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會想起什麼寫什麼

4 會想起什麼寫什麼

看到這裏,張怕起身回家,熱鬧到此結束,該撤了。

剛走到門口,身後有計程車停下,下來倆黑絲女孩。長的還可以,勝在敢穿,簡單形容就是穿很少,很性感。

王百合家二樓有三個出租屋,這倆妹子住最大一間,房租四百九,每人交二百四十五。

看到張怕,左邊圓臉妹子笑嘻嘻打招呼:「作家,給我寫本書唄。」

張怕回話:「用哪只筆寫?」

「作家真流氓。」另一個瘦臉妹子接話,然後大步上樓,帶過一陣香風。

圓臉妹子丟個媚眼:「哪只筆都行,隨便你寫。」笑着回去房間。

張怕癟了癟嘴,唉,學壞了,怎麼能變得這麼鄙俗?

回房間開電腦編故事,沒寫多一會兒,胖子推門進來:「走啊。」

張怕說:「真去?」

「廢話,昨天晚上吃了我八百多,得去贏點兒。」胖子說的很氣憤。

張怕笑着搖頭:「你牛,十七個人才吃八百多。」

「快九百了。」胖子說:「先報個名,看看能不能打桿兒,贏點兒是點兒。」

打桿兒就是打黑八,帶彩的。

張怕哼笑一聲:「大哥,你行么?」

「靠,要不咱倆打?不欺負你,讓你后撿倆球,一桿兒二十。」胖子很囂張。

張怕說不去,得出去賣書。

「你不會把書帶着?拿去桌球廳賣,別人打桿兒是打錢,你打書,贏一把,讓別人買本書……我靠,太聰明了,就我這腦子應該經商。」

張怕琢磨琢磨:「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上哪找打的比我還臭的?」

「我相信你,你一直是幸福里的傳說,孟庭偉的弟弟。」胖子說的很認真。

張怕又是琢磨琢磨,覺得是個可行的辦法,於是帶上二十本書跟胖子去市裏。

只是他一定要騎車,胖子坐公交,倆人分路而行,在站前桌球城碰頭。

桌球城的全名是第一桌球,佔了大廈兩層樓,第一層是散台,第二層是會員制。散台是十二塊錢一小時。

一上樓就能看到明顯的比賽宣傳畫,獎金一萬元還是很吸引人的。胖子沖張怕伸手:「一百塊。」

「我又不報名。」張怕抱着箱子搖頭。

「相信我,你向來運氣好,一直蒙挺准,這次也不例外。」胖子鼓惑道。

張怕思考思考:「就五十,你幫我出五十,不然不報。」

胖子深吸口氣,再深吸口氣,再再深吸口氣:「五十也行。」

「我以為你要憋死呢。」張怕放下箱子,拿出五十塊錢給他。

然後就是報名唄,去吧枱登記姓名、身份證,再給張收據,上面寫個號碼,報名完畢。

張怕抱着箱子跟胖子往裏走:「是不是來早了?」大上午的,沒多少人打球。

「是有點兒早。」胖子往最裏面走。

那張枱子對面沙發坐三個女孩,還有倆女孩靠桌球桌站着,當中是三個小青年在打撲克牌,就是抽撲克牌選號,打桌球賭博。

胖子興緻勃勃往前走,張怕嘆氣道:「不許惹事。」

「靠,看看不行?」胖子眼中只有女孩,走到近處專心看美女。

張怕抱箱子過去,掃眼打球的三小子,隱約有點不好感覺。仔細再看一眼,我去,冤家路竟然能窄到這個地步?拽胖子一下,小聲說:「快走。」

胖子回話:「走什麼啊?服務員,開這張枱子。」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打球的三個小子看過來,跟着是不敢相信的再看一眼,馬上不打球了,笑着圍過來:「胖子,真巧啊。」

胖子這才有閑心看男人,一看之下,再看之下,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跑。

張怕要氣死了,這個完蛋玩意,你那麼肥跑個屁?老子抱着二、三十斤怎麼跑?

如果沒有書,張怕一定跑的比誰都快,可問題是有書。這些書不僅是書,還是他的夢想。嘆口氣放下箱子,隨手抓根球杆,本地話是槍。

三個小子看他一眼,為首一個喊:「追。」扔下他不管,一起追胖子。

沒辦法,張怕只好跟着跑出去。

二打三,好好發揮還是有勝算的。

可沒想到胖子跑賊快,就這麼會時間,人沒了。仨小子追到樓下,硬是沒看到人,一轉頭看見張怕,馬上圍過來。

張怕嘆口氣,書還在上面,想了又想,寧肯挨頓打也不能丟了書,何況未必不能一對三。掄下手中槍:「別過來啊,我可沒和你們打架。」

「前天晚上不是挺囂張么?說我是白痴?」為首一小子左臂虛抬,猛往前沖。

這是老手啊。再看那倆傢伙,同樣空着手圍上來,張怕轉身就跑。

一口氣跑回桌球廳,到底是惦著二十本書,回來后繞着球桌轉。

也算靈巧,三個人追他自己,硬是沒打中幾下,倒是把服務員折騰過來,大聲喝止:「幹什麼呢?打架出去,不然報警了。」

仨小子停步不追,守住往外走的通道,看着張怕直笑:「小子,算你倒霉。」

張怕說:「我又沒和你們打架,追我干毛?」

「就干毛。」為首小子邪邪地笑了一下:「看見我眼圈沒?黑的,別說不給你機會,要麼把自己兩眼圈都打黑,要麼打電話叫人,你們幸福里不是號稱流氓的搖籃么,我等你從搖籃里喊流氓。」

