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五鼠鬧東京(九)

73.五鼠鬧東京(九)

盧方的話音一落,便快速的抬起手,向自己的天靈蓋拍去。離他最近的展昭趕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盧大哥,不可!」

「大哥,你這是為何?」

「唉,」盧方嘆了口氣,看著展昭說道:「展老弟,愚兄現在是左右不是人啊:既對不起包大人的知遇之恩,又辜負了老五的兄弟之義。愚兄實在再也沒有臉面苟活於世……」

「大哥,你……」

聽著展昭、韓彰等人七嘴八舌的勸著盧方;於小魚倒是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呆愣的站在一旁的白玉堂。

雖然跟白玉堂接觸不多,可是於小魚卻看得分明,白玉堂這人實在是有些心高氣傲,且又極好面子;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稱呼便大老遠的獨上開封,只為求一個勝負……

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他的四個結義哥哥不僅不站在他的那邊,甚至拿著結義之情而迫使他做出妥協,白玉堂恐怕會做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反彈。

果然,白玉堂看到這種情形,真是要被氣瘋了,指著幾個人,怪叫道:「好啊,好啊,你們都向著他;行,我走,我走行了吧!」

「哎……」

白玉堂看都不看眾人一眼,便在於小魚的哎聲中瘋狂的跑了。

「盧大哥,」展昭顧不得理會白玉堂的飛離,緊緊握著盧方的手:「這件事你不要在意;白五弟只是一時的意氣用事,沒有關係的,我更不會放在心上。幾位大哥還是好好的準備皇上的召見吧!」

「唉,」盧方嘆了口氣:「現在五弟這個樣子,我哪有心思去面見皇上啊!」

「放心吧,」展昭一拍胸膛,承諾道:「尋找白五弟的事情,就包在小弟身上。」

眾人又勸了勸盧方,才各自分開;四鼠回到盧家在開封的宅院;而展昭則帶著於小魚回了家。

「怎麼了?」展昭看著沉默的於小魚,關心的問道:「剛剛嚇到了吧?」

「沒啊,」於小魚看著展昭,笑道:「展大人,你呢?剛剛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展昭想了想,說道:「還有,這段時間你不要到處亂跑:平時就待在食為天,跟裴姑娘在一起;然後,晚上我再去接你回家。」

「怎麼?」於小魚歪著頭看著展昭:「你是怕白耗……我是說白玉堂找我的麻煩?」

展昭笑了笑,沒有說話。

「放心好了,」於小魚不在意的說道:「他不會來找我的麻煩的,頂多到我那裡吃吃白食罷了;難道他白五俠還真會打我一個不惹事、不鬧事、不會武功、毫無威脅的女人不成?那樣的話,他來這裡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他們五鼠的名聲也算徹底臭到家了……」

於小魚所料不差,白玉堂真的沒有再去找她的麻煩;因著他忙著干他的「大」事。

幾天來,開封城被白玉堂鬧了個底朝天,先是皇上跟前的新近紅人范宗華的鬍子被剃了個乾乾淨淨;接著,龐太師的一眾小妾莫名其妙的接連被剃光了頭髮;之後,王丞相上呈的奏摺被人夾進了逗笑的紙條;再不,就是某位大人不小心吃到了瀉藥……

而這種種的「惡作劇」在由包大人和八王爺的聯手舉薦,開封府中又多了四名得力的六品校尉的消息傳開后,達到了頂點。

當天晚上,開封府里便丟了一樣重要的物件:包大人的大印。

匆匆趕去的展昭看著那張正大光明的留條,氣得直樂;而一旁的其他四鼠則面露羞愧之色。

包大人手裡拿著白玉堂的留條,面露笑容的念道:「我今特來借印寶,暫且攜回陷空島。南俠敢到盧家莊,管叫臭貓跑不了。」

看著面前幾人的臉色,包大人笑了笑:「展護衛如何看待此事?」

展昭一抱拳,恭敬的答道:「七日之內,展某必將大印帶回。」

「我等隨展老弟一同前去。」蔣平看了看幾位兄弟的臉色,趕緊上前一步說道:「必將老五帶回來,親自向大人請罪。」

展昭搖了搖頭:「此事還是由展某出面吧;想必幾位大哥也是十分的為難。」

「展護衛,」包大人對著轉身便要離開的展昭小聲的囑咐道:「你千萬要切記,不可傷了白五俠。」

深知包大人愛材之心的展昭點了點頭:「大人請放心,展昭知道輕重。」

「展護衛辦事,本府自是放心的。」

就這樣,展昭辭別了包大人,獨自踏上了前往陷空島的旅程。其實,展昭此時還真想起了自己曾經承諾過於小魚,要帶她到江南去遊玩一番的;可是他此行卻不是去玩,時間十分緊迫,再加上白玉堂已經做好了準備,此行吉凶難料,因此,展昭便將於小魚留在了開封。畢竟即使裴慕顏和公孫策回了裴家莊,開封府還有其他人會照顧於小魚。

