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三章 瑤華宮

瑤華宮在這裏可說是鼎鼎有名。它建於瑤華山頂，而聽說這開山祖師爺還是個女的。恩，於這點而言，年華還比較感興趣，因為這讓她想起了金墉小說《神鵰俠侶》中小龍女所屬的古墓派，她的祖師爺不就是個女子，而且之所以創建此派也是因為一段情史。

可年華的胡思亂想卻被她娘生生打住。不過這也難怪，因為這何家村習法的人很少，而能出一個瑤華宮弟子那就更是稀罕的緊了。所以年華以為，她現在的爹娘，包括她那三叔可是很崇拜她祖父的，但是說真的，也是託了這祖父的福，他們家在何家村可說混得不錯，不然那秦里長又如何會看得起他們家呢？

「爹，三叔，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樣，可是被錄取...額不是，被...」年華見何武兩人進門便立即問道。

但是兩人的臉色均不太好，尤其是何武。若是就平常而言，他只要一回來，便肯定會先逗弄一下年華姐弟的，但是此時他這垂頭喪氣的，卻是徑直地回到了裏屋。

年華覺得不對勁，便湊近她如今的爹何文身旁咬耳道，「爹，三叔怎麼了？」

何文坐下，自個兒倒了杯茶，而後嘆氣道來，「想不到瑤華宮如今規矩改了，竟是只招十五歲以下...」

年華點頭，才恍悟道這何武的年紀已超十五，應是被拒之門外了。不過這世間也不只瑤華宮一仙門，年華於是語氣平常，「爹，若是這瑤華宮不能入，那何不叫三叔拜入其他門下？」

何文搖頭，「不可，你祖父叮囑過，若要習法，其道有二，一是自承宗法，二是只拜同門。」

這麼說來，那這拜入仙門竟還要查你祖宗十八代？年華心道，可也只能攤手不是，畢竟人家規定是死，而若要為你破例，你家又沒有什麼後台。

年華自己的手夠不著桌上的茶盞，本想要老爹幫忙，可就這一會兒，裏屋的門便被人大力打開，哦不，應是踹開，因為這何武的腳還未收回，便讓年華看見了。

「阿武，你這是幹什麼？即使不能入瑤華宮，憑着爹留下的書籍，你也可...」何文還未說完，這何武就徑直走到年華面前，而且和她說話之時，年華都能看清他眼中的血絲，「阿娣，三叔平時對你如何？」

年華被驚到，此時一回答便有些口吃，「當...當然好啊...」她以為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下面才是重點。而且被何武這麼一說，倒顯得理由變得冠冕堂皇了。「那瑤華宮，既是我不能去了，你便代三叔去。我倒要看看，那裏面到底有多麼厲害...你是我何家人，你祖父又是習法的，我相信你的靈根一定不差！」

年華以為這何武應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剛被那些瑤華宮弟子刁難了也不一定，但是她很清楚，這何武一點就著的脾氣，此時若是拒絕他，他必定更是不依不饒，所以她順着他道，「三叔，我雖然是喜歡學法術不假，只是...瑤華宮選弟子應是很嚴，我是怕我不行啦。」年華低頭裝作無奈苦笑的樣子。

「怎麼會，三叔倒覺得你...」何武的話被何文毅然打斷，「阿娣不可去，這女娃家家學什麼法術！」

年華聽這爹這麼一說，還真是暗自給他三十二個贊呢。但是她見何武忽而裝作欲哭的樣子，這又瞬間讓年華一臉黑線，心道，他這演的一點不真，可對付他那爹卻綽綽有餘。

「你這是...」

「大哥，嗚...只怪我那二哥死的早啊，不然這光耀門楣的事情怎會落到我頭上？你可知我心裏多難受！爹啊...我本要承你衣缽，想着發揚光大，可無奈我不能...」何武一邊裝的凄慘，一邊暗自以眼角餘光觀察他大哥的表情。

「行了！」年華頓覺不妙，而何文果然鬆口，「若是你大嫂同意，我就無話可說。」

「真的，多謝大哥！」何武忙學那私塾子弟，拱手彎腰，做那作揖的動作。

年華見何武這『破涕而笑』的樣子，還真有些鄙視，而且她也懷疑，這何武雖說想入瑤華宮學法也是無可厚非，只是他不能入門卻要讓她去，她倒覺得這其中原由可不單純。說什麼為了代表何家，挽回什麼顏面，這應是表面的說法，但至於說真正的原因，年華也一時沒什麼頭緒。

「阿娣，來來！」何武這時招手讓年華過來他那，年華得何文眼神允許，便與何武一道回了裏屋。

回了裏屋，何武一下子沒了剛才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他也不急於與年華說些什麼，竟一屁股坐下，便從桌上挑了個花生米扔入口中。

年華見何武如此，心道他定是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便問，「三叔，你讓我進瑤華宮，可不竟是為了挽回我們何家面子吧？」

何武往嘴裏又送了顆花生米，才邊嚼邊道，「阿娣，這可是一舉幾得之事...就是...哎呀，反正說那麼多，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你進去后幫我好生看着你秦姐姐就好，至於學法術，聽說那瑤華宮每年都會考核弟子，到時，若是你秦姐姐出來了，你便跟着走就是了。」

年華見何武說的輕鬆，便覺得他頭腦怎麼如此簡單。先不說這瑤華宮的弟子是按嚴格篩選而入，雖說這入得，自然也就出得，可想那秦殊也是個美女，雖然年華不知在這個世界裏是否存有雙修鼎爐之說，但以秦殊資質，怕是因這也能混個內門弟子，所以要說篩人，怕也不可能會篩她。

「你原來是要我進去陪秦小姐啊？」年華『哼』了聲。

何武把年華拉至跟前，本想伸手撫摸年華額發，可卻被年華躲了去，但何武還是繼續一副為了年華着想的樣子，「說是陪，但是能學法術不是很好嘛。你聽三叔說，這瑤華宮在我們修道之人的眼中，那可是神聖不可攀之地啊，你若能去...」

「行行，三叔，你就別再說了，我只答應你去試試，這樣可以了吧！」年華不想聽何武那套『為你好，為大家好』的謬論，只迅速先行答應。

「好，果然是你三叔的乖侄女啊，你若通過，你娘那邊就包在我身上！」

年華見何武說是要拿什麼仙丹給她吃，說這葯可使凡人靈力增強。年華見他萬事俱備，只差明日拿她一試的樣子，她就有些擔心了，因為雖說她於這個世界是陌生的，但至少在何家村住了這麼幾年，還算熟悉，可若是到了瑤華宮，在那新的陌生環境，又是什麼修仙法術的，她還真怕自己熬不過去。

還是說乾脆連門都不入，直接考試時搞砸它？年華此時更傾向於這個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