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最後的期限

101 最後的期限

「就算,他一直隱瞞着你死島驚變的內幕。但你身負的日鏡和明經,可都是屬於天魔宗的。且,你不過真靈下等。一路的修行,他給予的便利可不少。不管你到底,到底想不想要,這些便利已然成為了事實。你若和姬玄夜合作,那等於是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作為活了幾百年的前輩,元嬰鬼臉的眼神可不差。一直以來,它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雲楚,你真的想走到那一步嗎?就為了,讓赤炎金猊獸早一點治好舊疾。」

雲楚這丫頭,倔強的和石頭一樣。她那樣堅決的離開夙凌,並不是怨恨他,而是因為感情上接受不了欺騙和擺佈罷了。

正因為,夙凌曾經在她心裏,佔據過很重要的地位。所以,她的反應才會如此激烈。

沒有情感的羈絆,又哪裏來的失望和決絕!

身負日鏡、明經,明知道孤身一人,將會面對一條怎樣艱難的路。

但是,這個倔強的小丫頭,卻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

為此,甚至不惜豁出性命。

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更加證明了。這個小丫頭,是一個極重情誼的倔強之人。

它不認為,雲楚會為了赤炎金猊獸,為了自己的失望,而將夙凌陷入危機之中。

聽到了元嬰鬼臉的話,赤炎金猊獸不由的收了收一身軟毛,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

雲楚,她會為了自己,而選擇和夙凌對立嗎?

就算,再如何厭惡夙凌那個該死的混蛋。赤冥也不得不承認,在雲楚心裏,那個傢伙是特殊的。

不管是師徒之情,還是同門之誼。他們倆在死島之上,那朝夕相處的兩年。

夙凌那樣的神仙人物,如此細緻入微的,對待一個人。不管是誰,都會有幾分動容吧?

能夠心思純凈如雲楚,冷靜淡然的面對處理,已經是很難得了。

自打,她決意要離開,便走的乾乾脆脆。在那大海之上,甚至不介意被這個殘魂用性命做了籌碼。

生而為妖獸之靈,赤炎金猊獸雖然不通人情世故,但卻是天生的聰慧剔透。

看着雲楚淡然的立在那兒,雪白的俏臉依舊從容無波。

赤炎金猊獸卻覺得,心跳如雷。軟毛不自覺的抖啊抖啊,彷彿是抖毛似得,波動的尤為厲害。

「我自然不想走到那一步。」

雲楚並沒有猶豫,直接張口便答道。她雖然離開了天魔宗,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那謫仙玉人。

此話一出。

元嬰鬼臉的邪眸中,頓時閃過一絲瞭然。而一旁的赤炎金猊獸,只覺得胸口一陣不爽暴怒直衝了上來。

特喵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夙凌那混蛋比它更重要了?這死丫頭,居然敢這樣對本獸爺。

眼看着,某團毛球兒,要徹底的炸毛了。

「不過,若你非要咄咄相逼。那我,也只能不得已而為之了。」

就在這時,雲楚卻又話鋒一轉,淡淡的加了一句。

「雲楚,你什麼意思?!」

元嬰鬼臉變了臉色,有些氣急敗壞的質問。

「雲楚,算本獸爺沒有白對你好。」

而赤炎金猊獸,則是很滿意她的態度。嘿嘿,該死的夙凌,要是他能親耳聽到這句話,該有多好啊。

眨了眨血眸,某團故作無意的掃了掃屋外。

而此時,屋外的樹上,一個身穿着聖司白袍的俊秀男子,皺着眉的盯着雲楚的屋子。

雲楚,這個該死的丫頭,又給他出難題了。

今天聽到的這些話,要不要告訴尊上呢?按照一貫的規矩,所有事情事無巨細一律上報。

可是,真的要是把這些都報上去了。回去豈不是要死的很慘啊?

啊啊啊!

柒月俊臉苦逼的盯着屋子,心裏充滿了怨念。該死的,殘情、青嵐、鏡蓮、洛水都不願意接手盯梢之事。卻是把剛從北邊調回來的他,給忽悠過來了。

結果,他這個聖司月使剛來雲靈城,整理了一下最近的情報。卻發現了這個雲楚,竟然是一個麻煩精!

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柒月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屋子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赤赤的舊疾,我是一定要治好的。你若非要阻攔,那我也只好去找姬玄夜了。」

看着一臉激動的元嬰鬼臉,雲楚的小臉始終很平靜。這是一場賭博,她心中有所顧忌。但,只剩下了一半殘魂的元嬰鬼臉,應該顧忌的更多。

「威脅我是吧?雲楚,你會後悔的。我給你五天時間考慮。五天後,你若還不改變心意,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

看着態度強硬的雲楚,古弈邪的心裏,騰起了滔天的怒火。它本來就是一個乖張桀驁之輩。

憑藉着一手毒丹本事,除了敗在明月心手中,還從未遭遇過什麼挫折。

如今,竟然被一個天資低劣的築基小丫頭,給拿捏在了手裏。而它現在,僅剩下了一抹殘魂。

正處於最為脆弱的時候,越是如此,它越不能縱容雲楚。

任何的縱容,到了關鍵時刻,都可能會是致命的。

「五天就五天。這五天內,小赤赤依舊要治療。你若現在魚死網破,外面的兩撥人,可不會坐視不理。」

對於元嬰鬼臉的威脅,雲楚並沒有放在心上。淡淡的道了一句,她直接就將它推回了日鏡。

說白了,這元嬰鬼臉手上,也不過拿捏著彼岸雙生花的毒丹而已。

然而,那又如何?