當然,於小魚也沒有時間去思考展昭為什麼又「拋棄」了她;她正強忍著怒火與面前那個趾高氣昂的奴才賴大對峙。

「於姑娘,」賴大高昂著頭,聲音里充滿了高傲與施捨:「老祖宗讓你回府一趟。」

「老祖宗?」於小魚冷冷的看著賴大,不屑的道:「哪個老祖宗?誰的老祖宗?於家的祖宗可都在嶺南呢!」

「於家算什麼,爺說的當然是咱們榮國府的老封君了,」賴大鄙視的看著於小魚,好像說得就是他自己一般:「那可是超一品的誥命,也就是你的外祖母。」

「咱們榮國府?」於小魚不屑的看著賴大:「敢情榮國府是你嘍?呵呵,你可真有主人翁的意識啊!那是不是也要充分發揮主人翁的責任感,將主人家裡的東西當成自己的東西,隨便盡情搬啊?」

於小魚的話,令賴大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尷尬,接著便是一臉的兇相:「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賴大比比劃划的樣子,令特意來酒樓找於小魚的范宗華十分的憤怒。

范宗華一把抓住賴大的手,擰在了後面:「你幹什麼你?膽子肥了,是不是?連丫頭都敢欺負?」

「你是誰?」賴大被迫彎下腰,十分憤怒的回過頭,瞪著范宗華。

范宗華被賴大憤恨的眼神弄得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真有人如此的不怕死,連於小魚這個太后的義女都敢明目張胆的欺負。

而賴大卻明顯誤會了范宗華的意思,以為范宗華怕了他。一直以來,賴大拉著榮國府的大旗,從來沒有人敢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包括榮國府的眾多主子們,哪個不得給他面子。想到這裡,賴大的底氣足了:「你知道爺是誰嗎?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把他扔出去!」於小魚冷冷的說了一句,接著直接搶過小可手中的抹布,在小可歡喜的眼神中,狠狠的塞進了賴大的嘴裡。

「好咧!」范宗華看著於小魚嘿嘿一樂,直接聽從於小魚的命令,將叫嚷不已的賴大給扔了出去;而小可則趁著賴大不注意,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將人扔出去以後,范宗華看著於小魚,撓了撓腦袋:「丫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那人到底是誰啊?」

於小魚擺擺手,讓小可去忙自己的,看著范宗華光溜溜的下巴,笑得十分的張揚:「喲,這麼一看,真是年輕不少啊!」

范宗華撓了撓腦袋:「丫頭,你可別笑話我了,這回我可是把人給丟大了;對了,我看剛剛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要我去找展大人……哦,展大人去抓那白玉堂去了;要不我去找皇上,給你派兩個人過來吧;得了,還是我每天過來幫你看著吧。」

「沒事,不用。」於小魚擺擺手,笑道:「倒是你,怎麼終於捨得抽出寶貴時間到我這裡來了,嗯,新鮮出爐的忠義侯爺?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組織人員列隊歡迎啊!」

「嘿嘿,」范宗華看著於小魚,笑得一臉的憨厚:「魚丫頭,你可別這麼說了,我真不是當侯爺這塊料啊。這段日子,這個侯爺當的,我連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擺好了。」

「說真的,」於小魚關心的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不好。」范宗華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嘟囔道:「一點意思都沒有;真不如在我們那小地方當地方有意思。」

「在這京城,」於小魚笑著提醒道:「你得自己找有意思的事做。」

「什麼有意思事啊?」范宗華求助的看著於小魚:「要不你給我找找。你說,現在連老太太,我是說義母,她都不用我侍候了,我還能幹嘛呢?要不,」范宗華突然閃著亮晶晶的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於小魚:「我跟包大人說說,再派我去放告吧!」

「開封府可付不起你的工錢。」

「不用工錢,不用工錢,」范宗華連連擺手,說道:「我怎麼能要開封府的工錢呢。這些天,皇上和義母都給了我不少的賞賜,我自己一個人,夠花了。」

「要不然,」於小魚眨著眼睛:「你去相親吧!」

范宗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一副靦腆的樣子:「那多不好意思啊。」

「好了,」於小魚站起來,笑道:「走吧,先給你找件有意思的事做。」

「什麼事啊?」范宗華一臉開心的跟在於小魚的身邊:「我們這是去哪兒?」

「大相國寺。」

「啥?」范宗華看著於小魚:「你要去拜佛嗎?聽說,那裡的老和尚可是有道高僧的。怎麼,你是擔心展大人……」

「你跟著我走就是了,問那麼多幹什麼?」

大相國寺並不遠,在范宗華的啰啰嗦嗦中,很快就到了。

范宗華看著於小魚一臉虔誠的給幾個牌位上了香,又給了住持香油錢,才離開大相國寺。

「於得理是你爹嗎?」范宗華看著於小魚,好奇的問道:「名字好奇怪呢。對了,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得理不饒人。」

范宗華無意的話,令於小魚的心裡再次湧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覺;然而,於小魚卻始終抓不到任何的頭緒。

於小魚搖了搖頭,不再這些想不通的事,而是回答范宗華的問題:「前幾天,我和展大人來這裡,為父母安置了長生牌位;今天正好十五,我就過來上柱香……」

范宗華撓了撓頭:「丫頭,你可真孝順,展護衛真有福氣。」

於小魚輕輕的笑了笑,暗暗的道:「要不是為了避免出現於家祖先來把我帶走的狀況,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

之前於小魚那段不可說的經歷,令於小魚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鬼神不可欺。

范宗華撓著腦袋,堅持要送於小魚回酒樓;於小魚深知范宗華這段「混吃等死」日子的無聊,笑了笑便由著范宗華了。

兩個人一回到酒樓,於小魚一眼就看到正等在那裡的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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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貓兒愛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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