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穫種子

毀掉了自留地的蔬菜免不得受到媽媽的一番責罵，蔣潔認為香橙不誤正業不好好的去縣裡找工作在家裡種什麼菜，種菜能賣幾個錢？

沈香橙卻像寶貝一樣搬條凳子坐在家門口，目不轉睛地盯著菜地，怕鄰居的小朋友踐踏了菜地又怕貪吃的麻雀啄去了土裡的種子。

經過靈力改造的大白菜種子果真不同凡響，一天後十個菜坑都長出了葉肥汁厚的大白菜，若是作為食用現在完全可以收穫，香橙撫摸著大白菜白玉翡翠的葉子滿滿地成就感。

由靈力和靈水培育出來的白菜純天然沒有污染，香橙也不講究摘下一片葉子脆脆地咬了一口，白菜滋出水來濺了香橙一臉。

香橙大口大口咬著白菜，清脆爽口中又帶了一點點香甜，這是夏日給勞動人民最好的犒勞。

香橙很滿意自己的成果，「大白菜水分充足甘甜爽口完全可以當水果嘛。」

不一會兒蒲扇大小的白菜葉就被香橙消滅乾淨，要不是為了收穫種子她得將這幾棵大白菜統統收穫晚上為蔣潔做一道白菜宴。

大白菜生長的速度是驚人的，又過了小半天大白菜開出了嫩黃色的小花，淡淡的香味彌散在空氣當中。

此時太陽接近落山，夕陽被白菜花分割成一張張輕柔的絲綢，飄飄柔柔輕撫在香橙的臉上，她薄薄的肌膚透著一抹嫣紅，嬌嫩的嘴唇感覺快要浸出水來。

躲在草垛後面的陳大明看著香橙，痴了。這才幾日不見，恢復健康的沈香橙怎變得如仙女般好看。他好生後悔，那晚要是自己下狠心親下去即便少活幾年也願意。

陳大明緊了緊拳頭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沈香橙娶進門，要是不能娶進門也一定要和她處對象談戀愛！

香橙正痴迷著大白菜的生長，哪兒知道草垛後面有一隻惡狼將其作為了獵物……

三小時后，大白菜的黃花慢慢枯萎后結出了種子。大白菜種子數量多顆粒小，香橙用塑料袋小心翼翼的收集了滿滿一包。這些種子足夠播種三畝地了，若按照現在普通白菜一畝地能產5000公斤就是一萬斤計算，三畝地可以有毛利潤一萬二千元！

勞動創造財富啊！

沈香橙心情大好，哼著《勞動最光榮》來到廚房開始做晚飯。畢業在家又沒工作，再不做點家務為蔣潔分擔點自己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農村的晚飯很簡單，除了油爆花生米是王彪下酒必備的以外，香橙還另外涼拌了一份黃瓜、做蔣潔喜愛的干煸苦瓜。無論家中貧富，一家人要是能和和睦睦在一起過日子也是屬於自己的小幸福。

晚上八點，王彪從麻將館回來，蔣潔也從鎮上的工廠下班回家。

「小妮子，這幾天這麼懂事，每天做好飯等我們回家。」香橙的表現讓蔣潔很是欣慰。

「哪兒呢。」香橙擺好碗筷攙扶母親坐下，「總不成每天在家白吃飽喝吧，一會兒我還有事和你商量。」

王彪的臉色卻不太好，可能是打麻將輸了錢。他重重往椅子上一座，不耐煩道：「還不吃飯說什麼說，蔣潔去吧就給我拿來。」

蔣潔和香橙的身子都比較瘦弱而王彪卻長得五大三粗，他一吼兩人都不敢說話。蔣潔規規矩矩地將酒盛在杯子里，六十度的高粱酒王彪一飲而盡。

雖然不是親生父親，香橙還是好意勸道：「叔，你少喝點。」

王彪眯著眼睛看著沈香橙，又悶口喝了一杯酒不知在想著什麼，家裡和睦的氣氛一時間降到了冰點。

蔣潔小聲道：「都吃飯吧，香橙多吃點。」

家裡的氣氛就是這樣，自從王彪來到這個家后壓抑和灰冷便是這個家的主色調。

快樂、歡笑？

早就隨著生父而離去。

良久，王彪說話了，「聽說香橙把過錢欠別人的錢還了，蔣潔你什麼時候瞞著我存私房錢了？」

王彪捻了兩顆黃生米扔進嘴裡，盯著蔣潔等待著回答。

過去是被王彪打怕了，蔣潔根本不敢和他對視弱弱地說了一句，「哪兒有的事。」

「還有一件事兒。」王彪放下了酒杯，「聽說陳勇家來給香橙提親被你給拒絕了。」

『啪』

王彪將酒杯狠狠摔在蔣潔身上，蔣潔尖叫一聲本能地一躲，酒杯還是磕碰在了蔣潔的額頭。

杯角劃破了皮膚，鮮血涌了出來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嬌艷的鮮花，花兒又深深地買進灰土中。

蔣潔不敢反抗，只能驚恐地躲在角落。

家暴又一次的發生，蔣潔原本以為沈香橙回來后王彪會收斂自己的戾氣，沒有想到他喝了酒和還是一樣甚至變本加厲。

沈香橙也嚇得不清，她知道王彪會打罵自己的母親，只是過去王彪喝了酒後會在房間里責罵毆打蔣潔而不是當著孩子的面，這次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面這樣做。

「媽！」沈香橙用自己薄弱的身體將蔣潔緊緊護在懷裡。

王彪還想扔東西，見沈香橙護在面前收住了收，罵咧道：「我不打你，還指望你替老子還債呢！」

「香橙的人生由她自己做主，我們做父母的怎麼能強迫她嫁給誰！」護犢心切，蔣潔從香橙的懷裡掙脫出來沖著王彪吼道：「你要打就打吧！打死我好了！」

王彪緊咬嘴皮凶神惡煞，「不知死活的賤人，你可知道陳勇給我打電話了願意給三萬的彩禮。」

「三萬啊！」王彪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三萬元是天文識字，可以還清我外面的賭債，可以支付咱們兒子以後念書的費用！」

「王鵬可沒有一個有錢的老爹！」

提到兒子王鵬，蔣潔的氣勢萎靡了下來。王鵬才念初中，如果要繼續完成學業又是一筆不菲的開銷，依照家裡現在的收入，初中畢業后輟學是必然的。

現在工作那麼不好找，沈香橙即便是本科畢業還是沒有找到工作，以後王鵬的未來怎麼辦？

「呵呵，沒話說了吧。」王彪很得意，同沈香橙一樣王鵬也是蔣潔的軟肋。

「可是，你也不能三萬元就把香橙給賣了吧。」話是這樣說，蔣潔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

沈香橙聽不下去了，這是在決定她的人生嗎，將她當做牲口一樣在討論適合的賣價。

「你們夠了！」淚珠溢滿了眼眶，香橙鼻子酸酸的，一頓原本應該溫馨的晚飯為什麼會弄成這樣子。

香橙忽然覺得自己好孤單，江城也好，琵琶也好，到底哪兒才是屬於自己的家……想著從小到大在學校沒恥笑自己沒有父親，想著在江城市沈媛處處為難自己，回到這裡有的也只是冷漠和灰暗，自己就像是流浪的小野貓沒人愛也沒人疼。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不用你們操心，不就是三萬么，叔，我給你！」香橙抹去了眼角的淚珠捏緊了拳頭，眼睛里全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