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面交鋒

第四章 正面交鋒

「還有氣。」秦非將手指放在女人的鼻前試探了一下。

「那快點把她抱進破廟啊,躺在雪地里,就算現在不死,過會兒也給凍死。」

「我抱她進去?」秦非望著一絲不掛的美女,面露難色,「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正好可以趁機揩點油。」

「武寒,我秦非是這樣的人嗎?」秦非看上去有些慍怒,「咱可都是站著撒尿的人,說話也得憑良心。」

「少在這給我裝純潔,這樣的事你乾的還少嗎?」

「你……」秦非氣得有些語無倫次,不過望著雪地里的女人,他還真有點心生憐惜,於是二話不說,伸出雙臂就將女人抱了起來。

女人的身體異常冰冷,如果不是事先探過鼻息,秦非真的會以為這是個死人。

秦非小心翼翼地將女人抱進了破廟裡,然後仔細打量了一番,不禁感嘆起女人的絕美身材。

「看什麼看?還不快脫衣服?」武寒大聲叫嚷起來。

秦非看得有些入迷,被武寒這一叫嚇得不輕,「脫衣服?」

「對,快把你的衣服脫給她取取暖。」

「為什麼是我?」

「是你把他抱進來的,你不脫難道讓我脫啊?」

「你……」秦非被氣得滿臉通紅,「行,武寒,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

秦非說完一把扯下自己的外套給女人裹上。

「這女人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呢?難道是外星人?」秦非望著女人嬌媚的面容,自言自語,「不對啊,電影里的外星人,不是長得都奇醜無比嗎?」

「反正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武寒也瞟了一眼,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時,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武寒望著地上躺著的女人,對秦非說到:「走吧,趁天還沒亮,帶上這個女人,先去找個旅館先住下。」

「帶上她?」秦非大驚,「這怎麼能行?被別人發現,非說我們拐賣良家婦女不可。」

「那你說怎麼辦?把她放在這裡,任其自生自滅?」

「我們可以打電話報警啊?」

「報警?」武寒大聲反問到:「你怎麼跟警察說?說是天上掉下來的?解釋不清,你就得進去,進去之後,你說你是選擇躲貓貓死、沖涼死、喝水死,還是選擇做夢死、睡覺死、針刺死?」

武寒的話,把秦非嚇出了一身冷汗,於是他一改往日愛爭辯的作風,什麼也沒說,抱起女人就走出了破廟。

半個小時后,秦非和武寒帶著那個女人成功混進了一家小旅館中,此時女人還是昏迷不醒,秦非小心地將她平放到床上,看著她美麗而又安靜的面容,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別看了,跟我出去辦正事吧。」這時武寒走上前,拉上秦非就往外走。

「什麼正事?」

「去見你那位傻X客戶啊。」

「什麼?你還要我去驅鬼?」秦非驚訝地大喊出聲,「你真想我早死,乾脆直接拿刀捅我好了。」

「別跟我說這些。」武寒眉頭緊鎖,一臉不容置疑的表情,「我實話告訴你,那些惡鬼還會再來找你,或許今晚,或許一分鐘后,隨時都可能,不取你性命它們是不會罷休的,你脖子上的玉佛,不可能永遠對它們有效,如果你想死,那就別去好了。」

「你少在這嚇唬我。」

「我嚇唬你?你覺得我這麼怕鬼的人,卻非要拉著你去驅鬼,難道僅僅是為了嚇唬你?」

武寒說著說著居然有幾分怒氣,秦非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良苦用心,於是沉默片刻后道:「行,我跟你去。」

二人走出旅館,秦非逢人便問:「這附近有菜市場嗎?」

「你找菜市場幹什麼?」武寒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驅鬼那麼危險,我又把經符都用完了,所以打算去菜市場買些狗血來辟邪。」

「什麼?」武寒大驚,連忙將秦非拉至路邊一拐角處,道:「兄弟,我們去的目的,是為了解除那些鬼魂心中的怨念,好讓它們能離開塵世、進入輪迴,只有這樣才能積到功德、提高修為,你知道狗血是幹什麼用的嗎?是置它們於死地的,一般情況下絕對不能用。再說了,哪個菜市場賣狗血,你以為是豬血啊?!」

「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那些惡鬼或許只是來嚇嚇你的,當你往門上貼符的時候,不是有道陰風竄向窗戶嗎?其實他們是在逃跑,可你偏偏又往窗戶上也貼了經符,讓他們無處可逃了,後來你用的狗血,會使他們魂飛魄散的,這就徹底激怒了它們,所以它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那你呢?」

「現在的我,已經不懼怕他們什麼了。」武寒說這話的時候,臉色鐵青,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氣。

「那萬一這個鬼也要取我們性命怎麼辦?」

「放心吧,一般鬼魂和人類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即使遇到了惡鬼,你也不用怕,我保證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你保證?」秦非一臉的懷疑,不過他覺得秦非說得也對,於是就沒再去買什麼狗血。

按照事先約好的地方,秦非帶著武寒直奔了過去,開門的是一個少婦,當她見到秦非和武寒的時候,非常驚訝。

「你們找誰?」

「請問您是方藍女士嗎?我叫秦非,這是我朋友武寒,我們之前約好的。」

「你就是秦非?」少婦將秦非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然後止不住搖了搖頭,「沒想到你年紀這麼小。」

