑娘請回來?萬一得罪了霜華閣閣主,我可保不住你哦。」

李嬤嬤跪在地上,頭低下聲音微顫,「是。」都怪她這個見錢眼開的性格。誰知道那清漪姑娘怎麼會到了霜華閣閣主那裡,真是作死了。

「還不快去?」

李嬤嬤如放下重擔一般飛快的小步走了出去,也難為她的這雙玲瓏的三寸金蓮也可以走這麼快。

到了門口,就只有一步就可以解脫啦。

「嗦」,一把流星鏢射在她面前的木門把手上,她大叫一聲身子一軟躺在地上,驚恐的盯著那個飛鏢。再差一點,她的手,她的手就廢了。

關二娘看向海棠使者聲音里有些怒氣:「海棠使者這是作甚?」

海棠使者美艷的臉上一雙鳳眼狹長,微微一彎:「關二娘恕在下失禮,只不過,在下方才一時心急。李嬤嬤跑得太快本座只是心急。還望關二娘不要怪罪本座才是。」

關二娘冷哼一聲:「心急?哼,使者有話就說。不用來這一大招,在場的李嬤嬤和幾個侍者可都知道使者的流星鏢有多厲害。」

「清漪姑娘現在有病在身,而霜華閣的仙醫芸娘在此為清漪姑娘治病。你也知道仙醫芸娘的性子,錯過了這次可不知道要到哪次她才出關。」

「沒想到一向不好女色的霜華閣閣主竟對本店花魁清漪姑娘這般上心,真是有勞了!」關二娘咽下心中的怒火,這也無可奈何了,等會收拾一下李青這個賤人!

海棠使者彎下腰作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那本座不打擾關二娘了。」

「使者慢走,妾身就不送使者了!」

待到海棠使者走遠,關二娘便垂下了嘴角,冷下臉。李嬤嬤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等著關二娘如何對她發落。

「李嬤嬤,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說。」關二娘微勾唇邊,眯起一雙鳳眼,真的叫面笑肉不笑。眼底的寒氣溢出,李嬤嬤嚇得可不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一直的磕頭請求原諒。關二娘手扶搖椅把手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向李嬤嬤,蓮步微移,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割在李嬤嬤的心上。這個關二娘一向心狠手辣,殺人就像做針線活似的,慢慢的,讓人從心底恐懼死的痛苦萬分。

「關二娘,我的姑奶奶啊。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我,我從未像和您對著干啊。您,您就饒了老奴這一次吧。老奴,撈入,撈入給您磕頭了。」接下就是幾聲響亮清脆的撞擊地板的聲音。

關二娘是何人,她會聽你這一面之詞就可放過你的人嗎?不會的,做這行的人誰沒有什麼悲苦命運?心狠手辣是基礎,對那些外面的臭男人是人面桃花。對自己的對手那可是猶如毒蠍,讓人打心底的惡寒。這關二娘的靠山聽說是一個在朝廷上有著重要權利的大人物,所以在風花醉沒人敢在這裡砸場子。所以,風花醉才是這個大金陵的最大的歌舞廳。

關二娘半蹲下身子,一隻纖纖細指猶如小白蔥勾起李嬤嬤臃腫的下巴,李嬤嬤以前也是一個絕代美人,人易老,由於工於心計人到老后長得便成了這幅臃腫的樣子。

微微一笑:「李嬤嬤這是作甚?你比我年歲大了那麼大,現在小輩怎會傷害你呢?」

李嬤嬤聽著語氣不對,面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懇求:「關二娘,我也快入土的人了,想著掙點棺材錢也不是錯。關二娘啊,老奴,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啊。」

蘭蔻指甲陷入李嬤嬤臃腫的下巴里,李嬤嬤又不敢掙扎只能硬撐著,可是關二娘卻不開心了,鬆開李嬤嬤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白玉葫蘆,打開壺塞往手心倒入一顆褐色的藥丸,頓時那顆藥丸散發出了濃濃的麝香味。

關二娘冷冷的看著驚悚的李嬤嬤,李嬤嬤當然知道這是何物,心裡儘是疑惑。

關二娘示意她起來,然後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李嬤嬤驚訝的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二娘,你,,,。」

「我要做什麼你方不用知道,事情辦成,新賬舊賬一筆勾清。若事情辦不成。」關二娘直直的盯著李嬤嬤那雙渾濁的雙眼:「你的那些小白臉我可是要全殺啦。」

李嬤嬤在心裡咒罵著她,沒想到她全都知道啦。真是什麼事情也瞞不過她,這件事情十分兇險而且還是有損道德的事情。萬一被官府的人知道了,可是要砍腦袋的。

算了,還是不要得罪她了。

「關二娘教訓的是,老奴一定會將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李嬤嬤賠笑著,一臉的橫肉快要溢出來似的,使人倒了胃口。

關二娘緊鎖眉頭,玉手扶著額頭。示意李嬤嬤出去。

最近,她的舊病犯了。不能想那些使人煩惱的事情,關二娘這是心病。

「唉~」一聲長嘆在空曠的大殿里徘徊。

做這行的,那個沒有什麼故事,只是他們願意沉迷這樣的金醉紙迷的生活。這樣可以讓他們忘卻曾今讓他們痛苦的時候,只不過在深夜這種痛越發的明顯,讓她們緩不過來撕心裂肺的痛。

關二娘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她私底下救助了很多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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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點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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