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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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關於投資收益率,亞垣方和徐福貴方最後兩相退讓,達成了16%的約定。都說放長線釣大魚,但想要實現釣大魚的目的,光有長線肯定不行,還得有足夠大的魚餌。徐福貴方不願意放棄亞垣這條大魚,因而做出的退讓只能更多些。

出差的日程安排是三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亞垣這邊對拿下徐福貴是勢在必得。所以當金程帶著許清澈和方軍躊躇滿志簽下合約時,徐福貴那邊儘管不情願卻也無可奈何。

回到Y市,一切如初,為慶祝金程拿下徐福貴這個單子,項目組裡為此舉辦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慶功宴,謝垣出資贊助的。為了表達對金主的感謝,金程特派許清澈過去邀請他一起出席。

為什麼是她不是方軍?許清澈苦瓜著臉問金程,後者的回答是派出美人更能顯出他們這邊的誠意。許清澈翻了兩白眼,既然要顯示誠意,金程親自過去豈不是更合適?

許清澈不得其解,直到她在洗手間找到了答案。

「以前我怎麼沒覺得謝總對我們組這麼優待?」一女同事A在洗手間問另一女同事B。

同事B停下撲粉補妝的手,一副□□的姿態,「你是不是太遲鈍了,沒發現謝總正在追那個新來的許清澈嗎?」

同事A:「許清澈?WTF!她身材還不如我呢!」

同事B斜拋著眉眼揶揄同事B:「身材好有什麼用,關鍵是技術,或許人家那方面的技術比你好呢!你懂的!」

同事A領意,與同事B旁若無人地淫/笑起來。

身為當事人的許清澈就在洗手間的其中一個隔間里,只是她沒有第一時間出來為自己辯白,而是等到那兩個嚼舌根的女同事離開后,才攥著發汗的雙手出來。

許清澈掬起一捧水撲到自己的臉上,防水妝的效果名不虛傳,除了眼角微微有些暈花外,其餘基本沒什麼改變。許清澈盯著鏡子里容貌勉強還稱得上清麗的自己,哀嘆這一份工作難道也要無疾而終了?

不,她許清澈不應該向這樣不確定的可能性低頭!流言蜚語只一時,她要用自身實踐來證明自己。如此一想,豁然開朗,該補妝的補妝,該清理的清理,只是,誰能告訴她,她的Givenchy小羊皮去哪了呢?

許清澈在化妝包里找了好幾遍,並沒有找到她的小乖乖,心裡悵然若失的,那是她獎勵自己再次入職的小禮物,寓意紅紅火火,現在彩頭沒了,她的日子總不至於剩下恍恍惚惚吧!

事實證明,許清澈想多了。

晚宴的時候,謝垣臨時有別的安排,沒有過來參加,是他的副卡代替他參加的。

許清澈所在的項目組一共十三個人,有人提議去TheRome酒吧,TheRome酒吧作為Y市的高端酒吧,如非重大事件,一般不會去這兒消費的,因為太貴,中低層收入人士承受不起。謝垣提供了資金就另當別論,眾人一拍即合,下了班就直奔TheRome酒吧。

十三個人點了個中型包廂,集休閑娛樂為一體的那種,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三五成群,哪一群都不是許清澈歡喜的。

許清澈五音不全,唱歌pass;牌技爛牌運臭,打牌又pass;相對而言還是喝酒技術含量低一點。許清澈就意思意思喝了幾杯,她不敢多喝,一方面是周女士勒令過她不許多喝;另一方面是酒喝多了容易出事。

「等等,我去個洗手間先。」許清澈捂著嘴「落荒而逃」,許清澈的酒量向來不錯,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同事們連番過來與她對杯碰酒的熱情。

許清澈的意識還算清醒,她來洗手間不過是緩兵之計,想著能拖多久是多久,然而洗手間最里側的隔間,女人曖昧的□□聲不絕於耳,許清澈沒有那樣強大的心理,在房事交疊的邊上淡定如廁。

她再一次落荒而逃,帶動的隔間關門聲,驚擾了里側交合的野鴛鴦,動作驟停,女人破碎而繾綣的聲音響起,「垣,別理她,繼續。」

垣?謝垣?許清澈駐足正疑惑著呢,男人沙啞的一聲「好」讓許清澈簡直五雷轟頂,真的是謝垣。她該怎麼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貌似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以至於她出了洗手間精神還是虛的。

「許清澈,你怎麼在這裡?」何卓寧皺著眉見許清澈從對面的女洗手間里出來,下意識往她身後看去,「你在裡面……」

許清澈吃驚地盯著何卓寧,「何先生,你該不會……」

也知道裡面正在上演什麼?見何卓寧臉上浮起了不自然,許清澈瞬間就明白了,感情何卓寧認識裡面的兩位主角或者主角之一,媽呀,她今天遇到的都是什麼人,什麼事啊!

