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落魄書生

書街的榜單前，劉玄靜立於人群中，目光看著上面的名單，面露笑意。

這些名單可都是他一手選拔出來的，想想還有些自豪呢。

第一名狀元：莫殊。

第二名榜眼：柳奕。

第三名探花：孔禮。

第四名：李克。

...

劉玄一直堅信，任何一個時代，往往真正能給社會和國家帶來進步和發展都是年輕一輩，像那些老頑固們早已食古不化，根本無法接受新的東西，而他也相信，這上面的人，一定可以讓九幽帝國輝煌起來。

「哼，狗屁榜單！」一道咒罵聲響起。

眾人一愣，轉身望去，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相貌平凡，大約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一臉的不屑之色。

「哎，這位朋友，你怎可這般狂語，這上的名單可都是今年高中之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皇上欽點，你這樣說話可是大不敬之罪。」看到如此寒摻的書生，其他人頓時不滿的說道。

「他這是會試落榜，嫉妒之言，也難怪，這種小人之言，多的是啊。」一些文人不由得譏諷道。

「這榜單之人對我而言全是狗屁，皇上欽點？皇上也是狗屁！」一聽眾人嘲諷之詞，那名書生竟毫不避諱，大罵起來「可惜我紀方如此大才卻無人問津，九幽完矣。」

眾書生一聽紀方竟敢大罵皇上狗屁，面色大變之下連忙退讓開來「這人是個瘋子，大家不要理他了，只會口出狂言，滿嘴胡言亂語，怪不得落榜，真是活該。」

「下輩子再來考吧。」眾人附和大笑而去。

劉玄一直站在一邊，當聽到竟然有人大罵他狗屁，不禁愕然，目光盯著那個落魄書生，在九幽，敢大罵皇上之人，可是殺頭的大罪，這個叫紀方的書生實在狂妄不已，在劉玄看來，自古書生多狂傲，卻是一點也不假。

沉吟了一瞬，劉玄走到紀方身邊道「閣下這般妄語，想必定有非常人一般的見識，小生倒是很想聽聽。」

方才這個叫紀方的書生說，九幽完矣，心中一動，這人能看出九幽之勢，想必也有些本事，若真是胡言亂語，劉玄也就算是他在放屁得了。

紀方打量著劉玄幾眼，穿著富貴，在看看劉玄身後不遠處的兩個打手一般的家丁，面上露出狂笑「你既然斷定我是妄語，又為何說我定有非常人一般的見識，這豈不是自相矛盾之言？」

劉玄愕然，這紀方咬文嚼字的本事還真是一個本事，口才應該很好。

「罷了，你若肯請我大吃一頓，我便與你一說，到時是不是妄語，你自會知曉，如若滿意，你還得給我點賞錢呢。」紀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隨口說道。

「...」劉玄滿臉黑線，此人臉皮卻也深厚不已，沉吟了一瞬，道「那就看閣下是否真是胡言亂語了，請。」

劉玄說完帶著紀方向一家酒樓而去，選了一個包廂，倒也大方的點了一大堆的好酒好菜，劉玄和紀方相對而坐，兩名護衛關上房門看守在外。

紀方看著滿桌的好酒好菜，也不客氣，坐下便大吃起來。

已近中午，劉玄也是餓了，本就是良好公民的他，自然也沒有什麼架子，和紀方一樣，大塊朵碩起來。

紀方看著劉玄和他一樣吃法，就那大塊的雞腿，抓到手裡便不顧形象的大口撕咬著，心中對眼前的富家子弟倍增好感，他也是頭一次看到這般沒有形象的富家公子。

想了想，紀方道「看公子穿著打扮，想必是京城貴族，而能出門帶護衛的貴族，一定是官家子弟吧。」

「恩，算是吧，聽你這話，像是要巴結我了。」劉玄掃了眼紀方調笑道。

「巴結就巴結吧，我紀方自有大才，你若是有錢有勢，我巴結你又何妨，我還想巴結皇上呢，不過當今皇上真是瞎了眼，竟看不上我紀方，唉...」紀方倒也洒脫，不過後面順帶著罵了一句皇上，劉玄差點噎著。

「這科舉考試，批閱之人可是翰林院的事情，怎可怪罪皇上，紀兄自認有大才，為何卻被翰林院刷了下來。」劉玄沉吟了一瞬解釋道。

「那幫狗屁翰林學士，只會溜須拍馬，我寫的是大罵九幽昏庸，諸侯無道之詞，自然會被翰林院刷下來。」紀方坦言罵道。

「...」劉玄滿臉黑線，這翰林院又順帶變成了狗屁，不過，聽紀方之言，似有道理，大罵九幽昏庸，諸侯無道之詞，被刷下來也是理所當然了，像那柳奕莫殊的試卷，他也看了，言辭優美，但是卻巧妙的沒有說出他們的真實想法，卻也是懂得官場之道的人。

想來，這紀方太過實誠，或者是真的不屑於如此，被刷下來也算正常，想到此處，劉玄不禁黯然，估計還有很多像紀方這樣的人被刷下來吧。

「既然明知會被刷下來，你為何還敢寫那般狂妄之詞，現在倒反咬一口九幽完矣了。」劉玄喝了一口米酒道。

「劉兄這般盛情款待，我紀兄就與你說說一二，到時，你在判斷我是否妄語。」紀方眉間一挑道。

「洗耳恭聽。」劉玄面露笑意，他倒真想聽聽，這紀方能有幾分大才。

「下月就是諸侯來朝，劉兄可知，九幽諸侯當中，哪家最強，哪家最弱？」紀方灌了一口水酒道。

劉玄一怔，九幽諸侯眾多，細數之下，足有十幾家，而真正知名的也有七八家，但是他卻真的不知道哪一家強，哪一家弱，沉吟了一瞬道「東州莫家，北州張家，西州的宋家，還有橋州的外親王劉元，實力最強吧。」

「沒想到劉兄對九幽勢力分佈頗為了解，難得難得。」紀方神情一挑，細細打量了一眼劉玄贊道。

「...」劉玄一臉黑線，這各個諸侯都是他皇帝的手下，能不了解嗎...

「劉兄所說不假，這四大諸侯確實是九幽最強，也是最有可能起兵造反之人。」紀方面色肅然道「而反觀九都皇朝，如果沒有宰相李德的勢力，劉兄想象一下會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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