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23.Chapter 23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托尼如掉冰窖。他雙手撲在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半成品戰甲,看了看,又放下,腦子裡只剩下兩個字。

爆炸。

未來,在霍華德離開之前他忘記對他說了一句「爸爸我愛你」,而成為了生命中永遠的遺憾。而安則正……如果這個世界,只剩下自己……

他手忙腳亂的穿上戰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雙手甚至有著一絲顫抖。

或者還來得及。

戰甲製作的匆忙,反應堆的主要問題還沒有解決,所能用的只是他手上的腕錶樣裝置。他左腳的飛行器也沒有完全裝好,飛起來搖搖晃晃。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

他曾經為了佩珀·波茲放棄戰甲,這一次他將再次穿上戰甲。

他是鋼鐵俠,無堅不摧的鋼鐵俠。

托尼飛起來的時候有些搖搖晃晃,他沒有給戰甲上漆,所以還是原來的金屬色,可真是難看極了。說實話,這可真不是托尼的風格。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

路上有人看著他尖叫,這有什麼關係呢,就算明天所有的報紙頭條都是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斯塔克企業外面圍了很多人,大門被擠得水泄不通。而涌在最前面的則是一波記者,他們被保安攔在外面,不知道誰突然叫了一聲,他們抬頭看到飛在半空的托尼后,紛紛舉起了手中的相機。

托尼發誓,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討厭這些燈光。

「安——」

斯塔克大樓的頂端已經完全塌陷,好在不是底層被炸塌,不然整座大樓都可能坍塌,那時候的損失和傷亡就不可想象了。

他漂浮在半空中,看著頂樓被炸的面目全非,一點生命的痕迹都沒有,喉嚨發緊,喊道:「爸爸……霍華德。」

「安……」

他俯下身,歪歪扭扭的降落在巨大的石板上。昨天他還在這個實驗室里工作,但是現在他幾乎認不出這裡原本的模樣。

如果真的有奇迹……

「我的老天。」他抬起頭的同時伸出手掌,藍色的激光打碎一塊巨大的石板,地下空無一物,他卻鬆了一口氣。

也許真的有奇迹。

一朵紅色的花朵綻開在他的頭頂,帶著淡淡的異香,這是托尼再熟悉不過的氣味。他察覺到了什麼,緩緩抬頭。

手持雙劍的安則正輕輕旋轉,劍鋒微微露出寒光,彷彿踏著雲朵一般輕盈的落在了他的面前。看見他穿著破破爛爛的戰甲,有些吃驚的模樣:「托尼?」

這一刻,托尼竟然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拜託,我就知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托尼卸下自己的頭盔,即使是大冬天,他的額頭上也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沾濕了幾縷碎發黏在額頭上,「『禍害遺千年』,是這樣嗎?」

「所以說……我果然不能指望你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安則正將雙劍插回劍鞘中。

「我……霍華德呢?」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安則正在這裡,托尼放心了下來,好像篤定,安在就不會讓霍華德受傷一樣。

安則正收起了戲謔的表情:「我已經把他送到醫院了……就是回來帶你去看他,走吧……」

行跡完全暴露在閃光燈下的兩人,此刻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動作會給明天的世界帶來多麼大的轟動。眼下,彼此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因為爆炸來的突然,無法估摸傷情,安則正事發后直接帶著霍華德到了最近的一個醫院就診。隔著玻璃,托尼看著正躺在搶救室病床上的霍華德,他的臉上帶著氧氣面罩,全身插滿了管子,根本看不清究竟傷到了哪裡。

安則正站在他的旁邊,斷斷續續說著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站在展櫃前,霍華德打開了展櫃想要將血清拿給我看。裡面放了一排,大概是有六個的樣子,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身後的一個實驗台爆炸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個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到灼熱的氣流撲在背上,天花板都被炸出了一個大口子,我拽著昏迷的霍華德就飛了出來。」

安則正沒有說,在危機關頭他下意識的將七秀的減傷技能套在了霍華德的身上,不然霍華德只會傷的更重。

說不上來為什麼,危險發生的時候,他所想的就是千萬不能讓霍華德出事。更何況,他覺得自己怎麼也算是習武之人,霍華德相對要脆弱和重要得多。

托尼聽著他的敘述,突然回過神來看著他:「你也受傷了?」

安則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訕笑道:「不是什麼大傷口,已經包紮過了。」

托尼拉著他的手,另一隻迅速而果斷的掀起他衣服的後面。秀爺全身皮膚又細膩又白嫩,然而背上卻紅了一片,有的地方甚至滲了紫色,如同在純白的畫布上,長出一朵從熊熊燃燒的地獄之火中開出的妖冶的花朵。

