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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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裡弄到的這身!」維克多在黑暗中低聲說道。

「站在我身後,這裡仍舊有監控。」莫爾面不改色地說。

維克多連忙往後站了兩步。

「我說過有個獄警很喜歡我。」

「我知道,但那也不可能給你一身——」維克多突然頓住了,如果在這以前,他根本不會想到那方面。

「我讓他在I區的獄警杯子里放了安眠藥。」

「他為什麼要為你做這一切?他是個獄警!」維克多低吼道,「你和他上床了?!」

莫爾沒有正面回答他。

「他也是I區的獄警,如果他想要翹班和我見面,就得在同事之間掩蓋自己的行蹤。」

「回答我,莫爾!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

「這件事很嚴重嗎?」莫爾在維克多的拉扯下終於停了下來。

「很嚴重。」維克多板著臉堅持說。

「即使我根本沒硬起來?」

「這是性質的問題——」

「我們可以之後再談這個問題。」

「不行,現在,就現在!」維克多拽住他甚至放大了音量。

莫爾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好吧,是的,我誘惑了他,他是個欠操的傢伙,喜歡和囚犯玩角色轉換遊戲。我把這根電擊棍捅進了他的□□,讓他爽得□□,然後捂住他的呼吸器官讓他窒息,扒光了他並且將他拖進了浴室。」

維克多張著嘴巴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莫爾反問,「為了救你!為了救我們倆!」

「我們完了,莫爾,」維克多說,「你聽見了嗎!我們犯了法,我們罪有應得!」

「你真的這麼認為?」莫爾翻了個白眼,「你真的認為我們應該被衛希禮判處無期徒刑就因為我們無意間釋放了罪犯?」

「無意?我們是有意的,莫爾!」

「是的,因為你認為應該相信那個罪犯有人性,因為你選擇讓他逃走並且不跟他一起逃走。」莫爾冷靜地說。

「莫爾……」維克多幾乎要崩潰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他們發現我怎麼辦,你為什麼要跟他睡覺,你看看你,變成了什麼樣的人……」

莫爾將維克多一把推到了牆上,忍無可忍猛地吻住了他。維克多被撞在牆壁上發出了一聲哀嚎,緊接著他被莫爾狂轟濫炸的吻給弄懵了。莫爾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抬頭的老二上,低聲說:「你感覺到了嗎?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

維克多張著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聽我說,我不像你一樣被很早就領養走,生活優渥,有一對愛你的養父母。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在你離開之後去了哪裡嗎?我在貧民窟呆了半輩子,在進大學以前我一直和紅燈區的□□和同性戀混在一起,我干過許多你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如果你覺得我臟,如果你覺得我噁心,沒關係,我就是那樣,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愛你,但是現在,隨便你怎麼想,我唯一的目標就是把你弄出去,無論用任何方法。如果我們只是在這裡等待,我們等不到任何東西。」莫爾的話讓維克多幾乎反應不過來,「現在,打開你的通訊器,我知道你修好了,然後跟我走。」

莫爾猛地拽住維克多向前拖去,就像一個獄警毫無憐憫地對待一個囚犯。

-

孫毅靠在門背後,狼狽而筋疲力盡地抹了一把臉,他從內心深處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但是他不想投降。他遠離了六道很久,的確享受夠了在別人身上施虐的快感,他將他曾經所受到過的虐待和不滿統統發泄到了那些死刑犯身上。他用盡手段逼迫他們說出真相,讓他們帶著恐懼下地獄,而他自己則從中得到了解脫與欣慰。

當編號十九來時,他幾乎是有些激動地想,他的夙願終於要實現了,他要拷問一個六道的人!

然而現實讓他再一次回想起了曾經狼狽的歲月。

編號十九對他的施虐手段毫不在意。哪怕他被弄暈過去幾次,面孔上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孫毅早該想到了,六道的人都是怪物,他們從來都是怪物。每一個都是。

他讓孫毅回憶起了灰暗的過去。孫毅彷彿又回到了曾經。他坐在椅子上,被銬著,一個面孔陌生的孩子對同樣是孩子的他用刑,作為刑訊鍛煉。

他的指甲被掀開,肩頭插著鐵棍,他哭叫著說:「不要……我投降……指令是……」

他為了逃避痛苦得了一個最低分,然後他體會到了比那個孩子施加給他的更劇烈而無望的痛苦。

孫毅差一點崩潰。

他搞不懂為什麼編號十九明明看上去那麼弱小,那麼瘦小,卻能一直走下去。他忍受不了精神上的摧殘,忍受不了繼續一味的承受痛苦和恐懼了。他看到失敗者一個個死亡,他們的屍體橫陳在手術台上,被一群面無表情的小怪物解剖,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他搞不懂為什麼即使有孩子明白六道在給他們施加精神束縛卻還是乖乖進入醫療室接受精神暗示。他從來不聽那些迷惑人的話,那些迷惑人的指令。它們只會將人變成殺戮的機器。孫毅不明白為什麼編號十九能安然無恙地從那個地方出來,還沒有變成怪物——他知道他沒有。編號十九成功行使了十九次任務,這個任務數量絕對不少,這說明編號十九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形兵器。但是他卻坐在那裡微笑地看著他說「你是個懦夫」。

