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出色天資，黑衣美人！
「是要找回楚兒。」
夙凌妙目微眯，精緻的薄唇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線。
「那……」
君天霖聞言，還要說點什麼。卻被一旁的青嵐制止，示意他離開。
看著那一身矜貴光華的聖潔白衣，君天霖的眸光黯了黯。這些年來，他一直把宗門崛起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個孩子身上。然而，直到現在他都摸不透夙凌的心思。
這幾十年來，一直是他在暗中布置一切。但，他卻從不願承認是天魔宗的少主，也絲毫沒有干涉天魔宗事務的意思。數十年的籌謀，好像更多的是為了打開明月心宗主的棺木和為她的一場復仇。
想到這裡，君天霖幽幽一嘆，沉默的轉身離去了。眼下天魔宗僅存的微末弟子，還是靠他的庇護才能安然無恙。
「讓聖司和血司的人回來。把最近兩年代批的摺子，都呈上來。」
夙凌緩緩地轉過身，一身冷清雪色，如雪山崑崙的九天神祇。淡淡的道了句，半闔冷眸中一點妖邪，靜靜的綻放。
「是！」
青嵐漂亮的正太臉一呆，沒想到尊上突然就召回了聖司和血司。以他雷厲風行的性子，當不出三日，雲楚便要乖乖出現這玉清宮的。不過，尊上心深似海，豈是他們這些凡俗之人能夠明白的？
這幾十年來，尊上所做的每一件事，哪件又沒達到目的？驚艷才絕、天資絕代、不敗神話，當是這九天神祇的最好形容詞。所以，這麼多年來，他青嵐乃至整個聖司、血司，都已經形成了絕對服從的習慣。
在這個謫仙玉人的身後，他也從不需要考慮對與錯，只管一步步堅定跟隨即可。
說到摺子，這兩年時間，少說也有千本以上。想雲楚剛入死島的前兩年，尊上還經常出入死島，親自處理各方面事宜。兩年多后，她晉入第三山，尊上便一直呆在雲凌洞府，再未踏出死島一步。
八十五年的籌謀，可最終還是沒能尋到棺木中人。
……
時間過的飛快，一晃便是三個月。
三個月里，雲楚憑藉自己的紮實功底和認真態度，很快就贏得了趙嶺藥師好感。不僅每次製藥都知名要她，兩人也逐漸熟悉了起來。
「楚雲，這個月葯堂有葯童測試，我想推薦你過去。」這一天，當雲楚又一次利落的幹完手裡的活。趙嶺虛弱的臉龐，微笑著道。「我已經把你推薦了上去，今天就會有消息了。」
「謝謝趙藥師。」
聽到這話，雲楚微微一笑，真心實意的道謝。她也知道這幾天有測試，但並不意外趙嶺會推薦她。趙藥師為人正直而公平，只要她紮實肯干，他肯定是會推薦她的。
雲楚一開始，找上王管事謀求葯童的雜事，也是為了這個機會。
在雲靈宗里，葯童也分為上中下三等。雲楚現在幫藥師打下手的葯童，乃是下等葯童。只需要在世俗學過醫術，便可以出任。而中上等葯童，按照水平的不同，劃分為葯谷葯童和葯堂葯童。
其中，中等的葯谷葯童，可以脫離打下手的雜活，進入雲靈宗的葯谷中摘采仙家藥材。在這個過程中，可以學習辨認各種仙家藥材。而上等的葯堂葯童，則要能熟識葯谷中的所有仙藥，可以開始學習一些製藥之術了。
之後，若是再能通過考核，便能成為藥師。在外門的地位，和以前的俗門弟子有天壤之別。藥師，哪怕是水平最次的藥師，雖然比不上內門弟子，但也凌駕於外門弟子。
「趙藥師！聽說，你推薦了一個入門才三個月的俗門葯童，來葯堂測試？」趙嶺的話音未落，一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子，滿臉倨傲的闖了進來。
「我記得，你已經有兩年不曾推薦人了吧？這一次，可不要又推薦一些歪瓜裂棗來充數才好！」他滿眼輕鄙的掃了雲楚一眼，不屑的諷刺道。
「宋世賢，你……莫要欺人太甚！」
趙嶺沒有想到，此人把自己害成這幅模樣，時隔兩年後，這個紈絝竟然還不肯放過自己。想到這兩年來所承受的欺辱，性子溫和如他，都忍不住憤怒了起來。
