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盜版碟批發市場

炎炎夏日，驕陽似火。

一出電台大廈的門，劉芒便感覺有陣陣灼熱氣息撲面而來。

現在還不到中午，再過倆小時，這天肯定得更熱。

街上行人有的戴著墨鏡，有的舉著遮陽傘，還有的穿著防晒服。基本上都有自己的防晒措施。像劉芒這樣敢於直接暴晒在太陽底下的還真沒幾個。

他也是沒辦法。任務手錶能量耗盡，必須及時補充。這可是他與原世界取得聯繫的唯一媒介！為了補充能量，劉芒就這樣頂著大太陽，靠著腳下11路，一路大汗淋漓的走了回來。

所幸收穫是巨大的，任務手錶上的顯示燈終於由紅變藍，又可以繼續使用了。

劉芒來到秦疏的音像製品店，發現這乾巴老頭兒正趴在櫃檯上打瞌睡。

他敲了敲櫃檯。

秦疏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他見到劉芒，吃了一驚，「你這渾身濕漉漉的，洗澡了？」

「我倒是想洗，可沒水啊。還是你這空調屋涼快。秦老，您老人家整天守著這小店，日子過得可真滋潤呢！」劉芒站在店裡，只感覺這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爽快。

「我以為你小子嚇得不敢來了呢！」秦疏呵呵一笑，突然注意到了劉芒胸前的記者證，好奇道，「你小子咋成了記者？兼職啊？」

「這可不是什麼兼職，」劉芒面色一正，「實話跟您老說了吧，我壓根兒就不叫什麼劉芒。我的真實名字叫劉蒙，畢業於燕京廣播傳媒大學，目前在市電台上班，是一名外場記者。吶，這是我的身份證！」

秦疏接過身份證看了看，搖了搖頭，「我可不管你是劉芒還是劉蒙。咱們之前的約定要算數啊！只要你能讓這家小店再現昔日輝煌，我不僅給你拿下慕容復這個角色，還會把這家小店無償轉讓給你，另外……」

「打住啊！」劉芒連忙說道，「其它的就不需要了，您只要給個慕容復這個角色就行。我這人跟您老一樣，怕麻煩！」

緊接著，劉芒又說道：「秦老，向您打聽個事兒，您這裡的藝術片都是哪裡進來的？」

秦疏一愣，「咋？你想去暗中調查？」

這不怪他多想，劉芒胸前可是掛著個記者證呢！

秦疏勸道：「小劉啊，我看你也是個大好青年，就不要去找不痛快了。那可不是個簡單的地兒。有保鏢，有地痞，有流氓。如果被發現了，絕對會讓你慘不忍睹。」

「您老人家誤會了，」劉芒解釋道，「咱不是有過約定嗎？想要讓這間小店重現昔日得輝煌，我就得去考察下市場。您說我連這市場都不了解，又怎麼能讓這小店輝煌起來？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秦疏讚許的點點頭，「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兩人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一大頓，劉芒終於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他向秦疏打聽這些消息，並不是真的要考察什麼市場。這事兒昨天下午他已經做過了。其實他是想從m片入手，來完成秦疏交給他的任務。至於怎麼來完成，先在這裡賣個關子。

劉芒打了輛車。眼下實在走不動了，不打車不行。

劉芒打車直奔火車站。到了路口，他從車上走了下來。

根據秦疏的指示，劉芒沿著左邊路口一路前行，四周的街道越來越破敗，卻有幾座金碧輝煌的大型娛樂場所突兀的矗立著，蔚為奇觀。街面上無數的洗頭店按摩房都稀稀拉拉開著，圍著火車站繞了一圈。這不禁令人生疑，剛下火車有那麼著急嗎？

嚴打的時候，這些店面都暗中做生意，相當低調。一到風平浪靜，這地方徹底沒人管理了，一個個都開始明著干。很多店面上明目張胆地寫著「飛機20，快餐80，雙飛150」。可見這個行業的人也是有經濟頭腦的，雖然不能買一送一，但雙飛的價格明顯比玩兩次快餐便宜10塊，會讓客人覺得很划算。

這些場所明眼人一看就懂。不懂的把那些當成旅行社的廣告也沒辦法。按照廣告學和營銷學來說，那些不懂的也不是目標客戶，成為潛在大客戶的概率也微乎其微，所以無所謂。

後來有了城管這個職業。這個群體很奇怪，有錢就不管，沒錢的往死里管。所以大家都給城管塞錢，於是乎色*情行業更加猖獗起來，有的直接發展到上街拉客。如果不幸開車路過此地，小姐們真敢朝你的車窗撲來，一個個都擺出『向我開炮』的架勢，視死如歸！

據說有一年市政府嫌開明路這三個字太俗，沒有半分文雅韻味。由於此地陽光明媚，政府準備將開明路更名為白日街。此舉立馬遭到嚴重抗議，在皮條客和小姐們眼裡，不給錢你還想白日，有這麼好的事兒嗎？

