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章 遊說
蕭君綰立即打斷了他的話:「我也去。」生怕他一意孤行將她留在王府。
「除太后和旭兒外,還有眾多王公大臣及女眷隨性,夫人不怕?」
衛國餘孽尚未找到,她怎麼放心,想也不想即道:「夫君在哪兒我在哪兒,要是被識破那就是天意,我認了。」
三日後車馬上路,大半個函都的親貴大臣都要隨凌天旭前往祭祀先帝,而皇陵遠在臨江府以東,此行浩浩蕩蕩,數千禁軍護送著行駕。
蕭君綰知道此行危機四伏,不光是她的身份容易暴露,還有凌浩的安危。
從各府而來的車馬在函都城外匯合,宮裡的人還沒到,等待之際,不乏有人下車休憩,。
「臣劉瑞拜見王爺。」
「皇叔萬安。」
蕭君綰靜靜的聽著,來車前請安的竟是榮敏長公主和駙馬,蕭君綰看著車簾,又看向凌浩。
「何事?」
「皇叔,上次是皇叔身邊的女官頂撞榮敏在先,榮敏也是一時糊塗才與其爭執,還連累平康公主受傷」
「我無意冒犯長公主,還望長公主恕罪。」
蕭君綰平和的話語從馬車中傳出,榮敏長公主大驚失色,上次鬧出那麼大的亂子,若不是有趙靜姝這棵樹靠著,長公主府早就和刑部那幫大臣一樣遭殃了,本想借這個機會將罪過推倒蕭君綰身上,以減輕景王心裡的火,沒曾想景王連離開函都祭祀皇陵都將蕭君綰帶上。
「沒……沒事,皇叔,此行耗費數日,留平康公主一人在府中不妥,所以榮敏將公主一同帶來了,公主還在馬車上等候,榮敏和駙馬先行告退。」
解釋這麼多,表達的意思不就是趙靜姝也來了嗎?
上次王府一別,趙靜姝沒有再登門,不知是放棄讓她相助了,還是另存了別的心思,趙靜姝心思深沉,她奈何不了,也左右不了。不過只要景王殿下不為美色所動,趙靜姝玩再多的花樣也無濟於事,與其揣測趙靜姝,倒不如看緊了他。
「夫君離平康公主遠點。」
凌浩唇角微揚:「可是夫人卻不能離為夫太近。」
「誰說的?」
蕭君綰挪了挪位子,坐到他身邊,笑說:「夠近了。」
話音剛落,面紗在瞬間被撩開,猝不及防的吻落下。枉她自詡熟讀兵書,竟然就這樣中了他的激將法。
凌浩勾著她的腰,看著她愣愣地靠著車廂,她這副木訥的樣子,實在難得一見。
蕭君綰轉眼看了看隨風開合窗帘,支支吾吾:「這裡……人多……眼雜……」
凌浩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來:「換個理由。」
「沒理由。」
他托起她的下巴,俯下頭覆上她的唇,不依不饒。
她閉上眼,沉浸在他的溫柔中,心裡就像被秋陽照暖,陰霾煙消雲散,他們之間是容不下趙靜姝的,對嗎?
一路走來,外面風景宜人,都說新境的風光好,在蕭君綰看來,只要是和他一同走過的地方,都是人間絕美之境。
馬車能同乘,眾目睽睽之時,二人不得不分開,蕭君綰或迴避,或遠遠地跟著,避免引人注意。
夜宿行營,分隔兩帳,卻共聞得一陣琴聲傳來。
這琴,是趙靜姝彈的。
蕭君綰走出營帳,環顧四周,除了巡守的禁軍外沒有別人,即便如此,不遠處的大帳她還是不能隨意出入,就怕有別人的耳目。
「這琴聲,好聽嗎?」
蕭君綰驚然回頭,夜色中,許久不見的凌天旭朝她走來。
「陛下。」
「皇嬸別來無恙。」
「別亂喊。」
「怎麼,你還是怕被人看破?他還不值得讓你放棄報仇,留下來?」
「這無關值不值得。」
「傷好全了嗎?」
蕭君綰點了點頭。
「跟我來。」
蕭君綰一愣:「去哪兒?」
「這裡是皇叔的營區,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裡。」
走出行營,林間靜謐。
「陛下還怪我嗎?」
「你我之間是什麼交情,我說過,無論你做何選擇,我都不會再勉強你,只是我希望從今往後你能留在燕國,別再想著回祁國。」
「我何曾不想,但……」
「祁國太子已經複位,你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再回去只能從頭開始,你已經出了宮,到一個孤立無援的恆王府,你拿什麼和太子斗。」
蕭君綰沉默了,她何嘗不知道回去之後的路會何等艱難,覃赫複位,必定會吃一塹長一智,加上蘇相的指點,將變得更加難對付。
「你也明白?」
「是,我知道再拉覃赫一次會難上加難,但我想試試。」
「如今我已無所求,我虧欠你太多,只希望你今後能開心能平安,別再犯險。」
蕭君綰看著凌天旭笑了笑:「你別犯險才是真的,我的處境再危險,也沒有陛下人在祁國危險。」
「你若再回祁國,我一樣會去祁國找你。」
「別犯傻。」
「你應該比我清楚,以皇叔的本事,攻入隋安是遲早的事,倒時祁太子和蘇府任你處置,實在不解氣,祁國所有的人都任你處置,何必執著於親自動手。」
「陛下遊說人的本事越來越高明了。」
「你以為我想?我在這兒苦口婆心勸你留下,他卻無動於衷,是準備坐享其成還是巴不得你早日回祁國,他好背著你為所欲為。」
蕭君綰沉了臉色:「又來,好了傷疤忘了疼?」
「趙公主這琴是彈給誰聽的,整個行營的人都清楚,是,你們已經私定終身,可別人都不知道,誰不覺得皇叔和趙公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受得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提。」
凌天旭指著林子外的行營說道:「朕要是你,現在到母后和王公大臣面前摘了面紗承認你就是蕭默,看誰還敢多嘴,如果你敢這麼做,那朕無話可說。」
「你猜對了,我不敢,現在還不是時候。」
「真不知是你仇恨太深,還是他對你來說並不重要。」
「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你寧肯以身犯險爭取這一兩年的時間去做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也不願留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