「我可是宗門丹藥，我的大名，也是你一個小小藥師能叫的？！給我閉嘴！」
宋世賢壓根沒把趙嶺的憤怒放在眼裡，他現在已經是丹師，地位和往日不同。整死一個病怏子藥師，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倨傲的冷笑一聲，他伸手就要打趙嶺。
雲楚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宋世賢。對於此人，她也並不陌生。他是宋雲書的表兄弟，在宋雲書盯上她時，他沒少在邊上出謀劃策、意圖不軌。
不過，四年之前，此人還是一個葯童，沒想到四年之後竟然成了丹師了。
「宋丹師，趙藥師今天還要為青木堂的封長老製藥。」
這入門不久就遇見故人，雲楚想到以前的事，唇角的笑容更燦爛了。她毫不遲疑的上前一步，擋在了趙嶺的身前，故作驚慌的阻止道。
聽到這話，宋世賢就是再囂張，也得看著封長老的面子。手底下的動作一頓，眼睛卻又盯上了雲楚白凈秀氣的小臉。
「你就是那個俗門葯童吧？小子，我奉勸一句，你最好放棄葯堂的測試。就算是去了，你一介俗門螻蟻，也不可能通過。」
倨傲的揚起下巴，宋世賢看都不看雲楚一眼，只是冷冷的威脅道。
「你胡說，楚雲基礎紮實、勤奮肯干，憑他的實力，一定能通過……」聽著這威脅的話，趙嶺心頭大怒。針對他不要緊，憑什麼還要針對別人？
「實力？就憑他這個入門三個月的俗門弟子？哈哈哈，別讓我笑掉大牙了！趙藥師，你莫是不知道，這一次的葯堂測試改了規定？測試的一千葯童，只取二十中等葯童，十個上等葯童。」
宋世賢鼻孔朝天的斜睨了雲楚一眼，滿臉得意的道。撇開這小子俗門的低下出身，就說測試的一千葯童里，多得是入門五年以上的外門弟子。
就憑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子，怎麼可能脫穎而出？真是白日做夢呢！
「什麼？」
聽到宋世賢的話，趙嶺露出了震驚之色。他怎麼都想不到，為何三月一次的尋常測試，會變得這麼苛嚴。
以往，葯堂每三個月的測試里，一千葯童里，取兩百為中等葯童，一百位上等葯童的。怎麼這一次，名額的數量就縮小成了十中留一？
「哦，是了。你這低劣之人，自然沒有得到消息。最近，北寒又出了一個丹宗，宗門高層震動。決定從明年開始，嚴格選拔丹師。」
見他滿臉震動，宋世賢心裡越發驕傲，冷笑著嘲諷道。想當初，他不過一介葯童，在這趙嶺藥師面前，那可是毫無地位。而現在，他只配仰望著自己。
聽到這個消息，趙嶺彷彿受到了重擊，整個人愣在了那裡。曾經，他也是無比憧憬的希望自己，能夠踏入丹道一途。然而，現在他卻變成了廢人，別說是丹道一途，就連一個小小藥師，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嶺完全沉浸在傷痛里，就連宋世賢什麼時候走的，他都沒有注意到。沉默了許久，他忽而慘然大笑著，那笑聲無比的凄厲。
「趙藥師，這宋世賢和你，是不是有什麼舊怨？他剛剛……」
雲楚一直默默的看著，一直到趙嶺的心情平復了下來。這才走上前去，有些擔憂的問。
她倒是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後，這紈絝宋世賢和趙藥師竟結了仇。不過，那宋世賢的性子囂張跋扈，依仗著自己是宋家的表親便肆意妄為。在這雲靈宗，欺壓過的人又豈止一個兩個？
「豈是有仇？這宋世賢和我仇恨，不共戴天！」
換作平時，或許趙嶺會沉默以對。但今時今日，他受到的屈辱，破碎的夢想，還有對雲楚的擔心，在他心裡醞釀成了一股情緒。他再也無法忍耐，全身顫抖的憤然道。
