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你信不信我今天能弄死你
207:你信不信我今天能弄死你
但是,她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藤原初放下化妝包,臉色很沉,一看就是生氣了。
「沒有經過事實考證的事,還是別張嘴亂說,禍從口出這句話,不用我教你吧。」
對方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她嚇到了,還是想到了什麼,頓了一下之後臉色一變,也不管才補了一半的眉毛,拿著包就走了。
藤原初剛開始還有些激動的心思慢慢的淡了,簡單的化了個妝,她的皮膚有些干,浮粉!
打了個車去監獄。
許虞還沒到,她便看著監獄黑色的鐵門出神。
一扇門,隔絕出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秦宇就在裡面。
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
現實中的監獄她是沒有見過的,在電視劇里看到的,總是不好的。
打架、鬥毆、欺軟怕硬,充斥著各種負面的東西。
她的思緒有些走遠了,那段大學校園裡,鮮衣怒馬、肆意張揚的記憶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秦宇的,又是為什麼喜歡上他的。
要說是對她好,父母對她是百分之百的好,傅寧沛雖然小時候愛欺負她,但是十歲過後,對她卻是有求必應!
就連她刻意刁難,說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弄顆隕石給她。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那份心意卻是真真的。
若是長相......
藤原初的腦海中自動浮現出那張美麗的近乎妖化的容顏......
秦宇和他,又豈止相差毫釐。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叫你幾聲都不應。」
身後,許虞拍了下藤原初的肩膀。
藤原初嚇了一跳,聽到是許虞的聲音才緩過來,拍了拍胸口:「嚇我一跳。」
許虞皺著眉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怒其不爭道:「讓你好好打扮一下,你就弄成這樣啊?身上還穿的是傅氏的工作服,瞧瞧你這蒼白憔悴的樣,你這是要讓秦宇擔心死啊,他要知道你去了傅氏,肯定傷心透了。」
藤原初尷尬的看了眼站在許虞身邊的男人,怕她越說越遠,急忙截住她的的話:「你還沒介紹你朋友呢。」
「沈慍錦,刑警隊隊長,這位是藤原初,我朋友。」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了,進去的時候很順利!
他們被安排在休息室里等。
許虞:「我跟慍錦在外面等你,不打擾你們膩歪了,你放心,不會被傅寧沛知道的。」
「謝謝。」
許虞和沈慍錦出去后,秦宇就被帶進來了,一身寬大的囚服,頭髮剃光了,露出青色的頭皮,雙頰凹陷,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
藤原初的眼睛不自禁的就紅了,哽咽道:「秦宇。」
他過的不好。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
她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憔悴的模樣。
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很多歲!
「秦宇。」
秦宇從進來,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藤原初。
「阿初,原初......」他的情緒很激動,想去握藤原初的手,終究因為某種顧慮,伸了幾次又縮回來了,「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藤原出張了張嘴,那個『阿宇』的稱呼,卻像如鯁在喉,怎麼也叫不出來。
秦宇還在看著她。
藤原初只好乾煸的安慰道:「公司倒閉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自責。」
秦宇只覺得心裡一痛,她的糾結猶豫他都看在眼裡。
再顧不得什麼,往前走了兩步,緊緊的將她放在小腹上的手握住,「阿初,我會爭取減刑,等我出來,我們就結婚。」
他的手還和以前一樣,柔軟修長,帶著讓人放心依靠的力道。
他握著她。
那麼緊,不容掙脫!
曾經,每次被他握住,藤原初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一點點的鮮活,然後亂了節奏。
但是現在......
她卻心慌意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將手從他掌心裡抽出來,慌亂的往後退了一步。
秦宇空了的手僵在半空!
「阿初。」
她不敢去看秦宇受傷的眼神,心裡亂成了一團,:「對不起秦宇,我......對不起......」
秦宇頹然的耷拉著身子:「你是不是......嫌棄我坐過牢?」
「不是,」藤原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秦宇,我不是嫌棄你坐過牢,我......我已經是傅寧沛的女人了。」
秦宇是男人,還是個有過女人的男人,自然明白『女人』兩個字代表的含義。
「我......」他如果說不在乎,那絕對是謊話,但這個人是他的阿初,他願意不去計較,「阿初,離開傅寧沛,過去的事我都不計較,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
藤原初現在心裡很亂,她來看秦宇,也不是想說這些。
她只是想看看他好不好。
至於以後......
她真沒想過。
跟傅寧沛在一起,她是被強迫的。
就連第一次,也是他用的強!
但秦宇這麼一提,她才恍然意識到,她從開始到現在,恨他、怨他,卻從來沒想過離開他的事......
「秦宇,我會想辦法,你在裡面照顧好自己。」
「阿初,」秦宇的臉色不好,「你是不是愛上傅寧沛了?」
回應他的,是關過去的門板,以及那一聲沉重的悶響,像是砸在心上,悶疼悶疼的!
他顧不得連在監獄里都始終維持的形象,狼狽的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
.........
