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上曹家灑葯
林子歸讓捕頭留下些人接着在鎮子上調查，自己則跟着他回了縣衙。縣令大人無比歡喜，都說醫仙谷的人是神仙，有神仙幫忙，還怕破不了案？
林子歸想起臨走時黑衣人教他與鳳凰溝通的方法，說是吞一滴鳳凰血即可。吞下后還可百毒不侵，延年益壽。但他一直沒捨得拿針戳小鳳凰，雖然小傢伙大大方方地伸腳出來讓他扎，他愣是下不去手。
「啾。」小鳳凰沖他點頭，表示一點點痛它還能忍。
林子歸遲疑再遲疑，想着若這真是鳳凰，長大后不知道會不會報復他。於是直拖到到了縣衙仍沒動手，他將黑衣人給他的消息告訴了縣令。縣令皺眉，「你說，沈家開的是鏢局，最後一趟鏢是給曹老爺家送的？」
林子歸點頭，縣令眉頭皺得深了些，搓了搓手，「這就麻煩了。」見林子歸不解，老大人語重心長地解釋，「這曹家，是百年世家，祖上出過不少舉人，也有官至知府的。這一代的曹家老爺，據說還與京中有聯繫，要查到他們府上，可不容易。」
「與京中有聯繫？」林大人一聽，頓時覺得這是個突破口，畢竟如今皇城形勢有變，不知他聯繫的是哪一撥人。
縣令看着他冒着光的眼睛，頓時愁眉苦臉，「是啊，大人，您去查自然沒問題，我就怕牽一髮而動全身。」他是縣令，雖說可以去查，但只怕份量不夠，會被打壓。
「無妨……」林子歸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安慰，卻見自家小鳳凰「啾啾啾」地朝外大叫，林子歸一愣，「什麼情況？」
外面傳來一陣鑼鼓聲，這是開道鑼的聲音，林子歸詫異，「怎麼有官員從此經過？」
縣令臉色難看，嘆了口氣，「這便是曹家老爺的車輦。」
我去他居然敢開道！林子歸震驚了，又看了看縣令的臉色，「他以前也這樣？」
「是啊，但不會從縣衙門口過，此次怕是……」給林子歸一個下馬威，警告他這是他曹家的地盤。林子歸摸了摸下巴，如此，曹家的嫌疑就更大了。他笑了笑，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上可是有先皇所賜金牌的，分分鐘就能秒了對方，所以雲無涯才會讓他先行。他嘆息，所以，儘管還要再廢些精神，但他必贏。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對手太弱了。
「無事，派幾個捕快跟我去曹家吧。」
「大人，不如先稟報知府大人再做打算吧。」縣令戰戰兢兢地建議，兩方他都得罪不起。
「行，你加緊稟報，我先上門。」林子歸說着，讓捕頭帶着幾個人，隨他出了門。
縣令欲哭無淚。林子歸不管他那麼多，他認定曹家有問題，那便毫不遲疑，邊走邊問捕頭曹家人風評怎麼樣。捕頭有些遲疑，才說了實話，那家人不怎麼樣，偶有欺凌之事，又做得不過分，縣裏百姓都不喜歡他們家，卻挑不出太多的錯。林子歸笑眯眯地摸著小鳳凰，看樣子這家人還蠻聰明，做什麼事都不太過火，待百姓習慣他們的刁蠻，他們就再任性一些。人的承受能力很強，他們正一步步的攻破。
曹家老爺的確已經回府，他專門從縣衙經過，不過是為了警告縣令，沒事不要多說什麼。卻不知道自己多此一舉的做法，反而露了破綻。待林子歸上門時，他依然沒有好臉色，「不知太醫大人上門有何指教？」
「是這樣，聽縣令大人說近日曹縣有些人無故死亡，怕是瘟疫，便請我來配些葯四處洒洒。」
「有人無故死亡？」曹老爺一臉茫然，他怎麼沒聽說過？
「是啊，死了好幾十口呢。」林子歸看向捕頭，後者只得一臉嚴肅地點頭。
「這樣，勞煩林大人，把葯給管家即可。」
「那肯定不行，這葯的配方和擺放位置都很有講究，得我親自放。曹老爺不介意吧？」
曹老爺一臉憤憤，咬牙切齒，「林大人給城裏百姓都放葯了嗎？」
「倒是沒有，聽縣令大人說曹老爺家是世家，自當優先照顧。」
「那怎麼行？」曹老爺一臉大義，「我等世族當愛護百姓才是，還請林大人不要耽擱，為百姓們放了再過來不遲。」
「這樣啊……」林子歸沉吟片刻，點頭，「行。」曹老爺心中一喜，就要請他出門，卻見他掏出一大包葯交給捕頭，「讓幾個人分發下去。」
曹老爺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林大人不是說放這個有講究，需得你親自放嗎？」
「是啊。」林子歸點頭，「但是普通人家也就二進三進的宅子，只需將葯放在正堂的東南方就行。」他鄭重吩咐捕頭，「切記。」
「是，大人。」捕頭留下幾個人，帶着剩餘人發葯去了。
曹老爺無語至極，深吸了好幾口氣，「我這就帶林大人去正堂。」
「曹老爺的宅子大，恐怕只放在正堂是不行的。無妨，曹老爺你去忙，我放了葯就走，絕不打擾你的家人。」
「林大人客氣……」曹老爺咬牙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啾啾。」小鳳凰在林子歸的懷裏睡醒了，跳出來想找點吃的。
「醒了？」林子歸看向蹲在肩頭的小鳳凰，「要吃東西？」
「這就是鳳凰吧？」曹老爺瞬間眼就直了，這世界居然真的有鳳凰。
「啾。」小鳳凰見眼前的人一臉憧憬，於是伸展開翅膀讓他見識了一下什麼叫鳳凰展翅。
「真的是神鳥啊！」曹老爺伸出手指想戳戳它。
「啾？」小鳳凰瞬間收起翅膀，瞪了他一眼。
林子歸見他們玩得高興，便自顧自出門往院子裏走。曹老爺此時的眼裏只有五彩鳳凰，聽說他餓了要吃紅燒肉，怔了片刻后便屁顛顛地親自跑去廚房守着大廚給它做。
直到在廚房呆了片刻，曹老爺才回過神來，我去那位神奇的太醫還在他的院子裏亂轉，萬一看出什麼來可怎麼搞？可是真的蠻得住嗎，那可是有鳳凰的人。曹老爺直覺此次怕是凶多吉少，該怎麼辦？
此時的林子歸的確帶着小鳳凰在轉院子，但很明顯，前院的一些小院門上上了鎖，他根本進不去，至於放在外面的，粗看是看不出什麼的。他最開始帶着捕頭上門，是打算直接問話的，但一聽曹老爺稱呼他為太醫，顯然早知道他的身份，他又打算迂迴一下悄悄查探。那個上了鎖的小院，裏面到底有什麼？他看了看院牆，似乎不高，於是深吸口氣，一躍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