「楚雲，你這一次測試，一定要小心。我本來打算測試前一天再告誡你的。三年前，我和宋世賢同為藥師，他囂張跋扈，一直視為我障礙。在晉陞丹童的試煉里，為了排擠我上位，他用下三濫的手段給我下了毒，害我缺席了丹童試煉！最終，他成功晉級丹童。我卻身體被廢、眼睛被毒，龜縮在外門成了末流藥師。」
「後面我自己配藥解毒，一點點恢復了眼睛，總算在外門站穩了腳跟。但是，以我的身體狀態，永遠不可能承受丹火之熱，成為一名丹師了。我心灰意冷，便把心思都放在培養弟子上。就算我不能成為丹師，若能多培養幾個優秀藥師，說不定有人踏足丹童呢？」
「那般的話，說不定還能為我求到一枚丹藥。可這宋世賢卻不願意放過我，每次我推薦上去的葯童，不是莫名失手，就是測試之前，突然就決定不去了。三番四次后，我知道是此人依仗宋家權勢次次針對。所幸，就不再推薦葯童……本以為，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年了。沒想到，他還是不願意給我一條活路。」
提起往事，趙嶺灰暗的臉龐，更是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光彩。他的性子太過正直，不懂得逢迎討好，也不會圓滑處事。是以，哪怕他醫術精湛，結果卻被宋世賢那樣紈絝害了這個樣子。
「趙藥師，原來你身體不好，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別人怕宋世賢，我楚雲卻不怕他。這一次的測試，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雲楚神色溫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早知道兩人必有恩怨，但云楚也沒想到。那宋世賢竟然惡毒至此，他給趙嶺下毒時，趙嶺好歹也是個醫術出眾的藥師。想來，也是因為宋家的緣故，宋世賢才能如此無法無天。
如此正好，舊怨新仇一起算！
「楚雲，這一次測試，你一定要小心。實在不行，你就別去了。這一次的測試比以往都要難。而且，以宋世賢今日的所作所為來看，就算你通過了測試，他只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趙嶺本來也是希望雲楚謀個好前程。但這宋世賢實在是太過惡毒，本以為過去兩年不會再生事端。誰知道……
「趙藥師，你放心吧。我只是去測試，此事公平公開，這宋世賢又能如何？」
雲楚表面作老實巴交狀，心裡卻呵呵一笑。暗道一句，她就怕這傢伙不找上門來呢！
聽他這麼說，趙嶺雖然擔心，但也不再說什麼了。
……
兩日後，葯堂大廳。
雲楚過來之時，整個大廳已經擠滿了人。千名葯童，每個人都臉上都帶著期盼激動的神色。而大廳之外，更是擠滿了圍觀的外門弟子，或是羨慕或是嚮往的瞅著。
「喂，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可是死島一夜沉沒的大事？那可是名滿滄瀾的死地啊。」
「可不是嗎？聽說，百年前臭名昭著的魔宗——天魔宗，就龜縮在那上面呢！」
「我聽說，死島上有魔仙明月心的傳承。這傳承，可是被一個叫『雲楚』的小丫頭給得了！」
「我也聽說了，她好像還不足二十，居然就能得到仙人傳承！」
「那可是魔仙明月心，在南域北寒，可都是正統所不齒的。我看這雲楚，也活不了多久了。五宗兩家不是都派人去追查了嗎？」
這些滿懷希望的葯童，都是一大清早就來到了葯堂。大家湊在一起，又無事可做，忍不住就小聲議論了起來。
正巧，最近這滄寰大陸，還真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雲楚一過來，就聽到了一些極熟悉的名字。死島、天魔宗，甚至還有自己的名字。心中苦笑一聲，事情傳播的比她想象中還要更快。她這個魔仙傳人，可真是個燙手山芋，整個滄寰也不知多少修士盯著。
