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可我不得不來。」史蒂夫說道。

「自投羅網。」托尼話音剛落，小蜘蛛從他身後一躍而起，同時蜘蛛絲吐出，直衝著史蒂夫飛射而去。

半空中，泛著紅色的屏障瞬間擋住他的去路，如同在半空中綻放著一朵無根之花，妖艷鬼魅，而這朵花卻能散發著震懾人心的力量。

下一秒，小蜘蛛就被扔了出去——

緋紅女巫旺達從牆角翻身而出，站在了史蒂夫的身後。

安則正躺在地上看的目瞪口呆，不愧是強力的場控選手，這技能也是沒誰了，如果是自己和她交手，不知道獲勝的概率能有多大？

「旺達。」托尼叫出她的名字。

「好久不見。」旺達微笑，「遺憾的是這不是一個適合敘舊的時間。」

安則正見沒有人注意自己，便開始奮力掙紮起來。顯然他已經不適合在這裡繼續待下去，趕緊把蜘蛛絲掙開，早點跑為妙。

「托尼我說過，如果你需要幫助，無論何時，我們都會出現。」

托尼眯起眼睛：「可我不需要。」

「你需要，托尼。」史蒂夫看著身後爆炸后的狼藉，「同時，我們也需要你的幫助。」

「所以，你是用什麼樣的立場在說這句話。」托尼毫不退讓。

「這些事情是誰做的，你有任何消息嗎？」史蒂夫緩緩說道，「我比你更慌張，托尼。……巴基不見了。」

巴基不見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安則正也愣住了。他當然對巴基有印象，美隊最好的兄弟，卻被洗腦成為了殺人武器，成為了美隊的敵人。

所以，史蒂夫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害怕是巴基做出了這些事情？

還沒等他理出頭緒，蜘蛛絲從他腳踝脫落，他在顧不得其他，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準備偷偷溜走。正巧，被扔到地上打了個滾的蜘蛛俠也爬了起來，看見他要跑大叫一聲：「嘿！你要去哪兒！我還沒有玩夠呢！」

誰要和你玩啊！安則正咆哮。

下一刻，他的雙腳又被蜘蛛絲牢牢黏在了一起，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安則正：「……」總覺得大家都特別的不友好呢。

小小的插曲並不能破開空氣中冷凝的氛圍。

托尼眯起眼睛：「那正好又給了我一個手刃他的理由。」

「托尼。」一個人形紫薯從半空慢悠悠的飄了過來，他的頭上鑲嵌著一塊黃色的石頭，眼睛中波瀾不驚，看不出一點情緒的波動。

「幻世來了。」史蒂夫笑著搖了搖頭，竟然有些鬆口氣，「我們該走了。」

「嗖——」的一聲，一把利箭破空而出，從托尼背後襲來，幻世回頭，額頭上黃色的石頭散發出攝人的激光，將利箭粉碎。

同時，獵鷹低空掠過的瞬間，史蒂夫伸出左手來抓住他，右手拎起紅女巫旺達。獵鷹用力，三人一同飛向高空，那裡，鷹眼柯林頓駕駛著早就準備好的直升飛機等待著撤退的眾人。

「我很高興你不知道巴基的消息。」

「也許，在這時候，這就是一個好消息。」

史蒂夫說的話還響在耳畔，托尼目送著他的身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要去抓他嗎？」紫薯精幻世漂浮在半空中詢問。

托尼將視線收回，面無表情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安則正：「不用了，把他抓住就好。」

安則正：「！！」Excuseme？？關我什麼事兒啊？？這一刻，他深刻理解了「躺著也中槍」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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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實在是漫長的一天。

身份未知的怪獸，接二連三的爆炸。這個城市的人已經受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了。

「怪獸探查出來了嗎？」

「沒有，長官。」

「爆炸的線索？」

「毫無痕迹，長官。」

托尼將文件夾扔在了桌子上，這時候反而笑了出來：「我以為我雇你來是工作的，為什麼你輕鬆到認為我在邀你晚餐？」

「不，長官。」眼前的職員漲紅了臉，「顯然和您共進晚餐也不是件悠閑的事。」

「把你難得的聰明用在正事上。」丟下這句話，托尼轉身離開了房間。

傳過長長的走廊，迴旋的樓梯蜿蜒而下。復仇者聯盟大廈中窗明几淨。順著樓梯走到最下層，光線一瞬間被黑暗吞噬，和上面的景象大相徑庭，彷彿是兩個世界。

幽暗的長廊盡頭，一個沉重的鐵門打開，安則正就被關押在這裡。

他只被鎖住了一隻手和一隻腳，坐在桌子前，靜靜等待著屬於自己的審判。但是顯然，他的內心早就被咆哮的彈幕刷屏了。

為什麼要抓自己！抓自己有什麼卵用！他們準備對自己做什麼！會不會被拎到實驗室做研究！想想都特別方！

這時，托尼·斯塔克推開了門。

他褪下了機甲，換上一身妥帖的西裝，進來的剎那就聚焦了房間內所有的光。

「你要知道你現在毫無選擇，我必須要讓你明白自己的處境。」一進門，幾乎不給安則正喘息的機會，他開口說道。

「好吧。」安則正心道，沒錯，這人說得一點也沒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托尼怔愣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很快就將他拋至腦後，「完全找不到你的信息，你沒有身份證明，沒有工作，甚至沒有信用卡，上帝，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同時也是『叛徒』史蒂夫的同夥。」托尼頓住，一字一頓道，「無論你有什麼神通的本事，栽在我手裡，給你安個罪名輕而易舉，甚至抹殺你也沒有人知曉。」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比你更清楚現在的處境。」安則正有些無奈的打斷他，「我會努力配合你的，但是說我是史蒂夫的同夥……這我就不敢苟同了。」

