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蝶舞噬魂(3)

第一百五十二章 蝶舞噬魂(3)

沈家是流水鎮上出了名的富豪之家,在郊外修了一座大宅,門口立着兩個高大健碩的護院。

王力踏進沈宅,就聽玫瑰輕輕說了一句:「果真是鬼氣森森。」他也立刻感覺到周圍的冤靈之氣:「能否領我去見一見沈爺?我有些事想問他。」

那婦人將他們領到花廳中,又讓人端上了茶:「兩位稍坐,我去叫我家老爺。」

不一會兒,沈家當家的便出來了。

寒暄幾句之後,王力話鋒一轉,直接說起正事:「不瞞沈爺說,這宅子的確不怎麼乾淨。沈爺可知道這座宅子的由來?」

沈老爺是一個白面商人,面目平庸,和之前的少女並不怎麼相像,指甲修得極短,身上的衣料很好,想來也是會享受的人。

他聽見王力如是說,不禁臉露驚恐之色:「這宅子是後來購置的,請了風水先生看過,說是風水很好。我這幾年在外走商,財源也很穩。家裏怎麼會不幹凈?」

「可能是之前這座宅子裏冤死過人的緣故。」

「這、這驅逐起來可是方便?公子若是能幫我們這個忙,不管多少酬金都只管開口。」

王力點點頭:「也就兩三日的功夫,沈爺不必擔憂。之前令千金幫過我們,酬金就不需要了,只當是還了一個人情。」

沈老爺苦笑道:「你是說我的二女兒碧君吧。唉,她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可惜偏偏是個傻姑娘,老天無眼啊。」

「我看沈姑娘眼神清明,可能只是不諳世事。」

「唉,我也希望是這樣。碧君她,若是有她姐姐半分的聰明伶俐,我也心滿意足了。」沈老爺語氣一頓,又連連擺手,「看我,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兩位也是累了吧。張嫂,張嫂!」之前帶他們來這裏的婦人立刻趕過來。

「張嫂,你趕緊替兩位安排廂房,再讓人多燒點熱水讓貴客沐浴。」沈老爺吩咐幾句,又轉向玫瑰和張力,「兩位想吃點什麼就和張嫂說,廚房那邊會送過來的。」

張力淡淡道:「您太過客氣了,不必如此麻煩。」

沈老爺立刻道:「要的要的。」

張嫂將他們安排在了東廂,相鄰的兩間廂房已經收拾妥當。

玫瑰在送來的熱水中泡了一會兒,更覺得神清氣爽。玫瑰不禁走出房間,打算四處逛逛。

晚風輕拂,送來沈碧君清脆的笑聲,還有王力低低的說話聲。

兩人慢慢走近,沈碧君的肩上還停著那隻花斑鸚鵡,她時不時唧唧咕咕地同鸚鵡說兩句,又和王力說兩句,神態親昵。王力低着頭,耐心地聽她說話。

庭院中火光點點,可這又不是普通的火光,透著鬼氣森森的藍綠色。過了一陣,那磷火又自己慢慢熄滅了。

玫瑰輕輕走進庭院,低下身將地上的土包了一些拿在手中。她正要折回客房,忽聽西廂傳來一陣似哭似笑的怪聲,聲音隱約熟悉,像是聽過一般。她輕輕走到西廂,側身貼在門邊,往門縫裏看。

只見一個杏黃道袍的年長道士坐倒在地,捶胸頓足,又哭又笑,正是凌虛子。此人也算是一代宗師,竟然會落到如此的地步,讓人嘆息。

玫瑰轉過頭,忽見眼前寒光一閃,鋒利的長劍幾乎是貼着他劈過。玫瑰用兩指一拈,立刻將劍身夾在手中,只見那執劍的人竟是沈碧君!她微微一怔,想來夜色蒼茫,她一下子沒有認出她來。玫瑰才剛鬆開手,沈碧君又是一劍刺來,又快又狠。

只見她面色陰鬱,眼中兇狠,竟和白天變了個人似的。

玫瑰不想傷她,便用劍鞘在她的肩井穴上一點,沈碧君手一松,手中長劍咣當一聲落了地。她轉過身,單足一點,輕飄飄地離去了。

從西廂回東廂,必須要經過庭院,只見一人慢慢走過來,卻是沈老爺。他背着一隻背簍,還拖着一把花鋤,看起來十分吃力。他解下背簍放在一邊,拿起花鋤開始挖起坑來。玫瑰步履輕捷,繞到她附近的樹上,什麼聲響都沒發出。