武寒似乎看出了方藍的失望之情,於是說到:「方便進屋再說嗎?」

「請進吧。」少婦讓開身,邊走邊問:「你們怎麼什麼也沒帶?不是要作法的嗎?」

「這個……」秦非被問得一時語塞,連忙看向武寒救助,哪知武寒一進屋,徑直朝客廳的沙發邊走去,然後傻傻地呆站在那裡。

「武寒。」秦非叫了一聲。

武寒轉過身,盯著客廳牆上掛著的遺像問:「請問,這照片里的人是誰?」

「哦,那是我婆婆,她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那想必你所求之事,和你婆婆有關嘍。」

「恩,是的,是的。」少婦突然顯得有些激動,想必是武寒都說對了,「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們這一家子的生活都不知怎麼過了?」

「不急,你先坐下來,跟我們說說具體是什麼情況。」

少婦點點頭,隨即準備在沙發上就坐,哪知武寒連忙伸手攔住:「你們二人不要坐在沙發上。」

少婦和秦非都顯得很驚訝,但還是遵照了武寒的意思,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少婦坐正身子,開始娓娓道來。

「三年前,我婆婆病重,她說她很想在死之前,看見兒子成家立業,於是我便和老公結婚了,婚後不久,我便懷孕了,可婆婆病情也變得更加嚴重,有一天,婆婆撫摸著我的肚子說,不能親眼看見自己的孫子出生,她死不瞑目。」

「後來婆婆還是沒能堅持到孫子的出生,可是,可是……」少婦眼圈開始變得微紅,「可是我兒子一出生,就很不正常,他右手很大,像老年人的手,而且皮膚皺巴巴的,最主要的是,手背上還長有一顆鵝卵石般大小的黑痣,那黑痣,讓我和我老公都很不安。」

少婦說到這裡的時候,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秦非見狀連忙安慰說:「小孩子可能是剛出生,所以皮膚才有些異常,等長大了就好了,還有那黑痣,也許就是一個胎記,你不用太擔心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少婦終於變得抽噎起來。

秦非顯得很迷惑,他望向武寒,卻見武寒此時正側著身、低著頭、望著沙發,而沙發上,什麼都沒有。

「那顆很大的黑痣……」武寒抬起頭,望向少婦,「是不是和你婆婆手上的一模一樣?」

「恩?」少婦突然止住了哭泣,滿臉驚訝地仰起頭盯著武寒,片刻過後,又變得異常激動,「是,是一模一樣,你怎麼知道的?求求你,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秦非這時也驚詫萬分,他弄不明白為什麼武寒會知道這些,而武寒則面無表情,淡淡地說:「你繼續說吧,我先看看情況。」

於是少婦從身旁抽出一張紙,擦了擦眼淚,繼續說到:「當時看到孩子那樣,我和老公都很害怕,覺得這樣的事情太離奇了,可後來想,只要孩子健康,有這樣的胎記也無所謂,可是,誰知從那時開始,我們全家再也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當時我帶著孩子,從醫院一回到家中,孩子就大哭不止,我和老公以為孩子有什麼問題,就打算帶去醫院檢查,哪知孩子一出房門就不哭了,一抱回屋中,又哭了起來,這樣的事情,往往複複發生了無數次。」

「那後來呢?」秦非覺得這樣的事情太離奇了,「可能是你們這間屋子有問題,為什麼不搬家試試呢?」

「誰說我們沒搬家啊,前前後後搬了四五次,可都沒用,孩子只要一回到屋中,還是大哭不止,我們找過和尚、道士、民間術士,可都不起作用,無奈之下,老公只能天天帶著孩子住在賓館里,可自從孩子不在家后,屋子裡每天晚上都有女人的哭泣聲,那聲音很像……」

「很像你婆婆對吧?」

「恩,很像。」少婦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可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斷定你孩子的情況,和你婆婆有關啊?」秦非疑惑地問。

「之前我們也只是懷疑,可半年前,我們確定了。」

「哦?怎麼確定的?」

「那時孩子會說話了,有一天,我和老公剛把孩子抱進屋,孩子就哭了起來,邊哭還邊嚷嚷:『我不要這個奶奶在這裡,我不要這個奶奶在這裡。』後來我老公就問,『不讓哪個奶奶在這裡啊?』然後孩子便用手指了指沙發,可沙發上什麼也沒有啊,於是我又問了一遍,『不讓哪個奶奶在這裡啊』,這回孩子直接用手指向了婆婆靈堂上的遺照。」

秦非聽完之後,只覺後背上冰冷無比,而這時少婦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放聲大哭起來。

「我知道她可能只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孫子,可她這樣天天呆在家裡,我們一家人實在是沒法生活了,我老公天天住在賓館里照顧孩子,身體吃不消病了好多回,我精神也快崩潰了,最主要的是,我們都好擔心小孩子會沒法健康地成長,只要她能離開我們,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我會天天誦經念佛為她超度,也會常帶孩子去她墳前祭拜她,只求她別再這樣,讓我幹什麼都行。」

少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痛哭不止,令聽著無不心有戚戚。

「你都聽見了?」武寒這時突然說了話。

少婦聞言連忙止住哭聲,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武寒,秦非也是一臉茫然,因為武寒此時正背對著他們,像是在對空氣說話一般。

「孩子小,別嚇到他。」武寒又對著空氣淡淡說到,「我想,你也不想自己的親人過這樣的生活吧?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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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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