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交易和赴約
在門前時，她朝着站在門外的護衛福了福身，清聲說：「小女子蘇明媞前來求見啼泉將軍。」
啼泉將軍？
那護衛連忙拿眼瞅著蘇明媞，敬道：「請姑娘稍等片刻。」
能知啼泉是軍中將軍的，極少人知道，在這裏被蘇明媞直接戳中，想必啼泉和蘇明媞是極為相熟的。
跟在後面的兩婢女聽到蘇明媞直接點出那位啼泉的位份，不由愕然，更讓她們驚訝的是，姑娘竟是來找啼泉，而非六皇子。
在六皇子府門前，兩婢也不好多加尋問。
帶着一身淡漠的啼泉隨着護衛走了出來，低着眉眼看蘇明媞，「七姑娘尋在下何事？」
蘇明媞知道，啼泉有那樣的資本傲視自己，可他卻親自出來了，雖然沒有多禮相待，可這般也是說明啼泉對自己還是放鬆了許多。
蘇明媞步伐上前，清聲說道：「將軍可否方便說幾句私話？」
啼泉深邃的眼眸一眯，突然冷漠地盯着她，但終是移開了步伐走到一邊，兩奴婢和護衛沒跟上，只守着後面看二人。
走出幾十步左右，啼泉停下，拿冷眼看蘇明媞。
「七姑娘何以知曉啼泉真實身份？」
蘇明媞聽到他的話，淺淺而笑，「啼泉將軍神勇無匹，明媞聽聞也是當然爾。」
啼泉的眼神更冷了，直直盯着她不放。
蘇明媞嘆道：「此次來，明媞是有件事想請啼泉將軍幫忙的。」
「幫忙？」啼泉盯着這個少女，一時沒說話。
若不是六皇子對這個少女有諸多的熟悉感，那日蘇明媞表現出來的情緒分明是極其的真實，那是一種另類的懼怕，並不真正的害怕六皇子這個人，而是某些東西。
抬着頭，悠然一笑道：「將軍也不必先急着拒絕，此事可用於交易，我知六殿下常年奔走於邊境，對抗外敵，此次，我手中有一書，想必六殿下會喜歡！「」
話音一落，她退後半步，從袖中掏出用帛所書寫的兵書恭敬遞上。
沒說話的啼泉伸手接過，當看一角抄寫字跡時，眼眸微眯，當着面翻開一看，臉上一時掠過了驚愕，聲音微啞道：「這是你所書寫？」
蘇明媞如是頷首，「是我所書寫，不過融合一些戰略圓通而成。」
「你有何求？」他緊捏著帛書，看着蘇明媞的眼神明變了很多。
蘇明媞斂著嘴角的笑意，恭聲說：「我所求於啼泉將軍而言，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且說說，」啼泉盯住她，淡淡道。
蘇明媞微微笑了下，將自己所求說了遍。
啼泉越是聽，越是覺得這個少女，當真毒辣！
她此招一了，毀的可是一家子，啼泉看蘇明媞的眼神更為清冷深邃，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閃動。
蘇明媞堂堂正正迎着他，嘴角保持着微勾的笑容，等他注視半晌，朝着他一揖，「明媞告退，」說罷，她轉身就走。
剛出兩步，啼泉便叫住她，「且慢。」他還未答應她，怎地如此篤定？
她並未回頭，腳步亦未曾停滯，直到她離得遠遠的，啼泉捏著帛書久久不動。
隨着兩婢離開，坐回了馬車，蘇明媞挨着車壁閉着眼，思量著這麼做對他們的後果如何，可她若不做絕了，他們就會有機會對自己下手，她沒有太多精力去對付晉王以外的人。
是他們逼着她這麼做的，要保全自己，不論是什麼手段她也不會再放過。
倏地睜眼，原本平靜無波的眼底閃爍著極刺骨的冰寒。
一直注視着她的月荼和采冬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馬車的沉默讓流動的空氣更為凝滯。
*
時間流逝極快，第三天一早，蘇明媞卻偷了個懶，躺在家裏看些書卷，抄寫些帛書。
蘇錦玉來過了一趟，今日學堂放了休，他們也能在這樣空閑的日子做些閨秀們該做的事。
上次她們奉葉城的一些閨秀們都聚在一塊，這次只有一日，也就各自玩耍了。
以前，蘇明媞的號召力極廣。
哪次休沐沒有她份，可最近奉葉城走得極近的幾個姐妹，發現蘇明媞很「忙」，完全忽視了她們那些閨秀間的小聚會。
蘇明媞這可是在疏遠她們啊，她們只會這般想。
到了巳時三刻，月荼和采冬總是坐不住了，「姑娘，已經巳時三刻了，那日答應之事，可還要應約？」
都這個時辰了，姑娘還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奉著帛書的蘇明媞聞言抬頭，像是突然被提醒了般，看了看外邊的天氣，晴朗無雲！是個好日子！
「是該開始了，」蘇明媞放下帛書，若有所思地道。
兩人對視一眼。
「阿玉如今在何處？」蘇明媞像是想起了這個人，突問。
「姑娘可是要尋十姑娘去哪？」
「也有好些日子沒和姐妹們一起了，采冬，你且去告阿玉，便說在藏偃園等着她們，」蘇明媞知道今日蘇錦玉去奉府會碰壁，定會回頭來找那些姐妹們。
采冬和月荼覺得奇怪，可也安著吩咐去做了。
等采冬一走蘇明媞也起身準備出門，月荼上前伺候，嘴裏奇道：「姑娘是要帶着她們一道過去赴約？」這樣也好，省得孤男寡女平白讓人誤會了去。
「與他不過有些碰撞，時少爺多心罷了，我去去便離開，回頭和她們一起散散心，」蘇明媞面上無波無瀾，話語聲也清淡得緊。
月荼也沒有懷疑到其他，只是覺得姑娘這時候該找個小廝帶在身邊的，或者當時乾脆拒絕了，如若是大少爺在家裏，還能同道去。
想到此，月荼出主意說道：「姑娘，不如讓堂少爺們……」
「不是什麼事，何必勞師動眾的，本來沒有的事，被我們這般胡來就有事了。」蘇明媞笑着拒絕，月荼亦覺得如是。
蘇錦玉被蘇明媞身邊的采冬攔在外邊，聽了采冬的話后，蘇錦玉與奉葉城眾姐妹一道往藏偃園去。說是攔蘇錦玉，到不如說是攔的她們。
蘇錦玉現在在她們之間極不好受，沒少受到冷待，現在蘇明媞發了話，她們總該是給幾分薄面的，原因無他，家裏人誰不讓她們多走近些蘇明媞，便是有半數人中在家有大哥的，都想娶了這樣的女子做為她們的大嫂。
一群鶯鶯燕燕朝着藏偃園去，既然采冬說奉大少爺在，那奉迎雪極有可能在了，她們也就過去碰碰，心中也好奇奉賢時到底要對蘇明媞道的是什麼歉，竟是約到了那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