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1 命中注定要壞事

你若真的喪盡天良，就別怕天打雷劈。

吸血鬼雖然現在不吃人了，可是悠久的歷史上，基本上人類就是吸血鬼的備用糧食，正是因為人類始終處於被吃的狀態，才會逼不得已衍生出吸血鬼獵人這種中間的生物。

「額……你說的老天爺，是誰？」沒有任何信仰的吸血鬼大小姐懵逼了。

顧誠人靠在軟墊上笑著看著她：「如果我說，由陰陽師出面簽訂的協議，你們任何一方如果一旦違反了協議，就會被天打雷劈，你覺得這個制約方式怎麼樣？」

艾茉莉捧著盤子眨眨眼：「從沒想過。」

多熱鬧啊，吸血鬼若是有信仰，還會變成吸血鬼么？在吸血鬼的眼中，人群就只分能吃和不能吃兩種。他們千百年就這麼活下來的，根本就沒考慮到會有神明來制約他們。

顧誠人歪著頭看著她：「艾小姐，你見過狼人么？」

艾茉莉瞪大了眼：「見過一次，但是，跟傳說的不是很一樣。」

以前看過的文獻里記載的狼人都是在月圓之夜可以變身的，也有許多影視作品將狼人設計成隨時都可以變身的類型，無一例外他們都會變成狼，也會吃人，但是無論哪一種，都跟吸血鬼是死敵。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

艾茉莉小時候見過一次狼人，那個狼人很年輕，是她母親的朋友的孩子。他並不會襲擊吸血鬼，也不會看見月圓就變身。他只是非常強壯，有著比一般人更加長的虎牙。其他的，再沒有什麼讓她覺得不舒服的地方。而且她還記得，那個人有一雙溫柔的眼睛。

還有一點就是跟狗狗關係很好，每次來都會看見一群狗跟在他後面（汗……）。

「我對狼人的印象就是這樣的。」艾茉莉用小叉子叉了蛋糕，遞給顧誠人。

顧誠人順勢吃掉蛋糕，就是不自己伸手去拿：「你見到的那個狼人應該是半人半狼人，跟你一樣，從小生活在人類社會裡。」

其實人類的社會中，魚龍混雜有許多物種，只不過大家都刻意地隱藏了自己的真實面目，才能構建整個和諧社會。

艾茉莉低下頭，努力回憶那個狼人的長相，卻發現除了那雙溫柔的墨玉般的眸子，她居然想不起他的長相來。

「等我養幾天，咱們研究一下這件事。大長老差不多也到了榮養的年紀了，讓他養老算了。」

艾茉莉一愣：「我不做家主的！」

顧誠人歪著頭看著她：「這麼排斥？」

艾茉莉瞪著他：「你當初還為了不讓我做家主闖過吸血鬼老窩呢你失憶了啊！現在反過來勸我？」

顧誠人點點頭：「我並不在乎你們家族誰坐家主，你的體質是肯定不行的，一旦靈視的能力讓人知道了，你就會被關起來一輩子。」

艾茉莉噎了個，她還以為顧誠人會反過來勸她，沒想到顧誠人只是淺淺地談這件事。低著頭戳著盤子里的蛋糕，這種感覺真不舒服。明明她就可以隱藏在市井中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怎麼就這麼多的事呢。

「其實有件事我希望你知道。」顧誠人張開雙臂枕在腦後：「重華，說不定還會繼續穿越。」

嘎吱，叉子劃過盤子發出刺耳的聲音來。艾茉莉震驚地看著顧誠人：「繼續穿越？」

不是都結束了么？怎麼還會繼續穿越呢？

顧誠人側過臉看她：「重華的命相，就是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所以無論我們做什麼，無論我們多少次將她帶回來，其實都是逆天改命的，總會回到軌道上的。」

艾茉莉哐啷一聲將盤子摔在床邊柜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坑爹的人設！」

顧誠人抿嘴笑了笑：「沒有靈魂的吸血鬼大小姐，人都是有自己的命相的，你可以改變財運，可以改變官運，可你永遠改變不了你的命相。這並不是命運，命相簡單點說就是你的人生有一個無法移動的主線，無論你有多大的成就折騰成什麼樣子，都是萬變不離其宗的。」

