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凡胎秦悅換仙骨 宣卷宗折夭認神卿

脫凡胎秦悅換仙骨 宣卷宗折夭認神卿

第二百五十九章

與此同時,遠在天齊界棲雁城的盧秋看着掌中融合在一起的靈、妖二力,微微笑了,「大道至簡,墨寧未嘗欺我。」

秦悅專心致志地將五系靈力交融在一起,眼前的畫卷突然騰空而起,飛到了遠處。

秦悅連忙站起來,緊趕慢趕地追了上去。

畫卷越飛越高,秦悅只好喚出木蓮,步步緊跟。畫卷飛了許久,最後飛到了一片空地的上方,這裏空曠而荒蕪,已然不屬於滄鏡的範圍。

畫卷中的景象幾番變幻,秦悅匆匆掃了一眼,發現她畫下的山川河流都放大了許多,山上栽著鬱郁青青的草木,河水清澈,魚蝦在水中嬉戲追逐的景象清晰可見。

秦悅又給畫卷添了一把靈力。

畫卷傳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整幅畫卷都在劇烈地顫動。

再然後,秦悅竟看見畫中的山水浮了出來。

是真真切切地浮了出來!

那些山巒樹木,那些江河湖海,都掙脫了畫卷的束縛,化虛為實!一座座巍峨的高山離開了畫卷,落到了面前的空地上,山間啼囀飛翔的鳥雀也不甘示弱,跟着飛出了畫卷。很快河流,街市,叢林,一一從畫中飄了出來,落在聳立的高山旁邊,看上去天衣無縫,竟像是原本就存在的一般。

秦悅和畫卷都在高空,她親眼看着腳下的土地從一片荒蕪變成了生機勃勃,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俯瞰之時,竟覺得眼前是一幅立體的山河社稷圖。

移山倒海,造物之能?

秦悅震撼不已。

顯然,畫卷已經升了一個境界,她也是。

她伸手一招,已經空白的畫卷回到了她的手中。隨之而來的,還有畫卷附近的雲朵。

秦悅微愣,又伸手招了招,不遠處的雲朵又朝她飛了過來。

這是仙渡期的她所沒有的能力。秦悅整個人都懵了,竟不知應當如何面對。

就在此時,天際遠遠地飛來兩道亮光。

這兩道亮光其實是兩個人影。他們足下踏着祥雲,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這回飛升的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竟要我親自陪同接引。」說話的是個蒼顏白髮的老者。他手上拿着一把拂塵,頗為好奇地看着身旁那人懷裏的卷宗。

身旁的人看上去年輕許多,他下意識地抱緊了卷宗,一臉嚴肅道:「等見到了那位新飛升的仙友,才能打開這卷宗。和榮仙君,你也不必急在這一時。」

和榮面露遺憾之色,輕聲嘀咕了一句:「早就知你同微仙君最是刻板守禮,果真名不虛傳。」

原來這二人都是仙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同微常年擔任引渡使,凡界若有人族或是妖獸飛升,多半是他前去引渡的。他手中的卷宗,便是即將登仙之人的平生事迹,待宣讀了這冊卷宗,那人便可隨他去仙界,從此以後,便是真真正正地位列仙班了。

不過以往接引飛升者,都是他一個人下界接引的。若是身份頂頂貴重的人,便再加一個小仙君陪同,以彰尊貴。和榮仙君親自陪同,卻是從來沒有的事。

和榮仙君何許人也?他是仙界至高無上的存在,昔年同古神絳衣齊名的人物。後來古神身隕,仙界支離破碎,他便隱世不出,很少現身人前了。但他仍是一個極有分量的仙君,舉凡仙家宴請,哪怕他不去,也要給他的仙府送一張帖子,以表敬畏之情。

就在半刻鐘前,正在自己同自己對弈的和榮收到了一道仙諭,命他速去與同微仙君會合,一齊下界引渡一個人修。

仙諭是經由天地法則生成的,如若不從,怕是要挨幾道天譴。和榮立時擱下了殘棋,尋來同微,一道飛去了凡界。至今不明白哪個人修有這麼大的臉面,竟由他親自陪同接引。

「我觀其氣象,像是一位女修。」同微知曉和榮心中的好奇,終究不忍拂了他的臉面,但卷宗也斷斷拆不得,只好避重就輕道,「此人信仰神光極為深厚,凡界飛升上來的人,沒有一個比得上她。」

和榮輕輕地哼了一聲,手中的拂塵換了個位置,心裏對同微的識相很是滿意。

「不過,再如何深厚的信仰神光,也不可能獲封神卿之位。」同微搖首道。

「那是自然。」和榮應和了一聲。

仙界的等級並不森嚴,再聲名不顯的仙家,出門也能被人稱一聲「仙君」或是「仙卿」男仙稱君,女仙稱卿。仙位再往上一步,便是神位。不過從古至今,萬萬年來,只有一個女仙被尊為神卿,那便是十幾萬年前同怨魔同歸於盡的絳衣古神,絳衣神卿。

