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明珠塔

第三十九章明珠塔

上北市是天朝經濟文化中心，繁華度位列世界頂端，是個國際化的大都市，人口近兩千萬。

李一鳴站在火車站出口微微出神，這是他和季曉琴確立關係的城市，那是一個意外……

「我們現在去哪？」柳夢的話打斷李一鳴遐想，轉身看著柳夢，李一鳴竟然心生愧疚。

「你們到哪？順路的話，我載你們一程？我車就在那邊，權當謝謝你的午餐。」李懷北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我們去明珠塔。」柳夢剛想拒絕，沒想到李一鳴痛快的答應。

「順路，我也去明珠塔。」李懷北笑容不減，作了個手勢，領著兩人朝停車場走去。

柳夢想說什麼，但被李一鳴眼神制止，兩人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

suv款凱迪拉克，頂配。李一鳴上車后，右手就自然的摟在柳夢的腰上，柳夢不自在的扭動，卻又一次的被李一鳴的眼神制止。柳夢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配合往李一鳴懷裡靠了靠。

「秀恩愛？」李懷北從後視鏡上瞄了一眼，調笑道。

「習慣了。」李一鳴聲音平靜，放在柳夢身後的手卻握著一把手槍。

李懷北笑笑，沒多說，發動汽車向外開去。李一鳴從後座看著李懷北的側臉，神情平靜，握著手槍的手卻暗暗僵硬。在火車站的出口處再見李懷北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小黑描述白澤的話：完美，太完美了，人是不可能這樣完美的。而眼前這個李懷北，完美的近乎妖孽。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路沉默，李懷北忽然將手伸到扶手下的儲物箱，李一鳴心中一凜，槍口慢慢抬高。柳夢似有所覺，貼李一鳴更緊。李懷北隨意的摸出包煙，示意李一鳴。

「我不抽煙。」李一鳴鬆了口氣，但抬起的手槍沒放下。

「介意我抽嗎？」李懷北將煙盒放到嘴邊，用牙咬出一根，叼在嘴邊。

「沒事，你抽吧。」李一鳴扭動了下肩膀，一直蓄力的手臂有些發酸。

「我本來也不抽。」李懷北放下車窗，安下了點煙器。「但有個大哥和我說，男人不抽煙……」

「當不了親爹。」李一鳴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這話他映像太深刻了。

「吱——」急促的剎車聲呼嘯，飛馳的凱迪拉克在馬路中間急停，地上留下長長的剎車痕，跟在後面的車子險些追尾，一個中分男搖下窗戶破口大罵。

「你聽誰說的這句話？」車內李懷北神情嚴峻的看著李一鳴，完全不顧近在咫尺的槍口。

「一個男人。」李一鳴內心緊張，自己隨口答了句，對方怎麼這樣大反應。

「什麼樣的男人？」李懷北眼神越發嚴厲。

什麼樣的男人？怎麼形容？「拿著個編織袋。」李一鳴挑了個辨識度最高的特點。

「你真見過空先生？」李懷北臉上的嚴肅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他姓空？」

「大家都這樣叫他。」李懷北忽然臉上充滿追憶，身上的氣勢消失，又恢復那個優雅，成熟的樣子。

「把玩具收起來吧，保險都沒開。你們是新人？」李懷北再次開動汽車，將掉到一旁的煙撿起，點上，語氣隨意。

「這……」李一鳴想說這不是玩具，但看了眼手槍，保險果然沒開，神色闌珊的將槍放下，看來是不用打了。

「新人能見到空先生，難得啊。」男人吐了口煙，被窗外的風一吹，全打在李一鳴臉上。

「你也見過他？」李一鳴的警惕心沒放下。

「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們就兩個人？」

「恩。」李一鳴沒隱瞞，能知道褲衩大哥，對方確定是護道者，而且看對方似乎沒有敵意。最關鍵的是，他會不會和自己一樣？這是李一鳴關心的。

「兩個新人在這上北市可不好混啊。不過空先生肯現身見你，想來你有過人之處。」

「你的升仙台是什麼樣子的？」李一鳴忽然問道。

「升仙台？升仙台不都是一樣的？」男人詫異的回頭。

「空先生說有些人會特殊點。」李一鳴心裡黯然，隨口瞎掰。護道者身處世外，可又有誰能明白遊離在護道者之外的孤獨？

「哦？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我的升仙抬就是個五放八卦台。你的呢？」

「一樣。」李一鳴興緻闌珊。

「我也一樣。」柳夢不明所以。她還在思考空先生的事，很奇怪，有映像，卻完全想不起來。

「到了，時間上差不多。」李懷北拉開車門，站在停車場眺望高聳的明珠塔，這是上北市最具標誌的建築了。

「我們就在這等？」李一鳴和柳夢相繼下車。

「來吧，新人，今天會很熱鬧。」李懷北當先大步向明珠廣場走去。

「大型秘境人很多？」柳夢也在看不遠處的明珠塔，350米的高塔，塔頂鑲嵌一個直徑50米的圓球，像極了根棒棒糖。

大型秘境？秘境不是只分低級、中級、高級？另外一種說法？李一鳴不多話，他知道自己的事，天道完全不給任何提示，只能被動的跟隨。

「大型秘境算是一種特殊秘境，他不同於普通秘境，普通秘境的低、中、高指的是難度，這好比是作業，你選的作業難度越高，完成後老師給的表揚越多。大型秘境指的是範圍，不限制人數，這就是考試，難度沒的選，想參加的大家難度統一，但得高分的獎勵會更多。參加者自願，所以人數會不少。」李懷北像是猜透李一鳴的想法，簡單的作著解釋。

