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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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的木炭衝擊著大家的眼球,每個人都固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是木頭人,肢體都是僵硬的。

鄭宏月感覺一股力量牽扯著自己,腳上綁著鉛塊,讓自己無法動彈。輕輕的那麼一動,都好像靈魂掙脫了**,飄向那塊焦黑。

良久,鄭宏月拖著顫動的腿,然後慢慢的往前。

丹木抓著玄清的胳膊,兩個人看著鄭宏月和那根焦炭。

鄭宏月揉了揉額頭,倒吸了一口氣。吸入的空氣就像是刀劍,割著他的喉嚨。疼得連嘶啞的氣音都發不出。

他走到吳牧面前,蹲下來。撥了撥吳牧周邊的土,把小石礫撿到一邊去,沒敢動吳牧。

吳牧還是那麼點大小,把那些焦炭合在一起也只是一個手掌,現在卻帶走了他的一切。

玄清一屁股坐下來,腦子發空。怪自己提出的鬼辦法,想著若是有後悔葯就好了,但是耳邊滿滿的都是世上沒有後悔葯。那段話就像是尖利的咒語,在他耳邊不斷的說著,他痛得想要發狂的大叫。

丹木抿著唇,站在懸崖邊上,張了張嘴唇,卻不知道說什麼。他背過身,不想看也不敢看。

鄭宏月撿起吳牧,一根分支從主幹上斷裂,落在地上摔成幾塊。

鄭宏月眼睛有些紅,蹲下來又把那幾塊碎裂的撿起來,然後捧得更加的小心翼翼。

「你們發生了什麼?」鄭宏月看著玄清,情緒沒有崩潰的痕迹。

玄清以前覺得鄭宏月這個人十分的冷血。但現在看著他紅了的眼眶,又覺得鄭宏月也許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冷漠。他比其他人都要難過的多了。

玄清擦了一把眼淚,將剛剛的事情簡單明了的說了一遍。丹木時不時的觀察著鄭宏月,插上三言兩語,將殘酷的現實委婉幾句,不讓它更加的刺痛人。

鄭宏月坐在一塊凸凹不平的石塊上,雙手撐著膝蓋,低頭看著焦炭。

「他那時候痛苦嗎?」鄭宏月抬頭看著玄清。

被火燒當然是痛苦的,每個人都知道。

玄清一時無法回答鄭宏月,腦子裡想出來的無論哪一句安慰的話都透著十分的蒼白無力。

他張了張嘴,斷斷續續的說道:「大概......不痛的,他沒有叫。」但是吳牧在地上痛得打滾的場面卻揮之不去。他不能對鄭宏月說,說出來,他怕此時此刻的鄭宏月承受不了。

鄭宏月道:「你停頓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自欺欺人的哦了一聲,認可了玄清的話。

三個人沉默了下來,日頭變小,太陽西落,三個人的倒影被拖的老長。

鄭宏月突然低低的說了一句,「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呆在我的身邊,可能是喜歡我吧,但是他又經常對我撒謊,有時候我很生氣,但是我更害怕我揭穿了他會離開我。其實他若是跟我說實話,我也會試著去理解他。」

玄清乾涸的眼淚又開始了。

丹木沉默了一會兒,握緊了手,道:「為利,那他為主公走了多次鬼門關多次,不划算。為名,跟魔界掛鉤也只會落下惡名,不值得。為權,他也沒有向主公求過。」丹木直直的看著鄭宏月,「那麼,只能為情了。」

鄭宏月低低道,「是啊,我也這麼想。」鄭宏月笑得很勉強,「他很可愛。」沉默了一會兒,又悲喜相交道,「也很惱人。」

玄清道:「對不起。」

鄭宏月看著他,良久,「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鄭宏月說道,但是他的眼神遠沒有這麼寬容。

一陣清風帶走了一絲炎熱。几絲焦黑的粉末被風輕輕的揚起。

鄭宏月用劍從自己的衣服上割下一塊布料,將吳牧裹好。他從頭至尾都不敢相信,吳牧真的會徹徹底底的離開自己。畢竟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很多次,每次眼睜睜的看著吳牧「死」去,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在他撕心裂肺的苟延殘喘的活著的時候,吳牧又會像神跡那般突然出現自己面前。

鄭宏月忍不住幻想,吳牧可能會再次出現。但是這一次,總讓他害怕得哆嗦。被火燒成黑黑的一根,輕輕的一碰就成了粉末。鄭宏月嗓子動了一下,哽咽聲泄了出來。

等到了天黑,等到了日升,等到了心力憔悴,懷裡還是毫無動靜。

鄭宏月站起來,朝旁邊精神萎靡的兩個人說道,「走吧。」

玄清和丹木兩個人回頭看了一眼那焦黑的土地,點頭,在這裡呆的太久了。既然鄭宏月看開了那就離開吧,有那麼一個人,他們會永遠的放在心裡。

他們走出了峽谷,火焰鳥從崖底衝上來。失去了孩子,它們對其他的東西不再抱有攻擊性。一行人漫無邊際的走著,頭上火焰鳥清脆的鳴聲,溫度也變得剛剛好。

這裡安靜平和,就像是世外桃源,讓人心境開闊。

但是在幾人之間,氛圍卻低沉至極。痛得永遠是那些總是緬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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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自救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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