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你是不是要跟我說什麼？」看見還在和史蒂文說話的安則正，他挑了挑眉。

「誒？」安則正大腦有些當機，但托尼招了招手后他還是乖乖跟了過去。原因無他，托尼的食指上還套了一串車鑰匙。

和史蒂文道別後，兩個人一起並肩走下樓。一輛非常搶眼的紅色轎車停在那裡，托尼按了按手中的鑰匙，車燈配合的閃爍了幾下。

「不錯呀。」安則正眼睛一亮，跑上去用食指敲了敲車聲，發出碰碰的聲響，「什麼時候搞來的？」

「之前一直在改裝，現在好像可以用了。」托尼走到副駕駛，貼心的拉開了車門，「請吧。」

「哇哦，」安則正有些受寵若驚的看了他一眼，鑽了進去，「謝謝。」

經歷一場大戰之後，兩人都有些疲憊，即便被搶走的石頭裡失去了能量，但是敵我之間巨大的差距也讓兩人心中有些沉甸甸的不是滋味。所以，坐上車后，兩個平日里愛鬥嘴的人卻都出奇的沉默了。

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啟這個話題，和對未來的打算。

「前方左轉，直行六百米。」直到音箱中突然傳來一些機械的女聲打破了寂靜。

「導航？」安則正有些驚喜，他貼過去，在托尼右手邊安裝了一個很小的音響，一根線通向下面不知道的某個角落。

「是的。」托尼偏頭看了他一眼，順著語音提示緩緩打了個方向盤，「還在試行。這個年代還沒有衛星，所以費事了點，也只能在小範圍內使用。」

安則正拎起電線在手上把玩著，托尼從中央後視鏡中看見他低眉微笑的模樣，默默將眼神收回，並且緩緩踩下了剎車。

「停在這裡幹什麼？」安則正伸出頭向窗外看去，卻是一個藥店。

托尼打開車門走下去交代了他在車上等著，不一會就拎著一袋東西走回車上，扔到了後座上。安則正向伸出頭看，托尼偏頭對著他：「看什麼。」

他撇撇嘴坐回了座位上，看著前方的路，輕輕哼著歌，和托尼一起回家。

簡單的解決完晚飯，兩人接到了史蒂文的一個電話。史蒂文在電話那頭興高采烈的交代著巴基在醫院包紮完傷口，生命體征基本平穩了，他就把巴基帶回了回家，並且邀請他們有空過來玩。

托尼應付了幾句，掛了電話，再一回頭髮現安則正已經上樓回了卧室。他拎起桌子上的塑料袋也跟著上了樓。

此時，太陽終究抵不過夜幕的侵襲，晃晃悠悠的沉睡在地平線以下。窗外幾點燈光零零散散的亮起，給冰冷的夜色烘托出幾筆溫馨的色彩。

安則正站在窗口看了一會，將窗帘拉上，只打開一盞小檯燈，昏黃的顏色在房間內慢慢暈開，呈大字型躺倒在了床上。

還沒來得及舒服的伸個懶腰，門就被打開了。安則正抄起手邊的枕頭就扔了過去：「知不知道敲門啊！」

枕頭砸在托尼的頭上，彈了一下，從他手背上滑落，經過膝蓋的時候終於被他捉住，又被扔了回去：「都是男人，你很在意？」

「當然。」安則正側身躺在床上，單手撐著頭打量著托尼，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帶著點微妙的柔和，「畢竟我身材比你好。被看了明顯我比較吃虧啊。」

托尼走到他的床前，煞有介事道：「我可以讓你看兩次。」

安則正倒下去，忍不住翻白眼：「上帝啊。」

托尼坐在他的床邊，打開塑料袋，擰開了了什麼東西，並且十分自然的撈起了他的上衣，暴露出安則正的整個肚子。

他瞪著眼睛，立刻捂住肚子有些驚恐的看著托尼：「你幹嘛？」

「你覺得我能幹嘛？」托尼單手撐在他的腰旁，順勢倒了下去，床突如其來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上上下下的搖晃了一下。

安則正躺在床上，看著托尼的臉越貼越近，只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然後，肚皮上一涼。

安則正：「……什麼玩意兒啊！」

托尼坐起來，晃了晃手，他的手掌心塗著一層白白且油膩膩的藥膏，一臉無辜的模樣：「我只是想幫你塗藥。」

「什麼葯啊！」安則正有些抓狂，哪家塗藥這樣子塗的！

「你肚子受傷了。」托尼指了指，安則正的肚皮上，被詹森印了一個焦黑的掌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惹眼。

安則正有些泄氣的躺回床上，假裝自己是一條死鹹魚：「你剛剛下車就是為了買這個？」

托尼又將大手覆蓋了上去，藥膏塗在皮膚上有些涼絲絲的，他的掌心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溫暖，「禿頭說這種比較好，可惜那家醫院沒有。」禿頭是霍華德所在醫院的一個醫生，因為地中海，所以托尼就直接稱呼他為禿頭。

