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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顏麗屏再問,她急匆匆的尋了個借口掛斷電話,容箬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也沒什麼要帶的,換洗衣服家裡都有。

想了想,還是給裴靖遠發了條信息:靖哥哥,我回家住兩天。

裴靖遠:讓司機送你。

容箬:好!

她本來想去樓下打車,結果一出小區的門,就看到司機將車停在了路邊。

看到她,憨厚的笑了笑:「少夫人,先生讓我送你回家。」

這邊的傭人都是新請的,所以,都是稱呼裴靖遠『先生』。

「好,謝謝。」

她坐上車,報了地址。

「是靖遠給你打的電話?」

「是,先生還說,這幾天你住娘家,讓我就在那邊,方便你隨時用車。」

容箬沒說話,一股暖流從心裡湧出來。

裴靖遠永遠是為她妥善安排的那一個!

她看著窗外走神,也沒注意街道,直到車子停下,她才回過神來。

看著外面的景,「咦,不對啊,這不是元豐路。」

司機從前面回過頭來,「先生打電話的時候特意囑咐過,讓我來這邊買點東西讓少夫人帶回去。」

容箬的視線落在對面的糕點鋪里,媽媽最喜歡這家的棗泥酥。

很多年的口味了,沒想到靖哥哥還記得。

她低下頭,『嗯』了一聲,眼眶泛熱,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

司機下了車,先是去糕點店買了棗泥酥,再去隔壁商場擰了幾袋東西。

走近了,容箬才看到是裝衣服的包裝袋!

司機坐上車,「少夫人,先生對您可真好,雖然不能親的親為,但都打電話安排的妥妥噹噹了!連衣服都讓導購小姐準備好了,放在樓下的服務台。」

容箬沒說話,司機也訕訕的閉了嘴,轉過頭專心開車!

車子停在媽媽住的小區樓下,司機幫容箬將東西擰上樓,見到顏麗屏,恭敬的喊了聲:「夫人好。」

「媽。」

「怎麼瘦了?」

顏麗屏一臉心疼的看著容箬,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臉,現在完全能用面黃肌瘦來形容了。

「靖遠呢?每跟你一起回來?」

「他最近公司忙。」

顏麗屏見容箬好像不太想提裴靖遠,又聯想到她今天執意要回來:「你和靖遠吵架了?」

「沒有,他最近忙,要出差,怕我在家裡呆著無聊,就讓我回家住些天,還特意給您買了禮物呢。」

容箬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喝。

顏麗屏一臉嚴肅的坐到她身邊:「箬箬,你跟媽媽說說,是不是真的跟靖遠吵架了?」

「沒有,媽,你別多想。」

雖然容箬再三保證,但顏麗屏還是不放心,尤其是她狀態明顯看著不太好。

「箬箬,你和靖遠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別為了些瑣碎的事傷了感情,有什麼大家攤開了說,別憋在心裡,你這輩子能遇到靖遠,當真是好福氣。」

「我知道,」見顏麗屏還是一臉不放心,「媽,真的沒事,我怎麼會跟靖哥哥吵架呢。」

「真的是出差?」

「嗯,也就一個星期的時間。」

一個星期......

應該夠了。

「我去買菜,你回房間睡一會兒,想吃什麼?」

「素吧。」

她還沒有告訴媽媽她懷孕的事。

「瞧你瘦的,連風都要吹倒了,還吃素。」

容箬:「......」

顏麗屏出去買菜了,容箬回房間睡覺,剛才在車上就困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也睡不著。

索性從床上起來,開了電腦準備上一會兒網,她房間里的是台台式機,時間有點久了,開機的時間特別慢。

容箬盯著屏幕,又開始想那天的照片!

十六歲到現在(前兩章寫成了大學,調整一下,應該是高中),十二年了,誰還會留著那些照片呢?

她登陸裴靖遠的郵箱,點開收件箱。

那封郵件已經沒有了!