艾茉莉煩躁地站起身：「我不懂你們人類！」

說罷轉身摔門就走了，不穿越你永遠也無法理解那種無助的恐懼感。並不是如同小說中所說的那樣，並不是人人心生嚮往的那樣，穿越其實某種程度上講跟出國留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你真的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家鄉。那種無助的感覺，是要親身體會才能夠感同身受的。

顧誠人緩緩地坐起身，將床邊柜上的蛋糕盤子拿起來，卻發現盤子居然碎了。這大小姐使了多大力氣啊？不過也是，骨瓷的盤子都單薄。顧誠人直接用手將蛋糕拿起來一塊一塊吃掉。

重華懷孕並不能阻攔她繼續穿越的命運，如果在懷孕的時候穿越了，說不定會帶來更大的波動。

對於重華懷孕這件事顧誠人知道的時候其實是很吃驚的。畢竟現在的重華和洛琛都是泥后捏出來的，有正常的身體機能就很了不起了，居然還能造出人來。可是顧誠人轉念一想，一切皆有定數，他只要順著這個定數走就好了，無需考慮那麼多。

重華懷孕啊……

顧誠人舔了舔嘴唇，這個孩子，會是個什麼呢？

整座城市的清理工作做的差不多了，總算是從陰霾里走了出來。雖然市民的記憶被篡改了，可哀傷是無法被代替的。幾乎整個城市都沉浸在了哀痛中。也有各大媒體爭相報道這次幾乎是滅城的大規模傳染病。

幸好處理的及時，並沒有過多的人員流失出去。大多數都是出差或者在外面念書或者返鄉的人逃過了這一劫，並不知道內在詳細的底細。

「總而言之，這件事就當做是傳染病了，喪屍的來源雖然還需要繼續調查，但是一切都不能再放在明面上了。」臨也一面吃著手擀拉麵一面說道。

左及川無語地看著臨也相當糟糕的餐桌禮儀，心裡默默地揶揄著安~倍家的家教。

「那個廠區你們處理了么？」艾茉莉終於下樓來吃飯了，她看事情比較客觀。

臨也抬起頭來：「我倆聯合起來做了個結界，如果對方還能夠破掉這個結界，估計這個世界上也沒人攔得住他了。」

而且，神威也在那兒守著呢。顧誠人特意批准了神威穿鎧甲，那可是用大招的時候才有的裝備，因為這個神威還難得地露出了曇花一現的笑容來，驚的顧誠人滿床找手機要拍照留念。

有神威那個凶神壓在那兒，應該不會太容易被幹掉吧。

艾茉莉面露哀傷地看著臨也：「我說，你嘴漏么？吃個麵條都能吃一胸口。」

臨也默了個，他不是邊吃邊說話呢么，再說了哪兒是漏啊，就一小塊掉在衣服上了而已。

白澤也有點看不下去了，遞給臨也一張紙巾。

晚上的時候，顧誠人就吐血了。突如其來，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大家都忙著將顧誠人往手術室里推，那邊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臨也，也吐血了。

白澤當時就變了臉色立馬衝出去給應龍打電話緊急召回了，卧了個大槽的，一口氣吐了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吐血的理由很簡單，結界破了。

艾茉莉被顧誠人嚇著了，小心翼翼地守在他身邊，顧誠人進去手術室因為很明確地知道是胃出血就直接插了針頭進去將多餘積液抽了出來，然後又扎了止血針，可以先撐一下。臨也的情況就比較麻煩了，據白澤的基本判定應該是內出血，可具體哪根血管爆了，還是內臟受損，需要拍x光片掃描才知道，但是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白澤就冒險直接給臨也開了膛。這件事被臨也念叨了七八年，總是埋怨白澤居然在他白皙光滑的肚皮上留了一道疤。雖然後來他用秘術將疤痕去掉了。