他微微使了點勁，肚皮上他所接觸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燙了起來。

安則正盯著天花板，目光又從上面緩緩移到了牆壁上，燈光將托尼的影子投在上面，黑乎乎的一團，看起來倒有些萌。

「托尼。」他開口。

「如果你是突然覺得我很英俊或者迷人，」托尼說道，「我只能說你發現的太遲。」

「……如果你不說話也許還能讓我產生那麼點錯覺。」安則正忍不住回道，頓了頓接著開口，「今天戰鬥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知道。」托尼收起戲謔的神情，他手上動作沒有停，眼神專註的看著安則正，是一汪深邃的海洋。

「雷神之錘就是那個石頭……我們一直以為它是鎚子，實際上，它只是變成了鎚子的樣子。」安則正斷斷續續的解釋，「然後我拿起了它，它在我的手心就化了。」

「你知不知道，巴基死過一次……他的胸口被詹森開了一個大洞，」說到這裡他突然覺得有些艱難，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然後，我把他救了回來。」

「你把洞堵上了？」托尼有些詫異，「老天，你沒有用水泥吧。」

安則正綳不住笑了出來，伸出腳踢了踢他搭在床上的大腿：「我糊了一個鋼鐵俠進去。」

「我的天吶，sir，你敢不敢相信我現在在哪裡？」托尼模仿賈維斯的聲音，誇張的瞪著眼睛對安則正說道。

安則正笑的樂不可支，托尼感受到手掌下軀體的顫動。

玩笑過後，安則正將之前所發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說給了托尼聽。他說到自己拿起石頭，石頭周圍颳起的時間風暴，他穿過時間的縫隙，將巴基救了回來。他還說到，自己現在失去了內力，也感受不到石頭的能量。

「你真的獲得了一個不得了的能量。」托尼一直認真的聽著他說話，直到最後才開口，「比起這些我更關心的是，為什麼是你。」

「我是說，巴基因為被詹森控制所以拿起了鎚子，而詹森是因為手上有原石。那麼，這個石頭為什麼選擇在你的手中暴露原型，並且，你成功的運用了它的能量，不是嗎？」

安則正想了想，把剛穿越過來時遇到的事情也說了出來：「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嗎？那天……我在白光中，看見了我自己。」

「你說你看見了你自己？」托尼這下是真的有些驚訝。

「是的。並且，那個『我』扔給了我一個東西。」安則正說道，「只是到這個世界以後我到處也找不到那個東西了。」

「也許，之前詹森派巴基過來殺你是對的。你的手上真的有一塊石頭，而這也是你拿起鎚子的原因。」托尼道。

「可是我並不知道它在哪裡。」

「這也是我們後面要解決的問題，」托尼地下頭擦了擦手，「史蒂文的事情我已經公開了，很快，世界就會發生一點點小改變。你期待嗎……我是說，這樣的肚子怎麼樣？」

安則正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肚子，原本黑漆漆的掌印被塗上了一層油膩膩的膏藥不說，而周圍白皙的皮膚卻在托尼大力的搓揉一下泛起了紅色。通紅通紅的……就像，一張大黑臉旁邊扎了兩個紅色發鬏。

「……你這是在挑釁我？」安則正瞪起眼睛，話音剛落的下一秒伸出手，不自覺得擺出了攻擊的招式。

秀爺雖然沒有內力，基礎的格鬥姿勢還是有的。托尼手忙腳亂的放下藥膏，見招拆招，兩人你來我往。托尼突然大叫了一聲，安則正以為傷到了他，停住動作，誰知他在下一秒抓住了安則正的兩個手腕，牢牢鉗制在了自己的手中。

安則正：「？？」

托尼得意的笑道：「我不用戰甲也可以打敗你。」

安則正：「……」不安分的掙扎了一下。

「趴著。」托尼放手，拍了拍他的側腰。

安則正有些怕癢，躲了一下：「幹嘛。」

「背上不是還有燒傷？」托尼又打開下一個藥瓶，「雖然是男人，不過我不認為身上留下這麼大一塊傷是什麼得意的事情。」

安則正撇了撇嘴，翻個身趴在枕頭上，聽話的讓托尼把衣服撩起來。

他的背光滑挺直，白皙無暇，卻因為上次實驗室的爆炸紅了一大塊，如同白玉上洇出的紅色文理，在昏黃的燈光下，反而有種動人心魄的美。

托尼抬眼，突然就怔住了。他很難將眼神從一切美麗的東西上移開，毫無疑問的。

「怎麼不動了？」安則正遲遲沒有感覺到動作，有些奇怪的偏頭，細長的睫毛在側顏上投下一片濃影。

托尼把藥膏扔到了他的枕頭邊：「算了還是你自己抹吧。」

安則正一臉懵比：「誒？？」

「樓下鈴聲響了！」托尼站起來，「我要去接電話。」說完，他的左腳卻被右腿絆住差點摔了一跤，跌跌撞撞的跑下了樓。

安則正拿著藥膏，有些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話說回來，背上的傷他一個人要怎麼上藥啊！！

托尼你是不是大坑！

「安，快下來！」正在心裡吐槽著，樓下「大坑」的聲音傳來，「是醫院的電話，霍華德醒了！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