只見他挖了很久,一直挖了三尺多深,方才停手。他拿起腳邊的背簍,慢慢把裏面的東西倒進坑裏去。

玫瑰藏身於樹上,只能看到他的側影,卻看不清他埋進去的是什麼。她想了一想,突然記起之前幫陶紫煙找回的那支簪子還在她這裏,便看準遠處的石磚投去。

簪子落地之時發出叮噹一聲,沈老爺立刻尋聲而去。

玫瑰躍下樹枝,藉著月光往坑中一看,只是周圍實在太黑,只好伸手從裏面取了一些出來,和之前的那包土包在一起。剛做完這些事,就聽見沈老爺的腳步聲又近了,她身形如青煙一般,回到東廂客房。

王力房中的燭火已經熄滅,想來他已經睡下。

玫瑰回到自己的房中,藉著燭火看着取回來的東西。那包土的土質很雜,可能是時常翻攪所致。而沈老爺埋下的東西更是奇怪,竟是幾片鮮嫩的桃花瓣。

玫瑰不覺奇怪,一個商人,怎麼會去葬花,葬的還是剛摘下來的花瓣?庭院中的土為何會那麼雜,難道有人時常在那裏挖掘填埋什麼東西嗎?

她吹熄滅了燈,隨便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只是心中想着事情,一時不能入睡。朦朦朧朧之中感覺有人站在自己床前,她一下子清醒,卻見床前空空蕩蕩一片,房門早已被風吹開,在風中啪啪作響。

這一夜,王力睡得極不安穩。窗外天色剛剛泛白的時刻,他又被一陣笛聲吵醒。

這笛聲如泣如訴,低婉哀愁,吹笛的人彷彿有無盡傷心事。

王力披上外衣,不由自主地循聲而去,只見昨晚探過的庭院中空無一人,地上卻出現了一個大坑。

他按著劍鞘,緩緩走近。

只見那個坑裏鋪着淺淺一層桃花瓣,正是昨夜沈老爺埋下的,只是花瓣不再鮮嫩,已經變得乾枯起皺。

他低下身去,用劍挑開這一層花瓣,赫然可見底下有一隻手,看起來還是如陶瓷一般細白柔軟。

被埋在下面的人可能還活着!

王力手邊沒有鋤頭之類可以挖掘的事物,只有用手上的長劍挖下去。幸好埋得並不深,不多時,那人的臉便慢慢露出來。他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了。王力抬袖將那人臉上沾到的沙土輕輕抹掉,漸漸露出清晰的面貌來。

那是一張女子的臉,眉目如畫,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三分俏皮七分乖巧,就好像還是活着一樣。

王力手上一頓,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去,玫瑰走了過來。

她走近土坑,看了看裏面的人,輕輕咦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莫非,你在毀屍滅跡?」

王力看着她:「這裏面的人,玫瑰老闆,你不覺得很眼熟么?」

玫瑰蹲下來仔細看了一陣,一手支頤:「是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個人,長得和你一模一樣。」

玫瑰嚇了一跳,站起身道:「你這樣一說,的確是很像。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和我長得如此相像的人?」

王力緩緩開口:「不止是長得相像,連神情都是一樣的。你真的相信,這個世上會有這樣的人么?」

玫瑰看着坑裏埋的那個女子,喃喃道:「的確是不會有了。」

王力默然不語,只見玫瑰臉色蒼白,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突然迴轉身抓住王力的衣袖,嘴角帶笑:「我會這樣,全部都是你害得!你說,你該怎麼償還?」她手指蒼白,身上慢慢地滲出血來:「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你欠我的,又打算何時來還?!」

她神色悲傷,眼中滿是絕望,這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的。

王力沒有掙脫,也根本不想掙開,只是問:「我欠了你什麼?你要我還什麼?」

玫瑰深深看着他,許久才緩緩道:「你欠了我半顆心,我要你吐出來還給我……你快把這半顆心還給我……」她說話的聲音已經不復溫軟,帶着哭腔,更顯得凄惻。

王力驚駭莫名,往後退了一步,卻不知撞到了什麼,頭上生疼。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客房的床上,枕頭掉落在地,他竟是磕在床頭。

王力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原來,剛才僅僅是夢。可是為什麼偏偏會夢到玫瑰?他走下床,用盆子裏的清水洗漱,再慢慢穿上外袍。

