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下落

五十九 下落

五十九下落夕楚憐咯咯一笑,招手道:「來人,待幾位賓客下去休息」

話音剛落,便有幾名女子走上前來,為韓馥幾人帶路。韓馥出言謝了,跟著走出宅外。

「娘。」那紅髮女子道:「此事你怎麼看?」

夕楚憐笑笑道:「沒什麼,該來的總會來。」

紅髮女子長嘆一聲道:「只是不知這麼做對咱們狐族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夕楚憐默然半晌道:「無論是好是壞,都是咱們多年前決定下來的事情,到了現在這時候,已容不得咱們回頭了……」

「可是……」紅髮女子仍想說。

誰想夕楚憐卻擺了擺手道:「有人來了!」

「!」紅髮女子聞言一驚,忽而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是誰!」她大喝一聲。

那人哈哈一笑,從暗中轉出。紅髮女子見之一愣道:「韓馥,你不是回去了么?」

卻見來者一身青衫,相貌瀟洒正是韓馥,他微微一笑道:「在下有一事想請教族長,所以便去而復返。」

夕楚憐上下打量韓馥一番,會心笑道:「小哥如此小心,應該是關於女人的事情罷?」

韓馥笑笑道:「不錯。」

夕楚憐咯咯笑道:「莫非小哥看上咱們哪一家的女子了?」

韓馥搖了搖頭道:「在下只是想同族長打聽一個人。」

夕楚憐一愣奇道:「誰?咱們這地方只有妖可沒有人。」

韓馥默然半晌道:「那人姓沈名蝶衣,不知族長可否見過?」

「沈蝶衣……」夕楚憐秀眉微蹙,似是在仔細思索,過了半晌她才搖頭道:「我從沒聽過這人。」

韓馥一聽,心中老大失望,但他仍不死心又問道:「那不知在這妖界當中,可否有鳥兒棲身的地方?」

夕楚憐一愣問道:「那位姓沈的姑娘也是個妖精么?」

韓馥嘆了口氣道:「不瞞族長說,那位姑娘與我相識多年,是我年紀尚淺時從一隻蠍子口中救出的黃鸝精,只是在下命運多舛,竟和那位姓沈的姑娘分別,所以我才想同族長打聽一下她的下落。」

夕楚憐笑問道:「不知那位沈姑娘和公子什麼關係?」

韓馥嘆了口氣道:「是在下未婚之妻。」

夕楚憐將韓馥上下打量一遍笑道:「如此說來,韓小哥可是很愛那位沈姑娘了?」

韓馥神色一黯嘆道:「那倒不是,這樁婚事乃家母定下,在下對那位沈姑娘並無愛意。」

夕楚憐奇道:「既然如此,為何韓小哥還要找她?」

韓馥嘆道:「實不相瞞,那位姑娘知曉一件對我來說無比重要之事,在下為了弄清真相,這才不得不找到她。」

夕楚憐冷笑一聲道:「按小哥的話,若是那位姑娘毫不知情,你便從此以後避而不見了?」

韓馥一怔,忙道:「在下絕無此意。」

「哼。」夕楚憐冷笑半晌,這才道:「若是按公子所說,那位姑娘也是妖精所化,那她沒準也在這妖界當中。」

韓馥聞言一喜道:「那族長可知怎麼找到她么?」

夕楚憐搖搖頭道:「妖界十萬八千里全憑一條三途河相連,除了引渡人誰也不知其他妖族身處何處,若是公子有心,不妨在回去時,找那引渡之人問上一問罷!」

韓馥將這話默默記住點頭道:「多謝族長指點!」

夕楚憐「嗯」了一聲問道:「韓公子還有其他話要問么?」

韓馥思索一陣,搖頭道:「沒有了。」

「呵。」夕楚憐笑道:「那我便請人送小哥回房罷,我們母女二人還有其他話要說。」

韓馥點點頭道:「有勞族長了!」

夕楚憐笑笑,傳來下人將韓馥帶了出去,這才道:「映紅,你怎麼看這個韓馥?」

「年紀輕輕,修為極高……是個難以對付的角色……」紅髮女子想了想道。

夕楚憐笑問道:「還有么?」

紅髮女子默然一陣道:「雖看似油嘴滑舌,實則痴心一片,方才一路走來,不少姑娘朝他拋媚眼,他卻統統視而不見,這等男子著實難尋。」

夕楚憐點點頭道:「能看穿這層,你已算不錯,這男子修為極高,性子又是難得的堅韌,若是再過上十年八載,怕是這天下間已沒人能與他一戰。」說到這,她微微一頓道:「不過……」

