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淵老人，陰陽驚變

黑暗，陰暗潮濕的隧道，越走越小，寒氣越來越重，體內的真元緩緩運轉來抵禦凍徹入骨的寒氣。

自己越來越接近目標了，在黑暗中，雖然能夠夜幕而視，但是在長達數萬里的隧道里，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就只有「滴答，」「滴答，」的水聲。還有的是寂寞，無聲的寂寞，這個世界上不乏天才，但是不是每一個天才都能成為一個強者的，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忍受不住寂寞。

在幾日的無聲的黑暗中，白徒感到自己要瘋了，不是沉默中變態，就是在沉默中死亡，白徒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心如磐石，不為外物所動的地步。

但是，白徒發覺自己錯了，錯的離譜。白徒已經是天妖了，已經不再食物果腹了，已經可以依靠日月星辰精氣來維持身體所需的機能了，白徒就算百年不用任何食物也不會有事的。

白徒不會背《道德經》也不會背《金剛經》，不會任何道家與佛門的任何心法，白徒只會《冰心訣》。不錯是《冰心訣》，當年《風雲》漫畫在忠實讀者，白徒在網上收集了聶風的《冰心訣》。

在渡劫時，雖然用《冰心訣》來抵禦陰火，但是之後這麼久白徒再未讀過。無聲的煎熬下白徒再一次的讀起來，一遍又一遍的朗讀，一遍又一遍的用心體會那心如冰晶的《冰心訣》。

漸漸的白徒心中的煩躁，慢慢的消失，在寂寞中享受寂寞，一顆平凡的心在一點點的發生翻天覆地的翹變。丹田中的太極也在心靜下變得更加的凝實，原本雞蛋大小的金丹一點一點的變小，原本將全身筋脈佔得滿滿的陰陽二氣，也在一點點的縮小，原本平衡的陰陽二氣飛速的流轉，原本互不干擾的陰陽二氣開始在體內交戰，原先了一處，到最後的遍及全身各處。

在你爭我奪的交戰中，一些筋脈穴道不堪重負的交火下開始滿滿的破裂。

開始是一絲血液沖毛孔中溢出，慢慢的血液越來越多，最後將一身白衣的白徒染成了一個血人，一個渾身上下都是血的血人。

而對於這些白徒毫不知情，白徒現在感覺自己身在母親的懷裡，很溫暖，很祥和，是母親的味道。

而此時，各佔一半江山的陰陽二氣在開始了最後的決戰。

陰極陽生，極陽化陰，陰陽交泰，的交戰中狂暴的陽氣與陰柔的陰氣不斷的破壞，當一股極陰與極陽沖入已經只有花生米大小的太極金丹時，異變驟然發生。金丹突然爆發，一個逆向漩渦，不斷的吸收那至陰至陽的陰陽二氣，龐大的陰陽二氣在漩渦的吸引下源源不絕的注入那花生米大小的金丹，在陰陽二氣的滋潤下，金丹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膨脹，膨脹。

當最後一股陰陽二氣歸入金丹時，金丹已經有蘋果那麼大，金丹忽左忽右上下不停的翻滾著，原本清晰可見的陰陽太極圖變得模糊不清，最後一聲「碰！」的大爆炸中金丹碎了。散成無數碎片，散落周身各處，消失了。

…………

…………

就在此時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空洞的洞穴中，一聲聲的鑽進白徒的耳中，把原本正準備順著原路回去的白徒又拉了回來。

抬頭望了望四周，可以這洞中卻沒有一絲的特別之處，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你現在是看不到我的，再往裡走一些你會發現一個石台，我就在石台上！」

白徒略一沉吟，邁開步子，便朝著那聲音說的方向走了過去，行了約百米，拐了一個彎，果然，看到了一個青石台。

只是，除了青石台之外，竟然還是沒有看到什麼異樣的東西。

白徒又向前邁了一步，準備上前看個究竟的時候，那青石台突然之間閃動起了一團蒙蒙的青光，那青蒙蒙的光芒脈動般的閃煉著，整個青石在這奇異的光芒之下，也變得彷彿半透明起來了。

在這一刻，白徒終於感應到了前方那一處異樣的能量了。

很平和，平和的宛如一泓深潭般，深不見底，卻讓他覺得舒服。

「晚輩妖族後裔，白徒，見過前輩！」雖然還是看不見對方，但是本著謙恭與低調的精神，白徒微低下頭，淡淡的說道。

「很久沒有見到你這種開了靈智的生物！」聲音再次響起，而白徒也確定了，這聲音就發自前方的青石台。

「是八萬年了，還是十萬年呢！」那聲音悠悠的道，「時間長的連我都把名字忘記了，你就叫我老頭子吧！一個不該活者的老頭子！？」

白徒先是一驚，但是很快便鎮靜了下來，自己現在這種靈智與身體不相合的狀態，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這種狀態的原因也就那幾種情況，對方也不需要多動腦筋，有些見識的，便都能猜到。

「很有意思啊，我剛才看你對付那隻小寒螭時用的似乎是蒼穹那小子的玄明玄功，若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一隻修行陰陽玄功的猴子吧？」

…………

…………

一時之間，白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前輩說的是，晚前確是一隻猴子！」

「可惜了！」

「晚輩不明白！」

「陰陽二氣本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掌握的力量，雖然陰陽話三才，演化萬物，可惜了！」

白徒微微苦笑，「前輩說的是，是有些可惜了，不過天數如此，萬般不由人，晚前輩前一世便是因為太過張揚，為逞一時之氣，所以，沒成什麼氣候便被掃落輪迴了，怨不得別人！」

「你能這樣想就好！」神秘老人道道，「天地萬事皆有定數，勉強不得，便如你我之相遇，也是天數使然，否則，像我這早已沉淪萬年老不死怎麼可能在這個當口蘇醒呢，你說，是也不是？！」

「晚輩福緣淺薄，修為低微，不敢妄測天意，不過今日能在此與前輩相遇，卻也是難得的緣份！」

「你倒是會說話，只可惜啊，我能給你的好處並不多！」

白徒聽了，臉上不禁一熱。

「前輩說笑了，能夠在此聆聽前輩的教誨，便是晚輩莫大的福緣了！」

「福緣這種東西，其實每一個人都是一樣多的，關鍵只是在於選擇！」老人道，「不過有些時候，也莫要強求！」

「前輩的話太深奧了，晚輩不是很明白！」

「事實上很簡單，就如今天這件事情來說，你發現了這個淵穴，你有兩個選擇，進或不進，如果你選擇後者，我們例見不到了，那麼，你也不會知道我的存在，這就是選擇的問題，同樣對於我來說，這也是成立的，就在剛才，你擊退了那隻小寒螭，我可以選擇開口也可以選擇不開口，如果我不開口，我們同樣見不了面，這也是選擇，世上所有的機緣都是由選擇而起，同樣，所有的禍事，也是由選擇而起。」

「晚輩有些明白了，卻又有些糊塗了！」

「糊塗就對了，這些道理，你現在不能完全理解是正常的，如果你聽一遍就理解的話，那我可就後悔剛才出聲留你了！」

白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其實我出聲叫你，只是想讓你幫一個忙而已！」

「前輩若有什麼吩咐，晚輩一定盡全力去辦！」實在是沒有辦法摸清對方的底，在這個時候，說些漂亮話，想來應該是不會吃虧的。

「可是見到你之後，我又改變了想法，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大忙！」

「無論是小忙大忙，也談不上幫不幫的，前輩您只管吩咐！」白徒開始大包大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