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18.第 18 章

「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足以為行。卿兒雖為女兒身,仍願為利刃,幫父親得了這天下!」

何父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一動,目光如劍,直直看向跪在地上的何卿,只見何卿高昂著頭,腰桿筆直,嘴角那一抹笑盡顯囂張和霸氣,半響才吐出一句:「亂說一氣。起來吧,夜涼,也不怕傷了膝蓋。」

何卿眉笑意消失,眉毛皺了起來,「父親,你···」

何父站起身來,把女兒拉起來,自己來到窗前,支起窗戶。只見下弦月掛在屋檐邊上,月色暗淡,星光閃爍。

何卿面露不解,抬頭看了看窗外,又看向父親。

「這月亮,上中下旬都能換好幾番模樣。這星不管春夏秋冬,卻年年似舊。你說,到底是月好還是星好?」

何卿思索一會,回答道:「女兒認為是月好。滿月的時候,誰人能看見星星的微光?!星星也只有在月亮不亮的時候才能顯出來。就像是科舉取士,人人都記得那春風得意的狀元、榜眼,探花。後面的二甲三甲,除了自己和同科之人,誰又會放在心上?」

何父沉吟不語,敲了幾下烏色的窗棱。「終歸還是年輕。想事情過於簡單。例子舉的也不妥當。為父想說的是,我已經老了,咱們何家,求穩就好,別總想著冒頭,反傷了元氣。」

何卿詫異地看著父親,父親神態認真,舉止莊重,的確是一副平和無事的模樣,心下焦急,快步走到書架里,拿出一摞紙張,遞給何父。

「女兒不信!這上面的數據難道有假?還請父親看后再來回答。」

何父接過紙張,只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連忙翻看後面的幾張紙,「這些你都是從那裡得來?」

「女兒自己推算出來的。府內開支我記在心裡,京城物價我也記在心裡。逢年過節的同僚送禮我更是記得一清二楚。父親,難道您這三年的部署都是假的不成?!這三年來的籌劃都是虛的不成?!」

何父看向坐在桌前的何卿,好似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女兒。他呼出一口氣,仔細打量了一下何卿,面色恢復平靜,輕笑了一聲,把紙張放在桌子上,慢條斯理地拂拂袍子,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吹了一吹,才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

何卿頓了一頓,眼睛發亮看著何父,「父親···你···」

「沒錯,為父有這個打算,你猜對了。」何父放下茶盞,聲音低沉,語氣溫和,卻讓人感受到了暗藏在話語下的勃勃的野心。

「那父親打算何日動手?」

何父看著語氣急切的何卿,微微一笑:「來日方長」

何卿直視何父,「來日方長?我們等的,百姓等不得。」

「哦?」何父揚眉,「為父竟不知我女心懷百姓社稷。」

何卿吸了一口氣,神情鎮定起來:「那個皇上,滿口只有什麼仁義道德,不做實事。更何況,稅收年年增,百姓卻一年過得比一年差。有災不報,有難不聽。都說軍民如同魚水,在女兒看來這魚不是什麼好魚,水也不是什麼好水。儘早推翻,新建個盛世才得眾人所願!」

何父沉默片刻,低聲說道:「卿兒,你自小就沒了娘,爹一個人養你長大。總擔心你跟旁人的姑娘比起來,少點什麼。所以才便請高士名師,想把你教的好好的,將來嫁個好人家。」

「爹···你怎麼突然這樣說···」

「你現在長成這樣,為父心裡是高興的。這京城裡誰不知道我家這位京中明珠。琴棋書畫,個個都拔尖。」何父靜靜地看著大受感動的何卿,「但是看著你一天天長大,我內心卻不安起來。覺得哪天自家的乖女兒就要被這京城中的那家公子哥拐了去。又不想讓你早日出嫁了。你的及笄禮,我也後悔辦的太過盛大,讓那些個人都要攀著我結親,想為自家的子孫輩求個好姻緣。」

何卿心中好笑,沒想到父親居然會有這樣的擔憂,不由輕聲道:「父親,不會。這京城裡還沒有一個女兒看的上眼的!女兒心裡容不下這些小情小愛。」

何父嘆了口氣,「正是如此,為父才擔憂。我知道你聰慧過人,你所謂的那些個心機和狠辣在我看來都不算是什麼。你骨子裡還是溫暖的,比我們這些混在朝堂上的人乾淨地不知道多少倍。你不知道這朝堂風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稍有不慎,一步走錯,再翻身就難了。我這輩子希望···只我手中沾血,讓我女兒,讓你,能永遠天真快樂,活得簡簡單單!」

「父親!您糊塗啊!我是你的女兒,你手中有血,難道在別人眼中,我便是通透無瑕的嗎?女兒雖長在後院,可從小接受的教育與男子無一絲差別。男子會的,我也會。男子不會的,我也會。這些年每日不敢懈怠學習,為的就是能助父親一臂之力!」

