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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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通緝一個吸血鬼。」銀制徽章放在台板上時,正在登記的絡腮鬍男人緩慢地抬起頭來,張大了嘴巴:「弗雷德?」

心煩意亂的嚮導楞了一下,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坎培?你怎麼在這裡?」

「今天輪到我兄弟『坐台』,他有事出去了,我就在這——你的嘴唇怎麼了?」坎培小山一樣的身軀委屈地記在登記桌後面,他睜大了圓圓的眼睛仔細打量著一向來鎮定強大的弗雷德。弗雷德白皙的臉上微微浮現起一絲紅色,他鎮定地含糊說:「沒什麼,我走了。」

「嘿,等等,你剛才說你要登記什麼?」

「不,」弗雷德看了看坎培手裡正在登記的,「不用了,當我沒說過。」

坎培呆愣了好一會兒,巨大的手掌突然用力拍了一把桌子,「你和那個小哨兵在一起了?!」

整個獵人協會裡都安靜了下來,無數目光投射在弗雷德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哨兵覬覦這個唯一的嚮導,但是弗雷德從來沒有表現過對任何人的傾向性,乃至於到最後,誰都相信了他是個不婚族,甚至是個——不戀愛的傢伙。

弗雷德的臉黑了。

「坎培,我們晚上去喝一杯怎麼樣?」弗雷德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坎培連忙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上一次弗雷德將他們所有人喝趴了,坎培醒來時躺在酒吧外面的地上,所有路過的人將他們圍了一圈嘲笑他們的醜態。

弗雷德冷冷地瞪了坎培一眼,倨傲地離開了公會,坎培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崔里:「老天!我聞到了他身上另一個哨兵的氣味!」

坎培是個力大無窮的哨兵,他的五感也許沒有那麼敏銳,卻足夠嗅出沾在一個平時只散發出淺淡溫和的嚮導素的嚮導身上的哨兵氣味。

——而且,弗雷德嘴唇還被咬破了。紅腫得十分誘人。

「被糟蹋」的樣子太明顯,那一定是個很厲害的哨兵。

崔里的心臟都要跳停,渾身上下的八卦細胞都在燃燒。他用力抓住坎培說:「你猜我昨天看到了什麼?弗雷德!穿著那個小哨兵的斗篷!」

坎培咽了口唾沫。弗雷德被那個看上去還只是個大孩子的小哨兵上了?

他們的大眾情人弗雷德……被一個新晉的小獵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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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離開獵人協會的時候第一百五十次後悔這個舉動。該死的吸血鬼在爽夠之後舔了他的下面,那的確讓所有的傷口都快速合攏了,但是細微的麻癢感簡直想要讓弗雷德砍死對方八十遍。而且對方沒有再舔一遍他的嘴唇。

弗雷德用手指擋住自己的下唇,心中惡狠狠地想著:那個傢伙最好祈禱他不要被自己找到,他能把他的牙齒一顆顆掰下來,將他的獠牙串起來掛在脖子里當做戰利品。

弗雷德從來不是一個會認輸妥協的人,他很快開始動手搜查對方的痕迹。

只是讓弗雷德感到萬分難忍的是,那個狡猾的Ancilla,沒有在他身體上留下大到足夠驗查的咬痕,他無法通過咬痕將對方登記在案。更加無法用唾液——對方的唾液早被他吞下去了。

弗雷德突然意識到了對方潛意識裡的警惕和沒有直接咬死他的原因。肯塔爾通過他的舌頭和嘴唇吸取血液,所有的證據都被留在了弗雷德口中,與弗雷德自己的唾液混合在一起,根本無法採集取證。

事實上最有用的東西莫過於那個Ancilla留在他體內的精|液,但是很顯然,強大而自尊心極強的弗雷德根本不會想向研究所的人解釋他究竟是怎麼得到那東西的。

弗雷德捏緊了拳頭,冷笑了一聲。追蹤一個毫無身份認證的吸血鬼有很多種方法,那只是個初生的Ancilla,事實上他理應是一個Childe(嬰兒)。然而在最初追捕他時,弗雷德敏銳地查到了Infanate(親王)的痕迹,一個親王初擁的吸血鬼會具有比低級的吸血鬼更強的能力,而對方極富經驗的行為讓他明白,這個初生的吸血鬼恐怕對成為一個真正的合格的吸血鬼有了太長時間的預備,他有能力,也有手段,就像弗雷德狩獵的其他Ancilla。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弗雷德心想,他有一百種方式讓對方明白一個吸血鬼獵人不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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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Childe通常都會由他們的Sire(長輩)帶領去面見Infante(親王),但是有很多可憐蟲沒有那樣的待遇,他們被一些失去理智的低等吸血鬼初擁,就連Sire自己都沒有任何經驗。這些吸血鬼最終會墮落成Anarch(叛亂之徒)。而賈科是個另類。他沒有受到Sire的照顧,卻在一「初生」就已經屬於一個親王級以上的吸血鬼。