孫毅想,他不是個懦夫,起碼他逃離了六道,逃離了那一切。

孫毅抹了一把臉,喝了一杯溫水,然後再次進入了十三號房間。他在進入之前在房間外停頓了很久,彷彿是他進去被審訊而不是他去審訊別人。

然後他壓抑自己狂跳的心臟再次踏進了房間。

「你又來了。」賈科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眯開一隻眼睛輕笑,「我以為你已經沒膽量再來了呢。」

孫毅盯著他沉聲說:「你會後悔的。」

就在孫毅剛剛將電流調到最上限的同時,一直放在地上的那隻一次性通訊器突然響了。賈科和孫毅的目光都看向那隻通訊器。

孫毅盯著賈科,上前將通訊器拾了起來。然後他看了賈科兩眼接通了訊號。

「你在哪?」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孫毅低沉地說:「他在我手上。」

「讓他跟接電話,」那個人說,「他連我拷問的時候都不出聲你別指望你能夠成功。」

孫毅想說的話被噎住了。「如果你還堅持我不保證他不會立刻自殺讓你的什麼都撈不到——我想你知道他身體里有人體炸彈。」

孫毅張了張嘴,最終只能將通訊器放到了賈科耳邊。賈科用耳朵勾著那隻通訊器,不滿地說:「你想幹什麼?我還沒套完話呢。」

孫毅差一點想要辯駁到底是誰在套誰的話。

解篌在那頭說:「八號到你那兒了,我覺得他不像是一般人造人。」

「什麼意思?」

「我懷疑他已經產生了某種人類情感,他經歷過你的意識,並且我曾經的所有實驗數據都被擬合在了他身上,他很可能對你有別的想法。」

賈科的眼角抽了抽,不敢置信地看了孫毅一眼,心想面前已經有一個了,還要再來一個?

「這件事很嚴重,」解篌嚴肅地說,「我不許你搞婚外戀。」

「重點在這兒?」

「反正不在別人身上。」

賈科幾乎氣樂了,他說:「別想太多,大情聖。」

「如果你的每一個意識里都影射了現世,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過去到底有多少情人或者追求者。」

賈科噎了一下,對孫毅說:「把這玩意兒拿走,掛了。」

-

莫爾將維克多一直帶到後勤處。他拿來維克多手裡的通許器撥通了一個號碼。

莫爾之前的通訊器是最早的老式通訊器,那隻允許進行文字交流。

維克多修好的這個通訊器已經能夠進行通話了。

然而就在莫爾剛剛準備通話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奎爾?你帶囚犯來這裡幹什麼?」

維克多緊張得將通訊器丟在了地上,莫爾當機立斷猛地將維克多的褲子脫了,將他用力撞到了牆上。

昏暗中對方僅僅憑莫爾身上的裝束識別出他的身份,但是他不是那個吃了安眠藥的獄警,他能夠清楚地認出莫爾的面孔和嗓音與奎爾完全不同。

維克多在莫爾的暗示下忍不住尖叫說:「長、長官……」

那頭的獄警停下了腳步,在昏暗裡看到了維克多纏在莫爾腰上的兩條雪白的大腿。

維克多的屁股被莫爾早就硬了的東西頂著,驚悚得臉色都扭曲了。對方用手電筒閃了一下,只看到面對他的維克多驚恐的臉。

莫爾突然將一根煙遠遠拋了過去。對方一伸手接住了,順手晃開了手電筒。

「嘿,你小子可真懂得享受。」對方轉過身借著外面的燈光看了看手裡的煙意有所指。

他沒有等到回應,他看到「奎爾」正火辣地吻那個囚犯,於是他悶笑了兩聲轉身離開了。

維克多和莫爾的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莫爾一將維克多放開,維克多立刻一屁股摔在地上,哆嗦著穿自己的褲子。他撿起那個通訊器,卻看到莫爾帶上了一副厚厚的手套,尾隨著那名獄警向外走去。

維克多試圖叫住他,然而他不敢發出聲音,接著他聽到了幾聲悶響。有人叫喊的聲音被悶在嘴裡。維克多驚恐得汗水幾乎糊住了眼睛,他拚命捂住自己的嘴縮在角落裡。十幾分鐘后他看到一個人拖著一雙腳進來了。維克多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壓抑住了自己的尖叫。

莫爾將獄警用他自己的手銬銬上,然後扒下了他身上的衣服。

維克多顫聲說:「你怎麼辦到的?你是怎麼……」

莫爾揮了揮手套。「他想用電擊棍還手——就和所有的獄警一樣,但是這不導電。」

維克多驚愕地看著莫爾。他知道這遠沒有那麼簡單,莫爾花了不少時間,而且他的腳有點兒一瘸一拐的。

「他怎麼了……」

「他沒死。」

維克多的心中隱隱鬆了一口氣。「你怎麼樣?」

「沒死。」莫爾說。

維克多隱約能感到莫爾的暴躁,然而維克多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他舉起了通訊器說:「……這……還有用嗎?」

莫爾奪過了通訊器。

「我需要幫助。」莫爾說,

「給我信號。」那頭傳來了一個沉穩的聲音,「我不知道你們在哪。」

維克多睜大了眼睛。

莫爾從懷中抽出了一根煙,他點燃了煙,找到一個滅火裝置,將煙舉起來對準了它。

小半分鐘后,這個區域響起了最低級的滅火警報。

維克多低吼道:「你瘋了!」

莫爾沒有理會他,他將維克多猛地拽起來向後勤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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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前赴後繼地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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