「你當然不是。」托尼道，「我會讓你變的是。」

安則正：「……」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房間中幽冷的燈光打在桌面上，明晃晃的有些耀眼，帶著不容置喙的冰涼，就像此刻安則正心裡的感覺。

「姓名。」

安則正思考了一下，張口答道：「安。」

「如果你撒謊。」托尼壓低聲音貼近他，「我會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並且任何一種你都不會想經歷第二次。」

「我沒有英文名。」安則正瞬間慫了，老老實實道，「但你可以叫我安，恩，這是我的姓。」

他抬頭，看見托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有些無奈的回答：「你說了，你無法找到我在這個社會生存的痕迹，那麼姓名是否真實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需要的是你的坦誠相待。」托尼道。

「好吧。繼續。」

「說說你的能力吧。」也許是坐累了，也許為了更方便觀察他的表情，托尼坐在了安則正的對面。

「我的能力……」安則正有些蒙圈，他是一個自帶了遊戲技能的秀爺，這要怎麼介紹？難道要給這群超英安利劍網三？

「我……大概很能打？武器是兩把劍，遠程，但是血很少。」安則正一邊思考著，一邊組織語言。

「你的武器呢？」托尼問，「它並不在你的身上。」

「呃……」安則正有些為難，「顯然，你們是拿不到它的，它就像……長在我身上，我需要的時候才能召喚它。」

……能信才有鬼！分明是因為切了心法啊！不過還好治療技能沒有被發現，也可以留一手。

「你知道撒謊會有什麼後果。」托尼歪著頭，語言卻不算和藹的威脅道，「把你扔給實驗室那群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說的是真的！」安則正連忙道，「你們搜過身，是沒有找到啊！」

托尼盯著他，在衡量他話中的可信度，過了幾分鐘接著問道：「讓我不能動是怎麼回事？這也是你的能力嗎？」

「是的。」安則正咽了口口水，果然要往事重提了，「你應該知道，我們中國人都會功夫。我有自己獨特的內功，這就是我其中一個技能。剛好我修行的內功可以剋制你們的內功……」

「我對你說的話抱有懷疑態度，你說，你們都會功夫。」托尼劃了重點。

「也許我是說，一部分？」

「現在，我要詢問你——不，也許不是詢問，因為你根本沒得選擇。」托尼明顯不願意好心情在繼續聽他胡說下去，「加入復仇者聯盟。」

「WTF？」安則正滿臉驚恐，「你再說一遍？！」

「內戰之後，我們少了很多人……好吧，現在你並不需要這些，但是之後也會慢慢了解。放著你這個不確定因素在外面，不如加入我們，也好把你掌控其中，免得你闖出更多的禍來。」托尼撇嘴，「我們現在確實很缺人手，你看，我不得不在這裡面對你，然而之前這個明明不需要我來做。」

「等等……」安則正有些緩不過氣來，「等等，我覺得我可以拒絕，畢竟比起你們而言我只是有點能打而已，顯然並不會構成什麼威脅才對。」

「你要知道，安，也許我可以這樣稱呼你，我已經不想再廢口舌重複了，」托尼道，「你毫無選擇，要麼加入我們，要麼和『那些人』一樣，成為全球頭號通緝犯。」

安則正當然知道他說的那些人是誰，頭號通緝犯的名頭可沒那麼好擔，當然，如果拒絕的話他連走出這裡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他也不想加入復聯。

安則正算不得什麼有崇高理想的人，超級英雄這個他可不想做，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他才不想做「無所不能」的英雄。

「我覺得你需要慎重考慮一下，」想了想他開口，「我說真的，你看，今天一共發生了多少慘烈的事情，而且無一例外我都在場。」

「我覺得也許是我有吸引災難的特殊體質。沒準下一秒這棟大樓被炸了也不一定呢，我很嚴肅的。」

托尼不以為然：「也許是有些巧合，為什麼不直接說這些事就是你做的呢？」

「不是我啊，我哪有這個本領！」安則正連忙擺手，「但是招募我，你一定會後悔的我跟你講。」

「轟隆隆」，突然，悶響從兩人頭頂傳來。天花板上的吊燈不受控制的四處搖晃，冰冷的白光也變得慌亂起來，不斷的灑下恐慌，逡巡著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

又是劇烈的震動！「咣」的巨響，在兩人頭頂炸開，燈光閃爍了兩下，驟然熄滅，房間里一片漆黑。

災難總是猝不及防。

托尼被震的幾乎從座椅上摔下去，安則正下意識的抱著頭，一臉驚恐。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炸大樓？

現世報要不要來的這麼快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