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選一的決定

離n區不遠處一家兩層民房小院兒中，倒仰著一具皮膚黑紫的無頭喪屍，寫著便利店的大門敞開著，與很多地方的慌亂對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二樓房間中不時傳出一個青年男子低沉渾厚的聲音，讓人感覺十分有安全感。

「對了…姐…」靠坐在門上，吳洲瞟了眼左邊的灰燼，抿了抿嘴唇，道：「我好像有異能了…」

「什麼？」吳柳一呆，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才…從我的手上冒出了一團紅色的球…凳子…燒沒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吳洲語無倫次道。說完，兩邊都靜了下來。

紅色的球…凳子…燒沒了….！！！！腦子裡回放著吳洲的話，眼無意識的瞪大，看過很多小說的吳柳偶爾也會看看披著喪屍片的言情文，自然知道很多末世文中都出現了異能這個詞，也明白異能是什麼，曾經幻想過自己有異能的吳柳知道，在現在這個世界里，有異能代表著什麼。

但是想到很多小說中有些人為了研究異能做出的慘無人道的事，著急的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在哪裡發現的？有沒有人看到？」說到最後，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身體更是一陣陣的發抖。

「姐，就在剛才，沒人看到…現在就你一個人知道…」

「不準用！聽到沒有！！」

……

「吳洲，媽媽還在家裡等你，你要安全的回去，不能有事，知不知道。」吳柳的聲音帶著哀求。

「我知道。姐，別怕…」沉默過後，吳洲答應了。

雖然知道這樣要求很過分，但吳柳更害怕失去弟弟，明知道弟弟有了異能會更加安全，卻要弟弟答應自己不用。

「放心吧，姐，既然我都出現了異能，那就說明肯定不會只有我一個的，我會很小心的。」

「……至少…在大多數人使用之前….你要瞞著…悄悄地…」

「好。」姐姐的關心燙貼的話，讓吳洲笑眯了眼，還好這裡沒有別人，不然，讓人看到一個一身狼狽，全身黑紅血液和腐液的人，坐在地上笑的那麼開心，肯定會以為遇到了變態了。

「姐，你在那邊不要出去，好好待在家裡，我先回去接媽媽，然後再去x縣接…」

「不行！」

「姐，x縣離l市不遠，2個小時就到了…你…」姐姐的拒絕讓吳洲著急。

「不行！不行！不行！」劇烈的喘息了會兒，「你先回家，媽媽一個人在家會怕…我…我自己回來…」

「可是，姐…」

「兩天！！如果沒問題的話，兩天怎麼都能到家的。如果兩天後我還沒回來，你就帶著媽媽去c市，那邊有軍區，盡量不要暴露了異能…如果…如果…我會去c市找你們的…」說完，吳柳緊緊的咬住下唇，抑制哭音。

「姐，我可以…」

「不可以！！！聽話！」淚水一顆一顆砸落下來，吳柳握緊拳頭，明明全身都在顫抖，聲音卻十分鎮定。「你一個人帶著媽媽怎麼來找我？媽媽需要你去照顧，我不會有事的…就算兩天後我沒回來，也可能是在路上耽擱了呢，嗯…你和媽媽都要好好的…」

「…姐…一定要回來。」吳洲再也控制不住的哭起來。

「嗯，一定。」吳柳肯定的點點頭。

收拾了一會兒心情，吳洲想起之前遺忘的事，忙從褲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的晶石道：「姐，剛才我從那個喪屍腦袋裡得到一個透明的晶體，我給撿回來了，我能感覺到裡面有能量。」

「…不知道用途之前，不要亂用。」

「我知道的。」

「照顧好媽媽，你自己也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你也是，要小心。」

……

默默地叮囑完后，吳柳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的手無力的垂落，整個人窩在沙發里，靜靜地望著地上發獃。

天空漸漸大亮，地上的一堆痕迹變的清晰可見，一直被刻意忽視的老鼠屍體進入吳柳眼中，那一堆如爛泥一般的屍體早已看不出老鼠的原型，紅的黑的一堆癱在地上，加上鼻息間一直存著的腐臭味道，吳柳胃裡一陣翻騰。