何卿抓住何父的手,言辭懇切地說:「父親選擇哪條路,我都義無反顧地跟著。今日父親猶豫,難道是認為女兒是為了他人才願意與父親共謀江山嗎?絕不是這樣!是因為父親選擇的這條路,我也喜歡,父親選擇其他的路,我就算不喜歡,我還是要跟著,跟的牢牢地!」

何父怔怔地看著何卿,好半天回過神來,嘴角抽動,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只嘆了一口氣,伸出寬大的袖子拭了拭眼角。

陳懷博手拍了拍掌心,叫道:「好!」眾人這才恍然回神,從剛才那一幕中清醒過來,看嚮導演。

陳易忙喊聲「這場過了,散場休息!」等到周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低聲對陳懷博說道:「老爺子,你這一聲也太突然了!」

陳懷博笑而不語,對著陳易說道:「你把鏡頭回放,自己看看。這次我也沒想到,她處理情感居然那麼細膩。這樣的演技放在電視劇里未免有點可惜。」

「怎麼?聽您老的意思,手裡有電影要給她介紹?」

「我有個老友,最近剛得了一個好劇本,正愁挑不到合適的人,我看她可以。」

「您老的老友能看上我們這些拍電視劇的?」陳易揶揄道。

「喲~這都開始跟自家老子開玩笑了,你也不問問是什麼劇本,什麼人設。」

「我問這幹嘛?那是她經紀人該操心的事情,我現在只想著我這電視劇能順利上星!」

陳懷博看著陳易,頗為意外「我原先還以為你對她有意思,看來是我多想了。得了,那算我沒說這話!」

陳易白了陳懷博一眼「想兒媳婦想瘋了?我怎麼會對她有意思?她是長得好,人也好,但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爸,你說的那個老友是誰啊,劇本又是什麼樣子的?」

「還說沒意思?沒意思你這麼急?連爸都喊上了!」

陳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以前有件事做的挺對不起她的。她這個人演技好,懂的東西也多。網路都把一個好好的人給妖魔化了。現實真的接觸起來,才能了解一個人。我是想著,能幫她就幫一下,她也值得我去幫。」

「得了!別說那麼多。解釋成樣子,就算原來沒什麼,我也會誤會的。我那位老友姓甄。劇本是男人戲,裡面有幾個女性角色,還不錯。」

「姓甄?是甄正大師嗎?他怎麼又開始拍電影了?」

「他呀!整日里說寧缺毋濫。老大歲數了,就拍了四部電影。這次得了好劇本,暗裡籌劃了半天。我也是才得了消息。」

「甄老師有這個實力!他那四部電影各個都是精品,是能傳承下去的。哪像現在有些人拍的,什麼髒的臭的都往電影里放,一個綜藝節目也要拍成電影撈錢,也真好意思!」

「呦!沒想到,那甄老貨在你嘴裡評價這麼高!都超過你老子我了!行了,不跟你廢話。這樣吧,你跟裴敏說一聲,這部戲殺青之後,你帶上裴敏,我叫上甄老頭。咱們出去吃個飯。讓甄老頭也見識見識分茶作畫!不然那個老貨總是說我忽悠他。」

陳易心裡清楚,這是要幫裴敏引薦,就滿口答應了下來。看來陳老爺子這次來不單單是為了看那位分茶作畫的本尊,還是來給甄老師把個頭關。

也難怪陳易聽見甄正的戲能驚訝成那個樣子,畢竟甄正在電影界里可以說是泰山北斗一樣的人物。他三十歲從攝影轉做導演,導演的電影場場爆滿,有口碑有人氣。最近的一部電影《夜鶯》更是榮獲了國際電影大獎,甄正因此也成為唯一獲得該獎的華夏導演。

他的片子的特點是畫面美到驚人,隨便一截圖就能拿來做桌面。投資商各個都搶著要投資甄正的片子,原因無它。來錢快,還有名譽能拿。甄正出手的片子沒有一步是爛片,各個都是經典。就連他年輕時候負責攝像的那些電影也都是良心之作。可以說甄正的名字就是票房的保證,就是片子的質量。

因為甄正拍《夜鶯》的時候都已經是六十歲高齡,業內都傳聞《夜鶯》是他的收官之作。這次從自家老爺子那裡聽說甄老師要拍新電影,陳易意外之下內心還有幾份激動,那可是甄正啊,能在他手下做幾天事,勝讀多少年的書。

這次的劇本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樣,但是想想也知道。甄老師看中的劇本就沒有不好的,就算是不好,他老人家也能把三流的劇本排拍出一流的水準來。如果裴敏能斬獲甄正電影中的女配,想也知道對未來的發展有多大的助力。

現在媒體根本沒有報道甄正老師要拍新電影的消息。看來是要攢氣等到片子過審之後才開始告訴媒體。

甄家家大業大,根本不缺錢。投資很有可能就是用自家的上市公司的基金股票。這次沒宣布選角,估計就是已經定下了主角人選,簽了保密合同。

裴敏的戲明天就殺青了,這個星期天就是好時候,可以讓她去見見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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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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