她記得,以前認識過一個IT行業的精英,拿出手機在通訊錄上翻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到了。

撥過去,那頭提示: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容箬:「......」

沒辦法,她只能給陸冉白打電話,刑警隊插手調查,肯定比她更容易。

「喂。」

他的聲音很低,聽著好像不太方便。

「小白,你在哪兒?」

「局裡。」

他看了眼對面臉色不太好的局長,從他早上遞辭職信開始,就念叨了快一個小時了。

「哦,那你忙吧,完了我再給你打。」

「有事?」

「嗯。」

「你說吧,」陸冉白朝著局長做了個手勢,就開門出門去了,「怎麼了?」

能讓容箬主動找上他的事,估計是有點難度的。

「你有認識,IT行業的人嗎?」

「有。」

「那你幫我問問,刪除了的郵件,還能找回來嗎?」

要查到原始的IP地址,才有機會找到發郵件的人。

找到人了,很多複雜的謎團就迎刃而解了。

「不一定,我可以試試。」

「謝謝。」

容箬直接報了賬號和密碼過去,陸冉白微微挑眉,神情深邃,辨不出喜怒:「裴靖遠的。」

「嗯。」

「還記得發件人的地址嗎?」

「記不得了,我就是想查發件人是誰。」

當時,看到那些照片,太讓她震撼了,所以,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別的。

後來冷靜下來,卻也想到很多不合理的情節。

一切都太巧了。

所以更會讓人產生懷疑!

陸冉白擰眉,以他對容箬的了解,不會是因為爭風吃醋的小事去查裴靖遠的郵箱。

「她發的是什麼?」

「照片,我當年被綁架的照片。」

她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連同當年的事一起!

如果這種事落在別人身上,陸冉白完全不會有感觸,進了刑警隊這麼久,什麼血腥的案子都看到過。

但換成容箬。

他甚至有種不該有的、感同身受的情緒。

沉默了幾秒:「......你現在在哪?」

「我媽這裡。」

「回去。」

容箬沒說話,陸冉白又鄭重其事的重複了一遍,「回裴靖遠身邊去。」

「我暫時不想回去。」

她無聊的點著滑鼠,漸漸有點睡意了。

「為什麼?」陸冉白抬高聲音,幾步跨進辦公室,將一眾好奇的目光都隔絕在外,「你別告訴我,你真的認為,當年是裴靖遠讓人綁架的你。」

「我懷疑過、」

看到照片的第一瞬間,她是有過那樣的懷疑。

但是後來想想,如果真的是他,他要那些照片幹嘛呢?

難道,真的是心裡變態,沒事翻出來看看。

「那你當年,是怎麼被救的?」

這麼多年,容箬從來不敢仔細去回憶當初的細節,她擰著眉,「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了,媽媽說,是警察找到的我,具體的細節,她也沒多說,我那時候也沒心思問。」

「那還記得,是哪個警察找到你的嗎?」

按容箬的說法,都這麼多天了,如果是警察找到的,就算保密工作做的好,沒有媒體察覺,那也一定在警局內鬧得沸沸揚揚了。

但是,他進刑警隊這麼多年,從來沒聽人說過,容氏集團的千金曾經遭人綁架過。

要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在警局這種破了個小案子都能炫耀好幾天的地方。

容箬咬唇,「不記得了。」

她當時,根本沒問!

這些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要調查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這些事你暫時別想,你現在,乖乖的回裴靖遠身邊去。」

「我......」

陸冉白知道容箬想說什麼,不等她說完,便嚴肅的命令道:「箬箬,呆在裴靖遠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那這個結,會一直環橫在我們之間。」

如果不知道真相,就會永無止境的猜忌,時間久了,誰又能保證,還和現在一樣堅定不移的相信著呢?

陸冉白知道容箬倔強,吸了口氣,一針見血的問道:「那我問你,如果真的是裴靖遠,你要跟他離婚嗎?」

容箬咬著唇。

如果真的是裴靖遠......

