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第二天，汪洋打電話給謝夢涵。
正在做面膜的謝夢涵揭下面膜接起了電話。「不是下個月才去試鏡嗎？你現在不是通知我就要去了吧！我現在的樣子還是很難看呢。」
謝夢涵的底子還是有的，但是因為熬夜的緣故，膚色非常的慘淡，所以她天天都在做面膜搶救皮膚。
「唔！月末的時候劉越澤上我的節目，導演也會一起過來。我們對節目內容也重新做了方案。夢涵，有件事和你說聲，別介意哈！」
「說吧！反正你不會管我介不介意都會說的。」
「你現在的形象有點差，不太好上鏡，考不考驗加深一下雙眼皮打個瘦臉針什麼的，我可以先借錢給你。」
主要是年紀大，又沒有料子可以挖，就這樣上去，給她的節目製造不了什麼效果。
所以只能用高科技來創造話題。
例如，什麼十幾年如一日的童顏，或是人淡如菊的安靜女人等等的邊角料話題。
當然汪洋是知道謝夢涵尿/性，這一招不行還有下一招，就看謝夢涵喜歡踩那樣的坑，她就下哪樣的料。
「哈哈！」謝夢涵笑得嗓子眼都露出來了。「我從來都不是靠臉吃飯。那啥，打瘦臉針削骨雙眼皮是別的年輕人乾的事；我這個年輕人只對吃感興趣！不過等她們老的時候，整容後遺症嘴巴都動不了只能吃流食；我老的時候：哈哈，這個好吃那個好吃！對了，你會因為我這種態度不讓我上你的節目嗎？」她真心覺得自己的態度辜負了野心。但是她如此努力,不是為了能改變世界,而是為了不讓世界改變她。
「如果是呢？」汪洋對謝夢涵這幅爛泥樣真是在意料之中，幸好沒有A計劃后還有B計劃。
「我能明白我能理解，放心吧，我只會在內心罵你，但是表面上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汪洋都氣笑了。「但是你要想想，劉越澤和你是同一個年紀的人，他現在無論是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從容，還是談笑顧盼間的爾雅溫文，甚至讓人都不知道他出道時其實跟你是同一種人。你跟這樣的人同台，不會覺得自慚形穢嗎？」
「要聽世俗的話還是與世俗格格不入的話？」
汪洋用了一種無所謂的語氣來問：「先聽你與世俗格格不入的話。」聽她的語氣，她應該是做好了被灌雞湯的準備。
「我是覺得我身上的東西每一處都美好的讓人自慚形穢。」作為自戀狂的謝夢涵理所當然的說。
本來想翻一個鋒利的白眼的汪洋忍不住的笑，突然很想聽謝夢涵世俗的話。「那你世俗的話是？」
「你們世俗的想法，你們世俗的眼光，你們世俗價值觀……你們這些世俗的人是不會理解我身上的美我身上的寶貴我身上的可貴……可是我會尊重你們世俗的觀點。」
「哈哈哈！……」汪洋笑著打斷了謝夢涵的陳述。「行了，行了，你不是自戀狂，你是自大狂。」
謝夢涵這種人是全世界都不愛她，她只好自己愛自己。
「親，你現在把窗戶打開！」
「幹麼？」
「等我過去在你面前跳樓。你說你到我的節目啦幹嗎？你有顏嗎？料也不給爆，你就那麼想讓我被台長罵嗎？千找萬找找了這麼一位過時過氣的女主持人回來做節目。」
「過時過氣？」謝夢涵不以為然地道：「姐的搞笑功力可不差，等我在台上賣幾次萌，我照樣是當紅的諧星。」
「別了，你年紀大了，賣萌是賣不了，賣丑，這個也不行，新一代的賣醜人物比你放的更開更粗俗。」在電話里的汪洋語重心長地道：「所以你要認清真相。」
拿著手機的謝夢涵的眼神挪到外面的天空里，汪洋的嘴巴還在叨叨著說話。「娛樂圈不缺的就是人。」
「行了，行了，你還願意讓我上你的節目，那就是因為我還有剩餘的價值給你壓榨，你鋪墊我的缺點已經夠多了，說吧，接下來，你是想我去做什麼難事？」
「在節目上去撩劉越澤！」
「去死！」
謝夢涵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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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的門口。
的士車停下。
謝夢涵從車裡面下來，汪洋的助理陳曉出來接她。