自古神以身殉世后,再沒有人擔當得起神位的重任。

此時此刻,兩個仙君飛了許久,漸漸放緩了速度。

「在那兒。」同微遙指著一個玄衣墨裙的女修。

女修背對着他們,正立在一朵木蓮上,招來一朵雲,輕輕拍散,又招來一朵……如是幾番,樂此不疲。

就著幾片雲朵也能玩得自得其樂,果然是初初飛升的人啊……同微感慨不已。

身旁的和榮倒是略有訝色:「此人的信仰神光當真豐厚,我看仙界那些修行數萬年的仙君都比不上她。」

兩人繞到女修面前,同微慈眉善目道:「這位仙友,我乃仙界引渡使,仙號同微,特來渡你飛升仙界。」

女修抬首望去。

同微一眼就看見了女修眉間的小蓮,下意識地同旁邊的和榮仙君對視了一眼。

和榮也瞧見了,隨口問了一句:「小仙友,你這是同誰締結的禍福印?」

禍福印,是一種非常簡單的仙印,但並不常見,因為一旦結出禍福印,便將自己的生死禍福同旁人聯繫在了一起。這女修額上的仙印似是狐族的圖騰,所以一旦她遭遇不測,那位狐族仙君便會跟着遇險,若她殞命,那位仙君也活不成了。

和榮心中瞭然:難怪這個女修有這般深厚的信仰神光,原來有位神仙在背後護持她。

女修,也就是秦悅,一臉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兩人。

他們是天上的神仙……前來渡她飛升的……秦悅飛快地捋順思路。

這個看上去仙風道骨的人問她同誰締結了禍福印……

「禍福印,是什麼?」秦悅用飽含求知慾的眼神看着和榮。

和榮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便是你額上那枚印記。」

秦悅恍然大悟,「那位同我結印的仙人就在我的洞府,兩位請隨我來。」

同微覺得,自己擔當引渡使這麼多年,從未有過今日這般奇異的經。

那個初初飛升的女修道了一句「請隨我來」,說罷竟轉身飛走了,他與和榮只好跟了上去。

飛了好幾天,到了一處寫着靈宇宗的山門前,女修抬腳進去了,兩位仙君對視了一眼,各自念了一個隱身咒,跟進去一探究竟。

他們的隱身咒只對凡人有用,秦悅已經登仙了,所以仍然可以看見他們的身影。

她走到一座洞府面前,穿過門口的禁制,指著裏間一個屋子,回首道:「二位,那個仙人就在裏面長眠。」

長眠?兩位仙君連忙進去探看,心底微松裏面的狐仙只是昏睡了而已。

和榮諄諄教導道:「小仙友,昏睡同長眠,終究還是不同的。」

秦悅愣愣地點頭。

另一邊的同微已經把折夭弄醒了,張口便道:「這位仙友,在下同微。你仙力不濟,仙元有損,可要我們順便把你帶回仙界?」

折夭看了著同微,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秦悅,頓時明白了一切。

視線移到一旁的和榮身上,折夭怔了怔,掙扎著起身,朝和榮拜了一拜,「晚輩折夭,拜見和榮仙君。」

和榮捻須沉吟,「折夭……你是彥然仙卿丟棄的那個孩子?」

折夭被勾起了傷心事,微微垂首,「是……」

但很快他便抬起頭來,面上已不見悲痛之色。他指了指同微懷裏的卷宗,又指了指秦悅,道:「同微仙友,可否讓我親自擔任這個女修的引渡使?」

同微想了想秦悅額上的仙印,十分大方地給了這份順水人情。

和榮對他這個舉動並沒有意見。正所謂,成人之美啊……

折夭接過同微遞來的卷宗,一字不差地宣讀。

和榮負手而立,神色很是認真。他倒要聽聽這個人族女修生平都做了什麼事,值得他親自陪同接引。

「……德合造化之育,慧曉古今之變……」折夭慢慢念道。

這是一句陳詞濫調,但凡得以升仙的修士,捲軸上都有類似的誇讚之語。

「……挽青州之禍,涉幽境之險……」折夭繼續念道。

這兩句聽來倒像果真有些作為。和榮看着秦悅腦後的信仰神光,暗忖:「總算不是浪得虛名。」

「……成古神之體,為絳衣仙胎……」折夭念到這兒,握著卷宗的手一頓,竟是愣住了。

不僅他愣住了,旁邊微微笑着注視秦悅的同微,也愣住了。

室內一時沉寂下來,安靜得落針可聞。

和榮老淚縱橫,片刻之後,走上前來,緊緊抓着秦悅的手,「神卿……」

全書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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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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