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所為何事

第79章 所為何事

「問棠!」花渡剛進門就看見花詢被掐住了脖子,臉色都漲紅了,一群人忙著把花君侯和她分開,「找死!」凝氣於手,匯聚成一片花瓣,夾在雙指間,臉色一變,抬手就要飛過去割斷花君侯的喉嚨。

「……不要——不……要!」花詢猙獰著臉,努力掰開花君侯的手。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花岸撥開眾人,運氣在手,扣住花君侯的手腕,輕輕一捏,咔嚓一聲,花君侯的手摺斷了。

花詢被楚衍抓著肩膀往後退,關心道:「你還好罷?有沒有傷到?」說罷看著花君侯垂著的手,皺著眉呵斥花岸道,「你做了什麼?這是堂堂的君侯!」

「……咳咳!咳咳咳!我……咳咳……我沒事!」花詢臉色通紅,摸著脖子,額角的青筋綻現。她眼淚含在眼眶中,看著花君侯,忍不住一直咳嗽。

花渡走到花詢身邊捏起她的下巴,凝神看了一下被掐出印記的脖子。玉頸本是雪白,現在留下了淺淺的指印,可知花君侯是有多用力,多想置人於死地。她越看越生氣,撫上花詢的脖子,覆在花詢的手上,輕聲道:「沒事,不用擔心。」然後轉身走到花君侯面前,此時花君侯已經被花岸和幾個侍女制住了,不斷張著嘴,瞪著眼珠子,口水已經流濕前襟,但是還不斷地掙扎著,早就沒有一府之主的威嚴了。

「君侯怎麼了?他現在就是一個中邪的瘋子!他是要殺人的!」花岸辯解道。

花渡眼神淡淡落在花君侯渾濁的眸子上,蹲下身注視著花君侯扭曲的臉,冷聲道:「無涯,把他的手腳都廢了,綁起來!」

「……不要!」花詢上前,懇求道,「父侯已經如此,他並沒有要害我之意,只是偶然發作,不要傷害他……他是我的父親。」黯然了眸光,花詢看著花君侯的樣子,很是難過。從前威風凜凜的花府之主,君侯大人,現在散亂著鬍子白髮,不知得了什麼病,失去了理智。

「你可知道,他早被下了*果的藥粉,現在他除了下藥的人,六親不認。只要一天沒有吃藥,就會狂性大發。」花渡望著她,眼底藏著說不出的心疼。

「*果……」花詢呢喃了幾遍,「*果……*果?」

「迷——魂——果——」好似聽過這個名字,花岸猛然驚醒道,「那不是蓬萊的禁物嗎?*果這要是凡人誤食了會上癮會癲狂,一日不食則要承受萬箭穿心的痛苦,君侯他是食用了*果嗎?可是我聽說*果已經被禁止了啊!這天下還能找到蓬萊神界的東西?」

「這不是蓬萊之物,看君侯這副樣子,應當是凡間的*果,許是當年有神仙路過的時候,不小心掉了種子。但是凡間的土壤並不適合生長這種東西。要是蓬萊之物,以君侯的身體狀況,早已經筋脈寸斷,被掏空了身子,腐蝕掉內臟。可你看他,只是神志不清和身體孱弱而已……」花渡道,「我必須查出來,到底它在哪!」眼底閃過一絲明光,很快恢復了平靜。

站在一旁的楚衍恰巧看見了她的眼神,暗暗思索,想必這個*果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花渡顯然對它很感興趣。

「那要怎麼辦?怎麼辦?」聽著花君侯類似野獸地吼叫,花詢著急地慌了神。

「……去找花晏,他應該有辦法。」花渡頓了頓,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這個東西的,但是他一定知道一些什麼。」

「好,我去!」花詢立刻準備去找花晏討辦法。

「不,你留下來照看君侯,我怕他扛不過,而且你被他傷到了,不宜出去同花晏交涉。無涯你幫忙,把君侯手腳綁起來,否則他不但會傷害自己,還會再傷害你們。」囑咐著眾人,花渡道。

楚衍看著花渡,等她出去后,對花詢道:「我去看看她,她身體不好。」

「誒……那也得是我去啊?」花岸不滿地叫道。

「你什麼你,在這裡先幫襯問棠。官家的事,你能幫什麼忙?」說完這句話,楚衍拂袖便出去了。

在門口環顧了一圈,憑藉著記憶向前堂去。很快就看到前面走的花渡,楚衍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暫時不出現,跟在花渡身後,如果有需要再出手。倆人一前一後,楚衍發現花渡似乎對這裡特別熟悉,輕易就可以避開巡視的人,甚至知道哪個地方可進,哪個地方是死路。她徑直往東閣去,東邊有華松閣,原本是花君侯住的地方,現在是花晏住著。

