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尋羊記

帳篷內。

一個蓬蓬頭胖女人坐在木桌前，桌上擺著水晶球和鬼畫符。

嗡嗡。

「我回來了，fffff，可想我了？」

「沒有。」

「騙人，你上完課了嗎？」

「正在算命。」

「算命？你的課呢？你難道學的是算命？」

「當然不是，下課之後來算命。」李牧笑。

「……算的怎麼樣了？」

「正要算，朋友先來。」

「你想算什麼？」

「沒想好。」

「……」

「你算過嗎？」

「當然。」

「結果呢？」李牧問。

「今年的嗎？」

「那你想告訴我哪一年的？」

「一百年以後的，ginggang。」

「……ginggang是什麼？」

「金桔啊，這都不懂，你真是太笨了。」

「你也不聰明。」李牧反擊。

「哼，我本來就不是很聰明。」

「好吧，似乎輪到我了，你先等我一會。」

「fffff，我等你，快點回來，ginggingganggang。」

王耀測完心滿意足，似乎真的很靈驗。

李牧不屑一笑，卻在胖女人的一句話中，凝住了笑容。

「你身上徘徊著一個陳舊女人的靈魂。」胖女人幽幽一笑。

「哦。」李牧面色微沉。

「這個陳舊的靈魂似乎纏繞了你很久。」

「你知道我想測什麼？」李牧問。

「感情。」

「那你繼續說。」

「舊的靈魂再漸漸消失，你開始解脫了，我想最近有一段意外，讓人你開啟一段新的旅程。」

「哦？」李牧蹙眉。

「新的旅程充滿了未知，也許是幸運的，也許是不幸的。」胖女人繼續笑。

「人生一向如此，幸運和不幸交錯。」李牧說。

「只是你追求的東西，不是那麼輕易得到的，因為有更多的人在覬覦它。」

「也許我從來沒有追求過什麼。」

「你的靈魂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它和你的言語不一致。」

「哼，只是你的妄言而已。」

「命運是未知的，只是人卻可以改變。」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牧說。

「順從自己的內心，做你想做的事情。」

「結束了嗎？」

「結束了，給我三萬韓幣。」胖女人伸手。

「給你。」李牧掏出五萬韓幣。

「兩萬是小費？」胖女人笑。

「你很聰明。」李牧起身。

「什麼舊靈魂、新旅程的，我都聽不明白。」王耀撓撓頭。

「以你的智力很難明白。」李牧說。

「你妹的，對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去hunting酒吧？」王耀笑道。

「hunting酒吧，那是什麼？」

「你過得生活真是太保守了，竟然連hunting酒吧都不知道，就是單身男女約會的一種酒吧。」

「你不是有女朋友？」

「我和她都是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你的生活真是腐爛到臭水溝都嫌棄了。」李牧翻白眼。

「年輕的時候就該多享受，腐爛一點才更好。」

「年老的時候，就等著倒霉吧。」

「你這嘴還真是沒法說了，晚上到底去不去？」

「不去。」李牧很堅決。

「你想成佛嗎？我看柳下惠都要拜你為師了。」

「成佛也比當野獸強。」李牧聳肩。

「你才是野獸，你大爺的，那你真不去？」

「真的不去，我晚上有事。」李牧說。

「好吧，那我走了。」王耀嘆氣，隨即離開。

嗡嗡。

「測試完了嗎？結果是什麼？ffff」

「沒有結果。」

「……你真的是去算命了？」

「對，只是那個女人和你一樣胖，說出的話也顛三倒四，我就回來了。」李牧笑。

「我才不胖，我非常瘦！」

「我其實喜歡有肉感的女人。」

「我瘦得有肉感。」

「哪有這樣的女人？」

「我就是啊。」

「自戀狂，天好像要黑了。」李牧仰頭。

天色漸黑，白月隱約浮現在半空。

「是啊，快黑了，每天都過得好快，fffff」

「明天做什麼？」

「繼續和朋友在一起，練習舞蹈，然後就是和你聊天。」

「我都快成你的陪聊機了。」

「你就是陪聊機，l，我們似乎說了好多好多的話，這些話，都快趕上我一年說的話了。fffff」

「那你以前到底有多沉默？」

「和朋友也經常聊天，但從來沒有和人聊到這種程度。」

「這是什麼樣的程度？」

「就像是從一個世界的盡頭，走到另外一個世界的盡頭。」

「那也太遠了。」李牧說。

「是啊，要是能夠永遠這樣，也許是一種幸福。」

「那得穿過幾個世界，我要累死。」

「你不開心嗎？哼，和我在一起，多快樂。」

「那也需要自由啊。」李牧笑，搭乘計程車。

「自由嗎？」

「對了，還有人在騷擾你嗎？」

「有，不過有你在就好多了，一會，我想給你打電話。」

「你真的不換號碼？」

「明天吧，如果真的還這樣，我就使用秘密武器。fffff，我可不是軟弱的女人。」

「那你是什麼樣的女人？」

「外星人？ffffff」

「外星泰迪犬？」李牧從車上下來。

「那你可是外星獅子？」

「信不信我吃了你？」

「不信，信不信我咬你？」

「信，因為你是泰迪犬，fffff。」

「那我咬你了？」

「咬吧。」

「你知道snapchat嗎？」

「snapchat？不知道。」

「很有趣，你可以試試看，我朋友t經常玩，我覺得也不錯。」

「那我試試。」

李牧坐上電梯，走進屋內。

「l，你相信姻緣嗎？」

「歌？」

「ffff，你說的不會是李仙姬前輩的《姻緣》吧？」

「是啊。」

「你相信姻緣嗎？不是歌。」

「姻緣？」

「等等，我給你打電話。」

李牧手機震動，上面顯示一個大大的英文字母k。

「咳咳。」

「又咳嗽？」

「剛吃了零食，fff，你是在關心我？」

「出於人類的溫情。」

「你的情也太多了，你是不是很花心？」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要是我的朋友聽到，估計會笑成活蹦亂跳的螞蚱。」

「好想看看你朋友變成螞蚱的樣子，fff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