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相大白

一切真相大白

天色從早上開始就是灰濛濛的,像是隨時就要下雨一樣。一個年輕男人抱着個紅布包站在殯儀館門口,這是一輛車開了過來,男人迅速地跑了下去。

「老包,這是曉智的骨灰。」年輕的男人將紅布包好的東西交給了另一位年長的男人,年長的男人點了點手裏的布包,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把這個不報塞進一個小小的檀木盒子裏。「走吧。」他說道,「去她父母埋葬的地方。」拉開車門,負責開車的是另外一個小年輕,帶着無邊框眼鏡,安安靜靜地坐在駕駛位置上。

「所有人都在等我們吧?」年長的男人問道。得到了年輕男人的點頭回應,年長男人有些面露難色。

年輕男人發現了年長者的異樣,便問道:「您還有什麼事情么?」

「骨灰堂里只撿出了這些么?」年長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檀木盒子。

年輕男人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幾秒鐘才說道:「是我進去撿的,之間除了這些,撿太多的話沒有辦法都放進骨灰盒裏。」

「啊,要是能多撿出來一些就好了。」似乎覺得自己的話引起了某些歧義,年長者連忙解釋道,「我是想說,我想給子芝也留下些什麼。」年長者說完,便又把目光放回了他抱着的盒子上。

「時灝,停車開回剛才的殯儀館。」車裏的年輕人突然隨着那個司機說道。司機問眼病沒有多問,而是按照年輕人的話,又開會了之前的殯儀館。停車后,年輕人讓年長者稍微等了一會讓,便自己一個人急匆匆地下了車。

「您節哀。」司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硬著頭皮像是寒暄一樣地沖年長者說道。

年長者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年長者也下了車,他走到了路邊點了一根煙,摸摸地看着面前的殯儀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個小時后,先前離開的年輕人終於回來了,那個另外一個布包,不過體積比剛才那個小了很多。他跑的滿頭是汗,將這個紅布包交給年長者之後說道:「幸虧還沒來得及清理乾淨,我又撿了一些回來。雖然不多,但是應該還是可以用的。」

年長者連着倒了好幾聲的謝謝,才和年輕人一同回到了車上,之後便一路默默無語的一直開到了他們之前就要去的地方。「很抱歉麻煩你們這麼多。」下車的時候,年長者才又開口說道。

年長者的話反倒讓兩位年輕人不好意思起來,他們撓撓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的目的地是一處很普通的公墓,因為不是周末,和清明節,所以這裏現在頗為冷清,他們停車之後,沿着小路走了一段時間,終於看到了幾個和他們一樣穿着黑衣的人。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年長者和等候人中的另外兩位年長者握手之後說道。

另外兩個人只是擺了擺手,其中一位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您一定要節哀啊。」

年長者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語,而是按照早已等在那裏的幾位ie工作人員的話,將骨灰盒放進了挖好的方坑之內,自己添了第一把土,之後工作人員和他一起將土坑填滿。整個過程沒有人說一句話,大家靜靜地看着這個男人一鐵鍬一鐵鍬地將墓填平,最後演上了墓碑。

「回家吧。」所有的步驟都完成了之後,男人才開口說道,「你終於可以找你的爸爸媽媽了。」男人久久佇立在墓碑前。周圍的人知道他心裏不好受,便默默地走到他旁邊,一個接一個地將手裏的白花放在了墓碑前,之後站在男人身後默默佇立着。

「不好意思,沒有辦法給曉智辦葬禮。」剛才安慰男人的那個人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男人轉過身搖了搖頭:「沒關係,你們能來看她入土,曉智就已經很開心了。有你們陪着他走完最後一程,她應該能毫無遺憾地去和另外一個世界的家人團圓了。只不過還是有些對不起她的父親啊,最終還是沒有保護好她。」男人嘆了口氣,箭頭憋了過去。他家能聽見他聲音里的顫抖。但是誰都沒有揭穿。

「曉智不想您這麼難過,他會覺得很愧疚的。我不想讓他覺得愧疚。」那個之前氣喘吁吁去取骨灰的年輕人走上前安慰著男人。順便把自己的手帕遞給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里也帶上了淺淺的哭腔。