幾個侍女端著精緻的盤子來來往往,隨時傳遞著美食到華松閣。花晏不知是在裡面宴客還是在做什麼,楚衍跟著跟著心裡不由奇怪,似乎那些婢女在花渡揮手間全部看不見了似的,無視了花渡。花渡已經徑自入了閣內,而楚衍擔心被發現了身影,只能止步在拱門后。

「花解語用了什麼法子讓她們瞧不見?」楚衍低聲自言自語道。她打量著花渡進去的地方,門口有四個守衛,都帶著刀刃,不是很好對付。在花府里絕對不能動手……

叮噹。楚衍抬頭看了一眼檐角的鈴鐺,再看看身邊的屋檐,勾起嘴角,計上心來。

「什麼人?」花晏正逗著蛐蛐,門突然被推開,他抬起頭,逆光之中看不清那一襲白衣的臉。

女人沒有回答他,只是把門緩緩關上。花晏揉了揉眼睛,收起正要發怒的神情,笑嘻嘻地站起來道:「原來是解語姐姐。真是有失遠迎啊,來來來,解語姐姐請坐。」他把蛐蛐用筆筒隨意扣住,拿起銀如意,下了主位走到花渡面前。

「哎呀,我還以為解語姐姐和我阿姐一樣,呆在鏡花院不打算出來了呢。」他原本喊著花大家,改口喊姐姐含著輕浮放蕩的意思,更是有意逼近花渡,「解語姐姐大駕光臨,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小弟呢?」

「花晏,*果是誰給你的?」花渡垂眸,面無表情地挑明來情。

花晏拍著銀如意的手一滯,笑容略有些僵硬。他看了看花渡,負手走了兩步,笑道:「不知解語姐姐為何有此問?什麼是*果?小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你要什麼芒果青果羅漢果,我倒是能給解語姐姐尋來,但這*果,我可不知道天下哪裡有。」

「你可知道,*果若是接觸得多了,只需要吸入一點粉末,即可成癮。你給君侯下藥的時候,那用量必然不會少,你每一次打開藥包,你都要自行吸入一些,如此再三,你離君侯這般境地,也差不多了。」花渡目不斜視道。

「你胡說!這*果我那般小心怎麼——」戛然而止了話頭,花晏怒道,「你在套我的話?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果,而且父侯的病和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花大家要是無事就不要在這裡逗留了。」

「花晏,我從來都不說假話。」花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雖然不知道是誰教你的這些,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所想要的東西,是得不到的。」

「你說什麼?」花晏握緊銀如意,回頭道,「這整個花府都聽我的命令,我要的已經得到了。我告訴你,看在楚仲辭的面子上,我不動花詢,可你們要是把我惹火了,別說是花詢,你們一個都逃不掉!我已經把老頭子還給花詢了,讓她好好獃在鏡花院,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想軟禁我們?」

「軟禁得了,我必然動手!我現在不動手,只不過是你們還有存在的價值。楚仲辭非要趟這趟渾水,寧王府勢大能倒得了太子殿下我自然會對她這個安河郡主退避三舍,可是她最好求寧王府一世平安,否則等太子回京,寧王府必然雞犬不留!」花晏冷笑道,「不用多久,太子殿下就會回來。花大家,你不是很厲害嗎?那你試試,看能不能在太子回京之前,先動我花府。」

花渡抿了抿唇,問道:「*果是太子給你的?」

「你那麼在意*果?」察覺有些不對勁,花晏道,「難道是老頭子無藥可救了,你想要拿*果救他?」

「……如果你答應給我*果,我可以帶著花詢她們離開,名聲上絕對不會連累花府。」

「呵呵,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走回主位坐下,花晏道,「什麼果我都不會給你的。」

花渡點了點頭,翻手捏著一片花瓣,抬手射了過去,擦著花晏的耳朵釘入牆上。

一陣冷風吹過,花晏感覺耳旁有鮮血緩緩流了下來。他嚇得僵住,而後伸手摸了一把耳朵,手指上沾了鮮血。

「嘶……」花晏驚恐地後退了兩步,跌坐著,一臉驚魂未定。

「你可以叫他們進來。但是我怕他們進來之後,見到的就是你的屍體了。」花渡翻手又捏了一片,目光淡淡地落在臉色蒼白的花晏身上。

「……好,好,我答應!你把花詢她們帶走,我……我把*果給你……但是老頭子不能帶走,就算你們帶走,他也會死的!」花晏大口地喘息著,把想喊人進來的那句話咽了回去。

花渡靜靜站著。

花晏轉身取了一個錦盒,放在桌上,低著頭似乎有點害怕,對花渡道:「這是*果……我希望你能遵守約定。」手放在案下,袖子里的匕首已經慢慢被拔出了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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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棠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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