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番外六

310 番外六

可就是遲疑了這麼一下下,讓李淺言錯失了最後的機會。

在她敢於往後邁開步子的時候,那扇鐵門開了,一個雖然只穿着休閑服,但從那緊繃着衣服的肌肉和雄偉的身材,無一不說明這是個彪悍的男人。

他先看了眼男友,在轉向她。

李淺言清楚的感受到,他在看到她的那瞬間似乎震撼了下,眯了眯眼后笑了,頗為熱情地招呼着我們:「小濤,你們來了,快進來吧,已經等好久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句「等好久了」像是對她說的,特別詭異。

那男人退了一步把進門的路讓出來,李淺言不想進去,卻被男友硬拽了進去。

客廳很普通,一般的茶几,不知是否是真的皮沙發,還有電視和擺放花盆的架子,一切佈置都與鄉下富豪的房子沒什麼差別。

但是,沙發上坐了一個中年男人,簡單的西裝,優雅地坐着抽著煙,看起來就像這房子的主人。

一點都沒有這房子即將要由男友繼承的跡象。

最主要的是,男友一見到這中年男人就一副唯唯諾諾甚是惶恐的樣子,說是點頭哈腰也不為過。

李淺言越發的不安,特別是,在那中年男子將打量的,挑選貨品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后,她再也無法忍受,當機立斷地轉身:「我回去了。」

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跟之前開門的一樣粗壯的男人,將李淺言擋了下來。

還未等她發怒,就見那中年男人站了起來,從西裝里兜拿出了一張支票扔給男友,她看着男友一點不顧及尊嚴地蹲下去撿的時候,像被淋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腳。

她發瘋似得朝門口衝去,卻被那兩壯男一左一右地架住胳膊,任她怎麼掙扎,怎麼用腳踢都掙脫不開。

那個中年男子走到她面前來,高高在上地打量了她一番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着頭,他認真看了看她的臉后笑着點頭:「果然很像!」

隨後他又道:「我姓秦,你可以叫我一聲秦哥。」

這般自若得好像朋友似的自我介紹算什麼?

李淺言緊抿著唇瞪着眼,不是因為倔強不想屈服,而是因為害怕,她不知道她即將面臨的是什麼。

「沒關係,」秦哥似乎並沒有打算等她的回答,而是用一種我所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她,「以後,你會乖乖叫的。」

「放了我吧……」她哀求地看着他,哪怕希望渺茫她也只能這麼做,「我根本不認識你們,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

秦哥卻是嗤笑一聲,轉而對男友說道:「你可以走了,今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應該不用我教你。」

男友畏畏縮縮地連連點頭應是,揣著那張支票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慌慌張張地朝門口小跑着出去。

「不要!」李淺言想伸手去拉他,可是架着她手臂的兩男始終沒有鬆開,她根本勾不到男友,只能眼睜睜地看他跑到門口。

「不要丟下我,求你了!」她從沒在他面前這麼卑微祈求過,可是只要他能回頭帶她離開這裏,她想當時要她給他跪下磕頭她都願意。

他確實停頓了下,在她以為有希望的時候,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淺言幾乎不敢相信他真就這麼走了,就如她不明白為什麼前後那麼短的時間,她怎麼就被困在了這裏。

她和他交往了兩年,幾乎一畢業就和他在一起,就算不至於像小說里講的那麼深愛,剛畢業就為了工作而一起打拚,至少有份相知的情誼在。

也是這份情誼,讓她相信了他,來到了這裏。

可她得到了什麼!

「李井濤!」李淺言幾乎是用肺喊出了他的名字,聲音凄厲得在發最後一個音時都變得沙啞。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回來,再往後的三年裏,她也再沒看見過他。

「秦哥,就這麼讓他走合適嗎?」

其中一個壯男在這時候問道。

「沒事,他暫時不敢亂說,留着他以後還有用。」秦哥無所謂的說完后,不耐煩地看向李淺言,「行了,現在可不是讓你傷心的時候,可是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做呢。」秦哥那平淡的語調,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無情。

或許是恐懼過了頭加上背叛的疼痛,讓她反倒不顧一切地朝他嘶喊:「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這是犯法的,犯法的!」

「犯法?」秦哥再次嗤笑,好像聽到一個多麼好笑的笑話。他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輕輕的聲音卻讓人毛骨悚然,「也要有人知道才有法,而你……永遠也別想逃出去了。」

她打了個冷顫,死死地瞪着他,不敢想他話里的意思。

他卻直起身子,隨意地揮了下手:「帶下去吧,先別讓人急着調教,留着她有用。另外,趕緊去通知簡少,目標到手了,貨色還不錯。」

「是!」

李淺言沒聽清秦哥說了什麼,只注意到架着她左臂的壯男離開了,她以為這是個機會,用盡全力想要掙脫另一個壯男的鉗制,可那壯男只用了點勁,就將她的手臂反折到背後,壓着她半彎著腰,只要想掙扎,被扭著的手臂就會抽痛。