夙凌師兄也好,姬玄夜也罷。他們都一直暗中盯着自己。

這元嬰鬼臉,想憑着區區一枚毒丹,就佔據主動權,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除非,它真的有那個魄力,殺了她這個魔仙傳人。

但是,那樣一來,日鏡不管落入誰手中,它的勝算只會更低。

雲楚就是算準了這一點,這才有恃無恐。

「楚師弟,你可在屋裏?」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屋外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性聲音。

這不是,柳妍兒的聲音嗎?

聽到這個聲音,雲楚不由的皺了皺眉。前幾天,她不是已經向著四大堂口的人,都表明了自己想入外門修行嗎?

怎麼,她還會過來呢?

對於這個老仇人,雲楚自然不會大度的,喜歡她三番五次的找上門來。

「恩,我在屋內。」

匆匆的戴上了面具,雲楚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便走過去打開了門。

「楚師弟,聽外門門教說,你已經報名回來了。我便想過來找你。你放心,我今天過來,絕不是為了讓你入春華堂的事。」

柳妍兒穿着一件淡藍色宗袍,顯得清麗又妖嬈。紅唇微勾,她笑的熱情又得體。眉目流轉間,還向著雲楚放着電。

蓮步輕移,她扭著腰肢,款款而來。

這番姿態,若是落在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眼裏,自然是一幅美景。然而,落在同為女子的雲楚眼裏,卻是……說不出的彆扭。

「呵呵。」

其實,雲楚很想呵呵噠她一臉。但是,礙於情面。更重要的是,那一日她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側顏。

她這才按捺住了情緒,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楚師弟。以你的草木天資,想必當初在郡城,也是萬里挑一的大師吧?師姐我入雲靈宗已有八年,對俗世之中,已經變得陌生了。不如,師弟來給我說說,俗世之中的趣事?」

見他俊俏的小臉,露出微笑。柳妍兒的熱情更高了,纖腰微扭,她吐氣如蘭的嫵媚靠過來。

這番嫵媚的姿態,若是一般的男子,只怕早被柳妍兒給蒙蔽了。

然而,雲楚卻不是別人,而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同鄉。對於這個心如蛇蠍的少女,她再了解不過了。

這個柳妍兒,是在不動聲色的套話。

她肯定是看到自己的側臉,心裏面有所懷疑了。但是,手頭沒有證據,且以她的性子,想必也不相信,她一介真靈下等會成為魔仙傳人。

柳妍兒驕傲又自負,也算有點小聰明。

她既然誤打誤撞的,看到了自己的側臉,卻又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套話。

那就說明,她並不覺得,自己已經有所察覺了。

「要說這俗世里啊,也沒什麼有趣的事。我在外面,一直就埋頭於醫術、藥理…採藥、製藥,並沒有經歷什麼趣事呢。」

既然如此,那她便陪她演着一場戲。楚雲依舊掛着禮貌的微笑,看似坦誠,實則避重就輕的回答著。

「那……以楚師弟的年輕才絕。不知師從哪個葯堂?可有婚配?」

柳妍兒不知道雲楚在敷衍自己,還以為是自己問的不夠細緻。懊惱的咬了咬下唇,她不動聲色的繼續發問。

「我師從一個老人,家住在深山之中。是以,並沒有婚配。」

雲楚對於柳妍兒的問話,早有心理準備。所以,她所問的任何問題,她都可以虛虛實實的回答。

這柳妍兒問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套出她的家庭情況。然後,在派人去一一核實。

然而,因為多年來,雲靈宗對俗門的不重視。導致俗門內部的一些管事們,十分的**且混亂。

本來,就相當於是一個花錢買修仙夢的空位罷了。一開始,還會有人把關,年復一年的無人出頭后,慢慢就變了味道了。

所以,這柳妍兒必然是去俗門查過了。但是,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情報,這才跑到她本人這裏來套話了。

雲楚倒是無所謂,進入這俗門,雖然需要一筆不小的錢財。但是,只要祖上有所積累,還是出得起的。

反正,她就說自己家住在深山之中,財產是由祖輩繼承來的。至於師從何處,便隨意胡謅一個世外高人。

沒有線索,也就核實不了真實情況。

當一連攀談的半個時辰,依舊沒有問出一句有用的話時。柳妍兒的笑臉,終於是有些裝不下去了。

該死的!

這個楚雲不會是耍着她玩吧?這一句句的,怎麼一個實在的人名地名都沒有?

可是,她懷疑着人家的身份,這種事又不可能擺在明面說。她是來套話的,又不是來審問的。

越談越憋屈,到了最後,柳妍兒自己坐不下去了。禮貌的提出了告辭,便飛也似的離開了。

「該死的!這個楚雲,明明看上去年輕生嫩的很。怎麼說話,會如此老練?」

柳妍兒的心裏,無比的憋屈難受。她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忙活了這麼久,竟然什麼都沒得到。

找不到線索,懷疑永遠只會是懷疑。

「難道說,這小子,真的是……」

越想越心驚,柳妍兒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帶着滿腔不甘,她心裏暗暗發誓,一定想要辦法探查到這個楚雲的底細。

「這柳妍兒,總算是走了。」

忽悠走了柳妍兒,雲楚的表情也並不輕鬆。她是孤身一人,自然沒有辦法把身份辦得乾乾淨淨。

唯一的辦法,便是忽悠。

但是,這柳妍兒並非是蠢人。只是幾句忽悠,怕是打消不了她的懷疑。

看樣子,這一陣子又不得太平了。

雲楚慢慢的勾起紅唇,笑得一臉的淡然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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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女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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