男人點了點頭,結果手帕擦了擦眼睛:「是啊,不能讓他覺得愧疚。她是個好孩子,已經竭盡全力了。走吧,順便把他父母的墓碑也打掃一下吧。」男人指了指就在旁邊的朱曉智父母的墓碑。

其他幾個人聽了,變數忙七手八腳地幫忙整理起來,墓碑整理好了之後,男人又在墓碑前各放了一隻白玫瑰,之後才站起身說道:「大哥,很抱歉啊,沒保護好你們的寶貝,讓他這麼早就去找你們了。我很抱歉,讓她這麼小就去了那邊的世界。」男人突然說不下去了,讓看着眼前的木本,陷入了沉默,之後才又開口說道,「你們的仇已經給你們報了,你查了那麼久的事情,現在也真相大白了,你不再背着惡名了,當然這也是去找你們的那個小傢伙的功勞,所以千萬不要責備他那麼早的去找你們,她真的是太想你們了。現在這邊的事情已經全部解決了,安心在那邊生活吧,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男人又用掃除掃了掃墓碑周圍,最後沖着那個她剛剛清掃過的墓碑深深鞠了三個躬便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今後有什麼打算?」那個和男人說話的人問道,「回來吧,那幾個大的頭領已經被我們都抓住了,現在正在等待審判呢,我們肯定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的,告解曉智和他父母的在天之靈。而且,警局這邊正好缺少這方面的人才,你前夫了二十多年,經驗豐富,如果回來加入我們,一定會讓我們如虎添翼。所以,無論如何,請考慮一下老弟我的提議。」他最後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雖然,我知道會勾起你不好的回憶,但是這個世界仍然還有很多人需要你的幫忙。好好老驢一下吧。」

男人點了點頭:「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過一陣子,我會去警局報道的。那幾個漏網之魚,也拜託你們了,需要我出庭作證的時候,我一定會去,我不能讓我的兄弟和孩子們白白枉死。」

和男人說話的人聽到了男人的回答,也就不再逗留,看着站在他旁邊的年輕人說道:「李京,你和時灝送老包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被喚作『李京』的年輕人在和男人目送完所有人離開之後,轉過頭問道:「老包,我們也回去吧?」

老包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沖李京說到:「能不能在和我去個地方?」

半小時之後,幾個人上了去另一座城市的高速。男人掏出了一個旅行袋,裏面有兩個檀木盒子,各貼著一張1寸的照片。男人打開了其中一張貼著女孩兒頭像的檀木盒子,把剛才李京又去拿的第二個紅布包放了進去,再次合上,嘴裏念念有詞:「子芝,我們也該回家了。」

李京看着兩個骨灰盒,終於忍不住問道:「其實剛才肖隊說想要幫曉智和他父母報仇的時候,您是想反駁來着吧?」

男人聽后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沒錯,其實最該告解的是資質才對,所有的事情都是自製在執行與幫忙,但是我已經不想再做解釋了,我知道這個孩子也一樣。她不想再給自己惹麻煩了。我想讓子芝安安靜靜地入土為安。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執意的想要在為她也找一些骨灰么?」

李京點了點頭:「是希望她有個身份吧?」

男人搖了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我確實需要讓他也有自己獨立的墓地,她和曉智是住在同一副身體里的兩個靈魂,生的時候,無法分離,死的時候,我還是想讓他們都有各自的歸宿,算是幫他們完成各自的心愿吧。曉智想要找到自己的父母,離開了,便把她葬在父母身邊,也算是長久的陪伴。而子芝,她生時漂泊無根,雖然他一直所追求的是自由,但是我只奧他只是想找一個能接納她作為子芝這個人格的歸宿,我準備帶她回我老家的墓地,那個我曾經帶着曉智逃避追殺的小山村,哪裏算是她這個人格出生的地方。落葉歸根,我想只有那裏才是完全能接納包容她的地方,把她和阿婆葬在一起,在另外一個世界也是一種陪伴吧。」

