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針鋒相對

小打小理秦非從日升等到日落,仍舊不見九公主出來,夜晚的山頂越來越冷,陣陣潮濕的涼氣不斷突襲秦非,讓他不停地打著噴嚏.

「怎麼會這樣?」秦非覺得很詫異,按理說這個時候蠻牛蠻馬如果還沒見到九公主下山就會上來尋找才對,可至今也沒有任何動靜,「難道九公主已經下山了?」

秦非雖然這麼想了,可還是覺得不可能,自己守在這裡一刻也不曾離開,如果九公主出來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為了保險起見,秦非還是決定下山看看蠻牛和蠻馬是不是還在,他沿著陡峭崎嶇的山路緩緩下行,當他來到早上蠻牛他們把守的地方時,卻早已空無一人,一旁的岩壁上還有一些香燭燃燒的痕迹.

「真是見鬼了.」秦非回過身又往山頂看了看,實在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接下來要不要繼續等呢?

秦非想了片刻,最後決定先下山看看,之前見那些祈禱的城民那般虔誠,所以如果九公主未出山的話他們應該也不會離去,倘若山下也是空無一人,那恐怕就......

想到此,秦非直奔山下而去,當他出山之後整個人都目瞪口呆,早上那人潮洶湧的景象早已銷聲匿跡,他能看見的,只有地上幾隻被踩碎了的花燈.

回到住處,秦非問客棧的小二:「你今天去拜祭陰陽山了嗎?」

「去了啊.」

「什麼時候回來的?」

「日過三竿就回來了.」

「日過三竿?那九公主出山了嗎?」

「當然出山了,九公主不出山我們怎麼可能會離開?拜山心要誠才會靈.」小二將抹布往肩頭一搭,笑著問:「客官,你今天不是也去了嗎?」

「我再問問你啊,九公主到底是什麼人?」秦非沒有直接回答小二的話.

「九公主能是什麼人啊?就是雪國的九公主唄.」小二望著秦非,覺得既莫名又好笑.

「不是,我主要是想問問,九公主是怎樣的一個人,不是說她兇狠無比,得罪她的人都會被砍手割耳朵的嗎?」

「你聽誰在這造謠啊,九公主人可好了,對我們這些老百姓都很好,雪國人民都很愛戴她.」

「這就奇怪了.」秦非撓撓後腦門,感覺很迷惑,為什麼眾人口中的九公主和自己之前見到的判若兩人呢?

「那關於九公主一出生就剋死八個姐姐,還剋死了所有駙馬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秦非心有不甘,繼續追問到.

小二這時看上去有些不悅,他將秦非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問到:「我說你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幹嗎非要詆毀九公主?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亂說我馬上就去讓侍衛來抓你.」

「好好,我不說了.」秦非忙不迭表示了歉意,心裡卻在納悶,「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當初小翠為什麼要騙我呢?」

小二有點不快地轉身離開,秦非這時卻又叫到:「我能不能再問個問題?」

「什麼問題?」小二滿臉的不耐煩.

「你聽說過青峰觀嗎?」

「客官,你要是閑著沒事就睡覺去,別拿這些東西來逗我玩,全雪國人誰沒聽過青峰觀.」小二說完白了一眼秦非,沒好氣搖擺而去.

「你.....你你.....」秦非指著小二的後背語無倫次地叫著,半晌這才將話說完整,「你這服務態度也太差了吧?要是在我生活的世界早被炒魷魚了.」

秦非說完之後帶著怒氣進入了房間.

當晚,秦非隨便找一個人詢問了關於青峰觀的傳說,儘管講述傳說的人最後告訴他說一切都不是真的,僅僅是傳說而已,可秦非心裡比誰都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個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

同時他也開始對九公主變得更加感興趣了,還有之前小翠告訴他的關於九公主的一切,他都要去查個水落石出.

就在秦非為這些事情苦思冥想的時候,白慕等一行十二人早已成為了雪國國王的座上賓.

他們是昨天晚於秦非幾個小時到的,不同地是,白慕等人直接去了王宮拜見國王.