他「輩分」很大。

賈科買票坐上了一列地鐵。在這個城市裡的地下遍布著四通八達的交通,同樣遍布著數目廣泛的吸血鬼。他們會在夜間尋歡作樂,在地下盡情掠食,消耗整個城市的血液。

等級再高的吸血鬼也不會住在一個自己的「城堡」里,那都是老故事了,帝**隊早就將目標性大的城堡統統檢查洗劫了一邊,吸血鬼們現在的領地和整個人類社會交雜在一起。他們在社會中有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通常距離神職人員很遠,賈科又是一個例外。

他離開的時候攜帶著教堂分發給他的銀箱,他在外面包裹了一層小牛皮,使它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手提箱。他穿著一件大大的斗篷,頭上戴著一頂寬邊沿的帽子,銀白色的頭髮被緊緊向後束扎,塞進帽子里。

他坐在地鐵上,在充滿食物香氣地方正經得像個剛入社會的小紳士。

他兩旁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眼。

「出來旅行嗎,小傢伙?」右邊正在看報紙的男人感興趣地問了一句身邊唇紅齒白的少年。

賈科抬起頭看向了他,淺色的眼睛認真打量著對方,讓男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身材不錯,長期運動使血管粗大,年紀沒有超過三十歲,雖然不是女性,不過也許味道會意外得不錯。

賈科忍不住想起了弗雷德。對方線條分明的腹肌和胸肌,柔軟的嘴唇和柔軟的洞穴,賁張的血管……

賈科咽了咽口水。

「對,出來旅行。」吸血鬼瞄準了自己的晚餐。

-

弗雷德將目前已知的各大吸血鬼領主的領地畫出了幾個大範圍的區域。每個教堂獨立於這些區域中間。肯塔爾剛剛離開兩天,他走不了多遠,他需要找到自己的Sire(長輩),獲取血液維持理智,因此西北邊緣的領土被弗雷德首先排除了。最初Infante初擁肯塔爾就在這座城市,對方的領土肯定也不會太遠,如果在這座城市裡,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獵人們早就將肯塔爾的行蹤告訴他了,顯然肯塔爾現在已經出城了。

吸血鬼喜歡人類,他們喜歡融於人類,融於最繁華的地方。弗雷德圈出了最近的幾個商業中心,然後將整卷長長的地圖貼到了他房間的牆上。

只要肯塔爾咬了人,他就會立刻知道對方的路線是什麼。弗雷德是個獵人,而肯塔爾是個吸血鬼,弗雷德知道一切追蹤肯塔爾的方法。

肯塔爾咬人非常警惕,他甚至在失去理智的時候都能控制自己不用獠牙深嵌入獵物的皮膚,從宏觀上來看,只要哪個地區出現的缺血人數增加,肯塔爾一定在那個地方。在找到他的長輩之前,他所需要的鮮血會越來越多,直到失去理智徹底咬死幾個人。

弗雷德翻出自己的銀箱整理了一些衣物塞進箱子里,替換了裡面的幾個被他收藏的吸血鬼骨頭和獠牙。那些都是弗雷德過去的戰利品,裡面被他收藏的幾乎都是侯爵以上的。

當弗雷德在床頭看到那個沒有獠牙的吸血鬼顱骨時,他忽然停住了腳步。肯塔爾獲得獠牙的方式可太具有巧合性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吸血鬼,一個恰到好處的處女……只要那個倒霉的吸血鬼被抓住,沒有人會去再驗證是不是這個吸血鬼咬了那個女孩——這是多顯而易見的事啊。

但是,如果肯塔爾用了小伎倆呢?他吸食了那個女孩的血液,還在對方的脖子上留下了兩個血洞,他將替死鬼吸血鬼的獠牙拔下用作戰利品交給了神父,再也沒有證據證明這是他乾的。女孩身上的牙洞最多只會被當做死去的吸血鬼的牙齒痕迹被登錄,而他則通過此將自己的存在直接抹除了……

在吸血鬼的登記簿上,那副牙洞只屬於一個死去的吸血鬼。

弗雷德當即放下了自己正在收拾的箱子,匆匆跑向了教堂。

-

賈科在旅館的走廊里走著,身邊緊貼著那個男人。他登記住房時用的是男人的名字,坐台的女人曖昧地看了他們一眼。這樣的小旅店,從來不是為了正經居住的客人開設,來這裡的人不需要登記他們的證件,不需要留下他們的任何信息。這類旅店只提供給住客們潤滑液和安全套。