這個念頭,她曾經有過,但也只是停留了沒多久的時間。

所以,還沒來得及去想後續發展!

他繼續道:「但是,即使不是裴靖遠,這件事他也是知情者,並且,這個人和他關係不一般,所以,他才會寧願自己背黑鍋,也要替他掩飾。」

容箬還是不吭聲,這些,她都想到了。

「你想怎樣?如果你還沒想清楚,就算知道真相了......」

這次,話還沒說完,容箬直接就將電話掛了。

陸冉白彎了彎唇,這不順心就逃避的性子,還真是一點沒變!

他雖然讓容箬不要去查當年的事,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去查。

......

掛斷電話,容箬的睡意徹底清醒了。

是啊,她想怎樣?

她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發獃,顏麗屏回來都沒發現。

「箬箬,不是讓你去睡覺嗎?你坐在這裡發什麼呆啊。」

她的房間門沒關,顏麗屏剛開始以為她在上網,也沒多注意,直到在她門口走了兩圈,見她都沒什麼反應,才開口。

「哦,」容箬回神,抹了把臉:「睡不著。」

見顏麗屏在削土豆,「我來吧。」

她現在,需要做點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好,那我去把排骨清了。」

一聽到排骨,她就胃裡難受,但是在顏麗屏面前,又硬生生的壓下去了。

接過削皮刀,開始專心致志的削土豆。

她因為身體不舒服,也沒有幫什麼忙,廚房也沒進。

削好土豆,就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聽到有人按門鈴,她就起身去開門:「媽,你有客人嗎?」

「是靖遠,他剛才打電話說中午來這邊吃。」

從貓眼裡,容箬已經看見裴靖遠了。

他手裡擰著東西,西裝革履,氣質清貴,在破舊狹窄的樓道間,顯得格格不入!

神色有幾分憔悴。

眉頭皺著,眼瞼下,有淡淡的青黛。

容箬的手搭在門把上,遲遲沒有開門。

她在想,如果開了門,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顏麗屏聽到門鈴還在響,從廚房裡探出頭:「箬箬,怎麼不開門啊?誰啊?」

這幾天,南漾母女隔三差五的來找容箬,吵著鬧著說華陽道的別墅是容景天當初承諾送給她們的,不能轉到容箬的名下。

簽財產讓渡書的時候,她們並不知情,這幾天處理容景天手裡的產業,她們才知道,現在容景天所有的動產和不動產都在容箬的名下!

顏麗屏都快被她們弄出神經衰弱了。

所以,容箬說要回來,她才不同意。

生怕她們又來,讓容箬添堵!

「哦。」

容箬打開門,裴靖遠徑直伸手攬著她的肩,另一隻手將東西放在鞋柜上,摸了摸她還很平坦的小腹:「想爸爸了嗎?」

並沒有想象中相對無言的尷尬場景。

容箬臉一紅,拂開他的手:「媽還不知道呢,不準亂說。」

「媽早就盼著抱孫子了,你打算一直瞞著?」

他半抱著她走進來,先去廚房跟顏麗屏打了聲招呼,又折回客廳,「跟我回去?」

「我陪媽媽住幾天。」

她上午才跟媽媽說要多住幾天,裴靖遠一來,她就跟著回去,不是明擺了,她跟裴靖遠吵架了嗎?

「好。」

容箬剛開始還驚訝他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吃飯的時候就聽他跟媽媽說,要在這邊住幾天。

顏麗屏自然是樂意的,連忙說好,下午裴靖遠一走,就拉著她去買新的床單被套。

「洗了,放在烘乾機里,晚上就能睡了。」

「媽,不用這麼麻煩,我的床單不是剛換過的嗎?」

她今早回來,看到床單上的摺痕還很明顯,應該是打了電話后媽媽就換了。

「那床單都舊了,靖遠一向挑,他平時工作又辛苦,晚上再睡不好,怎麼有精神。」

媽媽是個賢惠的女人,每方面,都想的面面俱到。

比如,床單的花色都是按照裴靖遠的喜好來選的,顏色很深沉,純色的,沒游一點雜色。

容箬不吭聲。

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挑!