謝夢涵下車後用非主流式孤獨四十五度憂傷的角度看了一下四周，兩邊除了飛過的蚊子，什麼影兒都沒有。
粉絲們真是現實，藝人一過氣，馬上樹倒猢猻散。
陳曉走到她的旁邊后低聲道：「機票，的士票和餐飲票還有住宿的□□都有吧！」
「有！」
謝夢涵悄悄地袋子里掏出來給她。
陳曉像做賊一樣把各式各樣的□□放進自己的袋子里。「記住不要讓人發現了，這次來上節目的人，只有你除了機票還能報銷的士票和餐飲票還有住宿票。」
「我明白！」謝夢涵也是邊走邊說。「不過你讓汪洋姐說話要算數，我只上台玩遊戲，不撩人。」
陳曉點頭。
反正等謝夢涵上台後汪洋姐就有辦法讓她身不由己。
到了綵排的場地，劉越澤不在。
這讓謝夢涵心裡算是落下了一塊石頭。
因為這次過來之前，她腦補了至少幾十種狗血的相處，並且準備了不少聲情並茂證明她和劉越澤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幸好現在判了緩刑，不用那麼快的面對。
汪洋指揮著流程，臨時工暫時代替了劉越澤的站位。
看著站在最邊上的臨時工在學劉越澤的動作，謝夢涵反倒放開了，不時地調侃那人。
汪洋看不過她的蠢樣子往她嘴裡塞了一顆橄欖。
謝夢涵立馬老實了，不出頭、不刻意，像一粒塵埃般，老老實實地做隱形的存在。
電視台里自然還有人認識她，但是都沒有過來跟她打招呼。
圈裡做一是靠顏，二是靠後台。
謝夢涵兩樣都沒有，哪怕她看似要鹹魚翻身，但也有可能是短暫的詐屍。
謝夢涵在綵排的休閑空間碰到了比較熟的人就打聲招呼，或者點個頭，但絕不糾纏，或者眼神兒做出些委屈的白蓮花眼神。
這種人畜無害的行為，倒是為了她重新贏回了一些友誼。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得以有幸被人邀去電視台的食堂打飯吃。
量多，料足，湯水又任喝。
謝夢涵吃的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後找了個角落美美地睡了起來。
電視台門口。
汪洋親自在門口迎接，劉越澤剛下了車后，聞風而來的粉絲嗓門像開了掛一樣吼叫了起來。
劉越澤穿著灰色的西裝外套，裡面是黑色的襯衣，謝天謝地，幸好他沒有戴領帶。
要不然別人會以為這是葬禮的現場。
因為他的表情太嚴肅，弄得周遭肅殺如深秋。
粉絲們一看就更加的賣力的吼叫了。
沒辦法現在流行禁/欲的老幹部臉。
看著外面黑壓壓一片人群，還有鋪天蓋地的尖叫聲和不斷閃起的鎂光燈，汪洋笑得見牙不見眼，當初謝夢涵不想來的時候，劉越澤也說他不來，因為他實太忙了，汪洋讓利了許多條款，例如不參加綵排，又親自拍了胸口說謝夢涵肯定會來，劉越澤才在百忙之中抽空來了。
看著這樣的場面，汪洋慶幸自己的英明。
她彷彿看見了收視率在向她招手，頭條在刷屏，話題滿天飛，還有廣告商口袋裡頭的錢源源不斷地向她飛來。
對了，這種重要的時刻，千萬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掉鏈子。
汪洋轉頭對陳曉說：「讓謝夢涵就位。」
睡得正香的謝夢涵就參了被陳曉一腳給踢醒了。「快起來，要錄播了。」
醒來的謝夢涵睡意仍朦朧，跌跌撞撞去了洗手間洗臉。
她出來通道拿著紙巾擦臉的時候，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估計是男人，因為那胸膛硬的跟鐵一樣，如果是女人，那就是柔軟的兩個小山坡，撞上去還能反彈。
「對不起啊！」
謝夢涵說著話的時候還打了個呵欠，直楞著眼睛繼續往前走。
「謝夢涵！」
被她撞到的男人從鼻子裡頭「哧」出一聲來。壓低了聲音叫出了她的名字，不是很友好的那種語氣。
謝夢涵轉身，看著面前的男人，很熟悉的臉孔，劍眉微微蹙著，但是眼神像有質的刀鋒一樣刮著她的臉。
這可是她的恩人。
「謝謝你幫我弄來的機會。」她拍了一下劉越澤的肩。「不過老兄。」又拿手敲擊了幾下劉越澤的胸。「你未婚妻不是貴族嗎？怎麼憶苦思甜找了你這種硬身板來抱。」
謝夢涵一邊說還一邊甩了一下自己的手向前走人。「硬的讓人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