「安靜，今日進行葯童考核。請大家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
這時，一個身穿深黃色宗袍的葯堂管事王喜，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緩緩坐下。
他一出現，偌大的大廳一瞬間鴉雀無聲。這葯堂管事，可是掌管著所有中上等葯童、丹童的事務分配。他們若是有幸能成為中上等葯童，甚至於是丹童的話，可都要巴結此人。
「第一輪測資質，這是含生草，大家將此草握在手中。綻開的葉子數量越多，草木潛力就越強。開不出三葉的葯童，自行離開。」
王喜見大家都就坐，便揮了揮手。立刻就有數十名丹童，上前小心翼翼的分發含生草。
看著那一株如『含羞草』般的翠綠植物，雲楚黑眸露出一抹驚異。她在外面從來沒有聽說過『含生草』，這種能測試草木天賦的草藥。這雲靈宗，果然是丹藥之術最強的宗門。
看著其它人都伸出手，將含生草的根部握在手裡。雲楚也好奇的伸出手，小心的將纖細的根放在手心中。
雲楚的手心一碰觸草根，手中翠綠小草，立刻發出了瑩綠色的光華。反觀其它人，卻並沒有這麼立竿見影。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它人發光抽芽，葉子開始一片一片的展開了。
但是，最早發光的雲楚，反倒一直一葉未開。
「哼！我就說他一介俗門弟子，怎麼可能有什麼本事！」
一個外門弟子滿臉不屑的道，這楚雲可是第一個入門三個月，就被推薦參加測試的俗門葯童。這種待遇，可是許多外門葯童求都求不到的。
「可不是嗎？一千人才有三十個名額，我看這楚雲是絕不可能成功的。」
另一個外門葯童，滿眼嫉恨的盯著雲楚，很是輕鄙的道。
「哼，區區俗門弟子，也妄想……什麼？！」
就在更多外門弟子，準備繼續補刀時。突然，響起了一句驚呼。
就見，雲楚手中的那一株含生草，以極快的速度綻開了三葉。之後，更是第四葉、第五葉…一直到第八葉，這才停了下來。隨著葉子的綻開，那一抹翠綠之光，更是光華大漲。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什麼？！
別說是圍觀的外門弟子，就連測試中的葯童們，一個個都滿臉震驚。八葉，竟然一下子開了八葉之多！別說是一次，就說最近三年，能開出八葉的葯童，那也是屈指可數的。
這楚雲，分明是由俗門進來的低劣弟子，其資質竟然這麼高？！
一道道目光，帶著震撼和不敢置信，看向了雲楚。而端坐在最前面的葯堂管事王喜，更是瞪大雙眼，目光炙熱的盯著雲楚。
此刻，大廳內外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雲楚的手心綠光的含生草上。
而此時的雲楚，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靈力修為，不由自主的向外輸送。彷彿不是她在催化著草葉，而是這草葉在不斷吸收她的靈力似得。
她手中的璀璨綠光，並沒有黯淡，而是越來越強烈。含生草開出了第九葉、第十葉……到最後甚至是呼啦啦的一陣生長，竟然生長上了一個台階，成為了一株成熟的藥草。
什麼？！
這一刻，不僅僅是王喜。就連幾個閑來無事，隨便看看的丹師們，也都注意到雲楚的特殊。
而那根本就沒將雲楚放在心上的宋世賢，故意慢悠悠的拖拉了許久，才來到葯堂大廳。不想，一來就看到雲楚震驚四座的一幕。
他滿臉陰鷙的盯著她手中盛開的含生草。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趙嶺。當初，這趙嶺手握含生草時，葉子也盛開了八葉之多！而這個該死的俗門葯童，竟然比趙嶺還要厲害！
該死的！
