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石獅子(十一)

18.石獅子(十一)

「你怎麼會在這裡?」展昭不解的看著眼前滿是笑意的於小魚:「你不是應該在家裡嗎?」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於小魚不解看著展昭,又招呼王朝坐下:「王大人,你坐啊!」

「算了,」展昭看著於小魚一副裝傻的樣子,皺緊了眉頭:「走,跟我回家……」

看著無意的抓著自己胳膊的展昭,於小魚抿起嘴角,笑了笑:「想吃點什麼,我去安……」

「吃什麼吃,」展昭打斷了於小魚的話:「趕緊跟我回家……」

察覺到展昭的反常,於小魚眨了眨眼睛,無奈的說道:「展大人,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展昭看了看酒樓里來來往往的客人,都在盯著站在大堂中間的自己和於小魚這個方向,滿是好奇的樣子,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於小魚帶著展昭穿過廚房,來到後院自己為老余等人準備的宿舍。

在打開一間還沒有住人的房間以後,於小魚率先走了進去:「這裡一直都沒有住人,所以也沒準備茶水;你就稍微忍一下吧?」

「你又在鬧什麼?」展昭根本沒有心思喝茶,他只是盯著於小魚的臉:「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都不再來酒樓了嗎?」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不來酒樓了?」於小魚瞪大了眼睛:「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怎麼可能跟你簽下這種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啊?」

「你……」展昭不自覺的握緊了於小魚的手臂:「今天的事就算了;你現在馬上跟我回家,以後也不要再來這裡了,關了吧……」

「那可不行,」於小魚搖了搖頭:「你們開封府里有好幾個大人的親戚朋友,都在我這酒樓里工作呢?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就關了呢?我怎麼對他們交待啊……」

「既然這樣,」展昭想都沒想,直接給出了辦法:「那就隨便交給誰吧;總之,你以後也不要再管這裡的事了……」

「你說什麼?」看著展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於小魚突然想起來那天早上的事,不禁一拍腦門兒:「呀,我想起來了,展大人,你是不是誤會了?」

「什麼誤會?」

「那天早上,」於小魚舔了舔嘴唇:「我是答應過你不來酒樓了,可是我的意思是指就那一天不過來,而不是放棄這間酒樓了……」

「你……」聽到於小魚提起那天的事,展昭更加的生氣:「我那一天已經跟你說得清清楚楚,以後別再來酒樓了,你也親口答應我了。現在又跟我說這些?」

「看來,」於小魚聳聳肩:「我們都誤會彼此話里的含義了。」

「誤會不誤會都不重要,」聽到於小魚帶著笑意的話,展昭也緩下了語氣:「現在,跟我回家吧。這件事,我們以後也都不要再提了。」

「展大人,」於小魚看著展昭,笑咪咪的說道:「這會兒跟你回去,可以;可是,這間酒樓是我的心血,我是不會放棄的……」

「什麼心血?」展昭看著於小魚,皺緊了眉頭:「你看一看有哪個女人一天到晚在外面拋頭露面的?」

「展大人,」於小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意思是在指責我有問題嗎?這你可就得把話說清楚了,這名聲我可不擔著……」

「於小魚,」展昭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女人:「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繼續開這間酒樓。」於小魚斬釘截鐵的說道。

然而,看到展昭鐵青的臉色,於小魚眨了眨眼睛,主動握住展昭的手,緩和了語氣:「展昭,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怨婦嗎?就是因為女人如果每天都只呆在家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的話,是很容易胡思亂想的……」

看著展昭一副不解的樣子,於小魚抿抿嘴:「難道你真的想看到我成天胡思亂想、神經兮兮的樣子嗎?難道你真的想看我每天都在家裡想著你在外面見了什麼人,有沒有對著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微笑,有沒有被青春少艾的年輕少婦勾引,有沒有擄獲情竇初開的二八佳人的芳心,有沒有又令涉世未深的未成年少女鍾情?甚至,幻想著你會不會在某一天,突然就給我領回來一個女人,讓我趕緊滾蛋?」

看到展昭似乎有些動容的模樣,於小魚笑了笑:「然後,天天扯著你的衣領,逼著你把一天的行蹤都交待清楚,不交待清楚就不許睡覺。整日的大事跟你吵,小事跟你鬧,展昭,難道你真的想過那樣的日子嗎?」

「說來說去,」展昭終於開口說話了:「你就是不肯關了這間酒樓,是不是?」

於小魚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剛剛說的那種生活,就算你能忍受,我也不可能忍受——我無法想像自己變成那種連自己都厭惡的人。」

「於小魚,」展昭冷聲說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關不關這間酒樓?」

於小魚挑眉笑了笑:「你說呢?」

「既然這樣的話,」展昭甩開於小魚一直握著自己的手:「你好自為之吧!」

展昭的話音一落,便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沒有再看於小魚一眼;而於小魚則撇了撇嘴,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要不是我倒霉,」於小魚靠在滿是灰塵的桌邊輕聲的嘟囔道:「落到了這個破時代,必須先找棵大樹靠著,你看我忍不忍你!不過,這裝孫子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啊!」

