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血洗梅花庄

第四三章血洗梅花庄

遠在千里之外的平一陽恐怕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會萌生與他作對的想法,事實上那也不是為了與他作對,白慕只是不想天下將來一片血雨腥風罷了.

自從雪山四狐走後,平一陽很是想念,也非常期待,他期待著白慕等人能不辱使命,成功斬殺亡靈尊主,解除詛咒,從而釋放出自己的族人.

平一陽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他甚至都不記得這幾千年來自己是如何走過來的了,不過他絕不會忘記當年自己族人是如何被殘害的.

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拳,憤怒充盈胸膛,他要復仇,要百倍千倍地復仇,所有殘害過他族人的異族,他都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而復仇的起點,則是要從梅花庄這個近鄰開始.

平一陽忍受梅花庄已經太久了,如果不是他們困住自己,或許平一閣的人早已離開雪峰斬殺了亡靈尊主,那樣的話,天下早已是他們族人的了,還用得著被困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天寒地凍的雪山之巔嗎?

平一陽越想越生氣,他必須讓梅花庄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早調查清楚了,納蘭一道和納蘭文宇一走,梅花庄修為高深之人最多不過三五個,其中以納蘭名望和他兩個師兄弟最為厲害,而自己這邊至少有十人以上,如此對陣,勝負一目了然.

從人數上來看,梅花庄七園加起來也總共不過三百人,可平一閣足足有上千人,本來實力就旗鼓相當,再在人數上佔據絕對優勢,勝利已是囊中之物.

不過即便如此,平一陽還是準備好了一場惡戰,他初步估計徹底消滅梅花庄會有一半以上的弟子死亡,不過誰在乎呢?反正平一閣十人有九人都不是自己的族人,死就死去吧.

平一陽到時會將自己的族人全部雪藏,那些不是自己族人的弟子將會被推到風口刀尖上去,他內心的險惡由此可見一斑.

一切準備妥當后,平一陽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為出師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梅花庄和平一閣相安無事幾千年,如今突然要痛下殺手,他自然需要找到一個可信的理由,不然他手下的那些弟子怎麼可能百分百去拚命呢?要知道梅花庄也不是好惹的。

一番苦思冥想后,平一陽決定編造出一段莫須有的歷史。

當夜,他將平一閣千名弟子秘密召集到了一個洞穴中,在這裡,他將述說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今天我平一陽之所以要把你們秘密召集到這裡,事關一項重大的決定,我要告訴大家,我們被困在雪峰的日子即將結束了,明晚這個時候,梅花庄將變成一片火海,我們將踏著他們弟子的屍體離開這裡。」

平一陽高亢的話音剛落,下面頓時騷動起來,幾百人嗡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要和梅花庄決一死戰嗎?」人群中有人大聲問。

「沒錯,我們要和梅花庄決一死戰。」平一陽高昂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將不放過梅花庄任何一名弟子,我們會把他們殺光,會讓鮮血染紅這整個雪峰。」

「可我們和梅花庄並沒有深仇大恨,為什麼要將他們全部殺光?」

「誰?是誰說的這句話?」平一陽大聲喊著,聽上去很憤怒,「誰說我們和梅花庄沒有深仇大恨?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雪峰之上幾千年而無法離去嗎?你們又知道以前梅花庄的人是如何對待我們族人的嗎?今天我要告訴你們一段在我心中埋藏了很久很久的秘密,我要告訴你們真相,要讓你們明白梅花庄的人是多麼地可惡與殘忍。」

平一陽做出義憤填膺的模樣,繼續高聲喊著:「幾千年前,記住,是幾千年前,我們的祖上原本生活在別處,那裡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百花燦爛,人傑地靈,每個人都有個幸福的家庭,每個人都幸福地生活著,可是有一日,有一群修道之人,他們突然降臨了原本屬於我們祖上生活的那片土地,那麼看中了那裡的一切,於是便要求我們的族人離開,但我們的族人生性就毫無畏懼,他們與那群修道之人以死相搏,誓死也要捍衛自己的生存領地.」

「於是,一場屠殺便開始了.」平一陽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低沉而又悲慟,下面更是一片安靜.

