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詭異鏡像7
寧藍抿了抿嘴，說：「行，大醫生有大道理。」
「哎，我還沒吃呢。」學華一手把寧藍手中的碗拿了過去，拿起了筷子就吃。
寧藍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說：「這可是我吃過的，這是我的，你給我做早餐就做一半啊，你怎麼小氣成這樣。」
「這可是我做的，是我的，我給你吃一半算好了。」學華跟著寧藍的口吻說。
「那你就吃吧，全都是我的口水，給你傳染病。」寧藍生氣地說。
nb｀｀www.ＺhuＺhuＤao.Ｃ;「那咱就一起治吧。」學華說，把碗里的飯吃得乾乾淨淨，然後放了下來。
「賴皮鬼！」寧藍罵了一句，拉上被子朦上頭。
學華把被子扯了下來，看著她，含著笑，說：「只有一個做成功，我也沒辦法啊，這可不是我的技術活呢，是不是要我吐出來給你吃才不生氣。」
「哼！」寧藍哼了一聲，說：「噁心。」
「明天給你多做點就是了。」學華溫柔地說，為他拿出葯，又說：「現在準時葯到了。」
「那可是你說的。」寧藍說，接過葯爽快地吃了下去。
「小公主這麼乖，能不答應嗎？」
「別亂喊。」
「我就喊。」
「賴皮鬼！」
「就賴皮！」
「討厭！」
「就討厭！」
……
學華今天給寧藍買了一條藍色淺花連衣裙，寧藍換上了連衣裙走了出來，小黑貓一下跳到她的懷裡，甜蜜地叫著。
「小美都喜歡你了。」學華看著漂亮的寧藍，說：「精神起來多好。」
「謝謝你哦！」寧藍含著笑，說。
「你要謝我的可多著呢，來吧，」學華說著坐到床沿，指了指床邊的小凳子，說：「我給你扎頭髮。」
寧藍看著他定了神，戀父情結的她此刻感覺又有了父愛般的恩寵。
「來啊，小公主。」學華說，眼神里閃著溫暖的光，寧藍看著他的眼睛，倍覺感動，感覺就像爸爸又回到她的身邊，這感覺那麼的讓他眷戀。
「你會嗎？」寧藍懷疑地說。
「那就試一下。」學華向她招手，寧藍坐了過去。
學華認真地一摞摞地把頭髮梳起來細心地紮好，整個過程兩人一聲不響，寧藍一動不動，但她的內心有說不出的感動。
「好了。」學華說，伸手從桌子拿來了鏡子遞給寧藍，說：「快看看。」
寧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與之前的病態截然不同了，精神了也漂亮了。
「其實我覺得你短頭髮更好看，齊肩那種，等咱們到了香港讓設計師給你弄一個。」
寧藍放下了鏡子，站了起來，轉身看著學華，那麼安靜的一聲不響。
學華同樣地看著寧藍，全身上下有一種莫名的微動從血液里穿過，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此刻他很想保護照顧眼前的小公主。
寧藍眼角滑下了眼淚，學華伸手溫柔地拭去了，突然，寧藍撲進了學華的懷裡，哭了起來。
學華身體一顫，第一次如此貼近一個女人，他顯得不知所措。
寧藍越哭越厲害，學華小心地把她攬在懷裡，心疼地閉上了眼睛，就讓她好好地哭一場。
寧藍的身體哭得顫抖，學華的內心跟著顫抖。
辦公室里，學華手中握著筆在日記本里寫下：
「縱使我知道寧藍只是把我當成了父親，但是，我還是不可救藥地願意為她做所有一切，我並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也不想去探究兩人之間的微妙關係，我只想想法讓她做手術，為了我去做手術，手術成功后再重新去探究這份感情是否存在。」
風夾著河水的味道吹來，大橋上繁燈閃爍，車輛川流不息。
學華的身後跟著寧藍，寧藍一段長發因風的關係時而糾纏在脖子上時而飛舞在後。
學華停下了步子轉身看她，寧藍也停下了步子，同樣地看著他，期待他的話題。
「你聞到風的味道了嗎？」學華說，拉著寧藍的手走到了欄杆旁邊伏在欄杆上看動蕩著靈光的河水。
「沒有傳說中的鹹味。」寧藍說，看著河面，吸了吸鼻子故意嗅了嗅。
「傻瓜，那是河不是海，你肯定沒見過海。」學華說。
寧藍轉頭看著學華，問：「你會帶我去嗎？」
學華一笑，說：「只要你願意。」
「讓我再想想吧，我害怕做手術更害怕再也醒不過來了，我想活著，替父親照顧媽媽。」寧藍說，轉頭看著河面像看到了爸爸的臉，又說：「爸爸，我真的很想你。」
「小藍，」學華說，站在她的身後，伸手嘗試從背後抱著她，見她沒有反抗而且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擁抱，便說：「你並不了解你的病情，你一直認為吃藥就能一直維持下去，其實大家都在隱瞞你，吃藥只能為你止痛並不能根治，只會讓你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可是，萬一手術並不順利，我就再也不能生育了，這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寧藍有點緊張地說，意識到過份緊張，又低聲解釋道：「那是我偷聽爸爸與陸院士說的。」
學華的手收緊了一點好讓她平靜下來，說：「小藍，這病不治同樣的不能生育，你明白嗎？況且，」學華轉過了寧藍的身份讓她看著自己，認真地說：「若是真不成功，不能生育沒關係，有你就夠了。」
寧藍的內心一顫，一股感動在身體內涌動，眼睛泛出淚花。
「但你得去嘗試，在香港這只是一個小手術，就開一點的口子，沒有你想象般可怕。」學華努力勸說。
寧藍想了想，說：「真的嗎？」
學華真誠點頭，說：「真的。」
「你會陪著我嗎？」寧藍說。
「陪你一輩子。」學華說，把寧藍擁在懷內。
辦公室里，學華的筆習慣在日記上記錄：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愛上了寧藍，這種感覺究竟是不是愛，但我清楚知道我很希望她活著，即使我與她的約定無法兌現，也希望她能為愛人生兒育女，有個幸福的家。
小西護士敲門進來說：「趙醫生，外面有位新來的揚敏醫生，被分配在你的科系。」
「什麼我的科系？我不是自己一個系的嗎？暫時只負責寧小姐的，既然不接其它病人就不用其它人幫忙。」學華反感地說，他正全心想著寧藍的事，不想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