安則正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其他,撲騰撲騰手,把他打下去,回過神拉了拉自己的衣擺,瞪著托尼有些不滿:「你幹什麼呢,這可是在走廊上啊!」

托尼雙手撐在玻璃窗口上,靜靜看著裡面的霍華德。安則正低著頭,手忙腳亂的將衣擺塞進褲子里,卻聽到他突然開口。

「謝謝。……我是說,所有。」

安則正手上的動作頓住,他抬起頭,看見玻璃上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倒比現實里兩個人所站的感覺更近了些。他和托尼的眼神在玻璃中交匯,模模糊糊的五官突然就清晰了起來。視線中,秀爺眉眼彎彎,笑的仿若春天枝頭緩緩綻放的一朵灼灼桃花。

回了趟家準備洗個澡的安則正才發現家門口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原來報社的人不知道怎麼扒到了兩個人的住址,在這裡蹲點守候。

他嘖嘖舌,硬生生的剎住了腳步,拐到了史蒂文的家裡蹭了個淋浴頭。

史蒂文表達了自己想要去探望霍華德和托尼的想法,但是以「時局動蕩,注意安全」為由拒絕了他。畢竟現在所有的研究都是秘密進行,大家不知道接受實驗的人究竟是誰,這時候讓史蒂文出現只會變得更混亂。

換好衣服,安則正做了點吃的帶回醫院,托尼還守在醫院中。這家醫院不大,收買起來也比較容易。醫院的人都被給了封口費,目前還沒有人得到霍華德在這裡的消息。

冬天的天黑的特別早。

黑漆漆的天空下,路燈一個接著一個亮了起來,街上卻沒有什麼行人了。人人都想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夜裡,坐在火爐邊喝著杯威士忌。

安則正夾著寒風走近了醫院中,卻意外地沒有在病房裡看見托尼。他四處找了找,走廊上,甚至洗手間里都沒有。

他想了想,順著後面的樓梯,走到了樓后的小花園。

這個醫院雖然小,環境卻是真的不錯。病區大樓后是一個小花園,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彎彎曲曲,沿路種著許多常青色的植物,很是怡人。

路邊的石凳上,路燈投下了昏黃色的光暈,模模糊糊的依稀看見一個人影。安則正放輕了腳步,緩緩走了過去。

「哦,你要知道,裡面太悶了。」托尼察覺到了,他吸了吸鼻子,在外面被凍的不輕的模樣。

安則正將手中的飯盒遞到他手裡,還帶著淡淡的餘溫。

「我真是餓壞了。」托尼道,卻遲遲沒有打開。

托尼·斯塔克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承擔著。他不需要和別人說什麼,誰也無法理解,他也不需要別人的理解。

「我只是……想一個人待著。」

「托尼,」安則正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你看過我跳舞嗎?」

托尼有些詫異的看他:「當然沒有。」

「那你可看好了,」他慢慢退到了黑暗中,只留下聲音響起,「秀爺可不會是輕易為別人跳舞的人。」

再出現在燈光下的安則正換回了他剛穿越時所穿的一套秀秀校服。粉色的外衣穿在秀爺的身上一點也不娘氣,白色的馬尾在腦後輕輕晃了晃,一雙陰陽眼在燈下流光溢彩。

他手中拿著一把大扇子,鮮艷的紅色是冬日裡綻放的最灼眼的花朵——血影天宇舞姬。

輕旋,迴轉,綉著桃花的傘撐開,大扇子翻飛。傘下,安則正細長的眉眼帶著流光婉轉,唇角一抹微笑勾起,美的驚心動魄。

七秀一舞,名動四方,傾國傾城。

托尼坐在冬夜最黑暗的角落,看著一株明媚的花緩緩綻放,淡淡的紅光碟機散了陰霾。

「血清沒了,也許一切都要重新再來。」

「不會啊。」安則正抽身,掏出口袋裡的試管,「爆炸的時候,我順手拿了一管藏了起來。」

「……」托尼深深看了他一眼,「很好。」

「所以……就從明天開始。把這最後一管注射進史蒂文的身體里。霍華德躺在病床上,就由我來,還有萊因斯坦博士。」

「不管怎麼樣,明天消息一放出去,我們想要見的人,一定會來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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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俠的摳腳秀[綜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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