如果不是人生地不熟,擔心被這個城市的吸血鬼獵人發現,賈科也用不著多此一舉。現在他只能安慰自己,馬上就要天亮了,他可以在這個旅店裡休息一整個白天,晚上再出來。

更何況,他帶了個可口的獵物一起回來。

賈科對這一頓充滿了期待,乃至於一進入房間,他就將對方按在了門背上。

男人吃了一驚,隨後笑了起來,用大手用力揉捏少年結實挺翹的屁股。他沒想到這小傢伙看上去嚴肅禁慾,一關門就這樣熱情似火。賈科沒有管對方不老實的手,他用鼻子嗅了嗅對方透過皮膚散發出的血液的味道,不太滿意地舔了舔男人的喉結——沒有弗雷德身上的那種清爽的味道。

他的小豹子輕輕從他的袍子里跳出來落在地上,帶著一種狩獵者的慵懶跳上一旁的大床趴在那兒舔自己的爪子。

——不過沒關係,賈科安慰自己,好歹也算是不錯的一餐,他不能頓頓都要求五星級。

隨遇而安的吸血鬼賈科做足了前戲,在已經把自己脫得差不多的男人迫不及待準備脫賈科的衣服時,從袍子里掏出了一根針管。男人楞了一下:「這是什麼?」

賈科的嘴唇靠近男人的耳邊,輕輕說:「一點讓你快樂的小東西……」

針頭扎進男人的脖子里時對方沒有拒絕,男人揉捏賈科臀部的手動作立刻變得粗暴起來,賈科不為所動,等注射了完了又開始輕輕地抽血。他的動作沒有引起男人一絲警惕——他的能力開始起作用了。男人粗魯地磨蹭賈科,試圖將他身上的衣服剝下來,然而賈科只是舔了舔嘴唇說:「去浴室。」

抹消證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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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明亮的月色下,弗雷德輕輕敲響了神父的門。還差沒有多久就要起床的神父揉了揉眼睛,連忙將一旁擱置在一邊的圓眼鏡戴上:「哦……天哪……什麼事——弗雷德?」

神父披著晨衣出來,看到了外面整裝待發的弗雷德。

「我想要看看新晉獵人們獲得的獠牙。」

「哦,好的……怎麼了?你知道這些都是他們珍貴的紀念品……都是他們美好的回憶……」神父一邊說一邊向儲藏室走去,「當年你獲得的獠牙也在這呢。」

神父打開了儲藏室的門,數到了最後一排還有許多空格的架子。「你想要看什麼?」

「我想看看肯塔爾拿到的獠牙。」弗雷德說。

神父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會兒:「你知道嗎,我在最近聽到了一些消息……」

神父一邊尋找肯塔爾的名字,一邊說:「……我一直很贊成你尋找一個伴侶,但是我想肯塔爾的年紀有些太小了……」

弗雷德的額頭上暴起了青筋

「當然他是個出色的哨兵,也是個出色的獵人……啊,找到了。」

弗雷德將那個裝著獠牙的瓶子接了過來。

「兩個小時后我會還回來。」弗雷德將瓶子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神父有些目瞪口呆:「弗雷德——我是說……雖然這很有意義……但是你可以試試花什麼的……」

弗雷德已經離開了。

弗雷德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之前那個少女居住的房間。因為遭到了吸血鬼的襲擊,少女的窗子加上了鐵柵欄,僕人們都睡在了樓下。但是這對弗雷德不成問題。他悄悄進入少女的房間,拿出了那兩顆獠牙,與少女已經揭開了紗布后露出的牙洞對比。

——果然,牙洞和牙齒不匹配。肯塔爾咬了這個姑娘。

「你是誰?」睜開雙眼的少女發出的聲音讓弗雷德一下子僵住了。他面無表情地取出自己的徽章示意他是個獵人。

「您是吸血鬼獵人?」少女有些驚慌的雙眼隨即布滿了碎光,「那天救我的那位也是嗎?您認識他嗎?我想向他道謝……我……」少女的面色在月光的映照下飛快發紅。

弗雷德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咬碎了一口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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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科饜足地坐在浴缸里泡澡,蒼白的皮膚幾乎和浴缸融為一體,飽餐一頓之後他的嘴唇更加鮮紅了,熱氣蒸騰得他的臉頰也有些發紅。他的小豹子趴在他的頭頂昏昏欲睡,尾巴在他後腦上一搖一擺。一旁冰冷的地磚上躺著個只穿了四角內褲的男人,男人彷彿在做什麼美夢,臉上布滿潮紅,閉著眼睛還在不斷發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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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前赴後繼地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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