在這條街後面，就是本市最大的盜版碟批發市場。門口掛著『閑人免進』的招牌，還站著幾個壯漢。沒有門路的人即使到了這裡也拿不到好貨。

劉芒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有秦疏的絮絮叨叨，已經大致摸清了這裡面的行道。

他一路前行，視兩邊賣遊戲碟系統碟影視劇碟的攤位於不顧，徑直來到最大的一間色*情碟攤位前。

他一抬頭，「青雲市m片總經銷馬楚成」，就是這裡了！

門口的馬老闆對劉芒的到來視若無睹。一般來說，他這店鋪接待的都是熟客，也只做熟客的生意。對那些陌生的客戶，馬老闆極為警惕。

劉芒取出一根煙，軟中華，直接遞到馬老闆手裡。

馬老闆也不推辭，笑呵呵的接了過來。他雖然在笑，但笑的很假。

「有什麼新碟，都拿出來我瞧瞧？」劉芒說話絲毫不客氣。如果你太客氣了，這馬老闆肯定會對你更加警惕。當然也不能太拽，否則你馬上就會明白什麼叫做真人pk。

馬老闆呵呵一笑：「兄弟混哪兒的？」

劉芒淡淡一笑，「電影學院南步行街。秦老頭兒那家音像製品店轉讓給我了！」

一聽秦疏的名字，馬老闆腦海中立刻浮現那個乾巴老頭兒的模樣。他對秦疏印象深刻，說起話來文鄒鄒的，十足一個文化人。但這文化人卻偏好這一口兒，實在令人汗顏。

原來是老店換了新東家。

馬老闆放下心來，當下也不啰嗦，直接問：「你要黑毛的還是黃毛的？」

「粗俗，我說馬老闆，您幹這一行也有好些年了吧？就不能說得文明一點好聽一點？」劉芒皺起眉頭，他很懷疑這馬老闆就是種馬投胎來的。

馬老闆笑著點頭：「是是是，您說的是。這年頭做什麼都得講素質。上次有一姑娘來我這兒閑逛，被我一開口就嚇跑了。經過這事兒，我也在反思啊。剛才經您一提點，我算明白了——賣m片的有文化，走遍天下全不怕！」

「您太有才了，我就欣賞您這種人，整個一文化名人啊！」劉芒強憋住笑，繼而說道：「不管黑的還是黃的，把所有新片都拿出來瞧瞧吧。記住嘍，看過的老片子不要，掛羊頭賣狗肉的不要，女主角太丑的不要，打馬賽克的也不要……」

「好勒，你瞧好了。」馬老闆像是大茶壺似的吆喝一聲，很快便挑出十多張新碟，利索地擺在劉芒面前，笑吟吟道：「這些全是精品啊，剛從國外走私過來的，網上絕對下載不到，不信您回家試試！」

劉芒將每一張的碟都翻來覆去看了看，「馬老闆，這些碟您都檢查過吧？我最怕遇到掛羊頭賣狗肉的，包裝封皮上寫著純潔少女，實際內容是動物世界，太他娘的可恨了！」

「放心，干咱們這行的，這點規矩還不懂嗎？」

「那就好，多少錢一張？」

「老價錢，這些軟包裝的都是兩塊五，超過一百張打8折。」

劉芒點頭：「行，給我每樣來50張。」

馬老闆笑道：「沒問題，看您這人就是爽快，跟您做生意一點兒不累。對了，還不知道兄弟貴姓呢？」

「免貴姓劉。」

「劉老闆啊。您這胃口也太小了吧？以前秦老闆來的時候，可是動輒上百張的弄，您怎麼才50張？」

如果可以的話，老子每樣買一張就行了！劉芒心裡這樣回答著。不過這樣的批發市場你敢說只買一張，那就等著上演全武行吧。

劉芒皺起眉頭，一臉的沉痛：「甭提了，前些天那小店差點讓條子給抄了。不然那老頭兒還不一定把店轉租給我呢。現在風頭緊啊，還是保守一點的好，等過段時間風聲過去了，我自然會找您做大買賣。」

「哦，原來是這樣，那是得收斂點兒。」馬老闆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馬老闆將六百多張碟分開裝到兩個紙箱子里，然後纏上了繃帶。

劉芒提了提，還能提得動。

付了賬，出了碟片市場。劉芒站在馬路邊，左右張望。

儘管他提了兩大紙箱的m片，但真正需要的也就每樣一張。其它的對他來說，並沒什麼用處。相反，提著這麼兩個大紙箱子走在混亂的火車站，說不定還有風險。萬一碰上城管、警察怎麼辦？

想到這裡，劉芒抬頭望天，默默祈禱，老天啊，請賜我一個shab把這些碟全部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