「那魏凱呢?」李京看着魏凱的骨灰盒問道,「您不準備把他葬在他們家的祖墳里么?」

「你知道他們家的祖墳在那裏么?」長者不僅沒有回答年輕人的問題,反倒是側過身反問了一句。看見年輕人搖了頭,長者便回到說:「魏凱的老家目的,離我們家的祖墳很近。否則你覺得我是怎麼能順利的進入到一直調查的黑幫內部,又怎麼能在最危險的那幾年,平安無事地在自己的老家躲過追殺,還能重振旗鼓殺回去?最後攪得這一灘渾水。」

男人雖然後來不再說話,但是無論是提問的李京,還是開車的時灝都是一臉的震驚。許久之後,李京才問道:「您收留的這些孩子,是不是除了班闕,其他都是卧底的孩子?」

男人打開了窗戶,點上了一根煙,一根煙抽盡,男人將他暗滅在自己帶的煙灰缸里,之後才又說道:「你們知道嗎,人心是最難控制的事情,無論他的春神是什麼,他都有可嗯呢更因為一個偏差而誤入歧途,也可能因為一件事情,而從此踏入正軌。一個人的出身永遠不能幫他決定自己的未來,他的成長,他接受的教育還有他的經歷,都會成為影響他走上哪條路的關鍵因素。確實,我收留的孩子裏面,除了班闕和金浩,確實是真正的黑幫之子以外,剩下的孩子們都是卧底的孩子,魏凱的爺爺是第一代的卧底,當年被殺,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實也和組織的懷疑有關,我但是沒有辦法阻攔住阻止其他人對他爺爺的謀殺,那個時候,還沒到實際,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一直在帶我的老前輩在我眼前被人殺害,我卻無能為力。曉智的父親越是,之所以當年組織扛把子會給他那個詛咒扳指,想要害他也是因為冥冥之中有所懷疑吧。曉智的父親是把我帶進組織的前輩,那個時候我沒有能力救他。鄭敏的媽媽,也是另一種身份進入到組織內部的卧底。他們三個都是卧底的孩子,卻因為我的疏忽,除了鄭敏以外,都走上了歧路,我卻沒有辦法像他們解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在那條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如果當年我沒有為了更快地進入那些元老的圈子,而收留了班闕,隨即也把另外那個叫做金浩的孩子也帶到他們幾個身邊的呢花,也許一切都會不同吧?他們之間不會有爭吵,不會有爭鬥,最後也不會生出那樣的悲劇吧。我當時總以為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務,但是沒想到因為我的急功近利,不經沒有縮短消滅他們的時間,最終害了另外兩個孩子,讓他們心裏生出了莫名的仇恨,這些都是我的自私惹的禍啊。」長者有些難過地抹了一把臉。

年輕人看着男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在消化著剛剛自己聽到的消息,這些他志氣啊都沒有查到過的消息。最終,他也只能唏噓地嘆了一口氣,用手輕輕拍了拍張著的後背:「但是他們最終還是做了正確的選擇,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他們兩個雖然沒有像鄭敏那樣成為好的記者,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泯滅良知,做了爭取的決定,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他們兩個人最終還是將自己和那些吃人的惡魔區分了,他們一直在幫助我們不是么?沒有他們的話,最後那場抓捕行動,一定會犧牲很多警察吧?但是他們卻幫助我們解決了最厲害,也是最難纏的人,我在下肢的背包里發現了未開給我們的地圖,那東方紫的暗道通向的地方的地圖,才讓我們順利根據監控,在不同的地方將所有的人住不放歸案,還有子芝最後在書包里放的那本名冊,上面羅列的罪狀足以讓他們將牢底坐穿。也許,他們兩個平常總表現的顯示個壞孩子一樣,但是內心還是能辨別是非的,只不雇兩個人的做法有些極端罷了。」

男人看着窗外的景色,路上的風景一直在向後快速退役,就像是每天晚上他腦海里不斷浮現的回憶一樣,離男人的老家越來越近了,他彷彿能在耳邊聽到很久以前,那個小小的還痛不停在她耳邊叫着老大,那一聲聲的老大終是讓他意識到自己肩上的責任,讓他最終鼓足了勇氣,在收到消息之後,帶着堅定的信念,和那個孩子一起完成最後的任務。

一直籠罩在頭頂的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撒開了,陽光照射在了地面上,為地面鍍上了一層金光,男人拍了拍旅行袋裏的檀木盒子,吶吶自語道:「子芝,我們回家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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