忽聽房外傳來幾聲鳥叫,還有少女銀鈴一般的笑聲,想來是沈碧君過來了。

只聽玫瑰溫溫軟軟的聲音響起:「沈姑娘,你起得真早。」

沈碧君笑着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是它叫我早早起來的。」

「沈姑娘,我可以向你的鳥兒說句話么?」

「你說吧,但是它聽不聽得懂,我就不知道了。」

王力輕輕走到房門邊上,將門推開一些,只見沈碧君正站在玫瑰的房門前,肩上還立着昨日見過的那隻花斑鸚鵡,笑顏如春花一樣嬌艷。

玫瑰笑意盈盈,腳步輕盈,踏出門檻看見王力,隨即笑着道:「你也這麼早啊,王兄?」

王力抱着臂,似笑非笑:「沈姑娘剛來的時候我就醒了。」

忽然玫瑰低頭盯着土裏,像是看見什麼東西。

玫瑰看了一陣,倒抽了一口涼氣:「王力,你快來看。」

王力想也不想:「你直接告訴我就好。」

玫瑰抬起頭,神色複雜:「你把那株草再拿回來,我不是和你說着玩的。恐怕這件事會有其他的變故了。」

王力明白她說的「這件事」是指他為沈宅驅除鬼氣,他撿起地上的那株草,往玫瑰身邊走去。

她慢慢道:「我早就奇怪了,為什麼這裏的花草會長得那麼好,而鎮上別的地方,都生不出這樣的花草來。」

王力低頭看去,只見一塊黑土之中,露出一截白森森的東西,像是……一根指骨!他想起之前的那個夢,忍不住轉頭看玫瑰,只見她垂下眼,睫毛遮住了眼,突然眼睫一動,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王力看着她的眼眸,竟挪不開視線。

沈家是鎮上出了名的富豪之家,一頓早點自然也十分豐盛。

玫瑰斯斯文文地掰著蓮蓉包子咬一小口,再咬一小口,吃相雖然好看了,可是一隻包子很快就沒了,於是她用筷子夾過一隻羊肉餡的。

沈老爺見她只夾包子,慈祥地笑了:「玫瑰姑娘,這包子是填肚子的,不如喝點粥?那邊的酥油茶還是西北帶回來的,味道很別緻。如果吃不慣,就喝點參茶也好。」

玫瑰搖搖頭:「我從前沒怎麼吃過包子,很喜歡。」

沈老爺立刻道:「那姑娘就多吃點吧!」

玫瑰舉起筷子夾了個牛肉餡的包子給王力:「王兄,你也多吃點,我知道你最喜歡這個。」

王力看着那個包子,不知該吃下去還是扔還給她,思量之後,還是決定咽下去。他才剛吃完,又是一個包子夾過來。沈老爺看着他們這樣,摸摸鼻子:「王公子和玫瑰姑娘真是情誼深厚。」他長嘆了一口氣,又道:「本來老夫還想……嗯,看來還是不用了。」

玫瑰聞言一笑:「沈老爺,我和王兄只是普通朋友之情,你莫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沈老爺眼中一亮,撫掌道:「其實是這樣的,碧君剛才和我說覺得王公子人很好。我這個小女兒臉皮薄,她應是很喜歡王公子。王公子一表人才,難得待碧君又好,我本來是很贊成這門婚事。只是碧君她……唉,畢竟是個傻孩子。」

王力頓了頓,方才慢慢道:「沈老爺,令千金美貌善良,當配如玉良人。只是在下身上還有些事沒辦,不能安定下來成家,當真抱歉。」

沈老爺擺擺手,笑着道:「我明白,我明白。王公子有這份心就夠了,碧君她……我看是嫁不出去了,如果王公子把事情都辦完了,還記得我這個傻女兒,哪怕是收她做偏房,我也安心了。」

他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窈窕的人影走進花廳。沈老爺看到那個人影,臉色突然變得灰白,連執筷的手都抖了一抖。

「有你這樣的爹爹,碧君她真是可憐。」走進來的女子有一張同沈碧君一模一樣的臉孔,只是神色沉鬱,眼中隱約兇狠。

玫瑰頓時想到,昨夜碰到的那個人不是沈碧君,而是眼前的這個女子。

玫瑰用餘光瞥見沈老爺的一舉一動,從他神色到下意識的小動作,每一個都看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他會這樣害怕?那個女子就和沈碧君長得一模一樣,應該是他的長女,他為什麼要害怕自己的女兒?為什麼兩個長得如此相像的人,會有這樣大的不同?

沈老爺咳嗽一聲,臉上的灰白已經退了下去:「這是我的長女婉君了。婉君,這位是王力王公子,這位是玫瑰姑娘。」

沈婉君走到桌邊,死死地盯着玫瑰:「原來是你?你昨晚鬼鬼祟祟地在我家裏做什麼?」

沈老爺立刻來打圓場:「婉君,玫瑰姑娘是客,你怎麼說話的?」

玫瑰淡淡道:「昨晚我聽見一陣哭聲,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就循聲過去看看,結果看見了那位凌虛子前輩,還有令嬡。」

沈老爺看着自己的長女,怒道:「現在玫瑰姑娘說明白了,這樣你可放心了?」

玫瑰看看沈老爺,又看看沈婉君,心中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至於到底是哪裏不對,一時又想不出來。只見沈婉君突然看了過來,眼神還是很兇狠:「我們沈家沒什麼可以招待兩位的,不如及早離開吧。」