「何先生,需要我進去幫你叫人嗎?」說完,許清澈真想打自己的嘴,毀人姻緣要遭天譴,毀人房事少說也得遭半個天譴。

「咳咳咳。」何卓寧沒想到許清澈會這麼問,嚇了一跳,「這個倒不用。」

聞言,許清澈舒了口氣,不然她可真沒這個膽子進去叨擾人家。

不知怎的,見許清澈面色緋紅,對他的防備不若之前,何卓寧陡然生出了調戲意,他指著男洗手間的門問許清澈,「你想不想也試試?」

許清澈沒預想何卓寧會說出這麼孟浪的話,一時語拙,只能罵出一個「流氓」來,然後在何卓寧的嘲笑聲中逃得徹底。

「小許,去了趟洗手間,臉色怎麼這麼紅?」難得金程專註著打牌還抽空關心一下她。

許清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撐起些精神,扯了個借口,「可能待太久了,有點缺氧。」她總不能說她在女洗手間遇上有事來不了慶功宴的謝垣正與人啪啪啪,然後有人邀請她去男洗手間啪啪啪。

金程倒是沒有去深究許清澈話里的真假,繼續關心道,「人不舒服,那就早點回家去。」金程朝著唱歌同事的方向一指,「那誰,你去送送小許。」

方軍被老大不情願地推搡出來,見是他,許清澈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

出了TheRome,充斥著酒精的腦袋被夜風一吹,嗡嗡作響,在酒精徹底發酵之前,許清澈坐上出租,回到了家。

周女士竟然給她留著燈,竟然還等著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真是太難得了。

「媽,你怎麼還不睡?」許清澈正醞釀著感動情緒,結果感動很快就被周女士接下去的話衝散得七零八落。

「許清澈,我聽你陳阿姨說,前幾天晚上是個開奧迪的年輕男人送你回來的,你跟媽說說,那個男人誰,是不是男朋友?是男朋友怎麼不和媽說?是我女婿我竟然要從別人口裡知道?許清澈,你說說這算個什麼事?」

周女士連珠炮似的提問,許清澈被轟炸得體無完膚,嗡嗡作響的腦袋更疼了。此刻,她特別想把隔壁陳阿姨拖過來問問,誰跟她保證說「阿姨的嘴很牢的」,逗她玩呢!

陳阿姨,我記住你了!

許清澈在內心咬牙切齒!

這一次慘痛的實踐再一次告訴我們,中年婦女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事實上,在許清澈出差的這三天里,她被一個有錢的年輕男人送回家的消息早就在小區里不脛而走。周女士走在小區里,無一不是誇獎她女兒許清澈厲害,找了個有錢的女婿,起初周女士還一臉懵逼,找到消息源頭陳阿姨問清楚了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周女士不淡定了,她的女婿她要最後知道,什麼道理,多少次她想打電話過去問問許清澈究竟怎麼回事,多少次生生忍住了,女兒找份工作也不容易,她也暫時不想打擾她,等女兒回了家,那就不一樣了。

許清澈捋了把額發,盡量使自己清醒些,「媽,那不是我男朋友,那個人你也認識,就是年前跟咱們撞車的那個人。」許清澈盡量挑事實同周女士說,能不能消化就是周女士的事了。

「錢不是賠給他了,他還找你幹嘛?」一聽是債主,周女士警覺起來,「許清澈,他要是敢找你麻煩,你就……去報警,對,報警!」

果然,周女士消化不了,許清澈汗顏於周女士的腦洞,眼睜睜地看著她曲解,許清澈沒好意思打擾她,她佯裝理解地安慰周女士,「媽,沒事的,我和他已經都說清楚了,他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說完,許清澈在心裡默默朝何卓寧懺悔,把他形象貶成這樣實在是形勢所迫,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誰讓他剛剛在酒吧調戲她來著,權當是一報還一報。

而遠在TheRome的何卓寧不由連打了幾個噴嚏,誰在罵他,還是誰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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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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