在那秦哥的命令下,壓着她往裏走。

在那個大廳裏頭有個房間,她被推進去的時候使勁扭頭朝後看,就看到客廳大門外,亮得刺眼。然後,隨着那房間門的關閉,像是把一切希望也都跟着關閉。

房間里還有另一扇門,她還在渾噩間,就被推進另一扇門裏,那扇小門裏面沒有別的,就是一部電梯。

當時正處於激憤和對抗中,帶着懼意,也沒認真去想一個三層樓的小洋房為什麼會有電梯。

她被硬塞進了電梯里狹隘的空間,除了她就只有還壓着她手臂的壯男,她試着跟他溝通,可這人就跟啞巴似的一句話不吭。

她倒想是學學電視里的女主角來個色(和諧)誘,問題是被那麼壓着手臂,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

電梯在下降,似要把她帶入地獄!

……

柳情被一聲聲呼喊,從那場噩夢中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閻戈擔心的眼睛。

因為床小的緣故,躺在她身邊的閻戈幾乎是側身緊挨着她的,此時的他半靠在床頭,俯身觀察着她,床邊質量不怎麼樣的枱燈亮着,有點刺眼,但足夠讓她發現,閻戈手裏拿着一條濕毛巾,毛巾冰冰涼涼的,一遍遍擦在她發汗的臉上脖子上甚至身上,帶來舒適感。

一整晚,他都在為她做這個嗎?

其實,從噩夢裏醒來能夠看到他在她身邊,就已經是她最大的安慰了,可老天似乎也覺得她之前的重重苦難想要做出補償,才給了她如此好的閻戈。

她翻身撲倒了他:「老公,抱我,現在!」

閻戈的眼神變得深幽,很快就化被動為主動,在這張小床上進行了一曲和諧運動歌,床板的「吱呀」聲給他們做了伴奏,聽起來似乎……不怎麼有趣。

管它的,他們喜歡就好啦!

……

小縣城的生活格外的平靜,但說寧靜卻也算不上,一大早的總有汽車摩托的聲音呼嘯而過,有大媽大嬸喊著自家孩子快起床上課,普遍平矮的房子,可沒有多好的隔音效果。

可總歸有一份生活的實在,柳情小的時候被李琳接到這裏后,就一直住在這樣的地方,說實話,她是挺懷念的,當時窮是窮了點,但可沒有那麼多刺激,除了模糊的孤兒院不幸的生活外,就沒那麼多痛苦的記憶了。

好在,她現在有閻戈了,也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女兒,她怕閻戈的工作會耽誤,更想念自己的孩子,所以只待了幾天就準備回去了。

她想帶李琳一起走,但被李琳拒絕了。

柳情拿她沒辦法,只能隨她了,然後在縣城裏幫她買了套房子,等有空再回來看她。

柳情並不知道,那天早上,她出去幫養母去超市買東西時,閻戈和李琳,進行了一場談話。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訴我?」閻戈捧著一杯水,望着小廚房裏正在忙碌的李琳。

李琳隨便應了聲,閻戈就接着說道:「據我所知,當初將我老婆從醫院抱走的人,似乎是有意要報復,將我老婆丟進的那家孤兒院背地裏做着不正當的生意,目的是讓這些小孩幫他們偷偷傳遞違禁物品,等他們將來長到十三四歲的時候,再把他們賣掉,可真是物盡其用得很。」

李琳握緊了手中的長勺:「……小言是個苦命的孩子。」

「所以問題來了,」閻戈凌厲的眼幾乎要穿透李琳的背,「你是怎麼找到了那家孤兒院,又是怎麼從這樣一家孤兒院把我老婆領養回來,又是怎麼那麼剛好的在眾多孤兒中,領養了我老婆!」

「哐啷」一聲,鐵做的長勺掉到了地上,不到的客廳和連接着的小廚房裏,安靜得嚇人。

良久,李琳放棄掙扎般,疲憊地問道:「你還知道了什麼?」

「其實,我現在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跟你算什麼賬,畢竟是你後來把她從那孤兒院裏帶出來,也是你把她養大,當然,我會覺得你這些補償根本不足夠彌補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可是,對我老婆來說,你做的這些,卻是她最感恩的,所以,我要你把所有的真相,都爛在你的肚子裏,永遠不要讓她知道。」

李琳慢慢地轉過身來,對上了閻戈因為柳情而放柔下來的目光:「……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這個男人實在厲害,這兩天,她聽到小言跟她說了一些這幾年發生的事情,雖然含糊,但也交待了她找到親生父母的事,所以李琳自己就猜到了一些人和事,想着既然小言都知道了,那麼是不是也該把當年她被抱走的事也告訴她?

這些年,李琳一直承受着心裏上的折磨,她也希望有坦誠的一天,讓自己解脫。

可閻戈,卻要讓她保守着這個秘密,直到永遠。

然後她又笑了:「我想,我確實可以放心地,把她交給你了。」

過兩天,閻戈帶着柳情回S城了,他發誓她的苦難都過去了,他會讓她接下來的人生,只有幸福。

而有些秘密,將會永遠沉寂,歸於泥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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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摯寵冒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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