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後燕有「屎」
「哦？」司馬善不明所以，這幾個後燕使臣到底要幹嘛？和親要是和到自己這樣的地步，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那你們要如何見識我大華的英傑？」座下一位皓的老者挺著鬍鬚，滿是鄙色的問道。
「是啊！總不能文武人才齊聚一堂擺在你們的面前吧？」同樣一位老者恬淡的喝著茶水。
林暮此時已經不在迷離，謹慎的觀察著後燕使節的舉動。聽見那兩位老者不客氣的話語，林暮顯然一愣，原是在自己之前來的那幾位老者，不知道他們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這麼說話，這似乎他不給北王司馬善的面子了吧？
未待林暮出言詢問，就見陳誠高傲的一挑嘴唇，像是自言自語道：「那位滿頭白髮的老者正是翰林院的黃師父，喝茶的那位正是郭師父，兩位都是翰林院德高望重的老學者。同樣他二人也是新晉名流賢士的典範，還是黃家、郭家的家主。」雖然是自語，但這分明是在給林暮介紹，只不過就是你不問我也說。
「哦？」林暮眉梢一沉，心道，這新晉的士族還真是有些尾大不掉啊！這個時候還敢在北王府上這麼說話，有恃無恐啊！看那兩位老者的意思分明是自滿，同樣鄙夷後燕能見識些什麼？
「哦？這兩位是？」後燕副使是一個漢人，一口流利的漢話。..
「咳咳……呃……這位是翰林院的黃、郭二位師父。」司馬善手輕輕的一指介紹道。
只見那兩位翰林院的老者，都只是輕微的頷首而已，絲毫沒有起身見禮的意思，譜到是擺的夠氣派，身後的翰林學士們在一旁不住的替兩位老者打著氣。
嘿嘿……還真是有我幾分當年的典範啊！林暮舒展了一下雙臂，慵懶的靠在背椅上，滿是無所謂的看著眼前的幾位在那裡爭鋒。
後燕副使只是嘴角微微升起一絲弧線，說道：「貴國地大物博、歷史悠遠,又有今主英明睿智、治理有方,朝內可謂英才輩出,有為之士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省略三千）我後燕為了兩國相互交流切磋特此而……」
「特此什麼？難道還要我們每人賦詩一首嗎？雖然錦繡文章滿肚子都是，可是你們能看得懂好與壞嗎？」那位姓黃的師父嘴角噙著剛才的笑意，問向一旁隨同而來的其他翰林學士。..)那意思分明是不知深淺高低，與孔聖門徒比試文章辭賦那不就是自討苦吃嗎？隨來的那些翰林學士們也滿是嘲笑的相互交談著。
司馬善雖然不悅這兩位師父如此說話，可是他們的話，自己也是很贊同的，後燕人擅長的似乎是馬背上的刀功箭術吧？這……
林暮一笑，這幾個老傢伙還真是找死啊！人家既然是有備而來，又怎麼會簡簡單單的入你們的套呢？一群傻，等著死吧！
陳誠似乎沒有關心後燕人的反應，他的注意力時刻都在林暮的身上，見林暮輕蔑的表情，心中暗道翰林院的那幫傢伙們要吃虧了。陳誠不能忘記自己出此見到林暮那一刻，林暮嘴角噙著的笑意，就是現在的這幅表情。
後燕副使不客氣的一哼，眼神不經意的撇向隨來的那些侍衛那裡，隨即道：「當然錦繡文章我們做不出來，筆頭上的功夫，新晉當為天下之冠，我們就不要在孔聖人的面前獻醜了，就是這裡有一個小小的上聯，還望眾位晉之嬌楚不吝指教。[..]」話罷！身後一位身材魁梧，相貌不俗的鮮卑侍衛從懷中遞出一副捲軸。
那位副使接過，遞到一旁的侍婢的手中，侍婢雙手盛著捲軸遞到司馬善的手上。
四下眾人一愣，不明白這後燕使團捲軸里裝著的是什麼？字畫還是什麼東西？
司馬善輕輕的打開捲軸，從里拿出的赫然是一幅楹聯，上聯是：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字體娟秀，倒像是出於一女子之手，可是這幅上聯可是一點都不客氣，琵琶琴瑟四字上面，共有八個王字，想也不用想，新晉邊處八大異族的合圍中，鮮卑、匈奴、高句麗、西羌、吐谷渾、党項、突厥、柔然用來指代八大王，滿紙的炫耀口氣，不可一世的狂妄氣焰。
在場後燕使團的人見了，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陣笑。
司馬善見此不悅，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這真是開場就給自己這一方來了個下馬威呀！
身旁的司馬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並不明顯的陰笑。他的位置正好看得真切，一字不落的看在眼裡，心道，後燕準備的還真是充足的很呀！當然他似乎是很滿意。
「各位可有人前來相對？」司馬善雖然是問的口氣，可是一點自信的語氣都沒有，氣勢是有了，可是每個人都聽出了司馬善的為難。讓一個長於謀划戰場的人來做對子，還真是有些強人所難啊！即使這位將軍少時文武雙全。
大廳內的數十位正襟危坐的翰林院學者們，聽次，臉色也是一紅，即便是方才如此叫囂黃、郭兩位老師父，也是垂首不語。
大廳之上，寂靜與嘲笑並存。
靜的是，翰林院那幫玩文字的那些人。
諷的是，後燕使團那面面相覷的嘲笑。
「我看，這是需要一點時間的。眾位不妨可以思考一陣子，我們可以迴避一下。」後燕副使的話雖然彬彬有禮，可無一不像一根刺扎在新晉翰林院的那幫人的心上。
司馬善掃過屋內眾人一眼，見大部分都是垂首不語，就知道這還真是沒有人能立馬就對得上。本來有意讓些人思考一下在作答的，可是後燕使團囂張的笑聲太過惱人了，這口氣是如何都咽不下的，如果提出讓他們迴避，豈不是有一起作弊的嫌疑，那樣不就示弱了。
後燕正使王子和副使同施一禮，起身，便要下去偏堂等待。還不忘嘴裡噙著得意的笑聲。
見燕使團人起立后，司馬善才不甘的輕咳一聲，道：「不用麻煩了，哪有宴請客人的還要讓人中途等待的道理？這樣吧！先邊吃邊談吧，豎上一炷香，燃盡，我們沒有答出就算是認輸了。」
後燕的正副使一愣，顯然不解，心道，這個老王爺還真是要面子的緊啊！
同樣，滿座的新晉官員具是一嘆，心中埋怨司馬善不該如此，此聯不是說對出的就能對出的，這不是隨隨便便的自己拿出一副楹聯，這是人家劃出道道，自己跟著走，是說對出來就對出來的嗎？
一時間，客廳之人雙目獃滯的盯著北王。
「我說，誰能代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