明珠塔是座地標，從建成以來一直人流涌動，慢慢的形成了一個遊客聚集地，明珠廣場上人潮人海，而四周因遊客帶來的發展，商場林立，包羅萬象。

三人來到廣場靠中的噴泉旁，隨意找了個地方站著，李懷北抬頭仰望塔頂，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柳夢和普通遊客一樣，拿著手機自拍。李一鳴百無聊賴，四處打量。

青玲瓏？李一鳴很快在不遠處的人群中發現熟人，青巧巧也在，和柳夢如出一轍，也在自拍。意外的是，眼鏡男和王婆婆竟然也在，眼鏡男一如既往的玩著平板，雙腿站立，但身形有些不協調，估計是安裝了假肢，王婆婆老僧入定般的坐在石凳上閉目養神。

去打個招呼？在這護道者的世界中他認識的人不多，這讓他找回一絲存在感。

「方水兒？」柳夢驚呼，吸引了李一鳴的目光。順著柳夢的目光看去，李一鳴在另外一個方向看到了方水兒，一身黑色的休閑裝，白色的鴨舌帽，大大的蛤蟆鏡，帶著口罩，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差不多。能一眼就確定對方，是因為她身邊站著那個笑容千年不變，臉蛋微胖的曾倩。看到曾倩，李一鳴想到了寧村秘境，想到了那略帶富態的笑容背後……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目光複雜的打量著自己，不過顯然沒準備過來。和她們一起的另外還有三人，一個帶著眼罩的獨眼龍，一個肥的肉山一樣的大胖子，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怎麼看都不像是保鏢。而且從幾人站立的位置推斷，隱隱以大鬍子為中心。

「熟人？」李懷北轉過身問道。

「恩。」李一鳴沒隱瞞，「以前一起合作過。」

「一會再打招呼吧，如果關係平平，在這裡遇到熟人不是什麼好事。」

「為什麼？」李一鳴詫異，不是多個朋友多分幫助嗎？

「一會解釋吧，先看看。」李懷北掃了眼四周，掏出根煙點上，自顧自的抽著。李一鳴忽然發現，四周不少目光向自己掃來，但又似乎是顧及什麼，都很克制。

「姐姐你看。」青巧巧發現了李一鳴，她對李一鳴很有好感，激動著想過來打招呼。卻被青玲瓏拉住。

「那是北劍？」青玲瓏不太確定，問王婆婆。

「是他，他怎麼來這了？」王婆婆瞄了眼李懷北，神情嚴峻的站起來。

「看那丫頭，從神情上看，一定是個新人，北劍會帶新人？」眼鏡男推了下眼鏡，低聲說道。

「看到李一鳴，本來還想著是不是去邀請他一起，畢竟這小子挺神秘的，沒想到竟然和北劍混在一起，這李一鳴真是不簡單啊。」青玲瓏微微嘆息。「不過他好像很喜歡帶新人啊？」

「那個男人叫北劍？很厲害？」青巧巧猜到姐姐阻止自己上前就是因為那個帥帥的男人。

「何止是厲害，這可是桃園的唯一倖存者。」眼鏡撇了撇嘴，臉上寫著深深的忌憚，語氣不由的再次壓低幾分。

「桃園？」

「巧巧，不該問的別問，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什麼是桃園。」青玲瓏再次打量了眼李一鳴，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水兒，那小子你認識？」和方水兒一起獨眼龍嘴裡叼著根牙籤，歪頭邪眼的看著李一鳴，這兩姐妹看到對方后臉色很不自在。

「大家合作，雖然是臨時的，情報應該分享下吧。」大鬍子同時開口。獨行俠一般的李懷北竟然會和新人一起？這一點不得不注意。

「為了大家順利完成任務，我建議你，最好別去招惹他。」曾倩面帶笑容，語氣卻冰冷。

「因為李懷北？」獨眼龍不削的哼了一聲。

「鬍子，別小看他，這小子很不簡單，我們上個秘境碰到過。」方水兒轉過身，將目光從李一鳴身上移開。

「很強？」大鬍子拿下臉上墨鏡，神情陰冷的看這李一鳴。

「強不強不好推斷，我沒見過他出手，但他身後有人……」

「一個李懷北不用讓我們忌憚吧？」

「是空先生。」曾倩語氣複雜，笑容面具微微有些不自然。秘境結束后他們查閱了很多資料，確定了那個神秘男人竟然是傳說中的空先生，畢竟那個編織袋的標誌性太強，她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人敢冒出空先生。曾倩能重新和方水兒一起，想來是空先生的話起到了作用，但小黑自從秘境結束就不見蹤影，會不會是因為秘境的事厭惡自己？

「你說空先生？」大鬍子眼神一縮，帶著不可置信。

曾倩沒接話，方水兒複雜的點了點頭，上個秘境的場景歷歷在目。

肥球般的胖子臉上肉一抖，安靜的坐下，腰上的肉掛下石凳。獨眼龍獨眼帶著震撼，忌憚的轉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