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監視

「恩，我很好，今年大四，正在Q醫大附屬醫院實習，你呢？」話筒對面的聲音慢慢清爽起來，聽聲音從卧到坐，尾音好像還有些愉悅。

許陽陽舌頭打結，但看了一眼閉目打坐的李鉉，賭氣道，「我也在Q市，一會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

開門見山。

王柏森一愣，「今天？改天……行嗎？」

許陽陽聽出王柏森的尷尬，也發覺自己這要求實在任性，忍不住有些內疚，「那個……學長，剛剛是我衝動了，算了，我們還是別見了。」

許陽陽的反應好像出乎王柏森的意料，「難道你有急事？不不，就今天見吧，你約個時間。」

「還是別見了，一會我可能就離開Q市了，學長你忙，呵呵……」許陽陽一邊咬着舌頭一邊說，強烈譴責自己，實在太衝動了，別說人家有沒有時間見面，還不知道王柏森有沒有女朋友呢，如果有了女朋友還約炮，那她成了什麼人？小三？狐狸精？

「你現在在哪，是在Q市市區嗎？我立刻開車過去，給我個地址。」王柏森一邊說着，一邊開始迅速穿衣服。

從話筒另一邊，許陽陽聽見王柏森在拽衣服的時候竟不小心碰到了水杯，一聲玻璃脆響，那杯子估計是破了，但王柏森穿衣服的聲音未停。

許陽陽鼻尖一酸。「好，一個小時后，在XX大街的上島咖啡廳。」

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的許陽陽長嘆一口氣，而後對一旁的蓮花仙姑道，「仙姑阿姨，我真的不知該怎麼感謝你了，雖然我爸媽給了您辛苦費，但您一直沒接受，還讓我住在您家，我真的不知如何報答您。」

仙姑慈祥地笑一笑，伸手拍了拍許陽陽的肩，「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了，我們也算是緣分。」實際上，蓮花仙姑對許陽陽的內疚才是真的，如果許陽陽真死在小師叔手上，她也難逃其咎。

「快去換一身衣服吧，昨天一夜沒睡，看這小臉兒，蒼白蒼白的。」因為內疚，蓮花仙姑對許陽陽的疼惜更是多了。

許陽陽乖巧的同意，而後起身去了洗手間，房內只留下蓮花仙姑和李鉉兩人。

仙姑欲言又止，李鉉依舊氣定神閑的打坐，最後仙姑把滿肚子的話又吞了回去，直到半個小時后，許陽陽沐浴更衣又畫了淡妝出來。

許陽陽平時不喜歡化妝，但因為前一夜沒睡，皮膚蒼白憔悴得緊，只能隨意擦了一些暗色的散粉，拍了一些粉色腮紅。

但就是這點腮紅，卻更讓她精緻的面龐水靈靈的，惹人喜愛。

不說別人，就說仙姑都被驚艷了，「果然是人靠衣裝，許姑娘平時就漂亮，這一打扮更是好看得讓人看不夠了。」

許陽陽苦笑了下，「仙姑阿姨別叫我許姑娘了，怪見外的，就叫陽陽吧。」漂亮有啥用，不還是秋後的螞蚱？

正在這時，李鉉睜開眼，看了一眼，眉頭動都沒動，「什麼時候出發？」

許陽陽一愣，「出發？去哪？」

「XX大街。」李鉉平靜道。

許陽陽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李鉉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和學長見面，你也要在旁監視？」

「不是去破身嗎？」曖昧的話，用李鉉那平淡的語調說出來，一點都不曖昧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