而展昭則在轉身出了房間以後,在院子里碰到了一個正等著自己的人。

「你就是傳說中那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舉起手中的酒,灌了一口。

「是,」展昭點點頭:「在下正是展昭。請問前輩是……」

「我啊,」老頭笑了笑:「我是這間酒樓的廚子,展大人就叫我老余吧!」

「余老伯,」展昭擺擺手,謝絕了余老頭遞過來的酒葫蘆:「看你的樣子,好像是特意在這裡等展某。請問,老伯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找展某?」

余老伯收回自己的手,悻悻的說道:「就是想看看名滿天下的展護衛是長什麼樣子罷了。」

「老頭子,」這時,余大娘走了過來:「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廚房這會兒可正忙著呢!」

「我就是出來透透氣,」余老頭看著自己的老太婆,笑著說道:「這不就來了嗎?」

余大娘對著展昭點了點頭,又拉走了余老頭,邊走還邊嘟囔道:「讓你少喝點酒,你就是不聽;信不信我告訴魚丫頭,讓她治你……」

看著眼前兩個人的背影,展昭不自覺的想起他跟於小魚剛剛的那場衝突,心中更是埋怨於小魚強詞奪理、胡攪蠻纏……

怒氣沖沖的展昭直接穿過廚房與大堂,出了酒樓;王朝則已經等在了酒樓外面,看到展昭黑著一張臉出來,不由得關心的上前:「展大人,你跟展夫人沒事吧?」

提到於小魚,展昭的臉更黑了;然而,卻還是搖了搖頭,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兩個字:沒事。

於小魚則在房間里又呆了一會兒,才走出了房間,重新回到了大堂。

「老闆,」小豆子湊到於小魚的旁邊:「你沒事吧?沒跟展大人吵架吧?」

「沒吵啊,」於小魚笑了笑:「展大人通情打理,掌柜的我溫柔可人,我們又怎麼會吵架呢……」

重新回到酒樓的於小魚,一直若無其事的在酒樓里忙著,就好像她與展昭之前的爭吵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晚上,於小魚算完了當天的帳,才冒細雨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家。

「哎喲,展夫人,」吳媽看到於小魚,趕緊迎了上來:「你怎麼頂著雨就回來了,也不叫展大人不去接一下你?這要是生病了,可怎麼辦啊?」

「沒事的,吳媽,」於小魚笑道:「我一會兒泡個熱水澡就好了。」

「那我馬上去燒熱水。」吳媽點了點頭:「對了,展夫人,要不要再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了,我在酒樓吃過了。」於小魚搖了搖頭:「吳媽,二丫呢?」

「那小丫頭啊,」吳媽笑著說道:「一整天都窩在屋子裡,給她哥哥做鞋呢!對了,展夫人,你不給展大人做一雙?」

於小魚笑了笑:「我哪兒會啊?好了,我先去看看二丫——天都黑了,還做針線活兒,可別累壞了眼睛。」

於小魚與王二丫聊了一會兒,才回到了房間,準備泡澡的事。

美美的泡了一個熱水澡的於小魚,一出浴房的門就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展昭。

於小魚笑眯眯的剛想跟展昭聲招呼,就看到展昭目不斜視的直接從自己的身邊穿了過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自己一樣。

於小魚撇撇嘴,沒事兒人一樣直接回了房間。

然而,令於小魚沒想到的是:晚上,展昭並沒有回房間睡覺,而是直接去了書房過夜。這也自從讓「大姨媽」走了以後,就一直想著怎麼混過晚上的於小魚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一夜好夢的於小魚早早的就起來了,簡單的打理了自己,就開始在院子里跑步……

而一直在書房裡等著於小魚前來向自己服軟而沒有睡過的展昭,在看到沒事兒人一樣的在院子里跑步的於小魚,心裡更加的煩躁了……

展昭被於小魚氣得連早飯都沒有吃就離開了家,直接去了開封府。

「展護衛?」看著一大清早就出現在府里的展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展昭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很快,包大人也知道了展昭早早回到開封府的事情,不由得在心裡讚歎著展昭的「敬業」——真是難為了展護衛,知道今天可能要審問劉英,竟然這麼早就過來了……

由於崔家小姐崔一妹經過休息,身體狀況已經有了好轉;因此,包大人決定捉拿駙馬劉英到案,儘速審理這個案子……

然而……

看到劉英趾高氣昂的被公主帶走,展昭一直憋著的火氣終於發了出來,他重重的把拳頭砸在桌子上:「真是該死,本來那劉英已經快要承認了,可是……如果不是公主突然來了,這個案子就可以定案了。現在竟然讓劉英給跑了。」

公孫策勸道:「展護衛不用動怒。公主的事情,本來就在我們大家的預料之中。其實,現在只要等崔長者崔義到來,劉英也就無從抵賴了。況且,還有丫環小翠一案,那劉英無疑就是主使,這一點,即使是公主也無法為其脫罪;不過……」

「怎麼了?」展昭不解的看著公孫策:「公孫先生有話直說就是。」

「唉,」公孫策嘆了口氣:「我只是有些擔心,這次的事已經讓劉英有了防備,下次恐怕不會那麼容易讓他到案了。」

展昭嘆了口氣,對這樣的事也是一籌莫展。

看看天色已經黑了,外面的雨勢也有了漸大的趨勢,展昭便辭別了包大人和公孫策,回到了家中。

然而,令展昭完全沒想到的是:於小魚竟然把他的東西都給搬到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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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貓兒愛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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