張怕說:「別鬧,我跟他們不熟。」

「不熟幫他們堵我?你是棒槌啊。」

他們這樣算是在談判,服務員過來警告一句:「別打架啊。」站在邊上警戒着。

張怕繼續努力談判:「我就是個棒槌,咱化干戈為玉帛行不行?」

「行啊,把眼圈打黑就能走,我們也不欺負你。」邊上一小子說道。

他剛說完話,胖子氣喘吁吁跑進來,看到雙方隔着些距離說話,鬧不清是怎麼狀況,站在門口喊話:「他們沒怎麼你吧?」

張怕氣道:「跑那麼快做死啊?」

服務員喝道:「小點聲。」

他們算是對戰雙方,跟三個小子一起過來的還有五個妹妹,站在牆邊看熱鬧,其中一個妹子有些生猛,抓桿槍走過來,沖張怕喊話:「小癟三,連龍哥都敢打,揍死你。」

小丫頭長的挺好看,屬於可愛那種,圓臉圓眼睛,帶點兒嬰兒肥,說話倒是蠻沖。

「龍哥?得了龍哥,咱這事算了成不?」張怕不想打架。

胖子在對面罵道:「我靠你姓張的,當初讓你叫哥,你不幹,跟老子幹了好幾架,現在看到小屁孩也叫哥?」

「你說誰小屁孩?有本事別跑,就樓下,敢么?」那個叫龍哥的小子插話。

張怕沖胖子嘆氣道:「認識你算老子倒霉,三天打一架,什麼時候是個頭?」

胖子罵回來:「靠,幫老子打架叫屈,擼串怎麼不說?」

「大哥,咱能不先內訌么?」張怕徹底無奈了。

「攘外必先安內。」胖子回道。

「來,你過來安,你要不安,我弄死你。」張怕罵回去。

龍哥打斷道:「幹嘛呢?講相聲呢?」

「閉嘴。」張怕喊道。同時,胖子喊道:「關你屁事。」

服務員看不下去了,往外轟人:「說了不能打架,要打架出去,你們出去吧,出去打。」

張怕說:「他們不讓我走。」

龍哥笑道:「讓,必須讓,樓下見?敢么?」

圓臉丫頭起鬨:「是男人就應下來,縮頭縮腦的,當自己是烏龜?」

張怕撓撓頭,想出個辦法:「那什麼,今天不適合打架,敢不敢文斗?」

龍哥笑道:「小說看多了?秀逗了?還文斗,要不要對個對子?白痴!」

胖子說:「他是作家,你們不能打作家。」

這一嗓子出來,張怕臉都紅了,氣罵道:「你個王八蛋,非要揭老底么?」他認為自己不夠格,說自己是作家就是在罵人。

「出去,出去打。」服務員又喊話。

龍哥看看服務員:「不讓你為難。」跟張怕說:「文斗是吧,打桌球么?」

「打,只要不打架,打什麼都行。」張怕回的很利索。

「成,打桿兒的,一桿一百,敢么?」

「一百……」張怕看向胖子。

胖子問:「真不打了是吧?改打桌球?行,一百就一百。」大步走過來。

於是就打球吧,龍哥沒上,讓另一個叫山羊的人上場。這邊是胖子登場。

反正就是打黑八,反正是先進黑八的獲勝。其它規矩不說,省城打桿兒可以傳黑八,是跟九球比賽學的。打自己的球把黑八碰進洞,算贏。

這個規矩完全是為賭博服務,只要能贏錢,越早結束比賽越好。

不過跟九球比賽也有個不同,開球進黑八不算。

划拳定先手,胖子開球。

胖子球打的不錯,准、會走位,不然也不會報名比賽。

沒想到山羊同樣打的很好,這倆人碰一起,基本是不能給機會,有好機會就是一桿清台,或者提前帶進黑八,結束這局。

所以倆人打的非常仔細,你贏一局我追一局,一小時過去,胖子僥倖贏兩局。

這種拉鋸戰太累人,龍哥不耐煩,提議加碼,五百一局。

張怕不同意。胖子想想說二百一局。

「兩百也行,我們換人。」龍哥說道。

於是山羊下,換另一個叫馬平的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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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譜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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