起初王宮侍衛發現三匹追風馬後,團團將白慕等人圍住,為了不動干戈,白慕等人束手就擒,成為了侍衛們的階下囚,但就在進入王宮后,白慕提出了要見國王的要求,並自報家門,說自己是神兵族的掌門.

白慕這樣一說侍衛們可就不敢怠慢了,神兵族雖然不大,與雪國也鮮有往來,但名氣卻早已天下遠揚,雪國更是人人都知道墨梵手持屬心神劍大戰五百亡靈的事情,從某些方面說,雪國的安寧還倚仗著神兵族.

於是便有了白慕覲見國王的那一刻,國王雖然在很多事情上都對九公主言聽計從,但也不是什麼昏君,白慕他們瞬間便從階下囚變成了座上賓,尤其是知道神兵城被亡靈帝國攻陷之後,國王更是不敢大意,急忙和白慕商量對策.

可白慕說具體的對策他也還沒想好,但想想有冰封雪原這道天然屏障,亡靈帝國應該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入侵,而且之前佔領神兵城的亡靈突然間全部消失,白慕猜想,這其中應該是亡靈內部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更不可能在那麼快就入侵雪國了.

國王覺得白慕言之有理,心中也不再那般慌張,將他們一行十二人妥善安置,好生招待.

待九公主拜山回宮之後,國王安排了她和白慕等人見了個面,其實九公主根本不想見這些人,直到聽說神兵城被亡靈攻陷了,這才出於大處著想勉強出來一見.

「九公主真是心地仁厚啊,親自為了城民而去拜山祈福.」白慕一見九公主,大獻殷勤.

九公主卻毫不領情,嘲弄道:「半年前我去神兵族的時候,白掌門可是愛搭不理的,如今這番殷勤,本公主可承受不起.」

「這.....」白慕面露尷尬.

「詩逸,不可這樣和白掌門說話?」國王對自己女兒的無禮顯得有些難堪.

「哼,說好聽些是掌門,說不好聽的,就是強盜.」

「詩逸.」國王的語氣已有幾分怒氣.

「九公主,你說白某是強盜,不知所謂何事啊?」白慕這時起身走上前,面對著九公主林詩逸一臉坦然.

「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撒謊臉不紅,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卻還裝正人君子的人,你敢說半年前我去神兵族,搶我四匹追風馬的人不是你白掌門指使的嗎?」

白慕笑笑,道:「九公主還真是誤會了,我白某好歹也算是一派的掌門,又如何會染指這雞鳴狗盜之事呢?」

「你少在這裝.」九公主嚴辭反擊,「那群搶馬之人修為極高,若只是一般的強盜怎麼可能有這本領,再說,當時還在你神兵城境內,若沒有你白掌門的意思,恐怕就算是盜賊也不敢妄自動手吧?」

「我想九公主還是沒弄清楚,我白某隻是神兵族的掌門,並非神兵城的首領,所以不是所有神兵城的人都會聽命於我,而且我神兵族只管鑄劍,極少有人去學修真本領,所以那群賊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怎麼解釋帶你們來的那四匹追風馬?」

「是這樣的.」白慕又上前兩步,直視林詩逸的眼睛道:「首先我要說,帶我們來的只有三匹追風馬,前段時間我剛好遇到了一群賊人,當時四匹追風馬全在他們手中,我們發生了一場惡戰,然後從他們手中奪取了三匹追風馬,還有一匹在賊人逃跑時騎走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巧,那個賊人居然還敢騎著追風馬和我們在同一天來到雪國.」

「哼,我原本以為你還是個俊傑,沒想到卻是個偽君子.」九公主難以抑制內心的怒氣,「我告訴你,半年前算你們運氣好,若是換作今天,我早讓你們人頭落地了.」

「哦?照這麼說半年來,九公主本事長了不少哦.」白慕此時看上去和平時的做派完全判若兩人,更像是個油腔滑調的市井之徒.

「哼,你會有領教的那一天的.」九公主憤怒地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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