「嘔…呃唔…」

本就沒有東西的胃一陣陣收縮，只吐出一堆酸液，直到嘴裡發出苦意才好受些，搖晃著起身走到電腦桌前拿水，水是昨晚倒的，早就涼了，就著涼水喝下，胃裡才微微好受一些。

即使刻意控制著不再看向地上那一堆，卻總是管不住，而這一次，吳柳卻被一道光刺了下眼。定睛一看，在那堆腐肉中有一個棗核大小的晶體，因為光線的照射，不時亮一下。

「這是…晶核？」正準備再看仔細的時候，電話亮了，看到來電顯示著夏雨的名字，沒等電話響起就接了起來。

「阿雨，你沒事吧。」

「柳柳…」夏雨的聲音無助又顫抖。「外面…我看見隔壁家的王姐…被她老公…吃…吃…吃了…好可怕！！！」

夏雨的話讓吳柳想起對面那個孫子，身體又是一陣發顫。

「別…別怕，會沒事的…」

「柳柳，我該…怎麼辦？打110也沒人接聽…街上到處都是可怕的怪物，我不敢出去…」

夏雨比吳柳大10歲，一年前離了婚，有一個女兒，被爺爺奶奶帶到m市和她哥哥嫂嫂一起住，因為工作關係留在了x縣，目前也和吳柳一樣一個人住，因為兩個都是單身的關係，兩人都是一起吃飯一起逛街，雖然年齡差距大，性格愛好相差卻不多，感情很是要好。

夏雨有早起的習慣，今天，同樣早起的夏雨正在洗漱，聽到有人在敲門，敲的很急，一邊敲一邊還叫著救命，疑惑的夏雨悄悄的走到門邊往貓眼看去，看到是隔壁家的王姐，雖然不熟，平時見面了也會打上一聲招呼說上兩句。

看她很急的樣子，便準備開門，門外的王姐卻慘叫起來，貓眼變得一片通紅，而王姐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住似得往後退，夏雨這才看到，在王姐的後面還有一個人，是王姐的丈夫張哥，貓眼上的紅色讓夏雨看不清張哥的樣子，卻被張哥的動作嚇得定在原地。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張哥滿嘴是血的撕扯著王姐的身體，王姐不停的掙扎著，慘叫聲越來越弱，直到再沒一絲生息。等到張哥晃晃悠悠的離開后，夏雨才像是被驚醒一般癱軟在地，直到身體有力了才給吳柳打來電話。

「在家裡好好獃著，別出來…我來找你…」夏雨是吳柳來這邊工作以後遇到的最要好的朋友，在工作上也很是照顧她，所以即使害怕，夏雨還是想要嘗試去找夏雨。

「嗯…你快點來，我怕…不…別來…外面好多吃人的怪物，危險，你別來…」

「我來的時候會先給你打電話，你多注意著點，如果我沒來，你…自己小心。」不管夏雨說的話，吳柳盯著地上的晶核自顧自的說完掛了電話。

緊緊地盯著晶核沉思，直到全身僵硬到發疼才深深的呼了口氣。閉了閉眼，在睜開時，吳柳已是滿眼堅定。

吳柳曾經在看關於喪屍的小說時，和夏雨開過一個玩笑。

「吶，阿雨，如果世界末日出現很多喪屍，你會怎麼辦？」

「你想太多了…」

「嗯，如果真的末日來了，我寧願一開始自己就變成喪屍，這樣我就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別人吃掉了…」那時的阿雨對我很無語，很是自私的想法呢。

但是當真正末日來臨的時候，吳柳才發現她捨不得，即使很怕，也想好好的活下去。只是從來不運動的自己，有什麼能力活下去呢？更別說去找夏雨了。看到晶核的時候，夏雨做了一個決定。

小說中寫過，被喪屍抓傷后不一定會變成喪屍，也可能出現異能，在聽說了異能，又看到真實的晶核后，吳柳就在掙扎，要麼，變成喪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要麼，出現異能，擁有去找夏雨，找媽媽和弟弟的能力。