沈老爺氣得直跺腳:「住口!你你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沈婉君冷冷地回望過去,然後嘴角一動,露出一絲古怪的笑,轉身走出了花廳。

王力悄悄湊過去輕聲說:「玫瑰老闆,你昨晚對這位沈小姐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她看你的眼神很兇呦。」

玫瑰斜斜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沈老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勉強笑道:「二位,當真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他搓搓手,像是在努力措詞:「婉君她從小就孤僻,性子冷漠了些,也都是怪我這個父親沒有看好她。」

王力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麼,沈老爺,我看也差不多也該辦正事了。只是要驅除鬼氣,最好的時機是在正午,那時候也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從現在到正午,什麼人都不能靠近庭院。」

沈老爺點了點頭:「不知王公子還要什麼東西?我馬上讓下人準備去。」

唐周淡淡道:「有玫瑰姑娘幫忙就夠了。」

兩人沿着長廊折轉回庭院,一路之上果真再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可見是沈老爺吩咐過的。

玫瑰突然問了一句:「你平日會去葬花么?」

王力用一副被嗆到的表情看着他:「難道你昨晚見過女鬼葬花不成?這裏的怨靈都很弱,根本不會化成鬼怪,更不會成形讓你看到。而且,這種凡塵女子會做的傷春悲秋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做的。」

玫瑰輕喟道:「葬花的是個男子。若是女子這樣做,我自然不會問你的。」

王力一下子就聽出他話裏帶的刺,輕聲嘀咕一句:「既然是男子,你怎麼不問……」她走了兩步,突然問:「難道,是沈老爺?」

王力輕輕嗯了一聲。

玫瑰搖搖手指:「我現在可以給你兩個主意。第一,從現在開始,不論覺察到什麼異樣,都當作沒瞧見,驅完鬼氣后立刻就走人。這是最方便的一條路,也最為穩妥。第二,拖延些時日,有些事情只要有人做過,總會有痕迹留下,也終會有水落石出的一日。這條路最為兇險,可能你還沒摸到真相,就已經沒命了。所以我覺得還是第一條路比較好走。」

「我也覺得還是第一條路比較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飄來。

玫瑰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王力看着前方,只見庭院外的月洞門邊倚著一個窈窕的女子身影,面色沉鬱,眼中隱約兇狠,正是沈婉君。

沈婉君嘴角一牽,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靠近這裏的都已經是活死人了,難道你們還想變成真正的死人?」

王力看着沈婉君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手指叩著劍鞘,突然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大步往庭院走去。一切謎題,都是在這裏開始,也必將在這裏找到蛛絲馬跡。

玫瑰突然抬手拉住他的衣袖,輕聲道:「你先等一等。」

王力低頭看她:「什麼?」

她悠悠然道:「我們先來想想沈姑娘的用意為何。她之前在花廳時候,就已經說過讓我們離開這裏的話。現在又特地過來再說一遍,而且還是要瞞着沈老爺專程等在這裏。所以,可以想得出,她一定知道其中的奧妙之處,只是不能說出來。那麼這宅子裏的秘密必定很是了不得了。」

王力點點頭:「或許她所知道的也不完全,只是一個大概而已。」

玫瑰嗯了一聲,又道:「那她為什麼要來提醒我們這些呢?這個秘密既是在她的家中,有很大的可能和她家裏人有關,她為什麼要偏幫外人?」

「那就有兩種可能。或許是她出於好心,所以特別來提醒我們別涉險。又或者,她也不想讓我們查到這底下的事情,所以出言恫嚇。」

玫瑰微微一笑:「王兄,看事情真是犀利。」

王力似笑非笑,又舉步往庭院裏走:「是么。」

只聽玫瑰在身後嘆了口氣:「其實還有可能是第三個原因的。她知道有種人,覺得自己很是厲害,明知道前面有危險,還是會為了一探真相往裏跳。她說得越是神秘,那個人就越是想反其道而行之,義無反顧地往挖好的陷阱里跳。」

王力轉頭看着她:「你覺得我會義無反顧地往別人的陷阱跳么?」

玫瑰想了想,老老實實地說:「不會。」

「玫瑰老闆,其實你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這麼一回事罷?從流水鎮上的人離奇死亡,到墓地中所見,最後是沈家的種種,這其中一定有某種關聯。我說的對么?」

玫瑰左思右想,不得不承認:「是啊。」

王力見她承認,又接着道:「玫瑰老闆,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畢竟,在沈家我能相信的只有你。」

玫瑰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王力道:「之前我在草堆里看到的一具屍體,咱們想想法子挖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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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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