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討回公道
「小心啊，讓開，快讓開，……」
燕城大街上，是聞人硯驚慌失措大聲叫喊的聲音。
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這匹馬竟然真的發瘋了。
從城門開始一直亂沖亂撞城中，他用勁吃奶的勁還是拉不住，好幾次連他都差點被馬摔下來，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看著周圍被撞七凌八落小攤，還有倒地上大聲呻吟的百姓，聞人硯除了大聲提醒眾人避開，根本沒辦法讓馬匹停下來。
大街上越來越亂，來不及躲避受傷的人也越來越多，不由急得直飆冷汗，卻不肯向旁人開口的求救。
隨行的兩名小廝從後面追上，看到眼前的情形嚇了一大跳，本以為四公子是跟他們開玩笑，沒想馬是真的發瘋了，再看看大街上的情況，一副大禍臨頭的表情爬上他們的面孔。
其中一名看起比較精明的小廝，眼睛一轉對另一名小廝道：「平四，你在這裡看著四公子，我馬上回府搬救兵。」
四公子騎的可是經過訓練的戰馬，可不是尋常人能對付。
說完，就匆匆往北王府跑，剛跪出幾步就聽後方有人大聲叫道：「夜王回府，閑人迴避。」
那小廝的腳步硬生生地停下來，面上馬上露出一副哭喪的表情，每次跟四公子出來總是沒好事。
夜王，他可是大燕皇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連皇上都對他禮讓三分的大人物，其他人更是畏之如猛虎。
四公子的馬萬一衝撞到他的車駕，就是老王爺出面也保不住四公子，看情形回王府去求救是已經來不及，那名精明的小廝連忙朝緩緩開來的隊伍奔跑過去，心裡道：「就賭一把吧。」
片刻后，眾人就見一名黑袍銀甲，手執長劍，面上沒有表情的侍衛跟著一名小廝走上前，看著那名侍衛馬上忘記了眼前的危險。
侍衛看一眼在大街上發狂亂奔、亂撞的馬匹，面無表情的走上前，抬腿朝馬肚子一腳踹去，馬匹頓時飛起，重重摔到大街一邊。
以一腳之力連人同馬一起飛出去，所有的路人都看呆了，心裡暗暗感嘆，這人不愧是夜王身邊的侍衛，可是不是尋常王府的侍衛能比。
侍衛連招呼都沒打就突然出手，聞人硯一時沒反應過來，連人帶馬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旁邊的人只聽到咔嚓一聲，骨頭斷掉的聲音，一聲慘叫響起，聞人硯已經當場昏死過去。
那名侍衛看都沒看一眼，就轉身朝隊伍一揮手，馬上一隊士兵走上前，眨眼間就把擋在大街上的人和東西清理乾淨，讓浩浩蕩蕩的隊伍緩緩駛過。
直到隊伍離開后，兩名小廝才敢走過去看聞人硯的情況。
看到聞人硯昏死在地上，面色一陣灰白，連忙招了一輛馬車過來，那名精明的小廝讓平四先把人帶回王府，他則留下來著善後。
摘星樓內，桃夭聽到消息，高興地拍手道：「真是現世報啊！」那一整天，見到人都堆著一臉笑容打招呼。
夜色聽到后，面上仍然是淡淡的，斷他一條腿，就算是她為原身討回一個公道，畢竟她佔了人家的身體。
這次沒有要掉他的性命，是還了那個女人的生育之恩，下次再敢招惹到她，可就不是斷一條腿那麼簡單。
北王府內，聞人硯房間的偏廳內，坐著一名年事已經高，卻雄風不減，面容威嚴的老人，包經滄桑的厲眸讓人不敢正視。
房內，太醫檢查完聞人硯的身體，向老人道：「回老王爺，四公子的左腿摔斷了，下官已為四公子接上，並敷上藥，其他皆是皮外傷並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即可。」
北王府老王爺聞人賀，此時雖然十分生氣，面上卻一臉平和地道：「麻煩呂太醫辛苦跑一趟，請到書房寫好藥方，本王馬上讓人去抓藥。」
呂太醫也不敢託大，微微躬著身，態度謙和地道：「老王爺客氣，下官先下去，三日後到府上替四公子換藥，老王爺只管放心。」
聞人賀點點頭：「來人，送呂太醫回府。」
待呂太醫離開后，聞人賀面色一沉：「管家，把跟著四公子的人給本五叫上來，本王問問他們是怎麼照顧四公子的。」
管家強叔馬上走進來道：「回老王爺，世子爺已經把平二和平四叫了過去。有世子爺在，這事情保准能處理好，老王爺你就別操那份心。」
聞人賀板著臉道：「本王哪兒是為那小子操心，本王是有口氣吞不下。他夜王算什麼東西，為大燕立過多不功，仗著皇上寵信他，公然不把我們北王府放在眼內。」
他哪裡是救人，分明是當眾打他一巴掌。
北王府的人不能控制的戰馬，夜王的人一腳就解決，這是故意羞辱北王府。
「哎喲，老王爺您別生氣，皇上雖然寵信夜王，但皇上最依仗的還是不是咱們北王府，夜王可不會打仗。」
聞言，管家連忙打斷聞人賀，老王爺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是非，整個大燕有敢在背後議夜王的事情，老王爺真是氣糊塗了。
哼！聞人冷哼一聲：「他的是口水仗，豈能跟本王相比。」
另一邊，書房內，平二和平四跪在地上。
聞人殊也不看他們，只是一下一下地滑著杯蓋不出聲，二人的心也隨著滑動的頻率，卟卟……直跳。
「說吧。」
聞人殊淡然的聲音中，有著一股莫名的震懾力，平二和平四兩人猛地一顫。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平二深深地吸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細細地說了一遍。
從聞人硯無意中聽到大公子和二公子的談話，然後跑到秋水湖畔邊上，假裝馬匹失控故意撞向對方的計劃，還有聞人硯與對方的談話，以及在大街請夜王幫忙都點滴不漏的交代完整。
說完后，緊張地垂下頭，不敢去看聞人殊的表情。
聞人殊了解事情的起始后，看著下面發斗的身影同，輕輕道：「平二，你請夜王幫忙是正確的。」
儘管夜王讓人出手，或許並不是為了幫忙，不過欠夜王一個人情，總比衝撞到他的日子好過。
想了想，對一邊的聞人腓道：「腓，你讓人把那匹馬抬過去，找人過來好好的檢查一番，我先到那女子出現的地方看看。」
原本好好的戰馬突然發起狂，是自身原因，還是人為的，他都必須調查清楚，這可關係到北王府的戰鬥力，以及大燕皇朝的生死存亡，他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