他沉默片刻,又繼續說到:「我們的族人很少有修過道的,所以在面對那些手拿兵器之人時往往都是在送死,但他們無所畏懼,依舊奮死抵抗,而那些窮凶極惡之人的屠刀也是從未洗凈過,他們讓我們族人生活的那片草原上血流成河,橫屍遍野,短短才幾天時間,我們幾萬的族人最終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你們能想象那是多麼兇殘與恐怖的情景嗎?」

平一陽大聲嚎叫著,下面鴉雀無聲。小理

「本來這三千族人也是必死無疑的,但可能我們族人的悲慘遭遇感動了上天,也可能是那群惡人的暴行激怒了神明,天空突然就雷電交加,狂風大作,暴雨傾盆,幾道白龍穿梭在電閃雷鳴中,時而發出幾聲長長的龍吟,時而從烏雲中直衝而下,一口吞下幾個修道之人。」

「那後來呢?」

「後來當大雨停止,白龍飛去之後,那群惡人便再也不敢屠殺剩下的三千族人了,但自那以後,他們日日驚恐,夜夜難寐,他們擔心白龍會再來吃掉他們,也擔心剩下的三千族人有一天會報仇,於是他們便做出了一個決定,將三千人中所有的男性和老弱病殘趕到了雪峰之巔,並留下一群人看守著他們,如此以來,他們既沒有在殺戮,不用擔驚受怕,也不會擔心這群人會有機會離開雪峰有朝一日找他們復仇,而那些年輕的女子,則被他們留了下來,繼續忍受著他們的踐踏侮辱和蹂躪。」

「你們知道那群被趕上雪峰的人是誰嗎?知道那群看守他們的人又是誰嗎?」平一陽對著下面安靜的人群大聲喊著。

「你們現在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雪峰之上,為什麼一直也沒能下山去看看天下的壯美了嗎?」

「你們知道我們族人的遭遇后,難道你們不心痛、不難過、不想復仇嗎?」

平一陽聲調越來越高,一步步地煽動著眾人的情緒。

下面一片安靜,安靜地可怕,所有人都抬著頭盯著平一陽看,目光中充滿了仇恨。

「告訴我,你們要怎麼辦?」平一陽突然大聲喊到。

下方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隨後有一個聲音劃破了寂靜。

「血債血償——」

這一聲喊叫之後,整個洞穴里都充斥著一種情緒,一種被極度壓抑馬上就要徹底爆發的情緒。

終於,在某一時刻,人群中猛然爆發震天般的吼聲。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在這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中,平一陽終於露出了姦邪的笑容。

同處一個雪峰之上的梅花庄在深夜中顯得安靜而祥和,一陣風吹過,撲鼻的梅花香沁人心脾,納蘭名望如何也不會想到,災難很快就將來臨。

自從納蘭靜香離開之後,納蘭名望的生活也陷入了百無聊賴,別的弟子泡出來的梅花茶,怎麼喝著都不如納蘭靜香泡出來的清新可口,可以說,納蘭靜香離開之後,納蘭名望就如失去了精神寄託一般沒精打采.

他期待納蘭靜香能夠原諒他,也期待納蘭一道能儘快回來,他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差了,活了幾百年,他似乎已經看到了終點.

但是,平一陽絕對不會給他善終的機會.

第二日,暮色剛至,平一閣的眾弟子已經個個手持利器,隨時準備殺入梅花庄。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當夜變得漆黑,再也看不見一絲光線時,所有人都悄悄出發了。

他們個個御劍而行,向四面八方飛去,只片刻功夫,一千弟子已經將百里梅花林圍了個水泄不通。

平一陽一聲令下,黑夜中突然亮起無數的火把,從上空往下去,它們組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圓圈,火把越來越多,越來月亮。

突然,無數的火把紛紛被拋出,它們高高飛起,錯落在空中猶如夏夜中紛亂的螢火。

那些火把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即便落入水中也不會熄滅。

「嘩——」無數的火把落入遠方的梅花林中,頓時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時間黑夜亮如白晝。