許虞見藤原初出來,急忙結束了和沈慍錦的話題,「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不是還有半個小時嗎?」
她想著他們這個長時間沒見面,還特意讓沈慍錦申請長一點的時間,這還沒過半,怎麼就出來了。
「怎麼沒多溫存一下?」
藤原初有些心不在焉,見到許虞,勉強打起精神搖了搖頭。
「沒來個法式深吻?」
藤原初搖頭。
「那擁抱呢?擁抱總有吧?」
許虞覺得她的情緒不太對勁。
藤原初停下腳步,有些茫然的看著她,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又搖了搖頭。
「那你們......」
「許虞,別說了,我好累,想回去睡一覺。」
「你......」許虞見她真的狀態不太好,一臉的憔悴,臉色比剛才進去時還蒼白,「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
沈慍錦開了車來的,許虞送藤原初回去,車子停在一棟
二層高的小別墅面前。
她探頭看了眼面前佔地寬廣,裝修奢華的歐式風格的別墅,又看了看還在發獃出神的藤原初:」阿初,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許虞,」她解開安全帶,「我先回去了,下次叫上你朋友,我請你們吃頓飯,表示感謝。」
剛打開門,藤原初就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
她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有一道黑影壓下來,她被按在鞋柜上,男人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男人身上有很濃的煙味,已經蓋過了他本身的氣息!
藤原初被他禁錮在懷裡,完全動彈不得。
頭被迫仰著,承受這他粗暴的吻。
她被吻得嘴唇發麻,舌頭髮麻,腦子因為缺氧,整個人暈乎乎的。
「傅......」
她好不容易喊出一個字,就被傅寧沛捧著臉,又被堵了回去。
男人身上滿是戾氣,讓他整個人都陰沉的可怕!
后腰硌在鞋櫃的稜角上,疼得她整張臉都皺起了。
身體被攔腰抱起,坐到鞋柜上。
傅寧沛抬起頭,一雙眼睛紅的嚇人,他盯著藤原初的臉,一字一句的問:「藤原初,你覺得,我的心是鐵做的是不是?」
他的樣子太嚇人。
藤原初愣愣的看著他,一時忘了反應!
而且,她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的話......
會讓她以為,他對她有感情。
可是,他明明說,要她,只是想欺負她,看著她不開心,他就開心。
傅寧沛緊緊的盯著他,見她沒說話,抓著她的衣領往下狠狠一撕......
扣子崩落了幾顆。
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啊。」
藤原初尖叫著捂住曝光的胸口,「傅寧沛,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然後,紅了眼的男人已經埋下頭去......
手上動作沒停,傅寧沛已經動手撕了她的裙子。
幸好冬天穿的厚,並沒有走光多少!
關於那一晚的記憶,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跳了出來,她嚇得瑟瑟發抖,蜷縮著身子縮在角落,眼睛緊緊的閉著。
「藤原初,」傅寧沛掐著她的下顎,迫使她抬頭,聲音陰沉又滿含戾氣:「睜開眼睛,藤原初,你給我睜開眼睛,看看你身上的男人是誰。」
她今天休假去見秦宇了。
但是,他的人進不去......
「怎麼?今天在監獄秦宇滿足了你,所以,不想了?」
藤原初猛的睜開眼睛,憎恨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傅寧沛,她沒說話,但她眼神里表露出來的情緒卻像最傷人的利刃。
他胸口疼得難受,掐著她的喉嚨吼道:「藤原初,你信不信,我今天tm的能弄死你。」
「那你弄死我吧。」
藤原初沒有情緒激動,只是目光茫然的看著他,將脖子又往他的掌心湊了湊,「寧四哥哥,弄死我,你會比較開心吧。」
她睜著眼睛,視線卻是看著他身後的虛空,低低的反問:「這樣,算不算把我欺負慘了?」
傅寧沛虎口的位置被藤原初的眼淚燙了一下。
他心裡酸的厲害,撐起身子,像被燙到了一般用力甩了甩手,「這次是個教訓,下次,別讓我知道你去看秦宇。」
他拉開門,徑直走了。
門關過來,『砰』的一聲巨響,震得藤原初整個人都抖了抖!
..........
傅寧沛走後,藤原初在浴室里洗了足足兩個小時的澡才出來。
身上,似乎還殘留著傅寧沛的味道!
她縮在床上,身上的皮膚因為擦拭過度有輕微的刺痛。
那晚的記憶,她還印象深刻。
他橫衝直撞的動作,到現在想起,都還覺得疼。
藤原初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縮在床上,這是缺乏安全感的動作!
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
她伸手拿過來,是個陌生號碼。
「喂。」
「我是歐茶,十五分鐘后我到你樓下,來拿寧沛明天早上要穿的衣服。」
「......」
傅寧沛去歐茶那裡,她不覺得意外。
但是......
歐茶給她打電話來拿傅寧沛的東西,這感覺還是怪怪的。
等了兩秒她沒回答,歐茶就直接掛了電話!
藤原初隨便在衣櫥里拿了套西裝,傅寧沛的衣服都是搭配好了的,外套、西裝、襯衫、領帶、鞋子,甚至是腕錶、襪子......