在邊上默默關注的趙嶺，則露出了一抹驚喜。他早就能夠感覺到，楚雲對醫術藥草的了解很深，甚至不下於自己這個藥師。但是，他也沒想到他的資質，竟然能達到這個程度。
「你叫什麼名字？」
坐在主位的王喜，看向雲楚的目光里，滿是讚賞。當看到那含生草徹底成熟，他再也忍耐不住了。按照平時，測試可是要進行兩輪決斷，此時他卻連規矩都顧不上了。
「弟子楚雲，是慕名入宗的俗門弟子。」雲楚站起身來，淡然從容的答道。
其它葯童，看向雲楚的目光，猶如在看妖孽。能夠將含生草完全綻放的葯童，這雲靈宗的千年葯堂，只怕也不足百人。
「唔，我知道了。下面進行第二輪，聞味辨草。每一株葯，一炷香的作答時間，打錯者淘汰。」
王喜也知道自己是失態了。但實在是沒有辦法，此等妖孽的資質，可以說是十年以內的第一人。要知道，最近北寒又出了一個丹宗，雲靈宗身為南域丹藥之術最強的宗門，自然是該有所表現。
第二輪的聞味辨草，顧名思義便是通過氣味辨別藥草。這是在考察葯童的基本功。每一次散一種藥味，葯童進行辨認在紙上作答，寫出藥名、藥性等等。答對的留下，答錯的淘汰。
「辨草開始！」
隨著王喜的一聲宣布，立刻就有藥味散發開來。
而下面的葯童們，也一個個開始奮筆疾書。雲楚也不例外。她在上一世，十歲學醫，十八歲成名。然後，一直攻克各類醫學難題。來到滄寰大陸后更是從小小嬰兒就開始積累，醫藥基礎自然紮實。
通過第一輪的資質測試，一千葯童已經淘汰掉了三百人。隨著藥味一次次的出現，七百葯童一次次的奮筆疾書。每一株藥物后，都會有葯童被無情的淘汰。
這些葯童，少則入門兩三年，多則入門五年十年甚至更久。在這裡面，甚至也不乏一些中年葯童或者白髮老人。他們對藥草的種類、理解，放在世俗里，絕對都是出眾的。
此刻，大家都滿臉肅然，認真無比的答題。
隨著時間的推移，場上的葯童數量越來越少。三個時辰后，已經只剩下了一百來人。雲楚就身在這一百人之中，經過了這麼久的考試，她也有些疲憊。也多虧了在雲凌洞府里看的那些醫術，雖然上面也沒有具體的丹藥之術，卻詳盡的記錄了各種仙家藥材。
而雲楚從小博聞強識，記憶力極其出眾。這才在苛刻的考核之中，一步不錯的留了下來。
三個時辰后，四周的葯童有的皺起眉頭、冥思苦想，精力和知識都已經達到了極限。最終，只能黯然的退出大廳。
又慢慢的過去了兩個時辰，越來越多的葯童面色蒼白，逐漸遇到了不認識的藥草，在短暫思考掙扎后，被無情的淘汰了出去。
此時，已經只剩下不足三十人了。雲楚身在其中，但也開始十分吃力。終於，在剩下八人的時候，雲楚答錯了一道，被淘汰了出去。
不過，這第八名的成績，在一千葯童里已經是極出色的了。
「好了，第二輪就到此為止。下面宣布晉陞的弟子，張恆：乙等資質，中等葯童，入東葯谷。王宇：乙等資質，中等葯童，入南葯谷……楚云：甲等資質，上等葯童，入丹堂。」
一直到剩下最後一人，王喜這才淡淡的道了一句。不急不緩的宣布了最後的結果。
當他宣布了最後一人的情況時，整個大廳瞬間沸騰了起來。
「甲等資質！入丹堂！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甲等資質的葯童！」
「這種資質幾乎一句註定了會成為丹師，有多少年沒看到了……」
「更令人羨慕的是直接入丹堂啊！上一次的第一，才能在葯堂出入吧？那可是丹堂，唯有中上等的丹童，才可以進入的！」
誰也沒想到，開始無人看好的俗門弟子楚雲，竟然成了最驚艷才絕的那個。一時間，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議論，不絕於耳。
「楚師兄，以後還煩勞你多多照顧一二了。」
「對對對，楚師兄，有時間就指點一二吧。」
參與測試的葯童們，也忙不迭的對雲楚客氣道。討好巴結之意，溢於言表。