選了床單被套,又去逛超市買洗漱用品,但是裴靖遠慣用的牌子,都是國外進口的。

要在城中心的大超市才能買到。

見顏麗屏要打車去市中心,容箬急忙拉住她。

她見不得她這麼操心,「媽,要不,我還是跟靖哥哥回去住吧。」

顏麗屏板著臉訓斥道:「說什麼話,靖遠都開口了,你們就多住幾天,要不然,人家會多想的。」

兩家的關係本來就緊張,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

還有,她一個人在家裡,挺孤單的。

好不容易盼著容箬回來,還是想多留她幾天!

「媽,那你就別麻煩了,他沒有那麼挑,你就別忙了。」

好說歹說,媽媽才沒有再給裴靖遠挑東西了,買了幾樣他喜歡吃的菜,回家了。

一路上還數落她,讓她給靖哥哥打電話,讓秘書送衣服的時候,順便將洗漱用品一起送過來!

「好了,你就別操心了,他一年出那麼多次差,沒有的時候也過了。」

打車回了家。

容箬懷著孕,容易累,又逛了一下午的街,這會兒累得都不想動了!

想著回去睡一覺,裴靖遠下班過來,正好就吃飯,沒想到會在樓下碰到容莞。

她畫著濃妝,穿了件白色毛衣配皮褲,外面套了件長款的呢絨大衣,大卷的頭髮慵懶的散下來,蹬著一雙黑色的高跟流蘇小短靴。

地上有兩根女士煙的煙蒂!

「容箬,關於房子的事,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合同上都寫的一清二楚了,而且,現在賣別墅是為了還賬,你跟我說沒用,去跟那些債主說。」

容莞嗤笑,「還賬,還什麼賬,裴靖遠是你丈夫,你一句話,那筆錢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我沒你那麼厚的臉皮。」

容箬懶得跟她多說什麼,挽著媽媽的手,從另一條道進了入戶大廳。

容莞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容箬,我是想心平氣和的跟你談談,爸爸老了,總要有個地方養老,你不能讓他老了還顛沛流離吧。」

她在乎的,不是容景天,是她媽媽。

媽媽含辛茹苦的把她帶大,還背負了一輩子小三的罵名,來了還要受苦受累,她於心不忍。

但是以她的能力,根本沒辦法讓媽媽過上以前那種養尊處優的生活!

以前那麼多富家公子追她,容家一破產,一個個的就跑的沒影了。

有兩個甚至電話號碼都換了。

「爸爸養老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有安排。」

容莞一下子激動起來,「你的安排就是那個六十幾平米的破房子?轉個身都得側著身子。」

六十幾平米。

她從懂事起,就沒住過那麼小的房子。

容景天雖然不承認她的身份,但從小到大,經濟上從來沒苛刻過她!

容箬將手強硬的從她的掌心裡抽出來,冷笑:「他一個人住,合適了,打掃衛生也方便,我負擔他養老,是我作為一個子女該盡的責任,而你和你媽,我沒有義務去管。」

「你......」

「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破壞別人的家庭還想得到善終,你們怎麼不想想,那個被你們無辜犧牲掉的孩子。」

也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以前沒有的情緒,這會兒異常清晰。

見不得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孩子。

容莞氣得臉色青白不定,惡狠狠的看著她。

卻拿容箬半點辦法也沒有。

她說的是事實,而不得不承認,她媽媽落到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如果當初沒有想著破壞他們的家庭,做名正言順的容太太,也許,她們現在已經拿了一筆錢,遠走高飛了。

看著容箬進了電梯,容莞抿緊唇:「容箬,你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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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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