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遺書

第十二章 遺書

「發生了真正可怕的事情?」杜西東實在想不出還能再發生些什麼事情,但他知道孫離憂要講到重點了。

「對,這件事情也是最終導致你離家的原因。」

「你快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在你把你母親送走以後,你父親酗酒的情形越來越嚴重了,幾乎每天都會喝醉,但因為你母親不在了,他酒醉后的暴虐情緒無法得到宣洩,他慢慢的開始自殘。」

「自殘?他是不是患了一些精神上的疾病了?」

「沒有,他很正常,他從來就沒有打過你們姐弟三個人,他只是自殘,好像是在自我懲罰,也好像是在抵抗解離,他用刀片划自己的臉頰,割自己的身體,把自己弄的傷痕纍纍,狼狽不堪,最後在和你的一次爭吵之後,他走上了極端,你父親自殺了,他躺在床上剖開了自己的胸膛,他的血把整個床都浸濕了。」也不知道孫離憂是不是看到了當時的那個畫面,她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啊……怎麼會這樣。」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自殺的,難道是「自己」在和父親的爭吵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刺激到他了?

「因為你父親自殺是在和你的爭吵后,所以那時候你很自責,但你卻沒有太悲傷,你反而覺得那是一種解脫,因為你的母親終於可以回到你的身邊了,但萬萬沒想到,你父親竟然留下了一封遺書,也正是這封遺書徹底地讓你崩潰了。」孫離憂對杜西東家裡發生的事真是知之甚詳,好像是經過了一番認真調查一樣。

「遺書?寫了些什麼?」這封遺書不僅是所有事件的關鍵,恐怕也是「他」離家的真正原因,杜西東忽然意識到。

「在這封遺書里,你父親解釋了他為什麼會突然開始酗酒,毆打你母親,自殘,甚至是自殺,其實原因很簡單,只有一點,那就是你母親,你母親背叛了他,就是不,不忠,你明白吧,你父親本來到死也不想說出這件事情,可是因為你和他多次爭吵,致使他不想在死後仍還被你誤解,所以就留下了遺書。」孫離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終於把所有的事情都講完了。

這個故事怎麼有點反轉劇場的味道,壞人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好人,杜西東不由得愣愣地發起呆來。杜西東「上輩子」也曾遭遇過愛人的背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他一生難忘,可是像「杜西東」父親這樣,自殘,最後搞到自殺,就未免有些太偏執了。

「不忠?他們不是一直很恩愛嗎,不會是胡亂猜疑吧,有沒有什麼事實根據?」這是杜西東現在最想搞清楚的事情了。

「嗯……這個我是真的不太清楚了,遺書里沒有說,事後你母親也沒有做出任何辯解,不過我想應該和你大姐有關,你大姐……」有些話孫離憂不知道該不該說,所以說到一半就打住了。

「我大姐,難道……難道她不是我父親親生的?」有些事情是不用說的那麼透徹的,再說杜西東也不是一個愚鈍的人。

「好像是這樣,但這只是我的感覺,多年來你家裡人的一些怪異行為給我的一種感覺,沒有什麼憑據了。」孫離憂覺得自己好像說的有點過了,連忙把話往回收。

杜西東對孫離憂的「感覺」深信不疑,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通這一切。先不管杜西東的父親是怎樣知道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了,反正在他知道后,他一定是非常地震驚、憤怒,所以就開始酗酒,並逼問杜西東母親孩子的來歷,多次未果后就開始變為毆打。後來杜母被杜西東送走,但杜父的怨恨仍然難以釋懷,又加上家人的誤解,他的暴虐情緒無法得到宣洩,所以就開始自殘,最後甚至自殺。

父親自殺多少跟「自己」有一些關係,家裡又有個不忠的母親,現在杜西東終於能理解「自己」為什麼要離家了。

「我想你的感覺應該沒錯,不忠指的應該就是我大姐的事,但我有一點好奇,你怎麼對我們家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有些事情怕不是關係好就能知道的吧,你做過精細的調查?你這麼做是為什麼?」杜西東一下子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啊……其實,其實因為我們兩家關係很好,所以大人們希望,希望我們長大后能,能在一起,再說,那時候我們的關係,關係「很好」,所以我就,你離家后,我就特別留意你家裡的事情了。」孫離憂的神態變得非常羞澀,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不會是定了娃娃親吧,還有你說那時候我們很好,有多『好』?」杜西東早就覺得「自己」和孫離憂的關係不簡單了,現在證明果然沒錯。

「沒,沒,沒定什麼娃娃親了,那時候我們就是相互,相互喜歡……」孫離憂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更是悄然無聲了。

「只有這樣子而已啊,那你現在還喜歡我嗎,喜歡是吧?」杜西東笑著問道。她一定是一直喜歡著自己,要不也不會為自己做這麼多事情了。

「啊……等你恢復了記憶再說那個好嗎,我都已經把你家裡的事情全部告訴你了,你說說你現在還想回家嗎?」孫離憂怔了一下,而後慌亂地岔開了話題。

「回,我一定要回去把事情都弄清楚,把所有人的心結都解開,我想她們一定也不比我好過多少,不管事情最後的真相是怎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總是要好好活著的。」孫離憂說的那些畢竟不是杜西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所以杜西東才能夠這麼豁達。

「對,你說的真好,我早就希望你能這麼想了。」孫離憂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

「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覺得我以前不敢面對現實,很不男人呢?」杜西東笑著調侃道。

「不是了,不是了,我只是覺得你變了,變的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變的成熟了。」孫離憂連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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