對於這些，雲楚含糊的應承了幾聲，毫不停留的離開了。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能使含生草完全綻放。按理說，她在草木上確有天賦，但也不至於如此出眾啊。
而且，那個時候，她分明感覺是含生草，近乎貪婪的吸收著自己的靈力。
「楚雲，恭喜。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上等丹童了。我現在相信，你一定能夠成為丹師的！」
看著走來的雲楚，趙嶺微笑著恭喜。他真心為楚雲而高興，若是他能成為丹師。說不定，他還能謀求一枚解毒丹藥。
他雖然是藥師，但距離丹童、丹師遙遠。靈雲宗有數萬藥師，但能成為丹童的卻不過數千人，而能夠成為丹師的更不過寥寥幾百人。
「我要多寫趙藥師，若不是你幫我推薦。只怕我還沒……」
對於趙嶺，雲楚倒是真的感激。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推薦，更因為此人的人品和心性。
「哼！丹師？就憑她？丹師若是這麼容易，還能叫『丹師』么？！」本來，滿心以為雲楚一定會被無情淘汰的宋世賢，看著他出盡風頭，心裡十分忿然。
想他從葯童邁入丹師，也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這個叫楚雲的俗門弟子，憑什麼擁有甲等的出眾天賦？憑什麼入門三個月就能得到葯堂管事的誇讚？
「原來，這裡就是雲靈宗的葯堂？」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一個溫潤清冽的嗓音，悠悠的想起。
然後，一道修長如玉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門口處。
這是一個身著銀黑長袍的美人，五官精緻、膚白剔透，鼻尖挺直。一雙狹長丹鳳眼，眼波流轉之間，說不出的魅惑、道不盡的風流。那瞳色，竟然是罕見深邃的紫，瑰麗的令人窒息。
此時，那一雙狹眸，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廳之中。
「左仙師！」
而王喜等雲靈宗的人看到此美人，都露出了十二萬分的恭敬，立刻對他行禮。
「不必多禮。只是，不過隨便看看葯堂的情況罷了。沒想到，倒是看到了一個驚艷才絕的少年呢。」
黑衣美人淡淡一笑，漂亮的唇勾勒出迷人的弧線。那似笑非笑的狹眸，卻是看向了女扮男裝的雲楚。
左仙師？！
雲楚一愣，她看得出這男人穿的衣袍十分精緻。和一般的宗袍不一樣，此袍雖然是黑色，款式卻有飄然出塵的味道。而且，銀黑色之中，竟然還有精細的暗紋。看那暗紋的模樣，似乎是一個特殊的雲形標誌。
是了，似乎兩天之前聽到趙藥師說過。說這一個月，南國派了仙師來五宗商量事宜，好像是兩天前來到雲靈宗的。
南國乃是南域的統稱，南域雖然為統一的整體，但皇室凋零。五大宗和兩大家的勢力逐漸做大，但即使如此，名義上的南國依舊存在。特別是，在共同面對北寒的一些事宜上。
「謝左仙師誇讚，楚雲有些疲憊，就先下去休息了。」
這黑衣美人隨意的幾步，好巧不巧的走到了雲楚的面前。她本不欲再成為焦點，但仙師地位崇高，她若一言不發視為不敬。不得已，她只能說了兩句場面話，便準備離開。
「楚雲可真是一個好名字。倒是和最近名揚天下的雲楚，是一模一樣的兩個字呢？」
姬玄夜狹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著雲楚。他的目光慵懶，看在雲楚眼裡卻說不出的凌厲。
什麼？！
雲楚心頭一驚，這句話說得，可實在是耐人尋味了！
－－－－－－題外話－－－－－－
喵喵喵！O（∩_∩）O~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