紅髮女子一愣奇道:「不過什麼?」

夕楚憐嘆了口氣道:「這人心中有兩樁極重的心魔,現在雖然風平lang靜,看似無事,若有朝一日心魔爆發,一場浩劫恐怕再所難免了。」

紅髮女子聞言一震嘆道:「聽娘這麼一說,孩兒倒想起了另外一人。」

「另外一人么……」夕楚憐嘆了口氣緩緩念道:「方浩絕……」

分割線「冰兒!」男子大叫一聲,驀地坐起。他上身**,露出疤痕滿布的身軀。

「你醒了么?」一個女子冷笑道:「這個月你已做了五次噩夢了。」

那男子冷哼一聲,隨手取過床頭的藍衫道:「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許進來么?」

女子冷笑一聲道:「你說過,但他的話你也敢違抗么?」

男子微微一震,沉聲道:「主人要你傳什麼話?」

女子冷笑道:「也沒什麼,他不過是說時機成熟,埋下的種子該發芽了。」

「是么。」男子嘆了口氣道:「這一天,終於該來了么?」話音未落,他已整好衣衫,飄然出屋。卻見他高眼高鼻,臉上毫無表情。

女子冷笑一聲道:「說起來,你什麼時候開始會做夢了?」

男子一震,怒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女子嘿笑道:「我只是好奇,你明明不算個人……」

「哼。」話音未落,他已飄然走出。

遠遠的,聽那女子鄙夷卻又肆無忌憚的問道:「你要去哪?」

他冷笑一聲道:「煉魂教。」

分割線一陣輕風,悠然的撫過大地,將落葉緩緩捲起。

少女咯咯一笑,用小手捏住落葉道:「不知不覺,要到春天哩。」她一邊說著,一邊蹦蹦跳跳朝前方走去。

走了不久,忽而前方道路一轉,竟是條陡峭的山路。少女毫不在意,似一隻翩翩起舞的彩蝶,朝前方進發。

「程師妹。」正趕巧,一個青衫男子從山上走下,他身高八尺,俊朗飄逸,身後背一柄青色長劍,顯得身姿格外挺拔。

少女眼神一亮,咯咯笑道:「朱師兄,你這是要去哪?」

男子苦笑一聲道:「還不是甄師叔偏心蘇師妹,她說需要萬年雪蓮,便將我打發下山,說找不到雪蓮不許回去。」

少女噗哧一笑道:「這就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男子一愣,羞怒道:「程師妹,你這話什麼意思?」

少女咯咯笑道:「誰不知師兄你暗戀蘇師姐?甄師叔這可是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你可要抓牢。」

男子臉色羞紅道:「胡說……我不過是……受了甄師叔所託。」

少女嘻嘻哈哈擺手道:「罷了,罷了,師兄沒必要與我解釋,你心中怎麼想的,你最清楚不過了。」

男子哼了一聲,揮手欲打少女道:「叫你調皮!」

少女一吐舌頭,從旁避過道:「我才不與你糾纏,錯過了時間,師父等下又要責罰我哩。」

男子一瞧,見少女手中提著竹籃,登時會心笑道:「今日輪到你送飯了么?」

「是啊。」少女吐舌頭道:「我若去的晚了,餓到慕師姐,師父一定得罰我。」說著,她蹦蹦跳跳讓過男子道:「朱師兄,小妹我先告辭一步,等改日有機會,我再為你出謀劃策,保准讓蘇師姐對你青眼有加!」話音未落,她已跳上山路,蹦蹦跳跳去了。

男子微微出神,過了片刻,才搖頭道:「這孩子!」

卻說少女在山路上走了一陣,這山路陡峭,盤旋上行,然而這少女卻絲毫不顯疲態,反而越走越快,一路上嘻嘻哈哈,與花兒共舞,與鳥兒嬉戲。約莫一個時辰,她終於來到一間別院之前。這別院四面環山,院內栽種了不少青竹,當間乃一座青磚小房,格外古樸清幽。

少女似乎對這安靜之地並不感冒,她嘻嘻一笑,上前叩門道:「慕師姐,婧兒給你送飯來啦!」

誰料叫了一聲,卻無人響應。少女心中奇怪,運起神通朗聲道:「慕師姐!婧兒給你送飯來啦!你要再睡,太陽可曬屁股啦!」聲音遠遠送去,在這院落中回蕩。卻不想等了片刻,仍是無人應答。

少女孩子心性,登時便不耐煩起來,她拍門道:「慕師姐,你若再不出來,婧兒可要進去啦!」屋內仍是沒有回答。

她心頭微微一怒,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尊卑,推門便入。登時一股幽香撲面而來,她精神一振,四下找去,卻哪裡都沒有人的跡象。

「奇怪……」少女起疑道:「莫非慕師姐能下床了?」

正想著,忽而陽光灑入,碎金也似的照在書桌之上。卻見書桌上工工整整的擺放了一張白紙。少女好奇,拿過來一瞧細細念道:「弟子不孝,思念成疾,下山尋他,師尊勿怪。」

少女微微一愣,登時驚道:「不好啦!慕師姐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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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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