顧誠人嘴角流著血伏在床邊，眼神直直地看向廠區的方向，他是真的沒想到會有人能夠打破他和臨也共同設定的結界，可正因為結界過於強大，反噬起來才這樣的要命。

咬著牙，死死地攥著床單，逆了個天的，他們難道真的搞不定這幕後黑手了？！

因為應龍在，左及川就沒進手術室跟著摻和，站在床邊看著點滴的速度，臉色有些凝重。

「神威還在，應該不會擴散開來，你放寬點心，實在不行咱們就轟了那個廠房，對外就說液化氣泄漏爆炸，怎麼都能瞞過去的。」左及川知道顧誠人不是那愛操心的人，可一操起心來簡直不是人。

顧誠人搖搖頭：「不行，光是這樣是無法阻攔他們的。咱們走了之後，肯定有人又去了那個地方，發現咱們將十二帝都帶走了，肯定還有后招。」

艾茉莉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把將顧誠人掀翻了扣在床上，被子蓋好：「你就算是想要去也得有命去才行啊！就這麼破破爛爛的去送死么？」

顧誠人被她用力摜在床上，喉嚨里又一陣腥甜。

「那個，大小姐，你下手輕點。他剛胃出血來的，你這樣用力其他內臟也會出血的好么。」左及川看的牙酸，趕忙出言制止到。

艾茉莉別開臉，她也知道自己下手重，而是就是忍不住。

「川哥，兜里有煙么？」顧誠人突然抬頭問道。

左及川和艾茉莉都愣了一下，顧誠人從來不抽煙，從沒見過他碰這些東西。煙，左及川是隨身都有的，可是顧誠人要拿來幹什麼呢？多半是好奇，左及川將兜里的煙掏了出來遞給顧誠人。

顧誠人支撐著爬起來靠在軟墊上，低頭點了一根煙。

這個場景……有點奇怪。左及川也說不出來哪裡奇怪，就有一種明明是小孩子卻模仿大人抽煙的感覺。可能在他的印象中顧誠人總是在吃糖，哪怕都三十齣頭了也仍然是當年那個總是叼著棒棒糖的少年。

可是顧誠人點著煙的一瞬間，左及川猛然有一種顧誠人真的成年了的感覺。

艾茉莉也看愣了，雖然她不太排斥男人抽煙，可是煙草的味道讓她很難接受。但是顧誠人低頭點煙這個畫面映入眼帘，艾茉莉整個人都呆住了。

太特么帥了啊！

從沒覺得男人抽煙這麼帥啊！難道是因為顧誠人長得很衣冠禽獸，所以抽煙看上去一下子就成熟了起來？

床邊倆人腦子裡跑火車，顧誠人沒心思去搭理他們。用力吸了一口煙，嗓子有些嗆，可是他忍住了，緩緩地將煙吐了出來。

左及川正要給他找煙灰缸，就看見那吐出來的眼，漸漸變成了狼的形狀……

「這是啥？」左及川無語地看向顧誠人。你打算吐一堆狼狗出來？

只見那渺渺的煙霧漸漸成型，朝著窗外飛奔而去。

「我不打算用人形的式神了。跟他們講個屁道理，直接咬死算了。」顧誠人脫力地靠在床頭的軟墊上，就著杯子里的半杯水，將煙頭掐熄。

「你這是在召喚式神？」艾茉莉瞪大了眼睛，眼中閃爍著blingbling的光芒。

頭一次看見抽煙召喚式神的，不都是雙手解印什麼的么？

顧誠人笑了笑：「這些式神是沒有人性的，只用來攻擊，輕易我們是不會使用的。況且，也不是抽煙召喚式神，這不是沒有香么。」

鬼打牆的時候點三根煙跟點三炷香其實可以算作是一樣的，左家上次遭受重創，家裡很多東西還沒補齊，而且這麼緊急的時候哪兒還有空去找，用香煙也是可以代替的。

左及川眼神暗了暗：「你說直接咬死？」

用香煙召喚式神什麼的他並不感興趣，他比較在意的是顧誠人說，不跟那些人講道理了。

「你原本還打算跟他們講道理的啊？！」左及川一臉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天真的表情看著顧誠人。

顧誠人黑線了個：「我一直都溫柔體貼善良善解人意好么。別說得我跟暴君似的，沒事就殺人行不行？」

七星和破軍某種程度上顧誠人並沒有抹掉他們的人性，所以有時候七星會使些小性子，破軍更加沉穩大氣一點。當然了，神威又是另類的存在了，畢竟當初他可是被強行收服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