精確到每一個細節。
十五分鐘后,歐茶來了。
紅色的敞篷法拉利,茶色大卷的頭髮披散下來,戴著墨鏡,黑色的連衣長裙配藕粉色的大衣,腳上蹬著一雙高跟鞋。
她上下掃了眼穿著睡衣的藤原初,以及她手裡的袋子。
「藤原初,你這樣,還真像是個保姆。」
藤原初沒心情跟她鬥嘴,將東西交給她,「東西都在這裡。」
歐茶最見不得她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見她要進去了,抬高聲音:「他今晚不回來。」
藤原初握了握垂在身側的手,聲音在夜裡顯得格外的輕:「他不是經常不回來嗎?」
他和歐茶同居,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你......」
歐茶咬了咬唇,憤怒的轉身上了車。
為了這麼個冷心冷廢的女人,真不知道那個男人把自己折騰的這麼遍體鱗傷幹嘛。
......
藤原初一直站在玄關處,直到外面的汽車轟鳴聲遠的聽不見了,她才抬步上樓。
傅寧沛果然一晚上沒回來。
藤原初一晚上沒睡好,腦子疼的厲害,早上起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感冒了。
輕微的發燒。
她翻遍了抽屜,才找到僅剩的一顆退燒藥,也沒倒水,就這麼干吞了下去!
鐘點工已經煮好早餐了,放在鍋里熱著的。
藤原初簡單的吃了一點,今天傅寧沛不在家,她要打車去公司,得早點走。
......
經過昨晚的事,她有點害怕短時間內見到傅寧沛,一看到他那張臉,就想到他通紅的眼睛及滿身的戾氣。
還有......
他親吻自己的時候,半眯的眼睛。
電梯門打開,藤原初深吸了兩口氣才從電梯里出去!
「藤秘書來了啊,這是總裁今天的行程,你等一下拿到總裁辦公室。」
「我......羅秘書,我今天不太舒服,麻煩你給傅總送進去行嗎?」
羅秘書正在看文件,聞言,抬頭看她。
他本來以為這是藤原初的推脫之辭,卻看到她的臉色的確不好看,急忙合上文件:「不太舒服?怎麼了?」
本來是隨便找的借口,但羅秘書問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答了:「有點感冒,沒什麼大礙。」
「吃過葯了嗎?」
「吃過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還真不習慣羅秘書這麼熱情。
「如果實在不舒服,就回去休息,秘書部也沒那麼多事,行程我送進去。」
「嗯,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藤原初吃了葯,困的不行。
本來只想坐一會兒就開始工作,卻沒想到一不小心趴在桌上睡著了。
傅寧沛拿著文件從辦公室出來:「羅秘書......」
他的視線落在趴在桌上的藤原初身上。
羅秘書急忙道:「藤小姐感冒了,臉色很......」
話還沒說完,傅寧沛已經將合上的文件往羅秘書懷裡一塞,大步朝著藤原初的位置走了過去!
她睡的不舒服,眉頭緊蹙,因為鼻塞,呼吸有些重。
傅寧沛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有些燙手。
「藤原初。」
他居高臨下的叫了一聲。
沒有反應。
傅寧沛彎腰將昏睡過去的藤原初抱起來,吩咐一旁的羅秘書:「去樓下買盒感冒藥。」
他將藤原初抱到休息室的床上。
她蜷著身子,臉色發白,嘴唇都幹得裂口了。
傅寧沛倒了杯水,「起來,喝水。」
他沒照顧過人,倒水,是他唯一能想的照顧人的方式。
等了一會兒,床上的人還沒反應,傅寧沛皺緊眉,拿膝蓋踢了踢她:「藤原初,你嘴唇都乾裂出血了,起來喝水。」
昨天的事,他還在生氣,沒那麼多耐心照顧她。
藤原初勉強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傅寧沛,虛弱的喊了聲:「寧四哥哥。」
就又側著身子睡著了。
傅寧沛被這一聲『寧四哥哥』弄的僵在了原地,已經有很久沒聽到她這麼叫他了。
也只有在這種神志不清的時候,她才能放下戒心呆在她身邊吧。
因為這個稱呼。
傅寧沛扶了她起來,給她喂水。
藤原初喝了水后就乖乖地靠在他懷裡睡覺,傅寧沛綳著身子,幾次想將懷裡的女人推開,都又忍下了。
她每次生病,就愛鬧情緒。
從小到大都這個壞毛病!
羅秘書趕緊找准機會溜了。
今天傅寧沛來,臉黑的跟鍋底似的,藤秘書這一病,總算讓傅總的情緒好轉了!
瞧這臉上的輪廓弧度,都柔軟了不少。
傅寧沛靠著床頭,將藤原初快要滑下去的身子往懷裡攬了攬,隨手拿起床頭櫃的一本書翻了幾頁看。
懷裡的女人睡得不安穩,時不時的在他懷裡蹭幾下。
傅寧沛被她蹭的全身火氣,卻又不能對著個病得連自己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女人下手,「藤原初,你是想死在床上是不是?」
懷裡的女人頓時乖了,也不再蹭了,只是眉頭皺得更緊。
明顯是很不舒服!
傅寧沛低頭瞧了一眼:「病了倒是挺識時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