很快,梅花林中傳來了驚慌的叫聲,那些御劍飛在空中觀察情勢的弟子,依稀看見在衝天的煙霧中,有大量的人影在穿來穿去。

梅花林自外向里不停地燃燒著,外圍的梅花很快便被焚燒殆盡,於是平一閣的弟子也向前移動,將包圍圈又變小了一些。

如此下去,熊熊烈火燃燒足足一個時辰后,包圍圈已經小到能看見院落的影子了。

之前已經有不少弟子衝出了大火,可是在它們衝出來后還沒弄清楚狀況的時候,就已經被平一閣的弟子蜂擁而上,取了性命。

漸漸地不再有人突圍,所有梅花庄的弟子都開始向百里梅花陣的中心撤退。

百里梅花陣的正中心是納蘭名望所在的尊園,幾百弟子齊聚在那裡,它們清除尊園附近的梅花,使那裡騰出一塊巨大空地,如此以來火勢便不會進一步蔓延過來。

平一閣的弟子步步為營,寸寸逼近,很快,照亮夜空的大火慢慢熄滅,百里梅花林瞬間化為烏有,地面之上,散布著星星點點的通紅灰燼。

上千平一閣的弟子將三百梅花庄弟子圍在了中央。

納蘭名望被一群人簇擁著,此時的他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就算他閉著眼也知道眼前的那一群人來自平一閣,因為在這雪峰之上,除了梅花庄和平一閣,再無第三處有人的地方。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想幹什麼?」納蘭名望咆哮著,「平一陽,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納蘭名望,你不用扯著嗓子在那裡喊了,我師叔是不會出來的。」人群中走出來一位大漢,仔細一看竟是成闊。

「成闊,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呵呵。」成闊冷笑兩聲,「難道納蘭莊主已經老到看不清眼前的情勢了嗎?你們圍困了我們幾千年,我們也忍氣吞聲了幾千年,今晚,一切都將結束了。」

成闊說完猛然拔劍指向了納蘭名望。

納蘭名望笑笑,一臉的輕蔑,「哼,真沒想道堂堂的平一陽也是只會偷襲的小人,我告訴你,就算你們今晚將我梅花庄弟子全殺了,也休想離開這雪峰之巔。」

「我懶得跟你廢話,先取你項上人頭再說。」成闊說完長劍一揮,所有弟子一擁而上。

頃刻間,雙方陷入了混戰,黑夜中,天空、地上、屋頂儘是打鬥的人影,兵器相接之聲不絕於耳,兵器撞擊出的火花肆意飛漸,那場面蔚為壯觀。

這一場惡戰從夜幕落下一直激戰至晨曦,在天明之時徹底停息。

雙方都傷亡慘重,平一閣弟子死傷過半,梅花庄更是近乎全軍覆沒,偶有兩個存活的,也是遍體鱗傷,成了平一閣弟子的出氣筒。

成闊帶著一群人開始四處翻檢屍體,它們將周圍一大片空地都檢查了個遍,又將尊園裡裡外外搜查了不下十遍,可還是沒有發現納蘭名望的屍體或人影。

「老子就算搜遍整個雪峰也要把你找出來。」成闊憤憤說到。

昨夜,納蘭名望趁著混亂和夜色,在幾名弟子的掩護下逃離了包圍圈,但他並沒有立即逃亡惡魔澗,儘管那是離開雪峰的唯一出口。

本身就是一個老狐狸的納蘭名望,自然深諳切斷後路的道理,所以他料定平一陽既然沒出現在偷襲的人群中,一定是潛伏在了惡魔澗的出口處,他若還一心想著逃離,無異於羊入虎口。

雪峰之上雖然不大,但好歹也有方圓數百里,就算平一閣弟子御劍飛行也需要兩個時辰才能飛過,自己可以暫且躲上一陣,與搜尋的平一閣的弟子不停周旋,之後再尋找時機通過惡魔澗。

在得知沒有找到納蘭名望的屍體后,平一陽大為震怒,他守在惡魔澗一夜不曾離開,但也沒有看見他的影子。

「果然是個狡猾的老狐狸。」平一陽恨得牙根緊咬。

「現在要怎麼辦?」成闊問。

「還能怎麼辦?給我搜,那個老狐狸一定藏在了某個地方。派出所有的弟子去搜,活要見人,死我也要見屍。」

「是。」成闊領命后剛走出兩步,突然又折了回來,「師叔,我們要不要先把這根鐵索毀掉,這樣納蘭名望就逃不出去了。」

平一陽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長腦子了嗎?把鐵索毀了我們要怎麼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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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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